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萝儿知道的李姓公公有两位,一位李宏吉,另一位就是李宏喜了。
“自然是李宏喜李公公了。”碧云歪头好奇地看着许萝儿,“娘娘那晚不知是李宏喜公公背娘娘回宫的吗?”
许萝儿当然不知,那晚与李才人、玉美人在玉澡宫喝了酒,醉到连自己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一概都是不知的。
碧云看见许萝儿没喝多少酒,但一瞬之间,她那张脸蛋就浮现出像酒晕那样的红色。
“娘娘?”
“啊?”
碧云看见变迟钝了的许萝儿,问道:“奴婢给娘娘送一碗解酒汤?”
“不用,我今夜又没醉,喝什么解酒汤。”许萝儿愣了一下,问道,“李宏喜背我回宫,我当时是什么模样?”
碧云见她这话问得好生奇怪,还能是什么样,就是酒醉的模样。
“李公公背娘娘回来,娘娘你的头趴在李公公的背上,口水把李公公肩头那块儿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李公公急着回去换衣服,没有在安凤宫多停留,绿珠姑姑就叫卓子送公公回去了。”
“什么!”
口水竟然把李宏喜的衣服打湿了!这是流了多少的口水?
许萝儿高声一呼,让趴在桌上陷入酒醉睡梦中的肖昭仪都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好似是吵到了她清梦。
碧云还以为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表情趋于紧张。
许萝儿自觉声音大了,自动降低了声音,说道:“没事了,你出去叫人扶昭仪上床榻,再备上玉美人给的草药水,我泡个澡。”
“是。”
碧云按照许萝儿所说照做,叫来碧雨和碧荷为肖昭仪宽衣解带,扶她上了床榻休息。
碧云与碧湖则准备好了浴桶,搭上了屏风为许萝儿遮挡。
许萝儿坐在浴桶中,泡好澡穿上寝衣,在距离肖昭仪较远的地方躺下了。
不知是床上多了一个肖昭仪的缘故,还是知道了自己醉酒流口水把李宏喜的衣服打湿了的事,许萝儿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宫门外的打更声到了四更,许萝儿都还没睡着。
到了五更,天蒙蒙亮,一宿未睡的许萝儿从睡得正熟的肖昭仪身上跨过,掌了一支蜡烛去书桌前习字。
值夜的碧荷隐约看见内室多了一盏蜡烛,打帘子进来,看见了坐在书桌前端正习字的许萝儿,她不相信地揉了揉眼。
这天都没亮,小皇后怎么这样努力了?
日头升上两杆时,本应每天习一篇字的许萝儿,写出了两篇,交给了碧云。
“李宏喜来宫里取字的时候,把这两篇字交于他。”
碧云奇怪:“娘娘为何不亲自交给李公公?”
许萝儿一想到醉酒后,口水流了李宏喜一身就深感丢脸,无法再面对他,找了借口说:“我要去桃园荡秋千,无法当面交给他,你代为转交好了。”
碧云觉得许萝儿怪怪的。
安凤宫里新做的秋千比桃园的秋千大多了,为什么要跑去桃园荡小秋千。
碧云自知许萝儿在府邸落水后,行事一向怪异,没有多想,答道:“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