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都异常的安静。
白灵也很少出门,不少人想登门拜访,也都找借口挡了出去。
玲珑说话得体,即便是拒绝也没让人觉得不适,不少人都高看了她几眼。
南宫寅那边一无所获,魔族突然侵犯南方地域,其实也找不出什么原因。
因为近几年魔族异动颇多,魔尊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不讲章法,心情好了就平静一段时间,心情不好就派一些虾兵蟹将去扰乱凡间安宁。
说白了,就是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魔族令人头疼,不只是因为他们强大,而是他们会利用一切对凡人不利的因素来作乱,比如召集一些妖怪,恶灵,甚至恶人。
凡魔族必经之地,都会变得混乱不堪。
似乎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制造混乱,让一切有序的东西崩坏。
自从白灵得知黑境背着她做了不少“好事”后,说罚也不知如何罚他。
除了在第一次见他把头发束好后的样子时,随口夸赞了一句:“发型很帅。”之后她便一直冷着他,不理他。
偏偏这样还敲在点子上了,让后者老实不少。
外边儿安静,国师殿就显得极为热闹,一是人变多了,二是这些人都是不安分的,尤其在白灵的授意下。
关倩专挑半夜练剑,捅烂了好几大水缸。黑境没事就嚎几声,在屋顶上跳来跳去,时不时有瓦片哐当掉落的声音,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圣女在国师殿养了一匹狼。
动静不小。
这还好,毕竟都在殿外闹腾,南宫寅定力十足,虽说可以设阵法隔绝噪音,但是白灵阵法造诣极高,他设一个,她破一个。
不仅如此,他还忘了,白灵能随意走进国师殿的任何一处,包括他的寝宫。
主殿让给了白灵,他自己睡在了另一处。
他不知白灵要干什么,总在他面前晃悠、撩拨他,无所不用其极。
“你不能管管她?”南宫寅沉着脸。。
竹倾无奈的摇摇头,抿了口茶,“国师高看我了。”谁能管得住白灵?
“再者,殿下貌美,不同于寻常女子,在下看国师也挺欣喜的。”
他何时欣喜了?分明厌恶的不行。南宫寅坚决否认这一点,“本座无心情爱。”
不远处的白灵和关倩透过窗子望进屋子里,看见两个男人不知在商量着什么,都有些好奇。
关倩道:“国师大人把竹公子叫去做什么?”
白灵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谁知道呢?许是商量着谁做大谁做小吧。”
她开个玩笑,关倩当了真。她搭腔道:“我觉得竹公子应该做大,国师做小。”
白灵觉得有趣,“为何?”
敢让国师做小,胆子不小。
“讲究个先来后到嘛。”关倩坏笑,又稍稍正了神色,“话说,你真对国师有意思啊?国师看着像个出家人,就差没剃光头了。”
好些时候她都看到白灵故意撩拨南宫寅,不说她没有那个心思,谁会信?
白灵不置可否。
她可不会告诉关倩,她这么做的目的在于完成神秘人的要求。
只是她有些苦恼,南宫寅真的是出家人吧,她使劲了浑身解数,也不见得他有半点动心的迹象。
白灵叹了口气:“他不该修仙,应该吃斋念佛,佛家少了他这么个弟子,真真是可惜了。”
关倩哈哈大笑,觉得白灵说得极对。
“那你喜欢竹公子多一点,还是国师多一点?”
这个似乎问到点子上了。
白灵收起笑容,摇了摇头,也没正面回答。转而问道:“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很像吗?”
说这话时,她凝眸看着屋内的两个男人。
光是这么看着,都是温润如玉的类型,可真正接触,则会发现两人性格上又大有不同。
南宫寅高冷且为人处世井井有条、规规矩矩,实则对很多事情都极为上心,尤其是百姓苍生。
竹倾看着温和儒雅,实则却是对什么都不关心,保持疏离,当然,除了她外。
这么一想,两人其实是不像的,可若是将两人重合在一起,又有说不上的和谐。
也许这应该用黑境的话来回答,那就是感觉,仅属于白灵的感觉。
关倩听不明白了,但还是说道:“像。”
白灵偏头看她,眼睛一亮,“我就说像吧,你说说看哪里像?”
关倩摸着下巴,“都很帅啊。”
“废话。”白灵对这个回答感觉很是失望。
屋内。
“没想到国师是这样的人。”竹倾微微一笑。
南宫寅微微凝目,“你什么意思?”
竹倾道:“国师若是不喜欢,为何那晚还要趁她醉时......”
话音未落,南宫寅便拍案而起。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意,竹倾丝毫不惧,反而还抬眼平静的看他,“国师这么大反应,是被戳到痛处了?”
“我......”连自称本座都忘了。
竹倾站起身,作势要走,临走前,还留了句话给南宫寅。
这句话让南宫寅久久难以回神。
关倩连忙拍了下白灵的肩,“瞧,出来了。”
白灵闻声而望,只见竹倾朝她们所在的方向走来,而南宫寅则是像失了神似的呆愣在原处。
待竹倾走到近前时,关倩随便找个借口吹着哨子走了。
她要去找小玲珑玩,才不要看两人秀恩爱。
“阿灵。”
“他难为你了?”虽说怎么看都像是竹倾“得胜”而归,但白灵还是下意识问道。
竹倾微微摇头,替她倒了杯茶,又将窗户关上,隔绝屋外的寒风。
“最近估摸着会有大事发生,你别乱走动,留在国师殿就好。”白灵捧着热茶,雾气徐徐。“若是有人待你不好,只管揍回去,若是打不过,就来找我。”
她时不时就会占卜一次,得出的结果是小人作祟,恐有血光之灾。
所有人中,只有眼前的男子是最弱的,玲珑再怎么说也有林兰儿守在身边相护。
竹倾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
他低低一笑。
当初她还是一团又软又小的肉球时,上蹿下跳,从不消停。
她生在梵华苍境,长在青丘狐族之地,养了一身的狐狸野性,偏生没有狐狸的媚性。
自小就是小丫头的模样,别的狐崽子笑她无法化形,却不知她本就不是狐狸,哪里能够化形。
狐崽子便取笑她。
说她没本事,不是狐帝所出,是凡间捡来的野狐狸。她脾气冲,便和狐崽子们吵了起来,一口难敌四口,吵不过,她便跑到圣河边委屈的哭了起来。
他时不时就会去青丘远远的看她,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犹记得,她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满是泪意,却在见他时没有丝毫惧怕,还大胆的牵着他的手。
软糯可爱极了。
他蹲下身子,也是这么和她说的。
“别哭,他人若待你不好,能动手就别动口,打不过就找本君。”
于是,从那日起,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她四处找人打架,拔光了他们的狐狸毛,还四处宣扬:“我夫君说了,能动手就别动口,有种来干架,别废话!”
这么一嚎,整个青丘的人都知道,狐帝养的小狐狸崽子还未断奶就有了神秘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