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写的字有进步了吗?”
“有的。”沈丰盛赞道,“娘娘聪敏好学,短短几日,进步飞快,字形与皇上的字有了五分像,字体显现出磅礴大气之感。”
李宏喜说道:“这是好事。”
沈丰知道这是好事,但他瞧着李宏喜的表情不是很明朗,那张绝色之脸,显得阴暗暗的。
“大师父要去安凤宫找李总管吗?”
“不了,我稍晚些去义父的住所找义父。”
李宏喜手里把着拂尘,沈丰看见他的拂尘上编了一个小辫子,戏谑道:“大师父是怎么了,竟开始学着女儿家,在拂尘上编了个辫子。”
李宏喜低头看向自己的拂尘,只见灰白色的鬃毛上夹杂着一股小小的辫子。
李宏喜回忆起来,这不离手的拂尘,也就是他离宫前在桃园里,暂时让许萝儿拿了一会儿。
他平日里不会让人碰自己的拂尘,除了她之外,就没有人碰过这拂尘了。
料想这拂尘上的小辫子,也只有是她编的了。
李宏喜说道:“我闲来无聊,琢磨着,拧了一股这小辫。”
“不准备拆了吗?大师父。”
“不拆。”
李宏喜意欲与沈丰道别,沈丰顺道就与他告别了。
李宏喜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拐了个弯,索性就去了尚膳监。
安凤宫大门外,卓子正站在高凳上,垫着脚挂起灯笼,经过此地的全安看见挂灯笼的卓子,停了下来。
与全安一道的金羚跟着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嘿。”全安冲着卓子喊了一声。
卓子正在挂灯笼,回头看见身着青灰色太监服的全安,见他装束打扮与自己一样,知道他是个普通的太监。
“公公有何事?”
全安看卓子好像不认得自己了一样,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卓子摇头,去接碧湖递来的灯笼,继续挂大门另一边的灯笼。
“我叫全安,金贵妃宫里的。“
卓子不回头地应了一声:“哦。”
碧雨私下和安凤宫里的人讲过,说这金贵妃宫里的太监和丫鬟都没一个好人,让他们以后见了,能躲远些就躲远些。
卓子不服,这皇后宫里的人怎么还要怕起了贵妃宫里的人。
碧雨说你看见狗屎,你不避开它吗?
看见了狗屎,不可能一脚踩上去,首先做出的反应就是能躲开那坨狗屎,那就尽量躲开。
卓子认为碧雨说的十分有道理,遂被她说服了。
现在那自称是全安的人说是金贵妃宫里的,挂完灯笼的卓子爬下高凳子,抬着凳子躲开了全安这坨狗屎。
金羚气愤道:“这安凤宫里的主子是怎么教下人的!我们主动与他讲话,他们的态度就是这样的?!”
“人家是伺候皇后的人,看不起我们别的宫里的人,正常。”全安歪着头望了一眼安凤宫里面,说道,“走吧。”
金羚不知道全安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温顺了。
换作在以前,他早就一口痰吐在这安凤宫门前了,再骂一句:少瞧不起人了!
卓子放好凳子,看见碧雨端着两杯茶水犹犹豫豫的要进殿,又不进殿。
他叫住了碧雨,问道:“好姐姐,陛下还在教娘娘习字呢?”
碧雨正愁着不想进殿送茶水。
“你想进去看吗?”碧雨把茶水塞到了卓子的手中,“你想去看,那就由你把茶水送进去,正好我还有刺绣没绣完,我去刺绣了。”
卓子同样不想去奉茶。
他托着那装茶水的盘子,慌张的要叫住碧雨,可那丫头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