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怔楞住,她身侧的手收起,握成细细的拳,动了动唇,“我,知道了……”
邵缚昀往旁边退了一步,让了些空间出来给孟知意出去,该做的该传达的他都已经做到了。
剩下的只能交给顾朝砚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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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半躺在病床上,背靠着墙壁,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苍白俊逸的面容隐隐地浮现着阴霾,眼底是浓稠的深墨色。
突地,病房的门被推开。
孟知意脸蛋有些紧绷地出现在病房内,她的视线在第一时间便与顾朝砚对视上。
“意意,过来。”
男人的五官并不属于柔和温柔的那种,不笑的时候反而是带着令人望而却步的锐气。
但他此时抬眸看着孟知意的专注眼神,和格外放轻的嗓音融合在一起,却会让人觉得格外地温柔,甚至沉溺于其中。
孟知意大脑猛的一震,恍惚间她忽然有种错觉。
眼前这个男人,这熟悉的嗓音配上熟悉的神态,似乎才是她认识的真真正正的顾朝砚。
无言沉默地对视了片刻后。
顾朝砚的目光触及道孟知意的脸蛋时,神色变了变,他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孟知意连忙上前阻止,她有些厉声地训斥着,“你还想不想要你的腿了,刚做完手术就想下地,你是想残废么?”
顾朝砚顺势将女人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有些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此刻的眼神有多平静就有多执拗。
“你在哭,我抱不到你。”
“这让我感觉很挫败。”
孟知意怔了怔,才察觉自己脸蛋上都是冰凉的泪珠,原来她刚才落泪了。
孟知意苍白纤细的手指,微微地攥着男人病号服上的衣角,声音有些发颤,“顾朝砚,你吓到我了。”
“我都不知道,万一你要是真的出事了,我要怎么办。”
顾朝砚眸中浓稠的墨色不曾褪去,反而越演越烈,他低下头亲吻着孟知意的额间,唇齿间不自觉地反复碾转着几个字,“是我的错。”
“我保证,不会有一次。”
顾朝砚臭着张俊脸,眼神定定地落在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女人。
他突然觉得当一个病号碍事得很,孟知意刚拒绝了他的亲热,并毅然决然地要求要保持距离,理由就是他现在是个病人,怕碰到他的伤口。
孟知意倒了杯热水,递给了顾朝砚,“喝点水。”
顾朝砚垂下眼眸,嗓音沙哑,“喂我。”
孟知意沉默了几秒,“我记得,你伤的是腿,手还是完好无埙的,刚才抱我的时候不是还挺有劲来着。”
顾朝砚低声开腔,语气里莫名带着委屈,“可你刚才拒绝我。”
“说我是个病人,我也记得我伤得是腿,那点亲热的程度,似乎并不会因为我的腿伤被妨碍到。”
“……”
孟知意脸蛋上浮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她有些嗔怒道,“你给我安分地好好当个病人,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反正现在请个看护,只要钱到位了,一样可以把顾总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