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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师父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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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如雪常规给师湮检查了一遍身体, 感觉他应该是没有什么毛病。

可人家毕竟千里迢迢的把你给“请”了过来,虽然动机和目的暂且不好定论,但你要是真的直接说, 没有病,很健康, 这话不论怎么听, 都好像显得很敷衍。

没有办法, 衣如雪只好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问道:“师宫主的脉搏, 似乎有些洪大, 血流速度快于常人,但身体却又好像没有相关症候, 敢问,可是所练的功法导致?”

师湮点头,说道:“常年如此了。”

衣如雪:“若是常年如此,身体已经习惯,倒也不必强行纠正什么。如此看来, 师宫主的身体,就目前而言,并没有什么病症, 如果再有异常, 或是癔症,这与您的心理状态和精神状态有关, 非人力药石可为,请恕在下无法相助。”

师湮:“……”

被衣如雪一下把自己所有的问题都点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师湮有点尴尬。但你要是承认了的确是这样,靠吃药和大夫治不好, 衣如雪不就要走了吗?于是,无奈,师湮只好硬着头皮耍无赖道:“虽是如此,但我只要一看见先生,就觉得神清气爽,仿佛不药而愈,……不知能否恳求先生,暂且在此,多停留一段时间?”

衣如雪:“……”

衣如雪的话语中隐含嘲弄,他道:“是去是留,原也轮不到在下做主,师宫主您说呢?”

师湮:“……”

路筠:“……”

论他家小师父为什么突然那么的刚……?

师湮被衣如雪说得尴尬一笑。他道:“先生一路风尘仆仆的过来,很是辛苦,不如先行休息修整一番,待到晚上,在下设宴款待先生……”

衣如雪淡淡打断道:“设宴款待倒是不必,饭菜齐备便好。”

师湮:“……”

师湮的心脏,因为衣如雪的这一句话,仿佛被浸入了冰窟。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事情一样,师湮的脸色一瞬间苍白,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

他静静地注视了衣如雪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别开了目光,无力的点了点头,苦笑着道:“你……,衣先生,你放心。”

衣如雪平静的回道:“师宫主有心。”

师湮落寞的摆摆手,看起来好像在一瞬间颓唐了许多。他对许碧云道:“好好地安排招待先生,以及……路少侠。谁也不许轻慢,否则,一定严惩。”

许碧云:“……是。”

许碧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师湮道:“只是,先生的住所,是留在宫中,还是石宫之外?”

师湮看向衣如雪,满眼都是苦涩。

原本,他自然是想着,衣如雪能与他住在一起最好。正因为此,他还特意布置了住处,但现在……

师湮垂眸,他道:“先生喜欢有阳光的,温暖的地方,你去将花闲小筑收拾出来吧。”

许碧云闻言微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话。只是道:“是。”

路筠在师湮面前时,并不动声色,直到离开了师湮的寝殿,方才实在绷不住的笑出了声。他轻轻的戳弄了下自家小师父,问道:“先生喜欢阳光,还喜欢温暖?啊呀我的天,这都是些什么台词?我还会弹琴,会画画,还会唱小曲儿呢!”

衣如雪:“……”

衣如雪瞥了路筠一眼,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弹琴、画画、唱小曲儿?我怎么竟是都不知道?”

路筠道:“可不就是不知道吗?莫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家阿雪好像一颗小树苗,需要阳光雨露的精心滋养,……说实话,许大夫啊,你们宫主,平时这都看点什么青春疼痛文学?话说得个,委实也太肉麻了些吧?”

许碧云:“……”

许碧云显然是不明白,何为“青春疼痛文学”的,但是,她哪怕是用头发丝想,也能够知道,从路筠的嘴里边说出来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路筠和衣如雪一路跟着许碧云出了“古墓”,终于重返人间,又在林间走了一段路,忽然豁然开朗,见到了林中的一座小院,这座小院,应当是多年无人居住了,不过,里面的每一样陈设摆件,全都干净整洁,不落一丝灰尘,想来,是一直都令人打扫的。

花闲小筑,名字里边便带了一个花字,实物更是与名字相匹配,一走进去,便是满眼的烂漫,整座小院之中花香浮动,可这许多的花混在一起,却又不显得杂乱,反倒是各有各的特色,交相辉映,可见,当初这座小院的设计者,该是多么的用心。

许碧云将人带到了地方,也与路筠他们说了一日三餐会有人按时送,若是他们突然有什么事情,需要寻人,只消拉响檐下的铃铛即可。如此一番嘱咐完,许碧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忙不迭的就要和路筠他们分手,而路筠已经被许碧云盯了一路,现在终于可以和他家小师父开始过二人世界了,简直就是求之不得,恨不能鼓掌欢送许碧云。

衣如雪将小混账的雀跃尽收眼底。他凉凉的给路筠泼冷水,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阿筠,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路筠:“?”

路筠看着他家小师父无比正经的神色,直觉有点不太灵光,但他又不知道自家小师父,现在又想到了哪一茬,于是,只好乖乖听话,屁颠屁颠的跟上。

衣如雪在椅子上坐下,路筠就站在他面前,衣如雪看他一眼,路筠就眨巴眨巴眼睛,看的衣如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气还是该笑。他指了指身旁的座椅,说道:“你也别卖乖了,坐下来吧。自己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自己说,别等我来追着问你。”

路筠:“……?”

路筠的心中一沉,隐隐知道衣如雪想要问他什么,但路筠有些抗拒述说,甚至抗拒去回想。他道:“我每天都和师父你在一起,若有什么,师父你能不知道吗?怎么可能还会有事情瞒着你呢?”

若是眼前现世的事情,那路筠的确是没有什么秘密,但衣如雪很明显,问的并非现世。他也不去和路筠兜圈子,直接便问道:“你不喜欢师湮,为什么?”

路筠:“……”

路筠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道:“嗐。这哪有为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呗!你说我们原本好好地,他非大老远弄那么一通骚操作,威逼利诱的把我们强行拉过来,哪个人能对他感官好?我脑子又没有毛病,当然是会很讨厌他啊!”

衣如雪听了路筠的解释,也不多言什么,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他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撇开师宫主不提,你又为什么,那么讨厌我师兄呢?”

路筠:“?”

路筠一脸疑惑的反问道:“师伯他那么变态,对你那么不好,我讨厌他,难道还需要理由?”

衣如雪:“……”

衣如雪一想,好像是这样没有错。于是,衣尘被揭过,衣如雪继续下一个,问道:“好吧。就算是如此,那么,当年对裴远呢?”

路筠连答两条,此刻已然能够从容应对,他答道:“裴远那人是脑子有问题,成天胡言乱语,还动手动脚的,我不拿棍子把他打出去,都算是我们讲文明。”

衣如雪:“……”

衣如雪为小徒弟拍了拍手,微笑道:“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路筠昂首挺胸的道:“本来就是这样!”

衣如雪:“是么?”

他看着路筠,淡淡的问道:“是本来就是这样,还是说,根本是因为他们,都曾经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阿筠,那些事情,我不知道,而你却知道,所以,你一直都想要帮我躲避伤害,对么?”

路筠:“……”

路筠被衣如雪冷不防一个直球,反倒是弄得哑口无言。

他不禁想起了,刚才衣如雪对待师湮的态度。

根据路筠对衣如雪的了解,刚才的那一出,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路筠其实是倾向于认为他家小师父,是在故意演戏的。

——毕竟,他那时,有很明确的说自己绝不道歉,衣如雪就算是和他犟着,他也不会道歉,这样一来,势必要有一人妥协,否则,到最后,尴尬的就还是他们。但要衣如雪站在师湮的那一方来呵斥他,那更是完全不可能,毕竟,他家小师父的胳膊肘,怎么可能会往外拐,护短还差不多。所以,最后剩下的选择,就只有衣如雪和路筠统一阵线,师徒两个一起刚,这样一来,师湮反倒就不好再来说什么了。——欺软怕硬这一条,可谓是走遍天下都通用的真理。

但是,……现在衣如雪这样问路筠,难免就让路筠,又有些吃不准了。

首先,衣如雪所说的,肯定是真相。

只是问题在于,衣如雪他到底记不记得。

如果他记得,那么,他又记得多少呢?

对于路筠而言,他肯定是不希望衣如雪记得的。

痛苦的回忆,能够忘却,是一种幸福。

但,如果衣如雪记起来了,或者说他记起来了部分,想要知道完整的一切的话,那么路筠,是没有资格隐瞒他的。

感受到了路筠的沉默,衣如雪的心中,其实就已经有了八分的底,他知道自己,应当是说对了。

衣如雪试探着问路筠,说:“我上辈子,——如果真的有上辈子的话,阿筠,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路筠:?!

路筠最听不得的,就是关于衣如雪的身体问题。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便道:“没有,你别胡说!”

衣如雪:“……”

路筠:“……”

师徒两人的视线猝然一对视,路筠略带慌张的别开了眼,衣如雪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何如,只好笑了笑,颇有些无奈的道:“看来,果然是如此啊。”

“我就说么。我虽然体弱,但是一贯也没有什么大的灾病,怎么阿筠就总会那样紧张我的身体呢?原来,竟是因为这样。”

路筠:“……”

路筠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永远的秘密。

但是,……路筠的心情五味杂陈,他问衣如雪道:“所以,这一切,……全部都是你猜的吗?”

衣如雪点了点头,微微笑着说:“对啊。”

“全部都是我猜的啊……”

“只是,你们所表现的,都已经很明显了。我只需要顺着去寻找答案,就可以了。所幸这样的答案,要寻找起来,并不算难。”

路筠:“……”

路筠默默的想,不,并没有。——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是很简单很明显的,他只是感受到了来自于大佬智商的碾压。

衣如雪,实在是太聪明了。

所谓慧极必伤,不是没有道理的。

路筠垂眸不语,衣如雪却忽然靠近,鼻尖几乎要贴到他的脸颊。衣如雪问:“阿筠知道‘那些事情’吧?”

路筠:“……”

衣如雪虽然是在问,但他的心中,其实比谁都明白。路筠看着自家小师父,问他:“你想要知道什么?”

衣如雪的双手轻轻的攀住路筠的肩,轻轻软软的说:“其实也不用知道的很多,只需要知道足够应付师湮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那些事情,想来,也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吧?既然不是好事情,那就还是少知道一些的为妙吧。”

路筠:“……”

两辈子了,衣如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路筠实在太了解。——他太会操纵人心了,如果衣如雪要想控制一个人,是真的能把那个人耍的团团转,而对方全然不自知。

要想从魔宫脱身,其实说难也不难。

控制师湮就可以了。

这对于衣如雪而言,并不算是什么难事,只是少不得要与对方虚与委蛇一番。

路筠不太乐意。

他稍稍将身体后倾一些,衣如雪就顺着他贴近。路筠故意问他:“你这是在学着该怎么撒娇吗?”

衣如雪:“……”

衣如雪的动作僵了僵,被路筠问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他的确是在……,但是他这么一把年纪了,为达目的,还学着年轻人似的撒娇,似乎的确是有点不伦不类。

衣如雪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他知道路筠大抵有些不愿意,且刚才那么一下,让他也有点难过,目前不太想要搭理路筠。于是,衣如雪自己给自己找台阶,说道:“那,……说不说,都随你吧。我累了,现在,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路筠:“……”

路筠伸出手臂,把起身想要溜的小师父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说:“师父,我不开心。”

衣如雪心里寻思,说你不开心,我还生气呢。小混账。

路筠说:“师父从来没有主动和我撒过娇,难得有一回,居然还是为了别人。”

衣如雪:?

衣如雪简直要被路筠这话给气到了。

他说:“为了别人?路筠,你再说一遍,我究竟是为了谁!”

路筠果断道:“为了我。”

衣如雪:“……呵呵。”

他推开路筠,非常坚定的道:“我累了,我要去休息。”

小师父虽然一贯好说话,偶尔生气,也是消气消的很快,但若是真把他惹恼了,路筠一准也不好受。于是路筠赶紧见好就收,开始哄人。他拉着小师父的手,说:“好好好,师父你要休息,那我们就休息。——刚才许大夫不是说了吗?这院子后边有温泉,不如,师父你先泡个澡,然后再休息?”

衣如雪:“……”

衣如雪真的被路筠弄得好气!

——这世上有些事情吧,若是不去想着,其实也就是那样。可是偏偏,总有一个小混蛋,反复的在提醒着他,说,师父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那么,衣如雪若是还想要在没有洗澡的情况下,就安稳入睡,那简直是不可思议。

路筠把自家可可爱爱的小师父抱起来,打算往小楼后的温泉走,可是小师父明显还在气头上,他非常嘴硬的和路筠说:“你别碰我,我自己能走。”

路筠低头亲他一口,十分坦然的道:“我抱都抱了。师父,你要拒绝的话,就早一点嘛。”

衣如雪:“……!”

衣如雪被路筠气得脸都红了,别过脸去不想搭理路筠。路筠笑笑,却也不见要去哄他,等把人抱到了温泉边上放下来,又是一派淡然的说道:“师父你先泡着吧,我去给你拿干净的衣服过来。”

话音落下,瞧着转身便是要走。

衣如雪:“……”

衣如雪被路筠优哉游哉的态度,弄得又生气又委屈,他赌气转过身,恼道:“你给我滚吧。等下也别过来了,我不想看见你!”

路筠看了自家小师父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真格外听话的就立刻滚了。衣如雪一个人站在水池边上,越想越觉得,这么多年,真是都白疼路筠那个小兔崽子了。

路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他不论做什么,不都还是为了路筠那个小畜生?

这么多年以来,他都还没有追究路筠一直都在套路他,路筠怎么还好意思吃味儿,先一步给他摆脸色呢?

真是,太过分了!

衣如雪想,路筠现在有本事走,等下最好有本事别回来。他愤愤的脱掉衣服,下去温泉里面闭目养神,可泡着泡着,才过了没有多久,就果不其然听见了又一道下水的声音。

衣如雪:呵呵。

——继续闭目养神,装不知道。

路筠淌着水走到他家小师父身边,伸手把人抱住,在衣如雪的耳边轻声问:“师父现在消气了吗?”

那肯定是,……没有!

衣如雪故意在水下用力踏了小混蛋两脚,他哼哼道:“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路筠:“……噗。”

路筠很爽快的承认,说:“那不行。我没本事。”

衣如雪:“——”

衣如雪正欲说话,却又被路筠抢了先。路筠道:“我也不要脸。”

衣如雪:“……”

衣如雪想,那好吧。既然如此,他也没有话好讲了。

衣如雪问路筠说:“你自己交代,到底隐瞒了我多少年?”

路筠:“额……”

路筠低头,磨蹭着小师父的颈窝,有点不情不愿的问:“一定要交代吗?”

衣如雪说:“你不交代,我大概也有数。是在裴远出现之前的那段时间吧?”

路筠别别扭扭的承认:“……嗯。”

其实,现在对于衣如雪而言,“路筠”是什么时候,重新变成路筠的,早就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毕竟,人,始终只是那个人。但要说他心里,有没有什么,感觉一直都纠结着过不去的地方,那肯定也有。即——

衣如雪忍不住对路筠问出了那个问题,他道:“所以,阿筠,你,……究竟几岁?”

路筠:“……”

不得不说,衣如雪的这个问题,就有点让路筠难以回答。

路筠其实,大概也知道衣如雪心里都在别扭些什么。

当初路筠一直缠着小师父,要和他一起睡一起睡的,衣如雪那会儿只把他当个孩子,自然是什么都依着他,要亲亲抱抱,也依着他。但是,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小徒弟,当年年幼的身体里,实际上很可能存在着的,是一个老色批的灵魂的时候,……嗯,爱不爱是一回事,气不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真要是算路筠的“上辈子”的话,路筠虽然后续记忆,有很多都记不清楚,但他总归还是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应该是活的挺久的。

——百岁老人虽然未必,但七老八十,估计是苟到了。

这样子的糟老头子形象说出去,也委实太让人难受了。路筠光是自己想想,都觉得受不了,就更加不敢去猜测,衣如雪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反应了。所以,不管怎么样,这一点,都是打死都不能明说的!

路筠沉默了好一会儿,似有难言之隐,最后,他为难的看着衣如雪,和他家小师父说:“师父,我如果说了,你可一定不能生气啊。”

衣如雪:“?”

衣如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他感觉,自己已经气过了。于是,衣如雪很温柔的哄路筠,说:“阿筠你说吧。你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很不容易。所以,不论有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路筠:“真的吗?”

路筠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自家小师父,他沉痛的道:“师父,其实我重生回来的时候,年纪也不大。就像是我从前问你的,如果我的年纪和你一样,二十七岁,向你表白的话,你会不会答应我一样,我,……我回来的时候,二十七岁。”

其实,路筠的现代年龄,应该是二十六岁。但是,上一世,衣如雪去世的时候,路筠的确是二十七岁没有错。

对于路筠而言,他从前所有的欢喜与快乐,全部都停滞在了那个人离开的时刻。

从此往后,只剩下了一具麻木存活着的躯体。

……

衣如雪被路筠惊到了。

他捧着路筠的脸,心中惶恐不安的不愿相信。他一字一字,轻声的问路筠道:“怎么会?……你还那样的年轻。”

路筠抱紧了自家小师父,低低的道:“你离开我了,我就跟着你一起走。”

衣如雪:“……?!”

“你疯了吗!”衣如雪猛地推开路筠,他心中又气又痛,几乎要窒息,也不知怎么的,竟脱口便是一句:“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走?我不是让你好好地活着吗!”

路筠:“……!”

路筠的心底猛地一跳,他重新抱住自家小师父,无比小心的问道:“你是记起来了吗。师父?”

“我——”

衣如雪闭了闭眼睛,他靠在路筠的肩头,努力的想要去回忆着什么,但是过于庞大杂乱的画面全部都混杂在一起,他只要稍稍试图探索,便头疼欲裂,实在是无法清晰的去记起什么,于是只好微微的摇了摇头,无力的说:“对不起,阿筠。我,……我好像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我,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二十七岁,二十七岁……

路筠还那样的年轻!

衣如雪感觉,自己完全不敢去细想那个数字,只要稍微的想一想,心中就是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整个人都几欲崩溃。

——他死了,那是天命所限,无计可施。但是他的阿筠,他不应该的。

路筠不应该陪着他,让生命仅在二十七岁时,就戛然而止。

“师父……”

路筠在蒸腾的水汽中,近乎虔诚的亲吻着他的小师父,轻声的说:“你不要哭。”

“你没有错。不是你害了我。”

如果路筠的“上一世”,可以重来,那么,路筠想,他一定会选择,在该走的时候,就抛下一切,跟着他的小师父走。

什么天下,什么万民。他不要,也不想管。他就是那么的自私,他只想要和他爱的人躺在一起,这天下少了谁转不下去呢?没有道理,他路筠就必须要煎熬的活着。

别说什么年轻不年轻,也别说什么感情和记忆会被时间所冲淡。路筠尝试与等待了一生,等到白发苍苍,可他心底里的那个身影,隔着一甲子的岁月,却不仅未曾淡去,反而愈来愈明晰。——路筠总是会梦见那一天,他在街上慌不择路,冲撞到了那个人,他摔倒了,可一切的疼痛与恐惧,在幻梦之中,皆是如此模糊,唯有他所眷恋的那个人,他的容颜与怀抱,是无比的清晰与温暖。

梦境中的少年,向他伸出了手,弯起眼睛来,微微笑着问他:“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路筠哭了。

那年他五岁,当一切都真实发生的时候,路筠是没有哭的。

可是临老来,却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

即使是在梦中,他也大抵明白,自己其实是在做梦的。

路筠伸手,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交给了梦中的少年,一面哭一面笑的问他:“师父,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路筠说:“师父,你知道吗?在没有你的岁月,我真的,每一天,都过的,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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