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宫女白术和小娟二人，胡紫嫣没发现她们有异动，背景也十分清白。要么就是她们的背后确实没什么主子，要么就是她们的主子足够强。

只有萋草，虽说背后没人，但她姐姐芳草常常巴结于司宾，也算是半个穆妃的人了。

胡紫嫣还给殷希清讲了一点点储秀阁内众人的龃龉，作为交易的“赠品”。殷希清略略失笑，但欣然谢过，保不齐什么时候便用上了。

一气儿说了许多话，胡紫嫣只觉口干舌燥。殷希清体贴地替她斟了一杯茶，后者微微一笑饮下，但又打趣地说道：“莫非，这便是殷小姐给紫嫣的报酬？”

说起报酬，殷希清心下便有些苦恼。她当时想的是，要么给钱财，毕竟商人是不会嫌弃钱多的；要么让父亲利用大理寺少卿的官职，在涉及胡家的官司时，更加细致谨慎一些。

但看胡紫嫣这表情…殷希清有些迟疑地问道：“不知胡小姐想要什么？”

胡紫嫣答应这桩交易，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报酬。况且，打听这点儿消息，对她而言则是小事一桩。

“报酬的话…殷小姐就当欠了胡家一个人情吧。具体的内容，日后我会告诉你的。”

胡紫嫣用手抚着耳环上的珍珠流苏，似是对所谓的“报酬”并不着急，做着一副慷慨大方的模样。

殷希清可苦恼极了。

这人情债可是最难还的！若这胡家当真以人情为要挟，逼自己做什么事情的话…

“放心，不会让你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我们商人最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胡紫嫣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面上的表情也无辜极了。

毕竟，她们商人的目标是赚取利润。对目前的胡家而言，生活在和平的环境中，才有更广阔的发展前途和利润空间。

不过，若是后面发生了什么变故，胡家在战争中能够发更大的财…她们胡家倒是不介意推动战争呢。比如…大雍灭亡之事。

商人的本性，可是追逐超额利润啊。

殷希清却不知道对方恐怖的思想，只能点头认下了，“若是如此，那就当我殷希清，欠你们胡家一个人情了。”

既然情报也已经打听清楚了，接下来，殷希清打算立刻去找阿霜，询问红袖找他麻烦的原因。

明明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可一想到凌雪霜默默哭泣的场景，殷希清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去帮他。神仙落泪，这谁挡得住？

发觉已经耽误了两刻钟，殷希清便立即起身，朝胡家少主礼貌告辞。

胡紫嫣也起身，笑眯眯地将人给送了出去，轻声地呢喃道：“我们胡家的实力，想必殷小姐已经有了初步的体会了…殷小姐，你可要记得好好考虑一下啊。”

殷希清微微颔首，胡紫嫣体贴地替她打开房门，却见一个人站在门边，长身玉立。

“阿霜？”殷希清不由得惊呼一声，但幸好，她有意识地将音量控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