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澂渊将小饕餮抱回榻上,另一只手把榻上摆放着的书狠狠地一关。
他拍了拍小饕餮的小脑袋:“没收了。”
小饕餮炸毛一般的从榻上蹦起来,尾巴直直的竖着,嘴巴嘟囔着:“为什么啊!”
景澂渊躲过小饕餮朝他伸过来的爪子,把书收到衣襟内。
“没营养。”
小饕餮气鼓鼓地瞪着景澂渊,心里暗暗地想,以后定要躲起来看,不能再让景澂渊瞧见。
景澂渊看着小饕餮乖乖地没有再闹,便从架子上抽了一本书出来。
上面赫然写着“三字经”三个大字。
景澂渊将书递给它,开口说道:“看这个。”
小饕餮翻开书页,上面的文字令它昏昏欲睡。
哪里比得上话本吸引人。
小饕餮不开心地拍着榻上的书。
景澂渊看着小饕餮这幅不耐烦的模样,轻轻摸了摸它的头,笑着开口:“背一面奖励一个蜜饯。”
小饕餮眼睛都瞪圆了:“真的吗?”
“本王何时说过谎?”
景澂渊知道,凭小饕餮的能力,短短的一面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在于它愿不愿意去背。
小饕餮这便开心了,午膳前一连背了五面。
景澂渊也没有食言,给了它五颗蜜饯。
近日的天越发的寒了。
冬天的气息也渐渐逼来。
而今日的天尤其的冷,景澂渊给小饕餮披了件厚袄子,毛茸茸的裹成一团,才带它去用了午膳。
小饕餮在冬日更是食欲大开。
午膳吃到一半时,殿外开始传来许些嘈杂的声音,带着些许惊奇。
小饕餮好奇地往外边望去,发现外边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飘飘扬扬的洒下,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花。
小饕餮眼睛一亮,碗里的饭还未吃完,就跑到了屋外。
捧起了地上那薄薄的一层雪。
小爪子堆起了小小的一个雪球。
然后向献宝般的捧到景澂渊面前:“你看,好漂亮诶。”
这是小饕餮出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雪。
以前它曾听鸢儿讲过,下雪可是吉兆,瑞雪兆丰年,下雪可漂亮了,像一朵朵白色的小花飘洒下来。
小饕餮傻傻地捧着一团雪,递到景澂渊面前,对着景澂渊傻笑:“这可是吉兆呢,祝你年年开心,岁岁吉祥。”
景澂渊竟这般伸手接过了它手上的雪球,陪着小饕餮胡闹。
“快吃饭,等雪下大了,本王带你去外面堆雪人。”
“好好好!”小饕餮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点头叫好。
果不其然,午膳过后,雪的确是越来越大,已经能够盖住地面。
小饕餮一看到软软的雪,就忍不住在上面打了个滚。
景澂渊看到这一幕脸色一黑,把小饕餮从雪地里抱了起来,拍了拍它衣服上的雪花。
又唤人给小饕餮拿来一双手套。
一身都围得严严实实的让它动弹不得。
小饕餮哀怨地望着他。
换来的却是景澂渊往它小脖子上挂着的围巾。
一边帮它围围巾,景澂渊还一边说道:“穿好才准玩雪。”
小饕餮焉头焉脑地任景澂渊在它身上套衣服。
全副武装完毕后,景澂渊才将它放了下来。
小饕餮滚到雪地里,开始扒拉着地上的雪,小小地爪子将雪放置成一团,再将它们捏实。
一个小小的雪球便做好了。
小饕餮又做了一个更大的雪球。
它将两个雪球摞起来,在两旁插了两根树枝当手臂,捡了两个石头当眼睛,插了根辣椒当鼻子。
就这样,一个丑丑的雪人便做好了。
小饕餮特别得意,它将景澂渊扯到了雪人的跟前,笑嘻嘻地问他:“景澂渊,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景澂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违心地说道:“好看。”
小饕餮开心地笑了,蹦蹦跳跳地又跑到一边准备堆第二个雪人了。
这时,有侍卫过来禀报。
景澂渊听后脸色一沉。
看来,计划要提前实施了。
侍卫走后,景澂渊仍是阴沉着一张脸。
突然,左臂感觉一痛,景澂渊往左袖望去,上面还残留着些许雪花沫。
地上,一个雪球碎成了无数瓣。
景澂渊一抬头,就望见小饕餮贼兮兮地朝着他笑。
景澂渊当即蹲下身,从地上捏了一个雪球出来,朝着小饕餮扔去。
奈何小饕餮身小,且灵活。
这便让它躲了过去。
小饕餮笑得贼得意,像是在说“你打不着我吧。”
景澂渊怒极反笑。
几个轮回之后,景澂渊再也没有被小饕餮砸中,同时他也发现了小饕餮躲闪的规律。
他虚晃了一下,这一次,小饕餮果然被砸中了。
景澂渊力气大,一把将小饕餮砸到了地上。
小饕餮呆愣地坐在地上,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后,它才起身,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花,生气的地瞪着景澂渊:“你骗人!你刚刚明明不是想往这边扔的!”
景澂渊气定神闲地拍了拍自己沾满雪花的手,不在意地笑了笑说:“这叫兵不厌诈。”
然后走到它跟前将它抱起,喂了一颗糖放进它嘴里。
“还玩吗?”景澂渊问道。
“玩!当然要玩!我一定会赢了你!”
景澂渊宠溺地拍了拍它的头。
院子里的欢声笑语胜过以往御阳宫的每一天。
有人欢喜,有人忧。
小皇帝窝在龙床里,喝着李公公喂来的汤药。
外面的飘雪,并未让他感到愉悦。
反而愈发烦躁。
他将汤药甩掉,“砰”地一响,黑褐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小皇帝暴躁的朝李公公怒吼:“喝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效!你们这群废物!”
他将手指指向李公公,忍不住地颤抖:“是不是你,想要害朕!故意在药里作假!是不是!是不是你!”
小皇帝在床上扑腾着想要拿起床头的剑,杀了李公公。
李公公连忙跪地磕头:“皇上,奴才的心天地可鉴啊!奴才跟随先帝多年又怎会害了陛下您啊!”
小皇帝这才恢复了点理智。
父皇曾说过,李公公最值得信任。
他躺了下去,揉了揉额头:“给朕查这药!为何一点伤寒许久还未好!”
“嗻。”
李公公退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不知为何,自小皇帝得伤寒之后,脾气越发暴躁。
难不成真是这药?
李公公又摇头笑了笑,这药可是他全程把控,能有什么问题。
如今天气越发寒冷,伤寒迟迟未愈实属正常。
怕是陛下多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