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雾冷笑：“张顾录，念在你是天师府的人，我一直都留着一丝情面，你各种试探套话我都当不知道，可你把注意打到我姐姐身上，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张顾录发觉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以为自己做得十分隐蔽：“你……”
巫雾：“怎么？难以置信？”
巫雾抱着双臂：“天师府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巫家和天师府的恩怨，我每次都说你们天师府怎样，你一次都没反对，张顾录……你到底是谁？”
空气一阵静默，张顾录明显愣住了，他知道巫雾不好对付，却没想到她从来没信过他。
巫雾愈发冷淡：“你说你是天师，我信了，念着几年前和天师府的情分，我也帮你了，你目的不纯我也没多加计较，如果你藏得深一点……我可能还会陪你演下去。”
张顾录张了张嘴：“你……”
巫雾歪了歪头：“你不会不想承认吧。”
张顾录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我确实是天师府的人，只是比较特殊，我真没有恶意，从来没做过有害你们的事。”
巫雾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
张顾录知道巫雾最介意他提巫简的事，他皱了皱眉：“你记不记得之前高承说过，巫简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巫雾瞬间回嘴，又道：“你不止一次挑拨我和我姐姐，你以为她心善就会信你？本来除鬼师和天师的行事宗旨就大不相同，你们谁都没资格来教育我们，懂？”
张顾录忍不住道：“巫简不是除鬼师。”
巫雾斜眼看他，示意他说清楚。
张顾录：“我观察很久了，你们巫家虽然是除鬼世家，巫简却有怕鬼的毛病，靠着喻右末的护身符才好了起来，你不一样，你有天赋，如果没有软肋，能做得更好，所以……我希望你能和巫简割裂开。”
巫雾冷笑：“天赋？除鬼世家可不止巫家，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找上一心想和天师府断绝关系的巫家，你觉得是我傻还是你白痴？”
张顾录叹气：“我是天师府的人，但并不是自小就在天师府，我入门的时间短，专攻符咒，术法不精，如果不是灵界浩劫，我也不会出天师府。”
巫雾皱眉：“张顾录，我不关心你的来历和身份，本来你需要我们帮忙，冲着天师府的名头，我们和和气气应了就是，结果你处处挑事，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张顾录：“巫老二，我说的是真的，你没发现巫简根本就不正常吗？”
巫雾一字一句道：“那是我姐姐，她什么样……要你来多嘴？”
张顾录怔住，他似乎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多管闲事，巫雾巫简是亲姐妹，巫雾对巫简太过在意，他以为趁着巫简和喻右末在一起，只要想办法让两人产生嫌隙，就能慢慢割裂她们，没想到巫雾一直没信过他，处处留意……
两人都沉默下来，四周静得能听见风声。张顾录不肯走，巫雾也不肯让。
“哟，当门神呐？”
张顾录被这声一惊，转头看过去，喻右末一脸调笑。
巫简也疑惑道：“张顾录，你站门口干嘛？小雾不在吗？”
听到巫简的声音，巫雾才探出头来，柔和了眉眼：“姐姐，你回来了。”
巫简笑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嗯，带了吃的。”
巫雾笑着将人迎进来，递给张顾录一个眼神，张顾录明白这是暂时不计较，或者说……不想在巫简面前计较。
天师府和巫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一方面不得不承情帮天师府呃忙，一方面不愿意和天师府绑在一起。
张顾录一进门就提起贾都的事：“孟意好像真的知道点什么，她去警局了。”
巫简：“孟意？”
张顾录点头：“嗯，我亲眼看见她去的。”
喻右末扫了几人一眼：“这么说来，贾都死得不冤？”
巫雾摇头：“孟意说不定是去说我和姐姐在警方得知贾都死亡的消息之前打听过这人。”
巫简一愣：“她……？”
巫雾呼出一口气：“她今天一直缠着我想知道关于贾都的消息，还威胁我如果不说就告诉警察我们找过她打听贾都。”
喻右末挑眉，惊奇：“然后呢？你说什么了？”
巫雾眯眼：“孟意之前就表现出对灵鬼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我以为她是好奇心作祟，但今天她的表现……我觉得是遇到什么事了。”
巫简：“和……灵鬼有关？”
巫雾：“其实……我倒不觉得她会跟警察说我们的事，我觉得……她好像知道一些关于贾都的秘密……”
张顾录：“没错，孟意对巫老二很是崇拜，她不会轻易害你，给你惹麻烦，知道贾都秘密的可能性比较大。”
喻右末：“都没关系，反正不会查到你们头上，有些东西科学解释不了，顶多问两句，不会有事。”
巫简低眉沉思了一会儿：“话说……郝洁呢？好像没她消息了？”
几人一惊，这才发觉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张顾录皱紧眉头：“郝洁已经是凶鬼了，要是想杀人，简直易如反掌，尤其是在夜里，灵鬼最好的保护色。”
巫雾：“最近没传出来有什么灵异事件，她可能报完仇就入灵界了？”
张顾录：“哪有那么简单，入灵界的通道规则被毁，天师外派就是为了平衡灵压，像这种执念过深的凶鬼几乎不可能自己入灵界。”
巫雾眯着眼：“嘶……执念过深？可她已经报仇了，执念已了，应该能自己去灵界？”
张顾录皱眉，摇摇头：“执念是报仇，成为凶鬼，凶鬼的执念，是杀人。”
这话一出，几人纷纷沉默，喻右末小心翼翼抬了抬眼皮看着这几人的神态，他又不能直接说凶鬼已经没了……
喻右末抿了抿唇：“没有消息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她没有伤人？”
张顾录：“怕就怕她做了，只是没有消息。”
巫雾：“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巫雾看着桌上的茶杯，脑子灵光一闪，忽然抬头：“她会不会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