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席晚宴还在继续。
皇帝和皇后的退场带来除夕晚宴的高潮。
“五弟妹。”一道沉稳好听的声音传来。
韩可儿立马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叫她，放下嘴里叼着的五香卤鸡爪，擦擦嘴，笑着道：“誉王好。”
“弟妹，你刚刚展示的技法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太令人震撼了。”轩辕曜自来熟的命一旁的宫女在韩可儿旁边加了个坐，坐到旁边。
“誉王殿下说笑了，我也是在一些古书上无意间看到这种画法，好奇心比较重，就自己钻研了一下。”
“是吗？什么样的古书啊？本王可以看一看吗？”
韩可儿脸上保持着尴尬的微笑，自己挖的坑，自己得填呐！
“我小时候无意发现的，小时候觉得那书破破烂烂的，看完之后就扔了，找不着了。”韩可儿解释着。
“这样啊。”轩辕曜露出失望的神色。“五弟妹，你可以将你的画稿赠与我一份吗？刚刚那份本王见父皇非常喜欢，是要不到了，你可以给我一份其他的吗？什么条件本王都答应你。”轩辕曜作出一极为渴望的样子，眼睛就像黑色宝石一般耀眼。
“没关系，只是一幅画而已，我现在就画一副。”说着，韩可儿起身打算取纸拿炭笔。
一旁的轩辕懿突然面色温和的走过来，走到韩可儿跟前，伸出手。
韩可儿吓一跳，如果有一天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对你温柔的笑了，你会害怕吗？韩可儿连忙后退一步。
轩辕懿伸出的手顿了顿，另一只手抓住韩可儿的胳膊，然后轻柔地将韩可儿鬓间的碎发向耳后别了别。
“可儿，刚刚累了吧，你先休息，让本王帮你吧。”轩辕懿说的温柔，韩可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四弟也会？”轩辕曜笑着说。
“本王和王妃日日共处，亲密无间，怎会不会呢？四皇兄莫不是觉得本王会画不好？”轩辕懿熟练地坐到位置上，抬眸看向轩辕曜。
“那当然不是。”轩辕曜的笑停滞在嘴角。
轩辕懿对于这种画法是不熟悉，但也无意中看见韩可儿画珠宝草图的时候，用过类似的笔法。刚才在大殿上又现场观看了实际的绘画过程，注意了许多细节，比如斜握炭笔、身体坐正将画板倾斜立在腿上、阴影刻画等等。
清澜人素来喜爱工笔描绘的精准真实，所以素描这一画法在更大程度上还原了现实中人们看到的物体。
轩辕懿画好之后，讲画递给轩辕曜，然后一言不发，拉着韩可儿而的手就离开了大殿。
走在后面的韩可儿还处在震惊之中，好像问问为什么他也会素描，难道是看了几眼就学会了吗？要不要这样？太神仙了吧？
马车上，轩辕懿一路正襟危坐闭目养神，根本没有要理韩可儿的意思。
韩可儿也不说话，脑子里回想着靖远候夫人的耳坠山镶的粉钻产自哪里，一想起事情尤其是关于宝石的事韩可儿就把之前发上的事给忘了。
夜里，韩可儿要睡了，坐在梳妆台旁拆头上的发饰，无意中看到一个陌生的丫鬟站在自己背后，韩可儿刚在还在想事，冷不丁看到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房里，吓出了一声冷汗。
“你谁？小芬呢？”韩可儿顺手抓起一支发簪紧握在手里，转身用着面对着她。
“奴婢念青，是王府新招的丫鬟。”念青敛眉低目，欠身说。
“我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你走吧。”韩可儿横眉，既然是王府招的，那就是已经经过调查，身家清白的，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奴婢是王爷安排在这的。”念青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抬头大胆的看了一眼韩可儿。韩可儿清清楚楚看到这丫鬟长相漂亮，眼角处有一颗泪痣，看起来妩媚诱人。
韩可儿一默：轩辕懿为什么忽然要给她添丫鬟？
“那你就留这儿吧，你先下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韩可儿觉得这个念青怪怪的，让人莫名不舒服。
“是，奴婢告退。”
——
翌日
韩可儿早早的起了床，小芬进来伺候韩可儿洗漱，身后还跟着念青。
韩可儿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多疑了，连个刚进府的小丫都怀疑，活脱脱像了那个电视剧里面勾心斗角疑神疑鬼的女人。
看着念青忙着收拾床铺的背影，韩可儿自嘲的笑笑。别说她现在才十五岁应该单纯些，就单单是她大学时代还辅修过哲学并且心智年龄已有二十八岁，她也不该凭自己先入为主的印象来断定一个人的人品。
自己这是怎么了？
韩可儿没再多想，梳妆好了之后，将准备好的一大摞银票揣好从王府后门偷偷溜了出去。今天正是韩可儿与宁封子定下的交货日期，韩可儿兴高采烈的去取货。
“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跟王爷说一声，偏要溜出去呢？”
“我就是不想打扰王爷休息嘛，王爷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忙，老去烦他多不好，万一他烦我了，那我不就彻底失宠了？”韩可儿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昨天在马车上一句活都不说就冷这个脸，谁招惹他似的？出趟门还得去捂一捂那冰块脸，逛个街身后还得跟个带刀侍卫，我有病啊！不去！
韩可儿想到轩辕懿起就不打一处来，之前好的跟调了蜜似的，现在说不理睬就不理睬，昨天在大殿上都不救一下自己，还好我韩可儿机智，不然就真把脸丢到外婆家了。
韩可儿走进宁封子的店铺里，一阵沉香的幽香悠悠地飘来。
“宁封子，那套发饰打好了吗？我来取货。”韩可儿微笑。
“韩姑娘来了，我已经打好，这就去取。”宁封子也微微一笑，他一身天青色的长衫，看着不像是一位工匠，倒像是一个白面书生。
“韩姑娘请过目。”宁封子打开红木盒，里面一件玄铁墨钻发冠，一件星光蓝宝石银簪和一对星光蓝宝石的耳坠，一黑一白，情侣款。
那玄铁墨钻发冠着实将韩可儿惊艳了，韩可儿吃惊地看向宁封子。
“韩姑娘还请见谅，韩姑娘的本意是在玄铁冠上镶一枚深蓝的宝石，但在下刚好有一块极好的墨钻，觉得将这墨钻想到发冠上的效果更好，而且在下也不知道姑娘家主何处，无法沟通，于是就私自做了决定，还请姑娘原谅。”
韩可儿惊得说不出话，她只是，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墨钻……
“这墨钻想必是极为宝贵的吧，我竟从来没有见过。”
“是，这枚墨钻这世上只有这么一块，我一直想不到将这墨钻怎样利用，可当在下作出姑娘设计的玄铁发冠时，才明白它只不过是一直在等姑娘这位有缘人。”
“只有一块？”韩可儿惊羡的摸着那块举世无双的墨钻：只有一块，那得多少钱？
“先生，那我得给你多少钱？”韩可儿的心有点慌。
宁封子温和一笑，“姑娘不必担心，就和之前我们商定的价格一样就好，毕竟我也擅自修改了姑娘的设计，姑娘不要怪罪在下才好。”
“先生真好。”韩可儿开心一笑，然后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