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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囚 爱第八章 缘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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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缘由

监狱里的日子,过得刻板而又沉闷。

戚小刚本来就不是一个活跃的人,呆在这种地方,变得更加寡言少语。有时候,他整天不说一句话。

脑海中,随时回味着杜秀琦来探望他的情景。见到妻子,看到杜秀琦满眼的关切,戚小刚的内心,充满温情和感激。“时穷节乃见,世乱识忠良。”不到关键时刻,很难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也很难检验出一个人对自己是否怀有真情。自己落到这个境地,妻子能够背着孩子,不辞辛苦,不怕劳累,赶来探望自己。令他非常欣喜。

杜秀琦的美丽,她自己好像从来不曾觉察到一样。着妆打扮,虽然清浆白洗,任何时候都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但她穿得过于朴实,过于素淡了。

结婚的时候,戚小刚为杜秀琦买了好几套漂亮、鲜艳的衣服。但杜秀琦很少穿,也就是新婚那几天,图吉利,她才穿上那种红艳艳的服装。随后,就把那些鲜亮的衣服,放置在箱子底部,再也没穿过一次。她好像天生就喜欢素雅的东西。

戚小刚注意到,妻子这次来看望他,穿的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那种山里妇女穿的姊妹妆。那是很土气的装束。戚小刚一看就明白。杜秀琦太聪明了,她这身穿着,是在告诉戚小刚,丈夫不在身边,她是不会穿得花哨,穿得引人注目,穿得招蜂惹蝶的。事实上,自己在家里,和妻子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有穿得花里胡哨的。现在,她更显得朴素了。

有些话,即便是夫妻,戚小刚也觉得开不了口。有些话,他觉得实在难以启齿,说出来,特别损伤一个男人的自尊。

其实,他内心最担心的,就是杜秀琦。

杜秀琦实在是太漂亮了。她虽然穿得素淡、保守、土气。但她那眉毛,那眼睛,那脸蛋,那神情,看到她的,谁会不喜欢呢?她虽然规规矩矩,恪守妇道,但难保见过她的男人,会不动心,会没有想法,会不对她动歪脑筋、打她的主意。

一想到这些,戚小刚就烦恼不已,变得暴躁起来。他恨不能把这囚室的铁门撬烂,把那重重羁绊,撕烂、捏碎,好让自己脱身出去,无拘无束都跑回家去,回到老婆杜秀琦和女儿戚妙的身边。

戚小刚注意到,秀琦来探望他时,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穿着制服的管教,都会忍不住看上杜秀琦几眼。别说男人,就连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女人,那些前来探视家属的女人,见到杜秀琦,也都忍不住,左一眼右一眼地看她,对杜秀琦,上上下下,通身打量。

每逢这种时候,戚小刚的内心,就会被喜悦塞满。他忍不住地骄傲的,忍不住地自豪!拥有杜秀琦这样一个人人艳羡的老婆,他觉得自己是满足的,得意的。可是,现在他被囚禁在监狱里。一想到杜秀琦,他便有种隐隐的不安。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焦虑,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只要脑海里浮现出杜秀琦的样子,戚小刚就会心烦意乱。他竭力不去想杜秀琦。竭力把自己的思绪,从老婆的身上硬生生扯开。

一想到女儿戚妙。戚小刚就满怀温馨。女儿那娇小的样子,那粉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蛋,那幽黑漆亮、机灵活泼的眼睛,招人怜爱得不行。咳,只可惜,孩子四岁以前,自己都没有机会陪伴她了。

一想到这里,戚小刚就内疚不已,满心酸楚,无限惆怅。

在戚小刚他们这间监室的人,有好几个,都已经有了家室。其中有个叫袁方陆的,才结婚没几天,就犯了事,被关进了监狱。

袁方陆的事,说起来让人哭笑不得。他是打伤了他的老婆,因犯故意伤害罪而投监的。

最初,大家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袁方陆抵死不肯说。只是一笑一笑的,总把话题绕到别的事情上。

大家便胡乱猜测,浮想连翩。燕尔新婚的,按说,应该是夫妻之间最恩爱的时候。那些洋气的人,把新婚时节夫妻俩生活的时光,称为度蜜月,可见,这日子,该有多美。都浸泡在蜂蜜里了。

应该是浸泡在蜂蜜里的日子,怎么会出了岔子,让一个欢天喜地的新郎倌,发了怒,动了粗,把新娘子打得头破血流,硬生生把自己送进大牢里呢?

肯定是新娘不贞洁,被新郎发现了,觉得吃亏,便动手打人,才惹出这档子事。有人这样猜测。

可又觉得不对,现代社会,大家的思想观念,越来越开放,对双方的从前,彼此的过去,好些人都不会去追究。有的人,即使心里不高兴,觉得自己吃了哑巴亏,也不会说出口来,更不会大吵大闹,弄得人尽皆知,自己让自己没脸没面。

这种隐秘的事,要拌点嘴,都不大容易找到由头,更别说动手打人,以致于造成重伤,触犯法律。

哦,会不会是这样,新娘是人贩子的同伙。是人贩子利用她来“放鸽子”的,假装与新郎倌结婚,骗到钱财后,就想裹挟了钱财走人,结果被新郎发现了,一怒之下,将其打成重伤。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袁方陆的这个新娘子,就是他们家出钱买来的。

大家又觉得,这也不太可能。花钱买媳妇结婚,绝大多数情况,是那种居住的地方贫困落后,经济条件极差,男方又老实憨厚,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袁方陆家,就住在青云县城郊。经济条件良好。单凭他家地里种的蔬菜,卖到城里,就足够一家人自在舒坦地生活。袁方陆也不像那种憨厚老实的人。何至于出钱买老婆。

那么,新郎动手打伤新娘,把自己送进大牢,究竟是什么缘由呢?

秘密之所以诱人,就是因为它是秘密。

真相隐藏得越深,大家渴望得知真相的心情,就会愈发迫切、狂热。

大家便缠住袁方陆,一有空闲,就围绕着他,总离不开这个神秘的话题,总想探究他动手打人的真实动机。

问得急了,骨瘦如柴的殷茂甚至开口骂了起来:“袁方陆,你他妈的,太不仗义了。我犯的那种事,本来是最抬不上桌面,最不好开口讲的,结果,大家伙一问,我不照样老着脸皮,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干脆利索,全部讲给大家听,你这么点破事,说出来,难倒会死人?瞧你那德性,小家子气,躲躲闪闪,遮遮藏藏的,像个臭娘们,完全没有半分半毫的男子气概。”

殷茂瘦骨伶仃,青筋暴凸,亢奋异常,悲痛欲绝的样子,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有人便安慰他:“不要急,不要急,袁方陆会说的,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他今天不说,明天说,明天不说,后天再说,我们不急,我们慢慢等。我们反正也没事,又去不了哪里,白天夜晚,大家都得呆在一起,还愁没机会听他说?”

众人纠缠不休,软磨硬泡之下,袁方陆终于倾吐了实情。

袁方陆的老婆,是黄沟菁乡的人,名叫方静红,长得瓜瓜净净,看上去挺不错的。她是家中的长女,还有个弟弟,正在当地中学读初中。

方静红有个姨娘,和袁方陆家是邻居,就住同一个村子。

有一次,在青云县一家饭馆打工的方静红,到她姨娘家来玩,被袁方陆的妈妈看到了,觉得这姑娘招人喜欢,和儿子袁方陆比较般配。便向方静红的姨娘打听方静红的情况,一听这姑娘还没有对象,袁方陆的妈妈,便请方静红的姨娘做媒,把方静红介绍给了袁方陆。

双方见了面。袁方陆对方静红比较满意。方静红,对这桩婚事,也表示同意。两家人,便按照青云县农村的风俗,请先生看了良辰吉日,由袁方陆一家,带了猪头、猪脚,米、面、盐、糖等物品,加上两万元的彩礼,到方静红家“放话”(青云县习俗,称男女双方举行订亲仪式为“放话”),举行了订亲仪式。

订了亲的这两年中,逢年过节,特别是端午、中秋、春节,袁方陆都必定到方静红家“拜节”。每次去,都要带上大包小包的礼物,还会为方静红准备一个不少于一千元的红包。

到了法定年龄,双方家长,都张罗着为袁方陆和方静红举办婚礼。两人高高兴兴地到了民政局,把结婚登记手续,也办理完毕。随后,按照老规矩,旧风俗,请先生选择良辰吉日,敲敲打打,吹吹唱唱,把方静红娶进了门。

一切,都有理有节。一切,都顺理成章。

美满姻缘一线牵,完全是件圆满、幸福的喜事。

新婚之夜,客人散尽后,回到洞房之中,袁方陆有些迫不及待,想和新娘子方静红亲热亲热。不料,方静红却说,她才来过月事,还要过一两天才行。

袁方陆一腔激情,冷不防遇到这种不便。让他大为扫兴。古人说,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自己遇到的这一大喜事,竟然“喜”成这个样子。袁方陆觉得实在郁闷。

转念一想,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急于一时。便自己安慰自己,乖乖休息。

随后两三天,都是如此。袁方陆尽力克制自己的不快。想着新娘子身体健康重要,不能任性胡为。

袁方陆有个表哥,离他家不远,是个风流浪子。虽然已经成家,娶了老婆,还生了两个孩子,可他仍然改不掉偷腥习性,寻花问柳,夜不归宿,老婆生他的气,和他吵闹,他也毫无更改,最后,老婆实在厌倦了,不管他了,他更加肆无忌惮。

这天,袁方陆挑菜进城去卖,卖完菜,在街上遇到表哥。表哥便邀请他喝上一小盅。袁方陆推辞,表哥便嘲笑他:“是不是离不开你老婆?我知道,你才结婚,正是干柴烈火的时候。不过离天黑还早呢,你慌个xx。”

提到老婆,袁方陆心中不快一下子涌了上来,想想,喝两盅也是好事,正好解解闷。便同表哥一起,进了一家小饭馆。

几杯酒下肚,表哥一脸坏笑,很流氓地向袁方陆悄悄打听,他新婚之夜的房中秘密。

袁方陆的不快,再次被表哥挑拨而起。又喝得已经半醉。便毫不顾忌,对表哥说了实情。

表哥一听,脸上的嬉笑表情和流氓态度,一下子跑光了,他很严肃地看着袁方陆:“老表,我觉得这个事有点不对劲。”表哥偏着头想了一想,便把嘴凑到袁方陆耳边,悄悄教了袁方陆一招。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快十点了。袁方陆一身酒气。早早就爬上新床,躺倒大睡。

方静红上床以后,袁方陆一把将她抱住,另外一只手,只管往其隐秘处探索而去。

方静红挣扎着,把袁方陆推开,仍旧说月事未了,身体不适应。

她没料到,自己这谎话,已经不起作用了。刚才袁方陆已经探索明白,方静红根本没来月事。——还是表哥经验老到,小小一招就弄得清爽明白。

趁着酒兴,袁方陆想用强。方静红竭力抗拒。仍以谎言搪塞。

袁方陆便恼怒起来。质问方静红,为啥要骗他:“你说你来了月事,完全是说谎,来月事,哪有不用卫生巾的?这几天你都这样,是啥子意思?是不想跟我过吗?”

方静红见谎言被揭穿,也就毫不掩饰地承认。她是没来月事。可她对这事不感兴趣。不希望和袁方陆那样。

袁方陆一听,大光其火:“你不喜欢我,就不该答应这门婚事,更不该收受我家的彩礼和各种各样的礼品。你现在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方静红一脸不耐烦,连话也懒得搭理袁方陆,干脆掉过脸去,拿个背朝着袁方陆,只管睡觉。

方静红对自己的古怪行为毫不解释,还用这种极端冷漠的态度对他,令袁方陆怒火大炽。

“这种日子,有什么过场!”袁方陆一把揪住方静红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殴打起来。

方静红也不示弱。奋起反抗。和袁方陆对打。

袁方陆愈发愤怒,干脆跳下床去,冲到堂屋里,顺手就把挑菜卖的扁担拎到手里,冲进新房,朝着方静红乱打。

方静红的哭叫声,把袁方陆的父母惊醒。等两个老人冲进新房,拉住打人已经打得失控的袁方陆。方静红早已头破血流,昏死了过去。

送到医院,医生及时施救。方静红保住了一条小命。但是,颅骨骨折,已经造成重伤。

袁方陆从新房转进了牢房。新娘子也跟他离了婚。

“方静红为啥要这样做,她总该有个缘由吧?”听完袁方陆的故事,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殷茂忍不住,询问袁方陆。

“搞不清楚,我也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方静红是什么缘由。办我案子的那个警察,我也问过他,他说,他们问材料时,具体原因,方静红打死都不说。他们也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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