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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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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中, 仿佛时间都在将这块地方遗忘。

阮尚贤几乎是不受控制般躲开了阮西棠的目光,除了怔怔地喊她,再无其他想法。

阮西棠恍若未觉, “爸, 可以吗?”

阮尚贤像是扼住了喉咙的鸭子,进气多,出气少。他害怕极了。

怕天会被捅出一个大窟窿。

阮西棠哂笑, 在最后一丝情绪将目光打在一边的乔云身上。

女人已然不敢喊她了。

“乔云, 我有没有说过, 别让我发现你的坏事?”阮西棠站在原地,傲骨泠然,眼眸中裹挟了恶。

在乔云的颤抖中, 阮西棠又说:“那你动什么不好,你非要动我妈?”

几乎是同时, 对面的女人彻底凉了气息,呆呆地僵直在那儿。

阮西棠死死捏起手上的文件, 自嘲般地对上阮尚贤,她说:“爸,你不给也关系。因为,我已经看到了。”

女人偏头分了一抹余光在文件上,声音冷意夹杂,“时隔多年后再去看这份文件,我才明白, 我对你们实在是太宽容了。”

话音刚落, 乔云猛地跪下,“对不起,西棠, 对不起…对不起……”

乔云一个劲地喊她,磕头跪地,阮西棠却从始至终连睫毛都没眨过。

乔知夏也蹲下去扶乔云,哪知乔云一把推回她的手,语无伦次道:“你回房间去,不要听。这些都与你无关。快回去。”

乔知夏不明所以,“妈…”

那个字,顿时刺红了阮西棠的眼。她立马喊道:“谁都不准走!”

乔云吓得一抖,抓疼了乔知夏的胳膊。阮尚贤更是惊慌失措,“西棠…”

女人按了下心里蔓延的疼,眼眸里死水一潭,她自顾自地说:“这份文件明明白白记录了,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分钟里,我妈驾驶的那辆车都一直在不断提速,你说,她是不会害怕吗?”

那个时候,她已经在给阮西棠打电话了,正常情况下应该也已经知道刹车出了故障。

可唐月吟却还要踩深了油门。

阮西棠闭了下眼,拂开记忆深处的害怕,再睁开时,她把阮尚贤的惶恐和震惊都放进了名为小丑的表演中。

女人续腔道:“而轮胎的痕迹表明,在最后那段路程里,我妈根本没有打过方向盘,她是直直撞到前面的障碍物的啊!”

“你们说,这是为什么?”阮西棠目光锐利,一刀一刀凌迟着对面的人。

“因为她在故意求死啊!”

声音如同幽灵般来回穿梭这片天地,叫人不得安宁。而阮西棠始终挺身傲立,她是最孤冷的存在。

阮尚贤拼命地喘气,他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在见窥见天光的一天,也如一把利剑割破他的喉咙。

阮西棠抬了下巴,看死人一样看着他们,“阮尚贤,她是为你而死啊,她要你永远记住她。”

唐月吟爱阮尚贤爱到疯魔,也同时让自己走入了死胡同,极端扭曲。

在得知阮尚贤对她根本无爱无心后,她的世界都在一瞬间颠覆了。

于是她想到了死。

她要用死让阮尚贤彻底记住她,哪怕成为不了他心头的朱砂痣,做墙上的一抹蚊子血也好。

而阮氏当时的对手对刹车做了手脚,只是让她的死多了份价值。车祸之后,阮家起死回生,也不过是因为唐月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或许唐月吟自己到死都不知道那辆车是有问题的,因为她可能从始至终都放弃了生的欲望。

阮西棠昂了下头,把那份悲悯藏回眼里,待到女人再去看乔云这对母女时,唯余诅咒和恨意的眼神。

“乔知夏,你听好了,你是个杀人凶手的女儿!”

乔云痛哭流涕,要去捂自己女儿的耳朵。她拼命求饶:“西棠,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乔知夏仰头愣愣地对上阮西棠的目光,“不会的…”她喃喃自语道。

阮西棠嗤笑,“看来你还不懂?”

紧接着,她又将视线落在乔云身上,女人微微俯身低眸,一道暗光摄人心魄。

“即使那辆车没有问题,我妈还是会死。因为你亲手摧毁了她的期望,是你逼死她的。”

说到后面,阮西棠几乎是咬牙切齿。偏偏,这些都不够。

她以前不可以将唐月吟的死归咎于乔云,因为那个对刹车做了手脚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只是一切太巧了,乔云一闪而过的恶念间接推动了这一切。

所以她要恨又不能坚定地去恨。

但是现在,事实如山,她恨乔云恨到她去死都不为过。

另一边的阮尚贤试探着地走近,想要伸手去抱一抱自己的女儿。

阮西棠无动于衷,又眼神逼退了他。

女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一块朽木扎根在沼泽中,越陷越深。

“难怪…难怪那通电话里,她要对我说,要我记得她是爱我的。”

阮西棠兀自嘲弄地看向阮尚贤,“她爱我,可是比不过她对你的爱。所以她情愿为你死,都不愿为我活。你呢?你爱我,可你一点都不爱她!”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阮西棠眼眶里漫水,像结了层冰。

阮尚贤颤颤巍巍地,“西棠,对不起,爸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会恨死了我…”

恨…

阮西棠眨了下眼,将那个字抖落,“阮尚贤,你最在乎什么?”

“她吗?”女人扫过还在哭泣的乔云,轻蔑又嘲讽,“还是你背后的阮氏?”

“总不可能是我妈吧?”阮西棠的声线不高不低,很平静,却也凉薄。

阮尚贤总觉得这个女儿太陌生了,他几乎不是不敢置信地去看她。

阮西棠却是轻渺地扬起眼尾,“阮尚贤,从今天起,我爸就死了。”

那块碑立了十几年,今天才把人葬进去,真的是便宜他了。

说完,阮西棠打开手里的文件,里面的纸页扬开,漫天散开。

仔细一看,那些纸上找不出任何东西,洁白无瑕,什么都没有。

阮尚贤顿悟,随即是绝望。

隔着断断续续的白,阮西棠淡漠地勾了下唇。萧瑜给自己的那份文件,因为时间有限阮西棠只能大致抓到几个要点。

所以她用了一份假的来试探,但凡阮尚贤他们能辩驳几句,她都做不到如此肯定。

只是可惜,真相如此,连当事人都会害怕,以至于乱了分寸。

阮西棠扫了眼阮家的布景,随后女人两手空空大步离开。

没有一丝留恋。

阮尚贤手撑着地板坐下来,他甚至顾及不了乔云。

阮尚贤苟延残喘,盯住某个无意义的点。

那个时候,他和唐月吟联姻,仅仅是为了家族事业,他也知道唐月吟对他的爱,但却做不到回应,他能给唐月吟的只有责任。

而乔云,则是被他封存在了记忆里。

后来,唐月吟生下了女儿,他们的婚姻如水平淡,阮尚贤也致力于阮氏的发展。只是,命运似乎总爱在一切步入轨道后,又途生枝节。

偶然的一次,他重逢了乔云。阮尚贤也是那时才知道她没了丈夫,和一个女儿相依为命,乔云生活艰苦,迫不得已要靠亲戚的自助维持日子。

阮尚贤心生怜悯,给了她帮助,在生活上偶尔会给她送去一些吃的和穿的,还有一笔不多不少的钱。

而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被唐月吟知道了,她又慌又怕,一直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阮尚贤在最后一次给乔云她们送钱时,无意间和乔云说了这件事。

他心里还有乔云,但阮尚贤也很明白自己已经有了妻子和女儿。加之当时阮氏出事,阮尚贤无心再顾及其他。

他本以为这件事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却没想到,唐月吟不依不饶还在查乔云。于是,无奈之下,乔云主动约了唐月吟见面,坦白告知了那些往事。

却将唐月吟彻底逼进了死路。

当时最先察觉到车祸事件有端倪的是唐老爷子,只因他太明白自己的小女儿对阮尚贤的那份爱。

至生至死,不过一念之间。

但他却将真相压下了,他和阮尚贤约好绝不能让阮西棠得知事实。

小姑娘当时十三岁,她那么小,她的人生甚至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

如果知道了这些,她不仅没有了母亲,还会失去父亲,她的一辈子都要在恨与怨中度过。

这太残忍了。

至少那个时候说不得。

另一边,乔云捂脸无助地哭泣。

她有罪。

她一开始也不知道唐月吟的死是完全因自己而起,所以她自以为问心无愧地跟阮西棠说出了实话。

她有过恶念,可仅仅也只是恶念啊。

而阮尚贤在得知她跟阮西棠说了那些话后,语重心长地劝她不要再提起这件事,男人没有说理由,但乔云却或多或少触摸到了真相。

只因那天与她见面的唐月吟太过失态了。

于是乔云努力对阮西棠好,无论真相如何,她都亏欠了她的。

偌大的阮家别墅里,猝不及防地下了一场大雪。那些迷失在暴风雪中的人,都只能各自孤独地过冬。

……

夜很深了,空气湿漉,含了泪似的。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阮西棠找了个小台阶坐下来,女人抱住自己的腿,古井无波的眼眸看着其他行色匆匆的人。

小摊贩还守着自己的生意不肯走,同他们做伴的却只有烦人的蚊虫。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关了,仅剩红绿灯还在固执地站岗。

阮西棠把下巴磕在膝盖上,她的唇还在颤抖,死死压抑着眼里的泪。

她想到了唐老爷子。

阮西棠不可以被恨毁了一生,但唐月吟的那份恨总要有人去承担。所以外公一个人拿了自己的余生替阮西棠去恨。

大概也是也因此才会积郁成疾。

阮西棠倔强地抹了把眼,欲要破开桎梏跑出来的软弱被她堵了回去。

许久,久到不知时间。

一道阴影覆在了阮西棠身上,女人抬头,就见顾泽承眼眸晦暗地俯身对上自己。

阮西棠的思绪都停止了转动。

本来该在海市的人,却倏然降临在自己的眼前。

男人衬衫还凌乱,额前碎发也耷了几缕下来。

跟跑过似的。

顾泽承则是死死攫住了阮西棠的目光,他扬手,指尖点在她眼尾,“你……”

“我没哭。”阮西棠嗓子里透了倔强。

男人大拇指擦开那一点湿,“好,没哭。只是眼里进了沙子。”

说完,他薄唇吻上阮西棠的眼,那一吻绵软温暖。

阮西棠直直望向他。

顾泽承抿了下唇,他轻拉起阮西棠的手,转而将自己手里的一小袋东西放在了她的掌心。

阮西棠动了动指尖,才发现里面是糖。

顾泽承蹲下身子,径自拿起她的高跟鞋。男人一边把鞋脱下,一边有些生气地问她:“阮西棠,你是傻子吗?”

“有家不回,在这里吹冷风。”

他接了江宇的电话就往临城赶。

她倒好,手机不带在身边,一个人在这儿可怜巴巴地流泪,家也不回。

他气死了。

阮西棠找不到话回他,她理亏了。

顾泽承睨了女人一眼,又低眸去碰她的脚,冷得要命。

男人又气又疼,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双袜子出来,一只一只给阮西棠套上。

袜子穿好,顾泽承看向她,“你明天要是敢生病,我…我咬死你。”

阮西棠眨了眨眼,眼眸无辜地看他“……”

男人心里不得劲,骂又骂不得,打她还不如打自己呢。

他这辈子都被阮西棠吃定了。

男人吐了一口浊气。

下一秒,他转身对阮西棠说了句“上来。”

女人呆了一会儿,随后听话地将身子前倾过去,顾泽承满意地勾了下嘴角。

他两手抱住阮西棠的两只小腿,稳稳地将人背了起来。

“我们回家。”

一句话,简单得只有四个字,偏偏让阮西棠心里生了根的暖。

顾泽承站起后,又不动了。

弄得阮西棠偏头看他,男人理直气壮地说:“你给我指一下,家在哪里。”

阮西棠食指戳向右边的路,“走这边应该更近。”

顾泽承脸色都好了不少,他轻哼一声,说:“还算知道。”

紧接着,他背住阮西棠走了出去。

后面,江宇和顾澈坐在车里,跟上那对小夫妻。顾澈呦呦呦地叫了好几声,“我眼都快瞎了,妈诶!”

“这还是我那个小叔吗?靠—”

随后,顾澈拿了手机咔咔咔地拍了好几张照。

真是活久见了。

路上,还沁了先前的那场雨水,地面光滑,泛了层光。

顾泽承背好阮西棠,女人手放在顾泽承的胸前,那一小袋糖还在晃荡。

阮西棠今天不怎么想说话,顾泽承敏锐地捕捉她一深一浅呼吸,怕她把自己憋坏了。

“西棠。”顾泽承喊她。

女人闷闷地回他:“嗯。”

“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背过谁。”顾泽承掂了下她,把人贴得更稳。

阮西棠不明所以,等着他的下一句话。只是心难免有了点触动。

“所以,无论其他人如何,在我顾泽承这里,阮西棠永远都排第一。”男人字字沉哑,气定山河般的稳重。

阮西棠去阮家的时候,江宇就守在外面,因此也差不多了解了情况。

在拨给顾泽承的那通电话里,江宇都一一汇报了。

阮西棠手里弄着那一袋子的糖,呼吸都跟着顾泽承的走。

动作先行出卖了她,女人侧目,对上顾泽承也刚刚转来的目光。

顾泽承很懂她。

阮尚贤爱这个女儿,但还有其他许多东西能凌驾于这段父女亲情之上。比如乔云,又比如阮氏,还有他自己。

唐月吟也是,她最爱的是阮尚贤,以至于可以撇下十三岁的阮西棠决然赴死。

要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放在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是很不容易的。但阮西棠也会期待她的父母多在乎她一点。

多在乎一点,或许唐月吟不会死,又或许阮尚贤不会那么伤她的心。

“西棠,我爱你如同爱我的性命。性命那么珍贵,全天下不会有多少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顾泽承还在那边慢慢地说,像风一阵,吹到阮西棠心里的云朵里,却能下雨。

“可是,我妈妈她就放弃了。”阮西棠把头蹭到男人的颈肩,低低地反驳。

“我知道。”

顾泽承认真地开起了玩笑:“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啊。你多给我一点点甜头,我就能一直撑下去了。”

“顾泽承,你不应该这么卑微的。”阮西棠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扣弄那一小袋糖。

顾泽承心情翘了个尾巴,“阮西棠你该不会真的是傻子吧?”

“我俯身了,你才不用抬头看我啊。”顾泽承侧头碰了碰她的脑袋,“阮西棠,以前的我…”

“很强硬,甚至可以说是不可一世。也很嚣张,自以为是到不会爱上你。”

“所以…唔…”

蓦地,男人的嘴里被塞了一块糖,堵住了顾泽承后面的絮絮叨叨。

阮西棠闷闷地说:“给你的甜头…”

顾泽承舌尖滚上那点甜,心里乐开了花。

他耳根红了。

江宇和顾澈在后面也看到了,只觉得牙酸。

顾总居然会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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