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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不知红衣教,与暴君孰更吃人骨血?(将为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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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族之事,暂时无从揣度云劫又知几分,何况小抹茶已经在整理传输过来的资料,今晚回房他便有时间阅览了,而就宗妙纹选择优先着手的次序,是从江湖处调集武力,以待他日从暴君手中夺取政权。

“苏掌柜既是流落至此,为何没有想过归家?那红衣教又是何来路,和眼下为难你的恶丐是否有何关联?”

“我自离家这三年来,一事无成,哪怕我有脸这样回去,也还是会被扫地出门的吧?家,是回不去的了。”苏长奋苦笑一声,“在这世道,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在洮水郡这样的地方立下了根基,哪成想好日子没几天,便被那些恶丐找上门来。”

“倪兄台你高看我了,我自是开罪不起红衣教的。可照这样过下去……哪天被迫‘得罪’了红衣教也说不准。”

宗妙纹垂下眼睑,目露哀叹之意,那神秘莫测的微笑也消失了。

在栈内低语交谈中,他恍然想到夜里那血气冲天的乱葬岗,途中骸骨散落无人收,新尸被山中野兽啃食,或溃烂于地腐臭,直至血肉被菌群分解为无物,旧骨埋于尘中,早已辨识不出身份与名姓,淹没在荒草里了。

在他途径时,倒伏一地的尸首中就有身着红衣的女性,显然和那群黑衣人不是一伙的——会不会就和红衣教有关?

虽说只凭红色的衣裙,就这样判定了,未免肤浅,但也不无可能。

那等……凶状。

可惜此世并无真正的冥府,更无审判功德孽业的地狱。不过话说回来,他却是携带着暂时寄宿于枯骨琉璃碗中的孤独地狱的,原本便是能拘役恶人的生魂的,更是因持有者是宗妙纹,而被赋予了苦海幻境的特质,只消他一个念头,噩耗将于被拘役者的梦境中恒久显现。

“江湖中人,不应当是讲求侠义,难道武林诸派就这样放任你说的红衣教作恶多端吗?既然红衣教为恶,平头百姓走投无路,又为何偏偏要投奔红衣教使其壮大?”宗妙纹双眉紧锁,像是在不解深思,抛出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不仅如此,还只是三年,红衣教在海内各地均分布有势力,并且鱼龙混杂,杀人越货也是时常有的事。武林诸派大多拿他们没办法,可谓是一手遮武林半壁江山。”

说到这里,苏长奋低下了头,那张年轻而浮肿的面孔中浮现出痛苦的色。

“三年前我初次带商队要越过云洮山脉,立下豪言壮语要把目标定在未知的海外,当时年少轻狂还受了不少同辈们的嘲笑……哪曾想,还未近云洮圣山,就被山匪劫道,那时照理来说我走的是最安全的官道,劫匪不应该那样猖狂的,当时我搬出苏家人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正当命悬一线时红衣教的人救了我,在我惊惶失措的时候他告诉我河洲官匪勾结,很可能就是收了我银钱的那官员把我的消息走漏给山匪的。”

他陷在回忆里,有些恍了神,想起来颇为遥远的记忆里,唯一曾鼓励过他的大哥,那位年少有为又耀眼的苏家嫡子,有望成为下任家主的那人,从小到大帮助过他这样的人的点点滴滴,他都未曾能够报偿,只能留在回忆里每逢想起便长吁短叹。

苏长奋年幼时,那位兄长便武功了得,出入于江湖中也能左右逢源,生财有方,每每回来都会给家族中的同辈、小辈讲述江湖见闻,因此,他作为苏家的一分子比寻常人更知晓红衣教的起家,和红衣教不乏有的亡命之徒。

“那红衣教的人还想拉拢我,而我的人都在反抗中被山匪残忍杀害了,我实在是太害怕了,于是就丢人现眼的连货物也不敢要了,现在我每每想起来都觉着痛苦,他们虽是家奴,却不乏年轻才俊,还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都是因为想要相信我才跟我一起上路了……可却因为我折了性命。”

苏长奋有些云游天外了,他在小的时候是一个性格孤僻孩子,只和家仆们一起玩,尽管同辈人也并未对他抱有敌意,他也始终躲在角落不肯吭声。

在同族弟兄里默默无闻,不受关注。

一度听他倾诉心声的,只有曾与他极为要好的伙伴、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家仆,然而他们惨死于眼前的场景,至今一闭上双眼,都好似仍历历在目……那天的惊恐、绝望,已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成了笼在苏长奋心头无地自容的愧悔、难以喘息的痛苦,始终折磨着他的内心。

每一天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惶然惊醒,苏长奋感到的都不再是大难不死的庆幸,而是感到自己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晦气。

“我想为他们报仇,可我的仇敌是位高权重的官僚、杀人不眨眼的山匪——还有草菅人命的红衣教。”

他早在被红衣教子救起之时,就深深恐惧,不停地怀疑这会不会是套中套。然而,在后来苏长奋独自混入红衣教后也的确印证了这圈套,并非当初被诱骗而来,也就自然比一无所知好糊弄的愚民看到的多一些。

“起初我不敢断定,但根据我前两年混入红衣教当账房伙计打探到的,让我多少有了些这样的推想……但我什么也做不到,我怕他们指使我去杀人,也怕这样的我被弃如敝履,为防泄密被除掉,还不敢接触他们的密谋就想尽办法逃开了,我起初在河州主城里替人当账房先生挣钱,只到去年年底,红衣教的势力时常可见,我只要见到他们都会感到害怕,不得已躲到了洮水郡,拿攒下的钱开了一间客栈。”

待苏掌柜短暂停了下来,陷入沉默,宗妙纹才轻轻蹙眉,问询起红衣教通常都是以何种手段拉人入伙。

只犹疑了一刻,苏长奋便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无隐藏的托出。

总觉得眼前这位名为倪真荀的山中高士,有种莫名令人心悦诚服的气场,他圣洁的模样,虽与此泥淖世间格格不入,可只是平视这一双干净而神秘莫测的眼,苏长奋便能感知到此人的内心一定焕发着能洗涤世间污浊的智慧。

这样的人,就像他记忆里那位兄长一样耀眼。

短短三年的时间……竟能到如此地步!经过询问,宗妙纹更是内心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教派,人命聚众的金字塔骗局!可不是利用人性向恶的堕落、贪婪、仇恨等阴暗面扩大这样简单!若是依照历史来看,还不知这其中究竟有多少辛酸、身不由己。

他明了。这是一个比资本主义更为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啊,不论底层人民投身于何处势力,都只是剥夺尊严,用空头支票般的希望榨取民众骨血的现世。

红衣教是公然拉起反旗的,对平头百姓宣传点燃火种,欲将腐朽的王朝付之一炬,建立光明的新天下。然而,在朝廷眼中,无论再怎么美名其曰这终归是民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平民贼寇,是流着卑贱血液的草莽。

崇隆帝云和曜自不会允许允许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可有心除贼,却每每遭到反抗底下兵士都会伤亡惨重,只好从根源处解决,拿与红衣教有瓜葛的平民虐杀泄愤,下令一人投入红衣教,全族死刑。

那可不是大臣被处斩那样手起刀落,便结束了的。

往往平头百姓若落入了处刑室,极有可能会遭受长期非人的酷刑折磨。苏长奋虽很想成为像苏家那位兄长一样耀眼的大人物,做些什么,可只听人说起前两种酷刑,就已经足够了,打死也不愿意多听上半句,而每每回想那样惨绝人寰的描述,苏长奋都会觉着仿佛有瘟神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像要裂开鲜红的大嘴冲他笑一样。

但凭他苏家子的身份,是远不止于被抓去,沦落到那种可怜又恐怖的境地的,但他每每听闻,都会有一种那高悬的闸刀,也可能在某一天落在他脖颈上的心惊胆战,那被生抽筋剥皮,寸寸凌迟成为人彘的不人不鬼模样,被生生拔去指甲,放在滚烫的烧炭上炙烤……

那些恐怖的残忍酷刑,只是一次的描述,就深深地投影在了苏长奋的心上,难以忘却,连同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被红衣教设计的那次套中套陷阱,一起在他的噩梦里纠缠不清。

好想回家。

不论是神志清醒,还是沉陷于梦境里,那记忆里的洑苏世家,都是苏长奋打心底里想念的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有家归不得。

洑苏世家,历来的戒律都是未完成临行前立下志向,哪怕倾此一生都不会被允许归家,当初他那样憧憬着外面的辽阔天地,又怎会料到那时正是乱世的开端?

或是积累家当,扬帆远行去海外,哪怕是到蛮夷之地,也好过活在红衣教那群恶魔遮覆的阴霾之下,惶惶不可终日,尽管有诸多的想法,想要为自己的愿望争取,也不敢走被夹在红衣教与王朝之间的狭路,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被哪一方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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