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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梦城异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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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盘曲树风细细,

忘极秋愁,

黯黯寥天际。

草色昏光残照里,

无言谁能知卿意?

拟把酣畅图一泄,

抽枝搭戏,

寻乐勉有味。

心瘾渐深终不悔,

玄衣挠得人痴醉。”

哀转久绝中隐埋着丝丝亢奋的腔调淡淡融于秋风,化为无形,縇松白底上的数朵红梅在翻卷中随人隐没黑暗......

半柱香后。

“这地方就是方便,喝大了喝高了,站在边上就能往下尿!”一富商晕了吧唧晃晃悠悠地走到楼船甲板边上,脚底下跟踩着球似的晃晃悠悠解起了裤腰带,差点一头栽下去掉河里。

击水声隔了一会才从下边传来,富商的脸色逐渐舒畅到缺德。

随着视角挪动,在其身后一棵枝桠盘曲的矮树上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却又诡美惊异的一幕:

一具不着寸缕的女尸被树枝刺入固定在树上,以臀部和肩胛为支点弓腰昂胸,曲成了及其优美的弧线。

女尸的左腿蜷曲着,脚底由柔软的枝条穿入固定,顺着血管蔓延突破脚面,血肉模糊下盛开着数朵不知名的妖艳红花。

它的右腿则自然下垂,耷拉在树干上,后方同样有疏密得当的枝条钻入,在皮下显现青黑,最终顶破趾甲钻出,红花扭曲绽放。

仿佛这么一下,便将大京城的权贵,内海郡的卓绝,道教佛宗的神秘彰显得淋漓尽致。

呼应着覆盖女尸面部那张表情非哭非笑的异域面具,令人似挠心抓骨,又如冰针刺脑。

血水顺着女尸体后的伤口缓慢流淌,沿着树干、枝条与肌肤滴落,极轻、极静、极幽……

“嘶~~~爽~”富商完事后提上了裤子,浑浑噩噩地转过身。

“呦~哪家的小娘子胆儿真大,在这勾引你......”话没说完富商猛然酒醒,腰带都没栓就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来人!快来人!!”

刚刚沉寂些许的洞庭舫又重新炸开了锅,短时间内船上的侍卫围出一圈隔离带,船掌柜与恰巧在此地寻乐的县令正并肩从楼梯口走来。

“想不到跟到洞庭舫来了,真不知道城里还有哪处安生的地方。”县令自言自语道。

“早就听说归梦城发生了好几起虐杀命案,并将死者尸体示众,可谁知过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破案。”船掌柜恨恨出声,明显把责任推给了玲珑县县令。

后者眯眼显出几分郁怒,道:

“本官无能,期待您大展神威。可还是先摸清是哪家小姐死在了您船上,再来跟我磨嘴皮子吧。”小鬼难缠,哪里都不能免俗。

“用不着县老爷操心,在下还指望您多休息,在现在的位置上坐久一点,好给我们东家帮衬不是?”

县令听后刚想翻脸,斥责声便随着一人而至。

“老吕!”

“东家。”船掌柜赶忙恭敬道。

东家并未理会,而是对县令拱了拱手道:

“孙县令受惊了。”

“宫二爷来了,这事您看怎么处理?”县令压下怒火,不再与那吕掌柜一般见识,点了点头道。

“与之类似的案件近月在归梦城已发生四起,如今第五起出现在我洞庭舫上,在下当然不希望还有下次。”

“唉,说得倒容易,可两县并查都没得出多少有用的线索,我跟程县令双双满头雾水,您本事再大也不能能直接推演出凶手不是?”

“凡行凶必留线索,可能二位身在局中反被蒙蔽了眼睛,我这门外汉说不定可以侥幸亡羊补牢。

在下明日差人去县衙抄录卷宗,望孙县令准许。”

“啊~~~”县令打了个哈欠背起手换了个方向走去:

“明日和我一起回县衙吧,不过要让你手底下的人管好自己那张臭嘴。”

“在下定当好好管教。”

目送县令走远,宫二爷这才转过头训斥身后掌柜:

“大呈还没乱呢,你乱翘什么尾巴!查出来死的人是谁了吗?”

“还不是之前给那老王八欺负多了,想讨点利息嘛。已经派人去对比来客名单了,很快就能查出来。”吕掌柜低头说道。

二人说着便走到矮树前,面带愁容地审视着凶手“作品”。

女尸脸上的面具被枝条与皮肤紧紧连在一起,无人敢妄动。

“大呈再乱想要腾出手捏死我们也是眨眼的功夫,还想活就把头放低了,否则趁早滚蛋别给我惹麻烦。”宫二爷从跟随的侍卫手中拿过灯笼,照着地面缓缓靠近女尸。

“脚印能查吗?”

“在林子里走过的客人多了,脚底下都有泥。”吕掌柜答道。

“脚的尺码。”

“可以查查,不过范围太广,用处怕是不大。”

一问一答的时间宫二爷便靠近了女尸,灯笼一挑,亮光下的放肆当即勾起了他的七情六欲。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这名在城内有头有脸的中年男子很快排除杂念,眼神认真起来:

“乳臭未干的女孩也下得去手。

皮肤保养极好,处子,在同龄人中个头较高。”

“哎!”

宫二爷正自言自语地做着门外汉的推断,一名手拿名册的账房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掌柜,掌柜!东家!找到失踪的人是谁了,派人询问证实定完房后又回家的客人外,只有...只有孙县令家的千金......”

空气在这一刻安静的怪异。

“把第一个发现这里的人给我带来,还有...”宫东家稍稍一顿,吕掌柜便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接道:

“一个时辰内经过此处附近之人的名单搜罗的如何了?全部拿来,我一一去问。”

“不,哪怕是城中权贵都让他们给我挨个亲自过来,没问完话谁都不许走!”宫东家有些恼了,抬手喊过一名侍卫:

“拿张毯子把尸体遮住!”

逐渐嘈杂的响动惹得楼船四层的一扇窗被人从里面撑开,熟悉的面孔终于探出窗外,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被众多侍卫维护之地开口道:

“下面好像出了不小的事,掌柜都出面了,正好睡不着不如去看看?”

“你现在可不适合抛头露面,血雨楼的杀手随时可能取你性命。”屋内的声音回答道。

“呵,我项应之若是给一个杀手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干脆就别活了,更何况不还有你陪着?”项家二少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绑好枪头便径直走向屋门。

被誉为神童的项问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拿起墙边与人等高的精钢枪杆快步跟上,兵不离身。

当兄弟二人走到林植甲板,孙县令也去而复返,慌乱地一头撞入侍卫中冲向凶案现场。

察觉来人的宫二爷赶忙迎上,同时招呼侍卫拿来一把椅子。

“孙县令,您先坐。”

看着宫二爷异常的表现,孙县令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他一把抓住对方手臂,焦急地口水喷溅:

“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您先坐。”宫二爷搀着对方的胳膊让其在椅子上坐牢靠了,才点点头道了声:

“节哀。”

对膝下唯有一女的孙县令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绝对是天塌了般的打击,听到确定的回答后直接两眼翻白直喘大气,把宫二爷吓得差点以为这年过半百的小老头要跟自己闺女作伴投胎去了。

“查...查...一定要查出来!”

“县令放心,我们联手将这玲珑县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凶手找出来!”

“不,老程,喊上老程。”

“嗯,我这就差人去闻香县通报程县令。”宫二爷忙应声。

“还有,不要告诉我夫人,先不要告诉。”

“那是自然。”

吕掌柜还在楼船上一一敲响房门,项应之兄弟二人已经走至侍卫围成的圈外。

“这位兄弟敢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对一名侍卫询问道。

“未接通知者莫要靠近。”对方打量了他一眼回答道。

“能否行个方便?”项应之掏出一张小面额银票塞入对方手中。

侍卫却不敢接,赶紧还了回去小声道:

“这位公子还是赶紧离开。”

二人这番举动被宫二爷的余光扫到,尤其是项问之手中所持的钢枪十分吸睛,似乎感觉到项家兄弟与常人的不同,他安抚了一下孙县令后便迎了上来。

“两位是?”

“破阵项家,项应之。”

“项问之。”

兄弟二人自报家门。

“原来是项家英杰,可是被吕掌柜通知来此?”宫二爷以为二人是在一个时辰内经过此处范围的客人。

“非也,只是在窗口看到此地异样,想来探个究竟。”项应之实话实说。

“可懂破案之法?”宫二爷跟着直觉问道。

“我三弟或许能帮些忙。”项应之可不想错过这个热闹,迅速说道。

让外人插手此事不合规矩,但这洞庭舫的东家沉默片刻还是开口了:

“既是项家人看看也罢。”

兄弟二人跟随宫二爷走到树前,看着白色床布下露出的惨白小脚,脸上都浮现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死人了。

“二位能否看出些什么?”宫二爷怀揣着侥幸问道。而旁边瘫坐在椅子上的孙县令跟痴呆了似的浑浑噩噩,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一声不吭。

项问之借着灯光靠近白布几分,蹲下身仔细打量起女尸唯一露出的右脚,与其上破甲而出的花朵。

“这是一种蛊花,我曾在某个组织中见过使用此物的巫师,但如此精密的操控...”他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枯枝拨了拨眼前鲜艳的花朵:

“每根脚趾开出一朵,按理应该是专修中丹田的异士所为,且同修巫术。”

宫二爷暗道果然直觉找对了人,忙继续问道:

“可还有其他线索?若少侠能侦破此案,我宫台愿赠金千两。”

项问之起身看向个头到自己鼻尖的中年男子,耸了耸肩:

“我对钱没有兴趣,况且这种邪门功法我也仅仅能做到分辨而已,对破案也谈不上十分擅长,只能尽力而为。”

这番实事求是的说辞将宫二爷的期盼拉低了不少,可事到如今眼前两根可能破案的稻草无论如何都不能撒手。

“两位少侠莫要自谦,此案但求竭尽全力,无论结果如何宫某都有重谢。”

“除了钱财,您还能给什么?”项应之插话道。

“一两玄武石结晶,我相信破阵项家的人不会让我失望。”宫二爷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坚定而慎重地说道。

两兄弟互视一眼后点了点头,事情便当是应下了。

“我需要查看尸首,这白布......”项问之才说了一半,坐在椅子上的孙县令就跟发疯似的红了眼,瞪着三人激动得浑身发抖:

“谁敢再窥视我女儿遗体,我挖了他眼睛!”

这让宫二爷有些挂不住面子,同样感觉椅子上这老头过于迂腐。

“孙县令,令嫒已经去了,还请节哀。但如今凶手仍然逍遥法外,难道不是越早发现线索越能让逝者安息吗?”

“线索其他地方找不到吗,我县衙也有卷宗,还非要看一个死人的尸体?!”孙县令当然懂得孰轻孰重,可极度的悲伤令他暂时神志失常,倔脾气就这么上来了,边沙哑地低吼边落泪,声音压抑,痛苦令闻者感同身受。

项问之叹了口气,说道:

“宫老板能否将船舫所有伙计的名单让我过目,包括杂工,侍卫,甚至戏子,越详细越好。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时辰内来过此地附近的客人,也是越详细越好。”

“客人吕掌柜已经去请了,至于伙计的名单,稍等。”宫二爷转过头对着一名侍卫吩咐道:

“找三爷把伙计们的名单拿来,另外让四爷给我把船梯口盯紧了,没有我的通知谁都不能下船,少踏马红绫班的一开口就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老子是让他看场子的,不是听戏的,不想干这个侍卫长就趁早滚蛋!”

随着楼船各方调动,这方黑暗下的小世界再次沸腾起来,而红绫班专属的负一层居住区正有一人表情愉悦地坐在太师椅上,哼着名为《杀秋风》的小调。

“师哥,什么事这么开心呀?多少年都没听你亲自唱过戏了,老是一个人偷偷的哼曲,你知不知道外面好像炸开锅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来,扑在此人身上,白衣红梅随之牵动。

“还是这么没大没小,你在红绫班可算是老人了,琵琶在那儿,把我从小教你的曲子弹上一遍。”

“略~”少女吐了吐舌头,起身走去抱起琵琶。

随其手指拨弄,弦乐节奏自缓慢而起,渐进肃杀。

对面,在膝盖上打着拍子的梅红雪则含笑眯起了眼睛,神情陶醉,如狼、似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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