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男人轻笑一声，打破了静，他举杯轻抿，唇角勾起：

“阿窈，你放心，我不会碰。”

顾城这人，从来不会轻易给承诺，一旦给了，那就真的是一定会做到。

地下歌舞声不停，不远处，笙歌曼舞，激情刺激并进。入眼，露骨交易，赌场，黑色生意，唯一清净的地方，放眼望去，还只这一个吧台。

视线涉及之处，是一场情色交易，男人西装笔挺，把一张黑卡夹在不着寸缕的女人胸前，笑意暧昧。

宋窈别过眼，不去看。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杯，语调平淡：“前几天我差点出车祸，这事知道吗？”

“知道。”顾城和她碰杯，笑：“事后我查过，不像是人为。”

“阿窈，你最近运气这么背？”

宋窈嗤笑一声，勾唇，抿了口酒，眸色蒙了层淡淡水雾：“你怎么知道是意外？”

顾城挑眉。

而后听到她格外冷淡的声音，冷得不含一丝情绪：“那个司机，我见过他一面，在老头身边。”

耳边，喧嚣气氛似乎高涨到极致，舞池中央，夜场女王高调张扬，跳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舞蹈，将全场气氛调发到高潮。

“我没想到周宜行会盼着我死。”宋窈垂眼，似嘲讽，语气很淡：“虽然我也常常盼着他死。”

但总归是她最后一个亲人，到底是有感情，无论爱恨。

“不管是那个司机自愿为老头除掉我，还是单纯看我不顺眼。总之，这事不是意外。”

话音落下，宋窈抬眼看向顾城，说：“怎么？意外吗？”

顾城眼底收敛了笑意，冰冷刺骨。指尖慢慢磨砂着酒杯壁。：“你想怎么做？”

他永远是宋窈的一把枪，她指哪他打哪。

宋窈正欲脱口而出的话被刺耳的尖叫声打断，地下的四面八方涌来一批批队伍。

警察将整个会场包裹住，声音在偌大的会场清晰可闻：“接到报案，有人在这里贩卖毒品。”

“封锁现场，一个人也不能走。”

细碎的议论声响起，宋窈眉间微微皱起，桃花眼半眯。

努力适应眼前的强光，看清不远处的男人，眼底笑意瞬间消散。

夜色中，一身黑衣的人，是谢殃。

站在人群里，舞池的光影夺目，他的半边脸若隐若现。

侧身和一旁的人侧耳说话，下颚线锋利好看。

宋窈扭过身，声线压的低，几乎是伏在顾城耳边:“带我从暗道走。”

“怕什么？”顾城挑起半边眉，似笑非笑：“你贩毒了？”

“费什么话！”宋窈微皱眉，下意识的又往谢殃的方向看去。

男人站在人群里，众星陨灭，眉眼很淡漠。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宋窈心如乱麻:完了。关系刚刚更近一步，就被意中人发现来地下这种地方。

怎么说，挺刺激的。

“你怕什么呢？”顾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不远处，男人穿着便衣，长身玉立。黑色风衣及膝，称得肤色更白。

看向宋窈的眼神一如初见，眉眼的冷淡似乎要溢出来。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拒绝你的那个人？”顾城在她耳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