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生出一股幽香。
老皇帝揉着眉心,伏在案前愁眉不展。
近来那边境小国里长国频繁滋事,里长国已向他们下了战书,老皇帝尚未应下那战书。
赢了,击退敌人,输了,失掉城池,失掉民心。
老皇帝不惧打仗,本国兵力充足,人多的是,就是目前国库亏虚,没有多余的钱财拿来作打仗用。
打一场仗,劳民伤财,即使赢了,在目前这个形式下,对他们都是利大于弊,那个里长国就是吃准了这一点,叫嚣的厉害。
都怪碧湖,都怪这女人。
老皇帝叹了声气,要不是这女人勾着自己,荒废朝政,也不会给对方有漏洞钻。
“哎。”老皇帝把心里的那口闷气叹了出来,“幸好死了,还好是死了。”
在旁候着的李子义听到老皇帝的话,不知道他在说谁,问道:“陛下,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说出来让老奴为你解解忧。”
老皇帝不想看那看得脑袋发胀的奏折了。
他将奏折一关,甩在了一边,说道:“走,去安凤宫坐坐。”
李子义瞧见外面风雪漫天的,说了声是,去给老皇帝准备披风。
正把披风盖在了老皇帝的身上,金贵妃与贤妃就携手从殿外走了进来。
两人向老皇帝行礼道:“臣妾见过陛下,愿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
金贵妃眼尖,看见老皇帝是要出去的样子,问道:“皇上是要去哪儿呢?臣妾刚从外面进来,雪下的那叫一个大,地上铺的雪都能没过了脚踝。”
老皇帝不冷不淡地说道:“安凤宫。”
金贵妃听到说老皇帝是要去安凤宫,心里不舒服,闷着不说话了。
贤妃见金贵妃不说话了,说道:“陛下,我们刚从安凤宫回来呢。”
老皇帝搭理道:“噢?是吗?你们是去安凤宫拜早礼的吗?”
“是的。”贤妃有意拿手抚了头发,扬了下头,对金贵妃说道,“金贵妃不是给皇上缝了一对鹿皮手套吗,快送给陛下啊。”
站在金贵妃身旁,端着锦盒的全安向前走了一步。
金贵妃打开锦盒,从锦盒中取出了那双鹿皮手套。
“陛下,冬日已至,这是臣妾为您花了半月的时间,亲手缝制出来的鹿皮手套。”
老皇帝没接,只单看了一眼,说道:“金贵妃有心了,收下吧。”
李子义从金贵妃手里接过那双手套。
两人目光交汇时,金贵妃对李子义打自己的那一巴掌还有余悸,眼神慌闪。
李子义把那手套呈到老皇帝面前,不点名地夸起了金贵妃:“这鹿皮手套戴在手上,在冬日里很保暖。”
老皇帝只是看了看,没有动那手套。
贤妃再次拿手拨了拨并没有乱的头发。
老皇帝观察到贤妃两次摸头发了,仔细一看,见她头上缺了一样东西。
“贤妃天天都戴着朕送你的云雀钗,怎么今日没有戴了呢?”
贤妃见老皇帝终于问起,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臣妾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是弄掉了,不敢和朕说吗?”
“也不是弄掉了,就是……就是……”贤妃表现的焦急又委屈。
金贵妃领会到了贤妃的意图,配合她演道:“不是掉了,难道是有人抢去了贤妃的云雀钗?”
“不能说皇后娘娘抢了我的云雀钗,只能说是……”贤妃捂嘴,对‘无意透露’出许萝儿拿了她的云雀钗,装作无措。
本是准备去安凤宫的老皇帝坐了下来,对贤妃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好好说来,有什么事,朕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