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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师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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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湮作为魔宫的宫主, 一个门派的领头羊,长老和教众们都是很关心他的。师湮倒不是拒绝他们的关心,主要是他心里想的东西, 不太好跟别人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于是, 就只好一个人继续郁郁寡欢着。闲来无事, 就画幅画,然后看着画发呆, 自言自语, 长吁短叹,……师湮自己沉溺其中, 是也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看在别人的眼里,那就是非常恐怖了。

南疆之地多行巫蛊之说,他们魔宫自己的药师也养蛊,所以, 看见师湮的情况那么诡异,魔宫众高层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宫主怕不是中了什么人的暗算。但是吧, 像许碧云他们, 养的都是毒人杀人的蛊,可师湮的症状, 明显就不符合。如果是情蛊什么的,……许碧云也不动声色的给师湮检查过身体,结果是师湮的身体很正常,没有任何的毛病, 也没有任何被人下蛊,或者说是遭人毒害的痕迹。这两样都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可能性,……要么就是师湮真的脑子坏了,要么就是他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情伤。

虽然魔宫众人都觉得,他们宫主基本一直都在宫中呆着,并没有机会受情伤,但是承认他是受情伤,总比承认他精神有问题,来得好让人接受一点。不过,这两样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只是众人自己暗搓搓的推断,师湮那会儿,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工夫去管他们愁不愁,心里又如何想,他只知道,他自己很惆怅。

师湮的惆怅,大约就是一种,——“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的那种感觉。

一叶障目啊。

从前衣如雪在的时候,师湮觉得,他应该不会离开,他们两个如果能够相依为命的过下去,其实也挺好的。

但后来,衣如雪走了。

师湮当时想,他要离开,其实也很正常。

毕竟,他对他一点也不好。

只是,等到失去了那个人之后,才恍然意识到,衣如雪对于他,其实要比林榕重要的多,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为什么要想明白呢?

想不明白多好。

“明白”两个字,就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尤其是在失去之后想明白,简直就是老天爷对于他,最残酷的惩罚。

如果要细数一切的开始,师湮和衣如雪会发生的所有纠葛,其实都应该要归属于林榕。

是的,说来荒唐,但是的的确确,上辈子的时候,衣如雪是被骗去魔宫的。

在所有人都逼着衣如雪为了“大义”牺牲,去魔教给师湮治病的时候,师湮其实根本就没有病。

——虽然他的反噬,也就是他的“病”,的确是不确定因素,但是至少,在衣如雪去的时候,师湮并没有犯病。

而所谓精神状态不稳定,喜怒无常,随时可能暴起打人,那已经是师湮的常态了,在魔宫的人看来,根本都算不上问题,——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师湮自己也习惯了。或者说,他已经认命,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是个疯子了。

之所以还会大费周章的把衣如雪骗来,完全是因为林榕飞鸽传信和他哭诉,说自己这段时间心事重重。

虽然“正邪不两立”,但这似乎并不妨碍林榕和师湮私下的“友情”,他们经常会有联系,而那时,林榕似乎很烦恼,却又好像在极力隐藏自己的烦恼。师湮发现了,自然是很关心的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最后害得林榕种了毒,师湮心里一直挺过意不去的,再加上对方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师湮自然无比上心。而他一开始询问林榕时,林榕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太愿意开口,于是师湮耐着性子,劝了林榕好久,林榕才终于和他吐露了自己这段时间有多么的难过。

原来,为了解林榕当初在南疆沾染上的毒,衣尘把他的神医师弟请了过来,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那位师弟好像绿茶又白莲,柔柔弱弱又不声不响,总是会做一些让他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又没有办法去指责理论的事情,毕竟对方是那么的柔弱,别人多照顾他一点,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人家那么好心的专程跑那么远来给他医治,他这个病人,也不好有什么意见,要不然,就好像显得是他很不懂事很不识趣,……之类云云。最后,再加上一段,幸好有你能这样宽慰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真的是太感激你了,如此这般的话,直把师湮哄得又心疼又愤怒,只恨自己不能插上翅膀,去为他的小太阳分忧。

客观实际一点,师湮是不可能长出翅膀来的,那么既然他过不去,就只好让“麻烦”过来了。

林榕如此无助,师湮一面安慰他,一面和他一起想办法,最后,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尽快让衣如雪离开。

因为林榕的缘故,师湮先入为主的对于衣如雪感官极差。虽然不可能做出杀了他泄愤这样的事情,但是总少不了各种零零碎碎的折腾和羞辱。且为了演戏演全套,就算魔宫其实并不是很需要衣如雪这个人质,但是也绝对不会放他离开。反正,就这么呆着呗。

衣如雪刚到魔宫的头几个月,根本连师湮的面都没有见到。魔宫的人按着吩咐,让衣如雪住在一间原本用来堆杂物的,又湿又潮的小房间里,每天的饭是冷的菜是剩的,衣如雪也不会吵闹抗议,在他看来,那小房间收拾干净了,其实也还成,至于饭菜,能够吃饱,就已经可以了。

但他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乖了,乖得都让人觉得他不正常,于是,渐渐地,连一天三顿饭都减了,最后只有中午给两个馒头一壶清水,就这样,送饭的人还要骂他光吃饭不做事,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要问他要钱。

天天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吃的又基本都是冷的,衣如雪的胃实在吃不消,断断续续的开始胃疼,他身上有一点散碎银子和银票,就先试着给送饭的人一点碎银子,这样可以换来几顿热菜,但不论他每次是给多还是给少,送饭的人问他要钱的频率却是雷打不动,眼看着碎银子渐渐要见底,衣如雪数了数那几张银票,心里其实明白,就算他真的把那样大额的银票给那些人,他们伸手的频率,也必然还是那个样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突然有一日,变故陡生,原来,是师湮的反噬又发作了。

魔宫的人谁都不愿意进去送死,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他们这儿还有个神医,于是就把他关进了石室,和发狂的师湮关在一起。一开始,他们也没抱太大的期望,只是想着要死别死自己,但最后,衣如雪居然真的让师湮平静下来了,简直就是堪称神迹!

虽然,在石室打开的时候,创造神迹的人,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神医这样有用,当然不能就这样让他死了,魔宫赶紧让许碧云给他治,治活了,就把人安排到师湮身边去,管师湮发不发病呢,放个预防针在旁边总是好的!

这一下,终于没有人再冷嘲热讽说衣如雪只吃饭不做事了,因为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基本上是承包了师湮身边原本那些侍者侍女的活。——师湮身边的人员流动性很大,倒不是因为他为人多么多么的难相处,主要是他冷不防的就要打人,多年以来,被他打死打残的贴身侍者,不论男女,都已经数不清了,这个人员流动,真是不想频繁也得频繁。

师湮这样的状况,衣如雪也没想到。他第一次被师湮打,是他在收拾书桌的时候,师湮突然就走过来,问他为什么要碰他的xx书,衣如雪都还没反应过来的,就被一脚踹倒在地,刚想爬起来解释,又是一块镇纸当头砸过来,直接把他砸的眼前发黑,之后又是什么样的步骤,衣如雪已经无法记住了,大抵是像个破娃娃一样的被踢打斥骂,他蜷起身体,护住头部,只感觉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这一次被打,和之后有几次比起来,其实并不算很严重,但到底是第一次,也算是开创了先河。衣如雪活了那么大,衣风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你要他心平气和的面对,那根本不切实际。衣如雪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师湮就亲自照顾他,难过的和他道歉,也和他说了自己的精神状态可能不太稳定,还和他说,如果还有下一次,让衣如雪一定不能还手。

因为你要是不还手,他可能打着打着没劲了,就收手了。但是如果你还手了,他八成会越打越上头。——之前有个侍者就是这样,被打了,仗着武功不错还手,最后直接被师湮失手打死了。

师湮为此很愧疚,很忏悔,但是没有办法,他控制不住自己。

衣如雪:……

衣如雪很崩溃,但师湮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他崩溃也没用,只能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所谓多说多错,那么他少说话,照着师湮的命令去做事,这样,总可以减少一点被打的可能性。

而师湮和衣如雪相处的久了,渐渐也觉得不太对劲了。毕竟,衣如雪不论怎么看,都和当初林榕书信里面形容的样子相去甚远,别说是绿茶又白莲了,他根本就是知情识趣到让人都心疼,等等,……心疼?

意识到了自己这样感情的师湮,脑子里莫名又想起了林榕信中和他说的,说衣如雪很容易就会让人感觉心疼,然后想要照顾他,……一旦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概念,师湮再看衣如雪,好像又觉得,他卖乖卖的有点过度了,就怎么看怎么的虚假。

师湮感觉自己被骗了,越想越生气,但是又不能真对衣如雪怎么样,于是就让人拿囚犯的血衣送去武林盟,也不知道是出于哪一种心态,总觉得让衣尘看见了,自己泄泄愤也是好的。

师湮平时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和他谈心,现在衣如雪就成了那唯一的一个。于是,师湮经常会和衣如雪提起林榕,尤其是他和林榕初见,林榕救了他的那一段。衣如雪听了一遍又一遍,听得都能把对话给背下来了,但是每一次师湮和他说,他还是会很认真的听。

原本这也没什么,但是有一次,师湮说着,突然就问了衣如雪一句,说:“你觉得,你比得上他吗?”

衣如雪:“……啊?”

好奇怪,他为什么要和林榕去比?

衣如雪自己没有觉得如何,却没有想到,他这一瞬间迟疑,再一次的刺激到了师湮。师湮想,衣如雪之前,果然都是装的,他根本就不喜欢林榕,说不定就是总想着要取代他,所以才会对他那样温柔那样好……这实在是太过分,太有心机了!

虽然这一波想法,好像有点逻辑不通,但是没关系,师湮觉得很通顺,他心底里的那股愤怒再一次冲上头,扯着衣如雪的头发把他往桌上砸,衣如雪好几次砸在桌角上,血流下来糊了一脸,师湮才终于清醒一些,害怕的抱着衣如雪和他说对不起。

衣如雪原本只以为是师湮突如其来的发病,在师湮身边呆久了,他也知道,这和师湮噩梦般的童年有关系,基本上是好不了的,虽然没有人喜欢挨打,但是被疯子打了,还真没处说理,只能自己认了。衣如雪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偏偏,师湮还要和他解释后续。

具体后续解释逻辑话术如下——

1.如果不是你总是针对林榕,我也不会这样对你的。

2.林榕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3.你想要得到什么?你是喜欢衣尘吗?不可能的。

4.人家才是神仙眷侣,我原本也喜欢林榕,但是我知道我不配,所以我选择了放手成全。

5.为什么你也不可以放手成全他们呢?

6.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上你了。

7.我有病,只有你能治我。可能这就是宿命,我们两个凑着活过,不好吗?

8.先生,不,阿雪。你想开一点,改邪归正吧!别再做傻事了,没结果的!

9.……

衣如雪:“…………”

衣如雪被师湮一番话,说的人都傻了。但是他还是很会抓重点,直接一语中的,问师湮道:“所以说,你打我,是因为林榕?”

师湮:“……”

怎么讲呢?虽然衣如雪说的一点不错,但是有一些真相,就是只能看破不点破的,衣如雪直接把师湮的心思点出来,就让师湮觉得很尴尬。

更加直白一点的形容,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气急败坏。

师湮一怒之下,把衣如雪拖扯到了地下水牢,当着他的面让人砍了囚犯的一只手,然后又把他也关了进去,说是要让他好好反省清醒一下。

衣如雪:“……”

衣如雪能怎么样呢?他只是感觉所有的这一切,都很可笑而已。

其实你要问衣如雪对林榕有什么想法,那么他最大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

与其说衣如雪去招惹林榕,到不如说,是林榕针对他,更加多一点。

从前在武林盟的时候,衣如雪就知道,林榕好像很不喜欢他,总会时不时含沙射影的讽刺他一下。那样刻薄讽刺的话,没有人听了会心里舒服,衣如雪也是个正常人,他又不是受虐狂,没道理就要去喜欢和欣赏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哪怕那个人,别人都喜欢。

以衣如雪的聪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仅从师湮的这一次失态,他就已经可以完全的推断出来了。

甚至,还有一种拨云见日,原来如此的感觉。

从前师湮对他所有态度奇怪又反复的地方,这一下,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一个人要完全的心冷,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诚然,接近师湮,于衣如雪而言,也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那么几年来,他为了师湮的身体和精神状态,的确是耗费了无数的心力,从各方面来讲,他都仁至义尽,从来没有对不起师湮过。

但是,他对于师湮而言,又算是什么呢?

——向林榕示好,表忠心的工具吗?

顺便,为了防止他破坏林榕的感情,师湮还愿意牺牲自己,来和他“凑活一下”?

如果这些不是衣如雪的亲身经历,他简直都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

根本就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衣如雪觉得,自己都不能去细细回忆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稍微想一想,他就觉得恶心想吐。

曾经同床共枕的人,为了林榕把他贬低的一文不值,他的师兄,又为了林榕,逼着他去魔教做人质,而现在,几年过去,原来他所遭受的一切,根本上都只是为了给林榕出气?

这一切,真的都,太讽刺了。

衣如雪真的忍不住吐了,可能是因为觉得太恶心,也可能是先前被师湮砸的有点脑震荡,但是他没吃什么东西,所以吐也吐不出多少来,就呕了几口水,胃里难受的很,于是只能尽可能的蜷起身体来,这才能够稍微好受一点。

地牢里的环境又湿又冷,囚犯受刑的惨叫声昼夜不息,就算是心态再好,也根本就无法安眠。衣如雪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昏昏沉沉的在地牢里被关了多久,但总之他全身上下,好像也没有哪里是舒服的。胃疼,全身的关节也疼,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一阵,被脚踝处的疼痛惊醒,坐起来一看,原来是有老鼠在咬他,咬的他的脚脖子血肉模糊,几乎可见白骨。衣如雪赶跑了老鼠,自己给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过了半天却是高烧起来,他感觉自己好像总是在咳嗽,口腔和喉咙里的甜腥味儿很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身下的茅草上斑斑驳驳,竟然都是咯出来的血迹。

师湮关了衣如雪大半个月,他自己也烦躁,每天就想着,衣如雪是不是已经想明白了,——放弃衣尘,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的难吗?

结果,半个月过去,衣如雪想明白了没还没有答案,人倒是快要死了。

或者应该说,如果那一天,师湮不是忍不住了,突然想要去看看他,衣如雪应该已经死了。

许碧云顶着师湮随时发疯暴走的压力,熬了几天没合眼,总算是把衣如雪从生死一线上拉了回来,只是,人虽然救回来了,但就像是一台被抢修的老机器,除了还能够勉强运转之外,里面的零件没有一样是完好的。不过,即使是这样,只要人还活着,师湮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衣如雪,和他发誓,说自己从今以后,再难也一定会学着忍住,再也不会打他了,求他再相信他一次,他会用自己的余生去赎罪的。可是,醒过来之后的衣如雪整个人都冷冰冰的,不论他说什么,好像都不会给予他任何的回应,就连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师湮那个时候很惶恐,也大抵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师湮有一种预感,预感衣如雪可能,就快要离开他了。

具体的离开方式未知。但总之,如果衣如雪想要丢下他不管,那么,他大抵是拦不住,也找不到的。

而最后,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师湮认识到,自己对喜欢的人,造成的伤害有多大的时候,一切早就已经无法挽回。

衣如雪当着他的面,跳下了尸窟,那个他从小到大梦魇的地方。师湮知道他是要离开,他不想要衣如雪离开,但是,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够为对方做的,似乎也只有顺水推舟的放他离开了。

只是,终究心有不甘。

在衣如雪离开后,师湮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比如,他曾经把林榕当成是他的光,但是实际上,林榕从头到尾,对他都只有利用而已。

——利用他去解决自己的情感问题,然后再利用他的感情来刺探魔教的情报,……如此种种,师湮曾经一叶障目,即使有所察觉,也会自己不停的为林榕找理由,可若是林榕本身没有问题,又何须他去为他找理由呢?

从始至终,真正耐心善待他的人,唯有衣如雪一个。

再没有其他人了。

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

其实,有很多回,师湮心里都有数,他其实可以控制住,并不是非动手不可。

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并不会反抗,而他事后只需要和衣如雪道个歉,他的衣先生,就还是会笑一笑,然后继续对他好,师湮就觉得,好像动手也没关系。

时间久了之后,所谓的“为了林榕”,方才更像是一种掩饰。

掩饰他从虐打那个人的过程中,所获得的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他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疯子。——师湮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不可能的。

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消耗双方势力的武林大战过后,师湮深居简出,虽然活着,但却仿佛行尸走肉,直到有一天,那个年轻人闯了进来,用剑指着他,问他他的师父在哪里。

师湮摇摇头。他不知道。

于是那人又问他:“你伤害他了吗?”

师湮苦笑着点了点头,说:“抱歉。”

“如果可以……”

他说:“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他。……令他从今往后,岁月安好。”

“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

愤怒的年轻人一剑削倒了灯台。他果断地转身离去,说道:“你不配说那些话。”

灯台翻倒,半截残蜡滚了出来,师湮看着它点燃了屋中的屏风,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是啊。这一辈子,那个人,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如果还有缘分的话,……希望来生,还能够与他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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