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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小路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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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如雪从未想过要在路筠的未来占据太多,或者说,他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在别人的生命中占据太多的部分。

衣如雪不愿意多提,也不愿意多想,但在他的内心深处,的确是有些自卑的。

十几岁的时候,他曾经讨厌和抵触过自己。但是后来,衣如雪想,如果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一个人性格的形成,有很多种因素。或许先天如此,也有可能是后来成长过程中的影响。如果要说先天的性格,那么衣如雪从小到大,大约都是那种慢吞吞,不急不缓的性子。只不过,在他很小的时候,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时,他还是会哭的。

倒不是说衣风对他不好,甚至很多时候,衣风对衣如雪,要比对衣尘和蔼可亲的多,但不论怎么说,衣尘才是衣风的亲生儿子。

小孩子是大懂“父亲”和“师父”之间的区别的,然而随着年龄的逐渐长大,总会慢慢的明白过来,他与衣尘,终究还是不相同的。

即使衣风并没有把他当做外人,但他总还是要知情识趣一些。

戒掉眼泪的方法其实很简单。

哭的时候不会有人哄,也不会有人在意,时间长了,慢慢的,自然就不会再哭了。

衣风一向是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唯独哭哭啼啼的不成样子。相比于对自己亲儿子的严厉,他难得的几次训斥小徒弟的缘故,就是因为小时候的衣如雪爱哭鼻子。

当时衣风的原话是:“当你站在万人之上的时候,没有人敢看你的眼泪,而你匍匐在尘埃里的时候,你的眼泪不值一文,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在意。阿雪,你觉得你现在,算是什么?”

那时候的衣如雪,其实不大能够理解衣风说的话。他当时只是感到羞愧。

后来,渐渐地长大了,衣如雪发现,他的师父真的没有骗他。

流眼泪是无用的行为。因为的确没有人会在意。

不过,明白衣风句句肺腑,和赞成衣风的话,还是有着区别的。

直至如今,衣如雪也依旧认为,每个人都有哭的权利。

虽然他已经不大会哭了,但是……他仍旧希望,路筠永远都不要变得和他一样。

于是,路筠从小到大,衣如雪告诉他的都是,觉得难过就哭出来,流眼泪并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反正……阿筠难过的时候,他总是在的。

有一种说法,说是人开始有心事的时候,往往是十几岁青春期的时候。

因为那时候的少年心中萌动,慢慢地开始懂得了欣赏颜色,也逐渐有了各自需要承担的责任。

而当衣如雪十五六岁的时候,他的心中每天都彷徨无措,面上却还要装作风平浪静。那时候的他,是最讨厌自己的时候。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似乎只会对同性产生好感的,这已然无法回忆和追溯,衣如雪只记得,自己当年情绪最严重的时候,一度连最简单的触碰都感到恐惧,仿佛他的一切都是肮脏龌龊的,就连存在也令人恶心。

渐渐的开始接受自己,是在衣如雪意识到,他这样的存在虽然不算是什么“正道”,但总算不是独他一人如此的“变态”。衣如雪想,他至今为止做过最为出格的事情,大约就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偷偷在被褥底下,藏了本避火图来看。

在明白了人欲乃是本能,无须引以为耻,只消修身养性,坦然面对即可后,衣如雪总算是度过了他痛苦无措的青春期。

同时,在某一方面,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衣如雪是一个慢热的人,在感情方面他很迟钝,也没有什么强烈的生理需求。他的生活一贯都自有一套章法,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只是会觉得很孤独。

幸而他遇到了路筠。

衣如雪不否认,他当时带回路筠,是因为他太孤寂。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那一天路筠跌跌撞撞的扑进了他的怀里,才一点点大的小孩子,眼神倔强,明亮,让衣如雪几乎在一瞬间就决定,他想要收养这个孩子。

他这一生,应当都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就好好地对待阿筠吧。

衣如雪一直都很感激路筠的出现。

——他给了路筠一个家。同样的,路筠也给了他一个家。

在路筠说出“想要让师父每天都开心。每天,是一辈子的每一天。”之前,衣如雪一直都默认,自己终将成为路筠人生之中的一个过客。

这并非是他胡思乱想,妄自菲薄。

对于朝夕相处了多年的人,哪怕是发生一点点细微的改变,如果仔细的留心,其实都是可以发现的。

何况衣如雪是那样一个敏感的人。

路筠渐渐地长大了,半大不大的小少年,对于外界充满了好奇。衣如雪从路筠的眼睛里看见了他对于外面那片广阔江湖的向往,与衣尘当年的眼神如出一辙。

从那个时候开始,衣如雪就知道,“他的阿筠”,在未来,必然逐渐的成为过去。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的阿筠,好像又改变了。

很奇怪的,路筠的眼中,渐渐地少了对于辽阔天地的跃跃欲试,取而代之的……成为了他。

路筠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每天就是围着他,师父长,师父短的念叨,衣如雪每每看向路筠时,他在路筠的眼中所能够见到的,都是他自己。

也只有他自己。

细细想来,路筠小时候,也不曾这样。

如今的路筠,竟是变得,比年幼时,还更加黏人了。

许诺他想让他一辈子的每一天都开心什么的……衣如雪忍不住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他想,要不是阿筠现在才只有那么点大,这样的话说出口,……还真是有点像表白呢。

小小年纪,说话就这么的……,以后如果谁被阿筠喜欢上,应该会很幸运,很幸福吧?

不过,兴许就是因为路筠年纪小,所以才会说话这样随心,真要是再大一些了,知道轻重了,衣如雪估摸着,路筠也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毕竟……有谁真的会陪着师父过一辈子啊?

路筠总会有自己的家的。

到那个时候,路筠会有爱人,有孩子……而那些,都是比他,更需要路筠去守护的人。

至于他……

日子总不过是那样子。知道阿筠过的好,衣如雪也就安心了。

……

“师父!”

眼见衣如雪总不答话,瞧起来还有点呆,显然是又开始了“神游”,路筠心里有点着急。他问衣如雪道:“师父,你是……不愿意吗?”

衣如雪:“……”

衣如雪倒是不存在什么愿意或者不愿意。他无所谓的。只要……阿筠将来还愿意。

衣如雪在内心深处明白,他不应该把现在路筠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的话太当真,但是,……他真的好想答应啊。

可是,答应了就会心心念念的惦记着。

若是过了几年,阿筠忘了,他还记着的话,……会很失望,很尴尬的。

衣如雪纠结的一抬眼,却正对上了路筠期待的眼神。

衣如雪:“……”

衣如雪想,算了。

他失不失望且另说吧。至少,现在,他不想看见阿筠失望。

就这样,在犹豫了许久之后,衣如雪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我……”

衣如雪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他微微的笑着说:“阿筠,我愿意的。”

路筠:。

路筠的脸上风平浪静。

路筠的内心……啊啊啊啊啊的旋转跳跃炸出了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听听,他听见了什么?嗯?他听见了什么!

——阿雪说他愿意啊啊啊啊啊!

路筠:记下来了记下来了!xx年x月x日,阿雪答应了他让他每天都能逗他开心,四舍五入就是把终身大事都定下来了啊!

这是多么的可喜可贺!

路筠想,要不是这里要啥啥没有,身体还只有十二岁,他一定要……要不,先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天可怜见啊,现在的路筠,只能脑内自嗨罢辽~

路筠觉得,这真不能怪他精神肤浅,思想肮脏,会对衣如雪有欲望。

而是……每天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亲亲抱抱的,想要一点都不意动,那也不切实际啊!

柳下惠之所以坐怀不乱,那是因为他怀里坐着的,不是他喜欢的人。

要是换一个叫他心心念念的,只怕这则典故,早就不存在了。

路筠开始惆怅了。

他觉得,自己路漫漫兮。

——古代人是不是都发育比较晚啊?

他这身体具体的生日也不知道,那他到底是十二还是十三啊?

过完今年他该奔十四了吧?瞧着也没有营养不良啊?怎么还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路筠发愁的算着数,想,自己距离可以社会主义大和谐的十八岁,究竟是差五年,还是六年啊?

至于阿雪,他……

温水煮青蛙固然不失为一种方法,可是,应该怎么样,才能让阿雪看待他,从看孩子的角度逐渐改变呢?

这也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啊!

他和衣如雪的年龄差永远都不会改变,要是衣如雪也永远用长辈看孩子的眼光来看他,那路筠可真是……长到多少岁都不顶用了。

愁。别问。问就是很愁。

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要阿雪在他的身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什么原著剧情,什么血衣什么断手,全都给他有多远滚多远。

他的阿雪从来不曾对不起过谁,凭什么要受那样的罪!

难道就因为他是一个好人,所以就可以被不断地利用和索取吗?

这都是什么样的道理!

***

裴远发了一身的汗,没多久身上的衣物便都浸的透湿。裴远原本的衣服上全是血污,自然是不能穿了,衣如雪的衣服他穿又有些紧,最后还是衣如雪翻出来了两件他师父的旧衣裳,给裴远换上了,大小倒是差不多。

衣如雪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他估摸着衣裳换来换去,怕是还不晓得要折腾多少回,想了想,觉得要不还是先给裴远把衣服脱了吧。

这样被子盖严实一些便好,擦身换药什么的,也方便。

翻来覆去的倒腾昏睡的病人,这是个体力活。路筠又去煎药了,衣如雪心疼小徒弟也累了好几天,便想着,换个衣服这样的小事,倒也不必非得有人搭把手。

他自己一个人,虽然会吃力一点,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眼见外面的天都快要黑了,路筠终于是煎完了今天的第三副药。

他打了个哈欠,将药倒入药盅,提起来慢悠悠的朝着他家小师父的房间走去。

却是才一靠近,还没有伸手推门,便听见了屋中有说话的声音。

先是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声,——应当是裴远。

裴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语无伦次,路筠听见他说:“阿雪,你听我讲好不好?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是我不应该多心,我知道你喜欢我的……”

衣如雪:“我不喜……”

裴远打断衣如雪,焦急的说:“不,阿雪,你别说,你什么都别说,我知道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再相信我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会好好地珍惜你。真的。我错了……对不起……你让我抱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

衣如雪:“……”

衣如雪终于忍不住厌烦的皱眉,用力的想要推开身上压着自己的人。他一向不太喜欢和别人有过近的肢体接触,那会让他觉得非常不适,尤其裴远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发着高烧,衣衫不整,一身都是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管不顾的把他按在身下,胡言乱语的一番“表白”,而讽刺的是,他根本就不认识他。

“松开,放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力气都格外的大,衣如雪只觉得裴远像是枷锁一样,死死的箍着他,压得他动弹不得,他对此厌恶的不行,用尽全力的想要反抗,可身上的人仍旧无动于衷,甚至,还如耳鬓厮磨一般的低声同他说,阿雪,你别动。

衣如雪生平第一次想让人滚开。

是他做错什么了吗?

可是他分明什么也没有做。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砰”的一声闷响,裴远再一次陷入了昏迷,趴在了衣如雪的身上不省人事。

禁锢四肢的力道消失,衣如雪气的直接把人从身上踹开,他翻身坐起来,控制不住的低头干呕了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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