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喜原本还想借机冷讽几句白独生,听他提到‘当今皇后娘娘’,李宏喜从指尖到脚底就僵住了。
白独生喝了几杯浓度颇高的粮食酒,有些找不着北了。
“皇后娘娘的闺名叫许萝儿,你可知?”
李宏喜当然是知道。
但他假意不知,说道:“我这个做奴才的,怎会知娘娘的闺名呢?”
“啊。”白独生一拍额头,说道,“能从宫里出来的人,我早该猜到会是奴才了,主子们是出不了宫的。”
白独生看着李宏喜说道:“你,奴才,不知道皇后娘娘的闺名,正常,知道了,才不正常,奴才是不配知道娘娘的名字。”
李宏喜提起酒壶,给白独生倒满了足足一杯酒。
“白公子说的对,我一个奴才,不配知晓娘娘的名字。”
白独生只见得到李宏喜给自己倒酒的热心,看不见面具之下,李宏喜完整的表情。
那藏在面具下的神情,冰冷入骨。
“我。”白独生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我不仅知道当今皇后娘娘的闺名叫许萝儿,我还知道娘娘的后背上有一块红色的胎印……”
李宏喜稳坐不动,尝着杯中酒,继续听他道来。
“白公子与娘娘的一段情,看来是足够深切,才会令白公子你思忆至今。”
白独生手执酒杯,醉眼迷离道:“那是当然,我与萝妹妹是真心相爱。”
李宏喜问道:“若当真是真心相爱,你又如何会劝她去寻死?”
喝晕了的白独生耍起了赖:“我……我没有让萝妹妹去寻死,我……我我是……”
冷着一张脸的李宏喜,手捏杯壁道:“白公子,国舅府的许二小姐已经入宫为后了,你这样与人随意谈起与她的这段情,就不怕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谁杀我!谁敢杀我!”听到招来杀身之祸,白独生心里有些慌了。
他为自己壮起了胆,说道:“我有贵妃娘娘做靠山,我表姐是国舅府的三小姐,没人能杀得了我。”
桌下,李宏喜的两指之间,藏了一枚针。
只要把那针刺入白独生的后颈处,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白独生的身子就会凉了。
到时金贵妃,或是李子义怪罪,李宏喜就说道是与白独生喝酒,他不胜酒力醉死,怪不到谁。
但李宏喜又不想便宜他,让他这样轻松地死去。
李宏喜照常搬出老皇帝,问道:“白公子认为当今皇上能不能杀得了你?”
“许二小姐是皇后,皇上是一国之君,两人珠联璧合结为连理,你私下说过去与皇后娘娘的种种,就不怕皇上将你拉去菜市口砍了?”李宏喜说着,抬起手,放在了白独生的脖子上。
那冰凉的手冻得白独生一个激灵,脖子上仿佛是放上了一把铡刀。
刀起刀落,他的人头就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