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笙怂了,瞬间闭了嘴,一双水润的眸子就这样圆溜溜地看着他,看着无辜极了。
傅盏在洗碗,言笙站在旁边没有走,看着他洗碗,他的一双手沾满了泡沫了,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不太灵活地洗着碗。
呆看了几秒,言笙忽然问:“没遇见我之前,你做过饭洗过碗吗?”
傅盏偏头侧目看她眼,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言笙内心喜滋滋的,脸上是明媚绚烂的笑容,她在他这里也算特别,他只为自己做过饭。
傅盏也瞥见了她在他的话落后那一瞬间的展颜一笑,笑得眉眼弯弯,明眸善睐。
他心神一动,转过头去继续洗碗,言笙还在乐,还在得意洋洋地笑着,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此时是多么的勾人。
三两下傅盏就洗好了碗,洗干净手,再擦干净,他转过身凝眸看向嘴角还在扬的女人,目光幽暗深沉。
言笙被他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眼睛眨啊眨不解地看着他。
冷不丁的,傅盏说:“你再这么看着我,你今天都会下不床了。”
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傅盏以吻封缄,吞没掉了她的呜咽声。
良久后,傅盏才放开她,抬起手摩挲她红肿的唇瓣,言笙还在喘气,双眼迷离水润地看着他。
红唇诱人,眼睛勾人。
他努力克制住冲动,下颌线条微微紧绷着,圈在她腰上的手越发收紧,神色很克制很隐忍。
言笙喘过气后嘟囔着:“厨房重地,能不能不随便发情。”
傅盏嗤笑一声,神情肃冷但话又说得漫不经心,“厨房不行,那去房间?或者客厅?或者浴室?”
“哪里都不行,你放开我,我准备去上班了。”言笙的脸是红的,耳尖也是红的,她挺害羞的。
傅盏直接抱起了她,低头意味深长地看她说:“你确定我放开了你,你不会摔了?”
言笙的脸又红上了几分,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埋头在他的怀里,这么流氓的狗男人她说不过。
更让她气的是,他说对了,经过昨晚一整晚的乱,她起床后腿本就是软的,吃了顿饭恢复了一点,但刚才被他亲着亲着,腿又软了,要不是他圈着自己的腰不让她下滑,她可能就站不住了。
傅盏把人抱回房里放在床上,言笙勾着他的脖子还不放,微嘟着嘴道:“那我们算是和好了?”
傅盏眸色深暗,看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什么,不过很快,言笙就听到了他的回答:“现在才问会不会太晚了?”
“没和好你肯让我睡你?”
言笙语塞了。
她松开手,小声哼唧了两声,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等傅盏直起腰,她盖上被子,她说:“我再睡一会,一点半叫我起床。”
傅盏点了点头,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随后,他也跟着躺进了床里。
言笙挪了挪位置,“你也要睡?”
“那我设个闹钟吧。”
傅盏躺下后,侧身躺向她的方向,“不用,你睡吧,等会我叫你。”
“还是定个闹钟保险点,你万一睡着了醒不来,我上班又迟到了。”
言笙说着,自顾自地起身去拿手机定闹钟,但傅盏睡在外侧,很容易就阻止了她的动作,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我说不用就不用,不会让你迟到的。”
言笙见他神色冷清,讪讪地回来重新躺下,至于吗,就设个闹钟,要这么严肃吗?
傅盏见她躺了回去,神色缓和,伸手抱住了她。
言笙故意远离他,往里面挪,傅盏也跟着往里挪,然后冷淡开口:“再动就不要睡了。”
言笙:“......”她一动不动了。
两人安静了下来,言笙闭上眼睛堵着一口气不看他,渐渐的,困意袭来,她睡着了。
或是潜意识里的动作,在她睡着后,她往傅盏的怀里钻了钻,柔嫩的手也主动抱上了他的腰,睡颜满足乖巧。
傅盏垂眸凝着她,目光柔和下来,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也闭上了眼睛。
言笙睡得很舒服,自然醒的她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傅盏没什么表情的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他是睁着眼睛的,在看她。
言笙盯着他看了一会,问他:“几点了?”
傅盏云淡风轻地说:“三点了。”
言笙:“!”
“我就知道不能信你,哼,以后再也不会听你的了。”
三点,她怎么睡那么久,言笙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两人的姿势还是相互抱着,言笙发现立马收回手,不满地看着傅盏,“起床了。”
傅盏悠悠凝视她,也松开了手,率先下了床,“还要去公司吗?要的话我送你去。”
“要,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堕落,都几天没上班了?”
傅盏微微敛着眸,直视她的脸,“跟我在一起是堕落?”
“我说的又不是这个意思,你的理解能力也怎样,我建议你回小学重造。”
昨晚某人让她去看新华字典她可还记恨着。
“说我?你怎么不说是你表达不清,遣词造句不过关。”
他们两人现在显得特别的幼稚,跟小学生一样在斗嘴。
“你才不过关,是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我说的是你自己堕落不上班,还要让我也跟你一样堕落不上班。”
言笙努力地与他争辩,但傅盏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比她从容淡定多了。
他缓慢地吐字:“我堕落也都是为了你。”
言笙无话可说了。
两人起床后,傅盏送她去公司,路上,言笙突然想起什么,问他:“你昨天是不是抽烟了?”
昨晚他俯身过来帮自己寄安全带的时候,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傅盏默了一会,应:“嗯。”
“干嘛突然抽烟?”
刚认识那会,她是见过他抽烟的,不过也就见过一次,那次他来她家找她,他抽烟的样子有些痞痞的,周身弥漫着别人看不透的烟气。
她那时候才觉得,也不是所有抽烟的男人都讨人厌。
她并不喜欢男人吞云吐雾抽烟的样子,也不喜欢烟味。
“想抽就抽了。”傅盏没有看她,目视着前方,淡淡地回答。
言笙抿着唇一脸深思,片刻后,她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因为跟我吵架才抽的?”
她又无比确定地说:“抽得很凶吧。”
傅盏不吭声,默认了。
言笙侧着头看他,眼里有怜惜和心疼,她低下头,垂眸,绞着手指,过了一会,她开口道:“以后我不和你吵架了,你也不要抽烟了,也不要喝酒了。”
傅盏偏头凝她,很轻地嗯了一声。
安静了一会,他又补了一句,“我以后会多让着你点的。”
听闻,言笙弯唇笑了下,声音愉悦含着笑意,“一直都是我让着你,我要是不让着你,我们得天天吵个不停。”
傅盏动了动嘴唇,要说话,但被言笙抢先了。
“吵不吵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在外面喝酒,男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让别的女人有可乘之机。”
要是再来一个白芳芳这样的女人,她可保证不了自己不会弄死染指了她男人的女人。
士可杀她的男人不可辱。
傅盏也是想起了白芳芳那事,神色喂沉,言笙没发现,还在继续说:“某些女人饥渴得很,专门觊觎身材好,壮实的男人,你很危险,知道吗?”
言笙越说,傅盏的脸色越沉,听着是在夸自己,但又哪里不对劲。
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他是那么若不经风,无法保护自己的人吗?
他怎么说也是个男人,难道还怕女人不成?
他的手握紧方向盘,侧脸线条绷直,声线无丝毫起伏,非常严肃道:“言笙,我不是那么弱的人。”
言笙眼睛转向他,看了他几秒,淡然地哦了一声,对他的话不甚在意,然后说:“反正在外不能喝酒,除非我在。”
傅盏:“......”
快到翡然时,言笙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常晓阳,这很少见。
言笙只看了两秒就接了起来。
“喂。”
“莫雪生了,是一个男孩。”
言笙惊喜地笑,“恭喜恭喜你们,莫雪现在怎样了?”
“她出产房后睡着了。”
言笙笑:“我现在过去看她,还有我的干儿子。”
“嗯。”
挂了电话后,言笙眉开眼笑看向了傅盏,开心地说:“我们去医院吧,莫雪生了,我们去看她和她的儿子。”
傅盏颔首,车转了一个方向,往医院驶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医院,找到病房后,两人敲门。
是陈女士来开的门。
“阿姨......”言笙叫人,傅盏也喊了一声。
陈女士看到两人很惊喜,脸上挂上笑把门让出来,“言笙,小傅,快进来吧。”
两人进了病房后,常晓阳朝他们看了过来,微微点头表示打招呼。
傅盏也意思地点了下头,言笙则走了过去,看着床上的莫雪问他:“莫雪睡了多久了?”
常晓阳:“两个小时多了。”
言笙:“宝宝呢?”
常晓阳:“在婴儿室。”
陈女士:“我带你们去看看,莫雪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我们先去看宝宝。”
言笙笑着应好。
三人来到婴儿室,陈女士领他们到一个婴儿床前,言笙看了眼宝宝的模样,随后瞥见了宝宝的名字——常旭雨。
言笙问:“阿姨,宝宝的名字是谁取的?有什么寓意吗?。
陈女士满脸慈爱的笑容,“晓阳取的,旭是取了晓阳的名字,雨是去了莫雪的名字。”
言笙歪着头有些不解,“雨?”
在身后的傅盏道:“雪字头上是雨。”
傅盏一说,言笙顿时恍然大悟,忙不迭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名字好听还那么有寓意,常晓阳取名挺厉害的,要是我有孩子,我也让他帮忙取个名。”
傅盏脸色变黑,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你是当我不存在吗?”
听到傅盏冷冰冰的声音,言笙心里咯噔一下,回头笑嘻嘻地看着他,十分讨好,“我就是开个玩笑,孩子的名字当然不能让外人来取。”
陈女士也笑了,“你们也赶紧生一个,这样以后两家的孩子可以一起做个伴,要是生个女的,青梅竹马的说不定还可以成为亲家。”
言笙笑容垮了,脸上勉强呵呵笑着,心里却在想,果然是母女,连思想都是一样的。
看完了宝宝,几人重新回到病房,在病房坐了一会,莫雪还没醒,看时间也不早了,言笙和傅盏起身告别,“阿姨,莫雪还在睡,我们等明天再来看她,今天就先回去了。”
“好,你们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等明天有空再过来。”
言笙:“嗯,阿姨再见。”
两人要离开,陈女士和常晓阳送他们到病房门口。
是时间耽搁来耽搁去,也去不成公司了,言笙和傅盏从医院出来后又开车回家。
也快到晚饭时间了,言笙叫傅盏顺路去趟超市,买完了菜后,再去逛了会零食区,奈何在傅盏沉沉目光的注视下,言笙只拿了几包qq糖和一些梳打饼干,其他薯片啊,辣条啊,她只看,连伸手摸一摸都没敢。
别人都是妻管严,她是夫管严。
去收银台排队买单,轮到他们时,所有东西都扫完后,言笙正准备付款,就听见头上传来一道声音,声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还有这个。”
同时,言笙看到了一只大手拿了两盒方形的东西放在收银台上,她定睛一看,发现是什么后怔了几秒,脸快速羞红。
收银员比她还淡定,只抬眼扫了两人一眼,面不改色扫完装进了袋子里,再然后扫了傅盏的微信付款码。
就在言笙愣神的瞬间,单就买完了,傅盏提着东西,喊了她一声,让她走了,别挡着人家。
两人用的套套傅盏负责准备的,言笙从来就没去管套套的事,此时自己也蓦然加入到买套套的行列中,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害羞才怪。
傅盏走在前面,言笙回神后立马跟了上去,面红耳赤的。
到了车上后,言笙的脸红才消退了半点。
坐在副驾驶上,她不看人嘀咕着说:“你买计生用品就不能避讳着点吗?”
傅盏似乎觉得好笑,低低笑了声,话中有些玩味,“怎么避讳?蒙着面偷偷来买吗?”
言笙:“......”跟脸皮厚的流氓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