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的老太太啊，有儿有女的，还有个相好的，我没有。”老太太指了指自己，“我想找个老伴，奈何找不到合适的老头子，听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挺符合我要求的，你看我，你看我行不？”

靳漫打量了打量，心想，这怀山城的确是山好水好，老太太们可都是漂亮的老太太。

见靳漫不说话。老太太将篮子递给了靳漫，“这里头啊，都是我家老母鸡下的蛋，自己养的，味道特别好，这，给你，你帮我说说？”

靳漫笑，一手揽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奶奶，鸡蛋我不要，那我了解一下奶奶的情况。”

“我，我这能有啥情况，我年轻的时候就想找个大夫，也没找着，后来嫁了个人，那人也是命不好，过了俩三年就死了，我就有一个闺女，已经嫁人了，住的离我也不远，她，老劝着我找个老伴，也给我介绍好几个了，我这都不喜欢，这不，终于等到老太婆我的真命天子了。”老太太笑呵呵的，“这个鸡蛋，你要是不吃，你就给他拿过去，我这也不太好意思见人家。“

靳漫点头应声，“我爷爷他本来不愿意找老伴的，可能你们要是见面了，他态度可能会特别冷淡，这事儿也不是一定能成，奶奶，如果这事儿不成，奶奶也不必过于介怀。”

靳漫忽然想想自己也挺不靠谱的，干嘛要把无辜的奶奶牵扯进来？万一奶奶出了点什么事……

俩人聊着，老太太和靳漫差不多手挽手来到了王医师的医堂外，靳漫一指，“那个就是我爷爷。”

老太太微觑了觑眼睛，从几个病人的身影空隙里透了过去，终于看到了给病人把脉的王医师，忍不住往前伸了伸头，“我只在我们那块看大夫，没想到这条街还有个大夫，瞧瞧这老了老了背一点都不驼，做事儿的样子多认真啊。孙女你说，我是不是，配不上你爷爷啊？”

得，一眼就瞧上了。

靳漫心想。

“哪里的话，一看奶奶您性格好，平时肯定是个乐呵呵的性格，心态好才是最棒的呢。奶奶，要不要进去？”

奶奶眼睛都眯着看不见缝了，看上去确实是开心，“不要不要，等我，等我准备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孙女你来找我，我好好考虑一下。

靳漫泯唇，瞧着奶奶这高兴的样子心里是越发堵塞的厉害，万一奶奶被拒绝了她倒是不忍心了，怎么办？自己岂不是又害了人。

“奶奶，五天吧，五天后我要出个门，奶奶你不要抱太大希望，爷爷他性子拗，一直不太愿意去找老伴。”

“那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能收服他的心的老婆子。”老太太笑，“好吧，孙女，五天就五天吧。

……

第一天。

王医师这里来了个病人，脸上笑的和大太阳似得，灰白的发间夹着一个小红花，双唇可以看出抹了口脂。

“王医师，我最近总是胸闷气短。”

王医师把了把脉，说，“路走太多了。不要走太长的路，回去歇歇就行。”

“王医师，你看，我是五街的若水奶奶，她们都叫我若水，你全名叫啥啊？”

“下一个。”

……

第二天。

若水奶奶又来了，换上了一身的新裙子，头发整整齐齐的绾在后脑，插一根翠玉簪子，耳边夹了一朵小红花，“王医师，我今天老是打喷嚏，耳朵后边老是痒痒。”

“花粉有点儿过敏。”王医师看了看，将小花朵给摘了下来，“不要碰花，就不会痒了。”

“好，好，王医师，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下一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