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喜不和那小东西计较,他和沈丰计较了起来。
“我八百年不来尚膳监,今日来了,得知给皇后娘娘熬的猪蹄汤连颗枣子都没放,沈丰,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东西。”
沈丰完全不知,盯着那太监说道:“有这事?”
那太监支吾。
“沈丰,我分身乏术,你是我徒弟,我把尚膳监暂时交由你打理,但你给我打理成了这样子,出了个什么差错,得罪了主子,让主子怪罪下来,那就是我担着了,你这样不费心尽力,是不是不想在尚膳监里呆了,嗯?要不然,我送你去别的地方快活,如何?”
沈丰本是司礼阁里的人,他进宫跟着的那个师傅吃了酒就有暴力倾向,尽拿他们这堆小的撒气。
是李宏喜把沈丰从那地方救了出来,要到了尚膳监做事。
若惹怒了李宏喜,他是从哪儿来,就要回哪儿去。
沈丰不愿回去。
他立即说道:“大师傅,这次的事我真不知,您给我一个机会,下次安凤宫就算来要龙凤汤,哪怕是尚膳监没有蛇,我都现捉一条蛇给皇后娘娘炖来吃了。”
李宏喜看沈丰的话都说到这儿了,就此打住。
“这是你说的,下回再让我发现类似这样的事,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沈丰点头哈腰道:“是,我必当谨记大师傅的教诲。”
汤熬好后,已是到用午膳的时间。
李宏喜饭都不吃一口,提着汤就走了。李宏喜走后,沈丰狠狠教训了那一顿不懂事的太监,并召集了尚膳监当班的所有太监,说道:“以后凡是安凤宫要的东西,必须补齐了,不能缺斤少两。”
有太监说道:“皇后娘娘坐冷板凳,其他地方对安凤宫都没这么大方,我们一个小小的尚膳监,何必这样劳心费力。”
沈丰将那太监当着众人披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后,说道:“别的地方是别的地方,只要皇后娘娘一日是皇后娘娘,我们尚膳监就对娘娘始终如一。”
“是——”十几种不同的声音不整齐地响起。
李宏喜提着汤前去安凤宫的途中,路遇了几个宫女,她们一看见李宏喜,就跑来问他听没听说十福宫出事了。
李宏喜猜到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摇头假装不知。
“贤妃娘娘的狗死了!”
李宏喜假装惊讶:“那娘娘一定很伤心了,太可怜了!”
被人问一次知不知十福宫出事了,李宏喜就惊讶一次,重复同样的话:那娘娘一定很伤心了,太可怜了!
说到最后,来到安凤宫,正赶上许萝儿用完午膳,和一群宫女们在院里踢键子。
李宏喜看见许萝儿没有受那太监言语的影响,还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安心不少。
毽子传到碧雨这里,她抬眼瞧见了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看她们踢毽子的李宏喜。
碧雨故意把毽子踢高,再踢向了李宏喜站的位置,想用毽子踢中他的脸,或是哪儿。无论是哪儿,踢到他就对了。
李宏喜看见毽子来了,一手拿稳了汤壶,一手掀开碍事过长的袍子,一抬脚,用脚稳稳地接住了毽子。
不但接住了毽子,他还自顾自地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