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陶卿清带上士兵拿来的羽笠，开口问道。陶卿季开口将这几日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前日有名士兵在东边树林遇害，我立马派人去找了柳青县的仵作，人应该在今日午时到，没想到王昭今早在东边树林又发现一个遇害的士兵。”

陶卿清闻言皱眉，没想到这样的大事，这是有人在针对归京的边防军？又会是谁呢？不对，这规模未免太小。

“将军，这是军中有几人知晓？”陶卿清问道，陶卿季一愣，转而扯起嘴角，没想到这丫头竟是这么快便想通了，他与军中的副将议论了小半个时辰才猜透，他这妹妹真是聪颖啊！

“军中只有我们和发现的士兵才知，去寻仵作的人是我的亲兵，是瞒着其余士兵进行的。”陶卿季回答，继而又道：“想必你也猜到了那幕后之人的用意吧。”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士兵们早晚会知晓的。

“很明显了，士兵知道的早晚是事情的关键，只是不知那幕后之人够不够聪明。”陶卿清脸色凝重，一旁的严校尉疑惑：“这够不够聪明是何意？”

陶卿清摇头叹气，这严校尉上场杀敌杀伐果断，武艺也高强，是个不错的将领，为何只是个校尉，怕还是跟他头脑简单有些关系。

“若是那幕后之人够聪明，我们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恐怕已经发生了。”陶卿清随口一解释，转身吩咐王昭：“王昭，你装作替我去取些点心，听听士兵们谈论的所为何事。”王昭应声退下，陶卿季似也想到了什么，眉毛一皱，问：“你的意思是？”

“我们等着王昭的回话吧。”

再说王昭，王昭一路走来，士兵各司其职，倒是未见有什么士兵在谈话，就算是有，谈论的也是一些家常小事，王昭跟了陶卿清许久，也是个通透的人，自是知道陶卿清所想，可是见了这番景象，心中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定远将军想多了。

王昭走到伙房前，听到有个伙头军说话，谈话的内容好似与这次事情有关。王昭停下脚步，细心听那人所说的话。

“虎子，你知道最近的军中可发生大事了吗？”一个伙头兵悄咪咪地附在那个被唤作虎子的伙头兵耳旁，低声故作神秘说，虎子劈着柴，一脸不信的样子看着那个伙头兵，不耐道：“能有什么大事，有大事也该将军去解决，你少在这里瞎说八道！你今日没事做了吗？”

“哦哟，是真的啦！”那伙头兵眉毛一竖，见虎子不信自己，也不故弄玄虚了：“这几日，军中可死了好多人呢，听说啊，怀化将军和众副将特地瞒着这件事，是因为这事和朝廷脱不了干系，是朝廷要动我们边防军。”

虎子推了那伙头兵一把，表情严肃说：“你别胡说八道，你再这样乱说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伙头兵没想到虎子倒是挺坚决，一下子急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哎呀，不是胡说，是真的，我干嘛要骗你，是朝廷要与宋国仪和，就用不到我们边防军了，所以朝廷把我们处理掉。”伙头兵一脸认真的神情，面前的虎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下低下头，伙头兵奇怪，一回头便见王昭那张黑脸。

“你好大的胆子，妄议国事，还这么大声，你陪我去见将军。”王昭指着那个伙头兵说，伙头兵看着王昭，眼珠子一转，顶道：“你不过是定远将军的亲兵，你凭什么抓我。”

王昭闻言一惊，没想到这个伙头兵这么大的胆子，王昭眯着眼看着那个伙头兵，冷笑道：“你可知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官位不大，但动你个大逆不道的火头兵还是绰绰有余的”话音还未落下，那伙头兵便一头栽到地上，他身后站着的虎子扔掉手中的柴火，拍了拍手上的灰，说：“王哥，把他带走吧，在这儿吵得慌。”

王昭看着面前这黢黑却又不失英气的脸，这兄弟下手真狠啊，胆识不错，怎会在这儿当个伙头兵，这不是屈才了吗？王昭想了想，开口道：“虎子，你随我一道去见将军吧。”虎子闻言，与王昭对视片刻道：“好。”

“那你背上他，同我走。”王昭喜滋滋往回走，可以不用自己搬了，这伙头兵这么大的个子，想必很重。

虎子：“……”原来是自己不想做苦力吗？

虎子看着王昭的背影，一把把那伙头兵扛起，随着王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