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泽自小性子就冷又是个有主意的，之前谢王府……”静妃止住话叹了口气：“他一离了皇都就是几年，一转眼人都这么大了。”
静妃看着面前的宁语棠，面上露出满意，呈泽的婚事便是她这个姨母也做不得主，她还以为等瑛画嫁出去时，呈泽还会是孤身一人。
倒是缘分天注定，她这个年纪越发信命了。
“姨母，快尝尝，这膳食都冷了。”谢瑛画在一旁道。
静妃转头笑了笑拿起食箸不在说。
宁语棠陪着笑，一次午膳竟吃有几分紧张，好在静妃午膳过后没在提起过谢呈泽。
……
“静妃娘娘是怎么知道的？”出了皇宫，二人同上了一辆马车，宁语棠开口问道。
谢瑛画绞了绞帕子，含糊道：“我这不是来了皇宫几次，姨母自然就猜到了。”她哪里是姨母的对手，几次就把她的话套了出去。
“大哥如今已经到了边关了吧。”谢瑛画抬头微叹，自大哥从了军她们兄妹二人便见得少了，常常几年见不了一面，大哥也少有信传回来。
“应是到了。”
……
“将军。”边州太守姚安抖着腿恭敬拜下，这谢将军终于领着大军来了，若是在晚几日还不知这边州还能否守得住。
“边州如今如何？”
“已失了两座城池，死伤近万人。”
谢呈泽皱了皱眉，如今这仗才刚刚打起来，大祁竟损失了上万人。
“让这的守城将军来见本王。”
“是。”
二十万大军进驻边州，高位之上，谢呈泽身着轻甲，眸子冰冷。
“将军。”来人恭敬跪下。
“边州为何短短几日之内便损失了这么多人？”
“回将军，羯然之前几番动作却只派来数千人，卑职传了消息给皇都，不想前几日夜里羯然军队竟有数万人夜袭边州，直接……直接夺了边州的两座城池。”那人低着头不敢抬头，边州虽为羯然进攻大祁的关要，可两国也一向交好，去年羯然王还领着女儿去了大祁的皇都，所以边州的守兵并不多，这几日更是连百姓都穿上了铠甲。
“羯然派来攻城的将军是谁？”
“不……不知。”
谢呈泽当即皱起了眉，眯着眼看着跪在下守的人。两军交战，消息往往有时候比命都重要，这打了几日的仗，连城池都被夺了两座，竟还不知敌方派来攻城的将军是谁？
谢呈泽一拜手：“带下去。”
一片寂静，众人都低着头，不知这位谢将军心中是否压着怒火，谢呈泽转身望向向阳，向阳会意躬身一拜走了出去。
“张大人带了多少粮草前来。”
“一个月。后续两个月的粮草已在路上。”
三个月。羯然与大祁接壤，羯然此番动作在大祁看来算是玩笑一般，可嘉安帝依然派了大军前来震慑，为的不是进攻而是防守，而三个月足矣。可若是这次羯然真的存了进攻大祁的心思呢，那派来的兵就绝对不止区区几万人。
“把百姓换下来，封锁消息。”
便是要防守，这丢了的两座城池也要夺回来，让他羯然的军队退出边州。
“是。”
……
“三小姐？”宁语棠与云意刚刚下了马车，便见出了宁府迎面走来的人。
宁语棠微蹙起眉看向云意，这人他瞧着眼熟，却一时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云意向她摇了摇头，她未见过这人。
“三小姐可还记得在下？”苏良允毫不在意笑道：“在下是苏奉之子苏良允，与三小姐在杨州相识，之前与三小姐共同押运过贡茶的。三小姐可还记得？”
“原是苏公子。”宁语棠笑了笑，她记起来了：“苏公子来宁府是？”
“苏家与宁府的二公子做了几笔生意，可如今生意上出了些差错，在下找去铺子不见二公子，听铺子中的人说，他们也已向宁府传了信，可几日过去也不见二公子来。在下无法，便想着来宁府碰碰运气。”苏良允摇了摇头，今日二公子也不在府中。
“找不到二哥？”宁语棠微愣，二哥是常常不在府中，若是云游更是几个月不见人影，可也向来会知会府中人一声，更从未断过消息。
“二公子多久没回府了？”宁语棠面色严肃看向守在府门的小厮道。
“小的已有十日未曾见过二公子了。”
“十日？”宁语棠静了静：“去二公子的院子唤井林来。”
“是。”
二哥十日不在府中已属常态，可连消息都传不到却是第一次，二哥每次离府，他院中的人都有法子联系上他。而二哥走到哪也向来带着井林，若是井林在府中，那二哥如今岂不是一人？
半晌后，小厮匆匆回来，身后跟着低着头疾走的井林。
宁语棠一见他便皱起了眉。
“三小姐。”井林心中慌乱，想着二公子的多次告诫才静下心来。
“你为何没跟在二哥身边？”
“公子十日前得了消息说是铺子出了差错便离了宁府，当时小的摔伤了脚，公子便令小的在府中休养不必与公子一同去了。”井林低着头，用力止住发抖的手。
“二哥可带了别人？”
“未曾，公子一向不喜人多，云游时便也只有公子和小的，这次也未曾带人前往。”
“那又为何联系不上二哥？”宁语棠直直的盯着他，井林跟在二哥身边多年衷心耿耿，若是二哥真的出了事，他理应早就报给了宁府。
“公子走前说过，此事事急，若是有事一律压着，等公子回来时处理。”
宁语棠眯了眯眼，不知信了几分：“下去吧。”
“是。”井林转身，顿时松了一口气，只盼着公子早日回来。
“三小姐，在下与二公子的生意虽出了差错，可也并不急于这一时，若是二公子回了府，还望三小姐告知二公子。”苏良允作揖一拜。
“自然。”宁语棠回礼。
苏良允顿了顿，犹豫着开口道：“当日三小姐的救命之恩还未曾谢过，望日后可以答谢三小姐。”
宁语棠摇了摇头：“当日之事苏公子无需记挂。”
苏良允听后面露遗憾，当日回皇都时，爹虽给宁府送了礼，可她在刺客手中救下他的恩情还没有还，当时他还害她受了伤。
直到苏良允走远，宁语棠的眸子看向马车后：“夜行。”
夜行走出，等着吩咐。
“若两日后二哥还没有消息，我要知道他在哪。”宁语棠沉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