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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永无绝对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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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古琴女以送早点为由,来到素儿的房内,只见她正趴在桌上打盹,而床上的男子手被绑住,呼噜打得震天响。

“醒醒。”古琴女轻轻摇了摇素儿,“一会儿会有一位名叫‘陆晨’的男子将你赎走,他为人可靠,你跟着他便好!”

她又拿出一个包袱:“里面是一些干净的衣物,方便换洗。至于那个富家公子,一会儿我来处理便可。”

清醒过来的素儿有些诧异,眼前人给到的承诺,只是将自己送走,可她为何还要为自己备好衣物,并帮忙处理细节?

素儿来不及细想,按照计划,等待自己被赎走。而当她对上那名陆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时,竟觉得十分熟悉。

“我,以前可认识你?”

“我是一家客栈的老板,姑娘觉得熟悉也在情理之中。”此时的他,笑得有些不自然,“如此说来,姑娘是得了失忆症?”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眼前这个人,莫名给了她一种安全感,让她忍不住对他说了实话。

目的地是陆晨掌管的客栈,店中来往的客人有许多,看来生意十分不错。

“陆公子与那位古琴女是如何认识的?”

“你直呼我的名字便可。”陆晨边查看着客房的记录,边说道,“她之前帮过我,我理应还她一个人情。”

“原来如此。”

“叶……咳,姑娘”他顿了顿,“客房满了,若你不嫌弃,到我房间先行休息,等有了空房,我再叫你。”

“多谢。”

黑夜降临,陆晨拿了些饭菜,来到屋内,却见她目光涣散。

“先吃点东西。”他开口道,“客房依旧满着,只能让你在这将就一晚,我整夜在外面算账,你不必担心。”

“不可,你将我赎出,我还未报答,怎能得寸进尺!”

“一晚而已,更何况,我想你也不愿同生人睡一间屋。”

见她还欲说些什么,陆晨指着桌上的饭菜:“先吃饭。”

最终,素儿拗不过他,只好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何出现在青楼,自己一身的伤又是怎么回事,父母家人在何处……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数次后,终究还是穿上外衣,走出了房门。

刚来到柜台旁,她便看见上面趴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果然是陆晨,手边还放着算到一半的账本。

她没有叫醒他,而是小心地将自己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又轻声地把账本和算盘拿回屋里。

第二日早晨,陆晨端着早饭敲响了房门,肩上是素儿的外衣。门应声打开,是一双还未睡醒的眼。

“账本几时算好的?”他的笑容略带痞气。

她傻傻地跟着笑了几声,请他进了屋。

“客栈有空屋了,今日便可搬过去。”

“陆晨,往后客栈的账,我来算吧,总不能白吃白住,偶尔打打下手也可。”

“无妨,一个女人我还是养得起的,不过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依你。”他顿了顿,“我晚一些有事出去,可否帮忙照料生意?”

她点了点头。

在陆晨出去后没多久,店门便被一群人围住,打头的,她认得,是那日被她戏弄的富家公子。

“哟,这么快就被赎了?”说话的是那公子身后的壮汉,也是在悬崖下捡到她的壮汉,可惜昏迷了许久的素儿并不认识他们。

“若是住店,里面请,若是闹事,请离开。”

此时客栈周围已布满看热闹的百姓。

“青楼女子变成客栈小二,你怎么专挑苦日子过?给你一次机会,求哥几个带你回去。”

“莫要血口喷人,你们说我曾是青楼女子,证据在何处?”在青楼见过素儿的人并不多,她想赌一次。

“本公子就是证据!”带头的富家公子大喊道。

“这位公子姑且说说,我叫什么名字,何时去的青楼,又与何人关系密切?”

“你,你是那儿的新人!”

“这么说来,公子的证词,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去,找青楼老板娘来!让她指认!”

“你们要的人。”

素儿远远地便看见人群里向自己走来的陆晨,他将老板娘带到一群人面前。

“来得正好,这丫头是不是你们青楼的!”壮汉大吼道。

老板娘吓得后退了几步,又看了眼站在素儿身旁的陆晨,哭着脸说道:“这,这丫头姿色平平,哪会是我们青楼的!”

“好啊,串通一气,给我把这店砸了!”

百姓们都已躲得很远,原本在店中吃饭喝酒的客人也都逃了出去。

场面十分混乱,同时,一把锋利的刀,直飞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素儿。

时间像是被放慢了一般,她被抓进一个熟悉的怀抱,而那个险些让她失去生命的危险,也被眼前人隔绝在外。

“陆晨!陆晨!”她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那把刀,正插在他的后背,伴随着血腥气。

迷迷糊糊的他,好像听见了她着急的声音,他努力去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她有没有被急哭,也想告诉她,他是不会死的。

夜已深——

“陆晨,你是不是蠢!”熬药回来的素儿见他已经清醒,气不打一处来。

他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抿了抿嘴:“你才是个蠢姑娘,刀来了不会躲吗?”

“幸好刺中的是右边,刀口也不深,养些日子便好。”她端来一碗难闻的中药,不打算同他斗嘴,“这几日店里的生意我看着,房间也不搬了,好照顾你。”

“你睡哪?十一月的天气,你睡地上?”陆晨眉头紧皱,把空了的碗递给眼前人,“不过我也不介意你同我一起睡。”

“我自己有办法!”素儿撇着嘴,拿过空碗就走。

他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叶淼,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几日后的傍晚,素儿如往常一般将饭菜端去房间,趁着陆晨吃饭的时间,将白日里的账一并算了。

“听说,你被认成是老板娘了?”陆晨见她如此认真,忍不住调戏一下。

她点了点头:“不过我告诉他,我只是你买来的一个算账丫头,正巧你身体不适,所以让我照料生意。”

他突然叹了口气:“你如此只会越描越黑。”

“为何?”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歪头看他。

“那老伯耳朵不好,你所说的,他只会听成:你是我买来的,我身体不适,由你照料。这样一来,他便更肯定你是我的小媳妇了。”

她冲他笑了笑:“是吗?”随即继续低头算账。

“无趣……”

待陆晨看完一本书卷,抬头却见素儿正靠着另一边的床头,睡着了。

他轻轻放下书卷,又忍着疼痛去挪动她,让她睡在床上。

他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而后不禁微微支起身,在她脸颊处落下蜻蜓滴水一般的吻。

“你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没有人说过她是他的小媳妇,那老伯的耳朵也并不差,一切都是他口中的瞎话罢了。

第二日,一个名为徐毅观的男子得到消息后,赶来客栈,欲将素儿接走,以她未婚丈夫的身份。

素儿面无表情地收拾着自己的物品,他在旁边唠叨着:“我打听过了,你本名叶淼,是徐家的准儿媳,只是若你回到了徐家,一定要离一个名为顾墨的女子远一些。”

这正经的模样,叫她看着竟有些泪眼婆娑。

“药记得每日敷,不可间断。”她顿了顿,“昨夜,我睡得很好。等我回来找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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