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希清听了，难免把香囊的事情往更深处继续联想。她点了点头，接着祝思缥的推测说了下去，道：“但凡李秀玲主动提起了香囊之事，必然是早有准备的。”

覃远霏连连点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道：“我就说这李秀玲怎么突然提起这香囊来。虽说平日里她比较喜欢奉承我，但我身上珍贵的物件儿多了去，相比之下，这香囊也就算不得什么珍贵的稀罕物件儿了。”

祝思缥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狠狠瞪了覃远霏一眼，嘲讽道：“所以，覃大小姐现在明白了吧？我并不是将你推入水池的凶手，说不定，你的落水是李秀玲的手笔。毕竟，你这一落水，香囊可就丢了。若不是你临时起意让我去找，说不定就是她给你找来一个不明来路的香囊了。”

“…不管是你还是李秀玲，遭罪的人不都是我吗？”覃远霏欲哭无泪，只觉自己无助又可怜。

殷希清点了点头，也赞同祝思缥的分析。只不过，祝思缥背后站着的人是陈昭仪。她的目标似乎是覃远霏本人，而并非她身后的覃家。

至于陈昭仪对覃远霏有无确实的恶意，光凭祝思缥的一面之词，也看不大出来。但刻意明确的一点是，李秀玲很有可能就是穆妃的人。

已知嫣妃曾派人接触覃远霏，而祝思缥又是陈昭仪的人。那么，与覃家有最深刻的利益冲突的温家，怎么可能不参与一脚？

在殷希清的假设前提中，温家，或者说穆妃是最想要整死覃远霏的人。穆妃整治覃远霏的动机充足，手段也很多。

况且，跟着覃远霏，李秀玲也没少捞好处，比如说，某些秀女会因为覃远霏的身份的缘故，通过勾搭李秀玲来攀附些许的好处。

因此，能推动李秀玲去对覃远霏下手的人，必然是能给予她更多好处的人。穆妃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祝小姐，关于香囊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信息吗？”殷希清自然不能直接透露有关穆妃的消息——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只能回头探究陈昭仪的动机。

见话题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祝思缥眉头微蹙，但还是说了出来：“我其实也就是跟搭线的宫女禀报了香囊一事，陈昭仪便命人送了香囊过来。说实话，我之前也没怎么注意覃远霏的香囊，只是晃眼一看，觉得陈昭仪准备的那枚和丢的那枚并无区别罢了。”

殷希清眉头一挑，追问道：“有更多的细节吗？比如说香囊内装了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将这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香囊交给覃远霏交差罢了。”说着，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我也很好奇，陈昭仪为什么看起来对覃远霏充满了兴趣。”

殷希清也看出来陈昭仪对覃远霏的过分在意。她想了想，偏头看向了覃远霏，诱导性地启发道：“覃小姐，接过祝小姐带来的香囊后…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