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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孽种与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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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枘搀扶方东平的孝子贤孙时,双臂一空,打了个趔趄。

一怔之间,却发现人家拜的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一个村民。

“节哀顺便、节哀面便。快起来吧。”那位村民向前一步,俯下身子,先把长子扶起,又劝慰着把其他人唤起。

离群跪拜路人的方姓子弟重新归队,各拽着一个哭丧棍,继续巡行起来。

思索了一会儿,方枘终于明白,他现在是生人勿近,只能和死人沟通和交流。

难道我是死人?但又不像,他搂了一下怀中的芬里尔,发现它的身体是温的,和自己一样。

先不想这些,到村里去看看,特别是到严歌家里,看看五岁的她怎么样。

方枘听村里人说过,严一鸣和方妍在五年前带着一个女娃回到了八里屯,他们所住的小院就在村里入口的弄堂西侧,院里有三间正房,两间偏房。

方枘来到了严歌家门口,见红漆双扇木门紧闭,刚想要扣门环,才想到没那个必要。

他抬腿穿门而过,进到院子里面。

听到西耳房里传出争吵声,方枘快步过去,但没有径直穿墙入室。因为那是人家的卧室,虽然他现在是个透明人,也不好擅自闯入。

他倚在耳房窗边的墙上,侧耳悉听里面的东静。

“你既然遂了愿了,还不快滚啊!”是方妍的声音。

“方妍,离开严一鸣,和我远走高飞。”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声调就像尖刺上结了霜,尖刺与阴冷。。

方枘不禁一惊,听起来竟是乌墨声的嗓音。

“休想。”

……

一阵沉默后,传出乌墨声的声音:“好,我走!”

“你等一下,我有样东西给你。”方妍的声音听上去急切间带了丝柔情。

好奇心驱使得方枘歪过头往里扫了一眼。

乌墨声手里握着门把手转头看着方妍,脸上泛了丝喜色。

方妍边打开一个绣着鸳鸯的红布卷,边凑起乌墨声。

另方枘迷惑惊讶的是,方妍的上身近乎半罗,只用花布片草草裹在胸部。而且,发髻凌乱,脸上汗水和泪水混成一团。

方枘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心里冒出一丝凉气。

方妍打开鸳鸯布包的动作把方枘的思绪打了回来,而且是骤然抻紧。

布包的最后一层打开时,随着一股腥冷的气味,迸出一道血光。

这血光被方妍的素白小手握住、扬起,噗嗤扎了下去,没入毫无防备的乌墨声的左胸之内!

后退了一步,方妍盯视着他,笑意从紧绷的面颊上泛出。

乌墨声嗵地一声歪倒在门框上,颤着手指着方妍:你……

方妍笑了笑,向前一步,抬了腿,脚底在乌墨声的胸前悬停片刻,踏在血刃刀枘端部,脚掌用力,随着咔嚓嚓胸骨的破碎声响,刀身完全没入乌墨声的胸腔之内。

“去死吧!”她低声说。

“你……以前对我好,是假的?”他的嗓音酸涩而痛苦。

“是的。方氏一族为断乌家血脉,苦心经营了二百年。到今天才如愿以尝。”

“那恭喜你了。”乌墨声剧咳了两声,黑红色的血流在胸腔里迸了出来。“好一个美人计啊……我本想舍了祖业,与你远走高飞,做个好人。”

方妍冷冷一笑,说:“我不会冒这个险。”

“可惜啊,你将会创造一个恶魔,本来他想改过的。”

“你没有机会做恶的。很快我和你都会成为祭品,献给海姆。”方妍说完,从床底拖出一个汽油桶,浇在自己和乌墨声身上。

然后,她从枕下取出了一个打火机。

“你都准备好了?”

方妍听得乌墨声的语气中充满了嘲弄,而且底气十足,不由一怔。

她正要摁下打火机的手被一条毒蛇缠住,动弹不得。

而乌墨声像一个僵尸一般,以脚踝为支点直挺挺地站立起来。

对着骇得连惊叫也不能发声和方妍,他冷冷地说:“这血刃的确能杀死乌家的人,但是它只能杀死一个。乌家弑父的传统你也知晓,难道这只是出于你们所说的兽性吗?错了,事实上每一个乌家人身上都有千秋万代的魂种贮存,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杀死乌家的人。”

方妍挺了挺身子,咬着牙说:“既然这样,你走吧。别妨碍我祭神。”

说着,她摁亮了打火机,往自己身上戳去。

乌墨声甩出一个耳光,把她抽倒在地上。同时,打火机也已被他攥在掌心,再张开时,已化为塑料粉末簌簌落下。

“你是我乌墨声的女人。除了我,连你自己也不能杀死她。”

“滚吧。不用在这儿恶心我。”

乌墨声抚了抚胸前已然干结的血渍,转过身拉开门——

令方枘、方妍、乌墨声都大跌眼镜的情景扑入了眼帘:严歌直直地立在门口。

尖叫声瞬即被自己捂住,方妍的急泪窜出眼眶,双手凌乱地在床上抓搔着什么,想遮住自己暴露的身体。

乌墨声则蹲了下来,看着五岁的她一双空白的大眼睛,伸指弹了弹她的脸颊后,回头望着方妍,笑了笑说:

“记着,你若是死了,我就弄死她。”

方枘不忍再看,穿墙出来眯了眼,吁了口气。

乌墨声匆匆穿过院落,在西墙的拐角外荡起身形,跃到墙外密林之中。

尖利的哭声和连连的哀求声从屋里传了出来。从啪啪啪的抽打声中,方枘知道,这是方妍在暴打自己的女儿。

“你看到什么了吗?”方妍的声音嘶哑而焦虑。

只有哭声,随着方妍的逼问和殴打,这哭声越来越低微,最后终于成了一声声细微的喘息。

隔墙而立的方枘的眼泪滴在了芬里尔的鬈毛上。

“你这个孽种!到底看到什么没有,我问你呢!”这一次,方妍发出了野兽才有的那种嘶吼声,好像要吃掉这个仅仅五岁的娃娃。

稍顿了一下后,一声厚重沉闷的掌捆声传来出来,直震得窗棂簌簌抖动。方枘甚至听到了类似颅骨挫裂的细碎声响。

扑嗵一声倒地的声音,良久后,才传来严歌平静中浸着寒意的声音:“妈妈,我什么也没看见。”

“啊这就好……”方妍抽泣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什么都没看见。”

“妈妈,我眼前都是黑的,我是不是瞎了?”

方妍惊叫了一声,“让妈妈看看!”

方枘挥了挥拳头,怒骂着:“臭婆娘,这么狠,这是对自己的女儿嘛?”

院门传来吱了一声响,一个身体羸瘦的男子叼了根烟走了进来,他先在厢房墙根下停驻了下,口中低唤了声:“方妍——”

方枘细看了下,不错,他就是严一鸣,这时的他理了个中分,今天显得像个草窝,上面的浮着的碎屑就像鸟拉的粪便,而且是灰绿色的。

迟了一会儿,方妍的声音从中堂门口传了出来。

“喊什么,进来吧。恶狗叼了骨头跑了,你家的祖屋这下保住了。”

严一鸣丢了烟蒂,脚底使劲地碾了几圈,又碾了几圈。他的身子晃动了下,抬头怼着前额顿了会儿,嘴里哈出一口浓烟后,才缓缓地进了堂屋。

接着,传出卧室门紧闭的声音,还有插上门闩的声音。

方枘坏坏地穿越堂屋和东卧室的隔墙,坐在墙角一个矮櫈上,俯着身子托着下巴望着这两口子叽叽喳喳地低语。

芬里尔从方枘怀里挣出来,过去闻嗅着方妍的脚踝。

她倚在床对面的墙上,严一鸣叼了根烟靠在床头叠起的被子上。

“杀不死……”严一鸣拧紧了眉头说着,“他说乌家有弑父传统?”

抱着纤细的微微抖颤的臂膀,方妍说:“是,这个以前方氏宗族里的老人也怀疑过。”

“这样的话,还是有办法杀死他。”严一鸣大力地撮了口烟,又吐了出来,让烟雾包裹了他整个头脸,“你的宝贝女儿……”

方妍闭上了眼,两行泪笔直地划过面颊,看上去像两个刀片一样,在透窗的阳光下闪着寒光。

“对。”她大喘了两口气,“严歌能杀死他。”

严一鸣歪着嘴苦笑了下。他把烟蒂直接攥在了手心里,听着里面嗞啦嗞啦的声音,他说:“严歌要不要成为杀手,你自己做决定!”

“我?”方妍尖叫起来,稍后,她急喘着说,“几年前和你相亲时,我以为嫁了个好人家。谁想到却替你们严家当了祭品!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我能决定什么?”

沉默了一会,严一鸣低声说:“你以为我好受?严家六个院里,偏偏我成了祭品。”

“但是,这毕竟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尽管她是个孽种……”方妍捂着腹部蹲坐在地上,下面的一小片地砖随即被泪水打湿。

严一鸣说:“即使纸里能包住火,难道方家会让严歌长大成人、活在世上?还不如给她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兴许能逃过一命。”

方妍扶着墙站起身,透过卧室上晾的破璃望外看了一眼。外面隐隐传来严歌童稚的声音:黑的,还是黑的……

“我想起来了!”严一鸣从床跌落下地,凑近方妍说,“方丹青说过,乌家子弟小时候都有一段冥目期。”

“那是什么?”

“据说是幽闭在黑暗中几年,就能暗中视物,与冥物通灵。这个时候,小孩子在阳光下会失明,如果超过一个时辰就会成为盲人。”

“那怎么办?”方妍一下慌了手脚,颤着手捋着鬓发说,“往哪儿找这种地方?”

“有。”方一鸣说,“十年前方丹青就挖好了地道。——快快,你快把她弄进来!”

方妍赶快开了门闩,冲了出去,随即抱着严歌折回。

迎着床尾的一个笨重的高柜已被方一鸣挪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穿过的洞口。

方妍紧走两步,把哇哇大哭的严歌塞了进去,不断地说着“里面有好好,不怕不怕”,直到里面泛出咚的坠地声,才松了口气。

两人携力把柜子挪回原处,相互望了片刻后,方妍身子一瘫,严一鸣把她扶住拉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

“睡一会儿吧。至少严歌瞎不了了。”

芬里尔好奇地跑到柜子旁边,伸爪嗞嗞地挠着柜底,似乎为错过了刚才露出的黑洞而焦虑。见挪不动柜子,它冲着严一鸣呜呜叫了两声,似乎在求援。

方枘过去把它抱起来,说:“别理他,这些人都太阴了,咱还是躲远点儿安全些。”

他抱着芬里尔,疾步走到院子里。出人意料的是,他脚下一空,跌倒在一片树林中。

眼前的景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透过密密麻麻的红衫树丛,天谷和天湖就在一片雾霭中依稀可见。

……

卡嘉把手机卡在颈肩夹缝里,边翻阅着竞赛流程边报怨着:“林主任,这怎么回事,怎么又串到方枘十八岁那年了?”

“这正是步入正规了。这里有比赛需要的场景,应该很精彩的。这个时段的广告定单飙升了两倍。”

“竞赛规则里有‘不严重损害参赛者的心理健康’这一条的,希望林主任悠着点,别让我代表文管会把你告上三界法庭。”

“给苍会长带个话,让他多理解一下组委会的苦衷。这么多源质消耗还有修正值的调整费可是一个庞大的数目,没有广告商的大力赞助我们根本不能撑持啊。”

卡嘉翘了下嘴唇,叹了口气,无奈地挂了手机。

……

方枘在林中疾奔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背影。

天谷边上伫立着四人。有曹婉青、方圆。周围还有几个村民的身影,他们围拢着曹婉青和方圆,在大声地说着什么。

终于跑到了岸边,在曹婉青身后,方枘气喘吁吁地顿住脚步,双手拄着膝盖倾听他们的谈话。

“什么时候跳下去的?”曹婉青大声问。她的后背剧烈耸动着。

“刚刚。”一个手里握了一捆绳子的村民说。

方圆忧急地说:“严歌要把命给送了。湖里面有妖兽!”

他一把捋过绳子,从中挑出一头给村民,别一端在腰上系了一圈,二话不说,沿着下行的台阶疾奔下去。

曹婉青大叫着:“方圆——方圆——等一下啊!”

有一个村民从木屋疾跑过来,在谷沿半米处才急刹住脚步,借着股惯性把怀里的防护服抛了出去。

“方圆,穿上它!”

在天湖岸畔最后几级台阶上,方圆猛地回了下头,对曹婉青说:“不穿了,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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