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个问题，猜对的话，你将拥有一切。猜错的话，你将失去一切。要玩玩吗？”

亚伦看着纸上浮现的信息，面色诡异地道：“为什么不呢？”

“什么地方它即存在也不存在，里面即容纳了所有人，却又空无一人。进入容易却很难出来，但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灵界？”亚伦试探性地回答道。

“回答错误，应该是伟大的灵界。你的灵魂归我了！”

三根触手从笔记的最后一页钻出，它们仿佛是幻影，径直从亚伦挡在身前的书籍中穿过。其中两根捆住了亚伦的双臂，一根顶端长有三根锋利尖刺的触手向他眉心刺来，像是要抓取他的灵魂。

然而在触手抓住亚伦的同时，他也双臂向两侧一夹，反制住了触手。双手举着的书本扔回桌上，反手将刺来的第三根触手抓在了手里。

紧接着白光一闪，一柄寒冰凝成的长剑将三根触手斩断。

触手与笔记分离后，就变为了三团亮光，被洛娅的神力牵引到了她面前。

“笔记先生，还有下一个问题吗？我这次一定会答对的。笔记先生，笔记先生？”

看着杂乱的线团飞速消散，笔记的最后一页变为白纸后，亚伦回头看向把亮光塞进嘴里的洛娅。“它不玩了。”

“都和你说了要晚点反抗，灵界生物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吃两次亏。”洛娅一边咀嚼着触手凝聚的亮光，一边不满亚伦反抗得太早。洛娅的样子像是在吃口香糖，那团触手似乎很有韧性。

“那东西都快刺进我脑袋了，再晚点就不是你吃它，而是它吃我了。洛娅小姐，它真的是灵界生物？”

在笔记本上的线条刚出现变化时，一旁的洛娅就告诉亚伦，向他沟通的是一只灵界生物，而且很大概率怀抱着恶意。

“当然，你看到过灵界烙印，没觉得它们之间很像吗？”洛娅费力的将第一团亮光咽了下去，然后将注意力转向第二团亮光。

在亚伦的眼中，那三条出手确实由无数线条组成。这种独特的存在方式，他之前只在邪神虚影和灵界烙印上见过。

他翻动着变为白纸的最后一页笔记，它仿佛已经变成了纯粹的纸，在他左眼中，看不到一丝真理符文的痕迹。“洛娅小姐，你能把它揪出来吗？”

“它关闭了与现实界联系的通道，我如果强行打开，需要使用权能。灵界生物的身体，最多只能算劣质的、没有神性的半神，就像蛋糕摆盘时撒上的巧克力粉末。捕猎它带来的收益，并不值得我付出这么多灵力。”

“好吧，算他走运。洛娅小姐，灵界中也能诞生出生命？”

“当然，是什么让你觉得灵界内不会有生物？灵界生物不仅存在，种类和数量都超出了你的想象。在灵界出生的生物，生来就能使用灵界的规则，在灵界的力量接近半神。某些强大的灵界生物，力量甚至达到了晋升神的巅峰，只逊于下位神。要不是它们无法凝聚神格从而脱离灵界，恐怕我们这些原生神明都要畏惧它们。”

“那元素界呢？元素界中除了妖精以外，还有其他灵界生物吗？”

洛娅意味深长地说道：“元素界，是唯一没有生物诞生的世界。”

说完这句话，洛娅就专心去对付嘴里的光亮，任由亚伦追问也不回答。

亚伦合上笔记，找到了正在整理书本的休。

“休大师，我想和您打听些关于哈萨德魔法师的事。比如，这样一位强大的魔法师，他是怎么去世的？”

“他是一位偏重理论的魔法师，从魔力构造学到元素学再到炼金学和神秘学，他都有很高的造诣。再加上过目不忘的本事，莫尔兹魔法界都称他为移动的图书馆。可惜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在一个雨夜睡下后再也没有起来。”

休看了一眼亚伦手上的笔记，“你为什么会好奇这些？”

亚伦摊开笔记，虽然多出的最后一页变成了空白，但后半部分那些凌乱的线条还在。

“这些线条似乎不是简单的涂鸦，我曾在尤金老师的笔记中看到过类似的东西。老师当时和我说，这种线条似乎是一种残缺的文字。我想试着了解哈萨德魔法师，看看能不能发现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亚伦的话让休也认真起来，“连尤金大师都不知道的文字吗？有点意思，看来我需要把它们拓印整理一份，放在文字记录馆。”

“休大师，哈萨德生前或是平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比如经常去某家历史博物馆，又或者定期去同一个地方旅行？这种文字，似乎隐藏着某些不好的东西。”

在回答书中存在的问题之前，洛娅检查过这本笔记。笔记中联通那东西的通道，是很久前人为设置的，从布置的存在时间和布置习惯来看，应该是神圣历晚期的产物。

休捋着山羊胡，努力地回想着。“在我记忆中，哈萨德的生活很正常，并没有类似的举动。实验室和书房占据了他大部分生活，最近五年他甚至都没离开过克勒瑞。”

亚伦叹了口气，想找到这本笔记的线索，难道非要去一趟哈萨德家吗？

休突然想起什么般说道：“我想到一件事，他向我抱怨过，晚上睡觉时总能在梦中听到些破碎的呓语，这让他本就糟糕的睡眠雪上加霜。一名精通神秘学的魔法大师竟然会睡不好，我还因为这件事嘲笑过他。”

这条线索能够解释出哈萨德笔记上的涂鸦，却并没有对笔记的来历作出解释。

亚伦将这本笔记放在休面前，语气严肃地道：“休大师，老师生前对这种文字很小心，他曾向我嘱咐过，如果发现的话要尽量封存。请您一定小心保管好它，别让太多人看到。我怀疑哈萨德魔法师的死和它有关，我需要亲自去他家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想请您帮我写一封介绍信。”

“介绍信倒是不必，哈萨德的儿子曾经是我的学生，我和他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但封存这本书恐怕不行，哈萨德将这些书籍捐赠给图书馆，就是为了让里面的知识传播给更多人。在你无法证明它确实有害之前，我不能，也没有权利封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