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宸陌已经走出去了几步，听到娄茵茵的话只好又退回来。他没有看娄茵茵的脸，因为他对于娄茵茵要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兴趣。

“要说什么，说吧！”余宸陌带着几分随意，他的意思是要说你就赶紧，不说我就走了。

“我想知道你和柳湘湘到底什么关系，上次去敬枫树老爷的时候我让你拧了个瓶盖，她转身就走，她干嘛反应那么大？”娄茵茵的眼里带着无比期待的眼神，就是在这样漆黑的夜晚，余宸陌也能感觉到她两只眼睛在闪闪发光。

“我和她真的只是好朋友，只是比一般的朋友稍微亲密一些而已，毕竟除了朋友，她还是我的同桌，也毕竟，我和她八岁就认识。”余宸陌语气平和，不带半点遮掩。

“骗人，你在乎她有些过了，我看见你之后给她拧瓶盖了，还单膝跪地，你当求婚呢！”娄茵茵有点不依不饶，语气里又带点讽刺，这让余宸陌感觉有些不舒服。

“哎，你是不是吃醋呀，吃醋你就直说，我下次在你面前注意一点行不？”余宸陌要开始耍流氓了，他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娄茵茵害羞，从而停止这无聊的询问。

俗话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而现在的这个流氓还是个学霸，娄茵茵这种小女生，本来心就已经乱了，她哪能禁得住这样撩。

“帮我拧一下瓶盖。”娄茵茵说完，抬手递给余宸陌一瓶矿泉水。余宸陌就没看见那瓶水是从哪来的，反正就是一抬手就有了，感觉就像是娄茵茵在变戏法一样。

余宸陌接过水，将瓶盖拧下，然后又轻轻拧上。他把水平举着递过去，但是娄茵茵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余宸陌。

“水，要不要……”余宸陌换了一只手递过去。

“要，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娄茵茵说完脸一下子红了，不远处的火光照在她脸上，低垂的眉眼不敢直视余宸陌的眼睛，手指玩着羽绒服的拉链，拉上，又拉开，拉开，又拉上……

余宸陌手上的水应声落地，一瓶纯净水的一半流进了脚下的沙土地，还有一半留在瓶子里。

余宸陌呆在哪里，被女孩子这样直白地告白，这是第一次，他长这么大遇到过无数的尴尬，可是这样的尴尬他从没有遇到过。就算是柳湘湘之前在夜里偷偷亲了他，那也还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作为遮掩，现在就这样面对面不到两米的距离，在火光的朗照下，竟然就有人给他告白了！好怕！

余宸陌的脑子现在正在飞速地旋转，他回忆着和娄茵茵之间的所有事情：四月归鼋岛桃花林里初相见，之后夜晚自习在一起待过几次，后面熟悉了就成了圈子里的人，每次出去玩都会约在一块，直到上次上落雁山把她救下来，她打了他耳光之后就再没有见。

柳湘湘被余宸陌“冒犯”之后，就开始对余宸陌有不一样的感觉了，可余宸陌对娄茵茵，虽然在碰到她胸的时候有一股“邪恶”的念头闪过，但那也仅仅是闪过，他是为了救她，并不想干什么。

接着，慧子的样子又出现在余宸陌的脑海里：阳光明媚的窗口，闭眼深呼吸的慧子，雪地里一前一后的小身影……再之后是柳湘湘，雪地里她一袭红衣，像一株傲雪的梅花。

“我……那个……”余宸陌是真的陷入绝境了，拒绝，是伤害，不拒绝，是违心，怎么都是错。

“嘿，你们在这干啥呢？”一个浑厚的男音传来，余宸陌抬眼望去，他的最后一口气提起来了，他的救命稻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