“哈哈。那这么说的话，神父也好，路警官也好，甚至这位小姐，不都有这样的可能性吗？”罗西文挑衅般地问道。

“话是这样没错，”洛白点头表示同意，道，“不过仔细一想，昨天一力促成我们在这里住下来的人，不就是你么。”

罗西文急眼，声音提高：“那不是，不是你自己喝多了，我才提议帮你们找住的地方吗！”

“我昨晚一直在偷偷观察你，”洛白伸手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我上厕所的时候，你边跟黎纱讲话，一只手边往我的酒里加了料。”

“！”

“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黎纱微怒。

“不过你这完全是多余，因为我不用下药，一杯啤酒就能喝醉。”

“...”

“所以嘛，揪你出来根本没什么难度，你是画蛇添足，不打自招。”

“既然都被你看到了，那我也不演了。”“罗西文”轻笑。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洛白走了几步，坐到长椅上去，双手插进裤袋，“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真的罗西文，被你杀了吗？”

路威黎纱紧张地等着对方的回答。

“罗西文一直在你们跟前啊。”对方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笑。

“什么意思？”黎纱不禁问。

“罗西文”继续微笑，洛白眼也不眨地盯住他，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突然“罗西文”一头栽倒在地。

“唉！”黎纱惊叫一声。

路威一个箭步冲上去，探了探罗西文的鼻息。

“怎么样？”黎纱也两三步跨上前，问。

“还活着，”路威把人扶起，“你去地下室把乌戈林找来。”

黎纱虽然不是很情愿去那个阴森可怖的地下室，找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人，还是点点头，小跑过去。

洛白一个跨步上前握住罗西文的手，仰起脸看向半空，他眼睛半眯起来，看不出太多情绪变化。

半晌他放开罗西文的手。

不一会儿黎纱带着乌戈林赶到，路威赶紧让到一边。

“我瞅瞅，”乌戈林一眼看到地上瘫着的罗西文，“啊呀，罗警官这是咋啦。”

“我们也不清楚，突然就晕倒了。医生你给看看吧。”

乌戈林便蹲下来，探探他的鼻息，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不一会儿站起来，道：“没大碍。大概只能等他自己醒了。”

又问：“他真是就这么没有缘故的晕倒？他看着身体挺结实的啊。”

乌戈林看似发问，眼珠却不错地直直看着洛白。

洛白脸偏到一边，不跟他对视。

“唉就是魂魄来魂魄去那一套，我们也没搞明白。”路威接话。

乌戈林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也快到有人来祷告的时间了。我先把他送回家里，请他警局的同事帮忙照看着。回来就送你俩回市里。”路威说着就到门口去叫人进来帮忙。

洛白这回倒没发牢骚嫌事情多，只仰头盯着天窗发呆。

——

路威跟一个小警察把人抬回家，黎纱洛白落后半步，乌戈林也像个游魂般在队伍最后面吊着。

在白天室外充足的阳光下，黎纱才发现乌戈林虽然看着年纪不大，头发却呈现出黯淡无光的浅灰色，而且干枯分叉，十分蓬松。

抬到门口路威想起来般问小警察：“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报告，不知道。”

路威一副不好办的样子：“那还是抬回刚刚那个民宿吧。”

——

正在前厅托着下巴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民宿老板见刚出去没多久的四个人又出现了，其中一个竖着出去这会儿横着回来，吓了一大跳。

“这这这，罗警官这是咋啦？”

“低血糖晕了，借你屋躺会儿可以吗？”路威问他。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没事儿，随便找个地儿就行。”

民宿老板一脸惊讶加茫然，把他们指引到早上洛白睡过的房间。

把醉酒后重如母猪的罗西文扔到床上后，路威重重呼出口气。

咦？这件事我是不是没多久前才做过？他郁闷地想着。

“还需要什么吗？”老板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挤在狭窄的小房间内，感觉空气越来越少，压力越来越大。

“不需要了，多谢。人醒了就走。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们。”

老板心想我是不想管你们，可你们这样子正常吗，正常吗！我是不放心我的房产啊！

结果他还是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唉真罗西文又在哪里啊，不会真的被他给...”

“什么意思？”门口突然传来干哑粗粝的嗓音。

路威这才发现乌戈林也跟着过来了。

正踌躇要不要跟他解释，背后床上传来虚弱的声音。

“路，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