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宸陌慢慢平复内心的诧异，梦境和现实相似，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纠结的事情。

他缓缓坐下去，虽然地上比较脏，但是他已经不在乎了。他伸出手把柳湘湘的头拢到了自己肩上。这次，柳湘湘没有反抗。

“告诉我吧，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就会改。”他很温柔，温柔得让柳湘湘不忍心再去责怪。

“你知道的，我是个比较粗爽的人，我的心思不够细，让你不高兴，或者没有注意到你所想的事情，但是你要告诉我呀，你给我说，我总能听懂的，我又不笨。”余宸陌说完，低着头深情地看着柳湘湘，他俩的眉眼，就在咫尺之间。

或许只有足够近的距离才能触碰到彼此的心灵吧。柳湘湘问道:“你那天晚上抱着娄茵茵，这事怎么解释？”

“那天？你看到了？”余宸陌感到十分惊讶。

“那天我上楼推开窗，就看见你们抱在一起，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我为什么还要理你，你让我觉得好屈辱。我发现我和我爸一样，一样见异思迁。”柳湘湘说完挣脱了余宸陌的手臂，一下子站起来了。

余宸陌恍然大悟，那天晚上的确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娄茵茵。如果柳湘湘推开窗户，的确是能看到的。

余宸陌一下子笑了，他感到如释重负。

“傻瓜，你理解错了。我是抱了娄茵茵一下，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都抱在一起了，孤男寡女，你抱着她，她还……”

醋味升腾的柳湘湘，余宸陌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她平时总是按部就班好好学习，比一般的女孩子独立，比一般的女孩子有见识，没想到她吃起醋来这么吓人。

余宸陌看着柳湘湘，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瘦骨嶙峋的柳湘湘，单薄，轻盈，就像一只瘦瘦的小猫。

余宸陌凑在柳湘湘的耳边，把那天晚上抱娄茵茵的前因后果都告诉她了，包括娄茵茵之前在滨江大道给他表白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全告诉她了。

“请你相信我，我现在只有你，不会三心二意，你应该对我有信心，也应该对你自己有信心，你这么好，这么好看，有这么优秀，我去喜欢别人，我有这么傻吗？傻瓜！”

余宸陌说完，柳湘湘哭了，她挣脱了余宸陌，用拳头使劲地打他的胸膛，她真的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打余宸陌。因为是他让她提心掉胆，是他让她感到自己被抛弃，是他让她感到自己失去了他。

“你混蛋，余宸陌，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吃不好，睡不好，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抱着余宸陌，就像抱着自己的全部。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只要这个男孩子还在，她就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柳湘湘，请你记住，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你都要相信自己的内心，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别人。我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烧了你的衣服、陪我去落雁山、你举报我打牌让我挨批、你陪我去清潭洗澡，我被老师询问裤子为什么湿了你帮我打圆场……这些我都记得，是你让我走出了慧子的阴影，让我接受了这个世界。你觉得我是你的全部，你觉得失去我像失去生命，我又何尝不是。娄茵茵救过我，我抱了她一下，但是我也仅仅只会抱她一下，但是我愿意永远抱着你，就像现在这样，我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听着余宸陌大段的告白，柳湘湘被幸福包围着，她觉得此刻心头好像冒起了无数的粉色的泡泡，她被这些排炮包围了。她在这些泡泡里跳舞，躺在泡泡里漂浮到了天上。

柳湘湘比余宸陌要矮一个头，她只好踩在余宸陌的脚背上，然后再把脚踮起来去亲余宸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余宸陌。她用手勾着余宸陌的脖子，把自己悬在他脖子上。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拉长的人影在朝着相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