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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穗穗(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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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在温泉池子里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宫女近乎是欣喜若狂的看见眼前的小姐睫毛颤了颤, 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小姐终于醒了。

宫女眼含热泪,“陛下,小姐醒了,医女大人, 小姐醒了, 快过来把脉。”

穗穗张开嘴, 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蹙紧了眉, 看着宫女伸向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她不敢相信了。

可宫女还想拉住她, 穗穗便惊恐地发出了咿呀的声音,肩线绷紧,拍打出水花。

“别碰她。”屏风后, 一个身影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嗓音凉薄凶戾,命令着宫女。

宫女缩回了手。

穗穗一双眼睛看过去,认出了那个熟悉的声嗓,是郎君, 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穗穗终于安下了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屏风后。

当医女背着药箱匆匆进来的时候, 也伸着手让穗穗搭上好给她把脉。

穗穗眼神从屏风后挪开, 她又往后退了点儿, 抱紧了自己,眼睛睁得大大的, 唇张着却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医女无法, 只能求助的看向屏风后, “陛下,小姐她。”

“把衣裙放在一边,你们都往后退。”李兆坐在美人榻上, 手指抵着头,眼里不耐烦躁翻涌。

看到宫女和医女不再向前逼近,穗穗才停下耗费嗓子的嘶哑。

“自己把衣裙穿好。”李兆又道。

穗穗的反应似乎更慢了,她在水里泡了有一小会儿才慢吞吞的扭头去看屏风后面。

“秦穗穗,把衣裙穿好。”李兆的嗓音放轻了些。

穗穗犹豫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眼里蕴着的水雾像是下一秒就会纷纷化成泪珠砸落,她慢腾腾的走向池边,越走越慢。

宫女和医女屏气敛息,她们看见这位小姐终于醒了简直是喜极而泣,若是这位小姐清晨了还没醒,整座行宫怕是真的都要为她陪葬。

穗穗现在够到了衣裙,她往屏风后面看,发现屏风后面的郎君背过了身。

穗穗磨蹭了好久才把衣裙系好,她跌跌撞撞就想往屏风后面去找李兆。

但是医女在李兆的示意下拦住她,要先给穗穗把脉。

“□□的余毒已经清了,陛下可以放心见小姐了。一会儿臣会再开一剂药,让小姐服下就可以。”医女道,穗穗中的□□是不能在未解的时候就见了异性的,若是见了,发作时要难受百倍不止,是以李兆一直离着温泉池远远的。

至于屏风,则是因为男女有别。

穗穗被医女强行拉住,害怕极了,她使着手就往医女身上杂乱无章地拍,但是她刚醒力气软绵绵的,显然并不能给医女造成什么威胁,但是穗穗还是一直拍着,等到医女松开了她才停下又往屏风后跑过去。

李兆听完医女的诊断从屏风后出来。

穗穗黑亮的的头发全湿着,柔顺地披在肩后,她赤着足,朝着李兆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揪住了他一点衣袖,躲到了他身后。

李兆蹙了下眉,“拿块布巾和鞋子,你们先下去吧。”

宫女把布巾放在了小几上,鞋子放在地上。

李兆把穗穗抱到了榻上,偌大的温泉池宫殿,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穗穗这才红了眼眶,她咬住唇,鼻尖儿泛红,那双漂亮好看的月牙眸此时水雾盈盈。

李兆没说话,他取了布巾擦净穗穗脚底的水,然后半蹲着身给穗穗穿上鞋子。

纯黑的大袖衫落到地上,李兆眉眼间的墨色浓稠。

一颗一颗泪珠落到衣襟上,李兆抬眼发现小包子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他有些烦躁地,但还是道,“别哭了。”

穗穗揉揉眼,微红的唇抿得死死的。

“还是哭着吧。”李兆捏了捏鼻梁。

纤细翘长的睫毛上尽是水珠,李兆又取了块布巾给穗穗擦头发。

等到穗穗抽噎的声音渐渐缓了,他才出声问道,“谁欺负了你?”

穗穗想说话,却想起来自己现在说不了话。

她从榻上跳下来去寻笔和纸。

李兆直接替她拿了过来。

“秦妃。”李兆慢条斯理地念出来纸上的名字,眸色沉沉,他拿着布巾继续给穗穗擦头发,“没关系,我替你还回去。”

穗穗的眼泪掉得更快了。

“别哭了。”李兆从袖子里拿出帕子,将穗穗脸上的泪拭净。

*

天知道当李兆在某个宫殿的侧殿发现了五六个老乞丐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宫女只知道陛下的剑上全是血。

电闪雷鸣。

陛下的黑色衣衫浸满了血。

“火折子。”李兆冷白的皮肤上都是水珠,凉得惊人。

一把火,直接烧没了侧殿。

幸好最终还是找到了,幸好最终还是救回来了。

医女诚惶诚恐地汇报着穗穗的病情,“小姐体内总共三种药,如今□□已解,哑药应该是没喝足分量,也正因此喝药养上半年应该就好了,但是小姐体内还有一种毒,此毒名为五毒,只有下毒人才知道毒药配比,才能解的了,臣只能使了金针延缓毒素发作。”

李兆点点头。

“哑药解药做成糖丸。”他吩咐道。

穗穗这几日几乎是形影不离的跟着李兆,李兆准备回京了。

“若是宫里还是太热,那便让内务府将紫微宫的四角都放置冰块,再不行,就在紫微宫旁边再设一个冰窖。”李兆道。

穗穗眨巴眨巴眼,揪着李兆的衣角,指了指自己喉咙,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李兆把小瓶子丢给穗穗,“一日两颗。”

穗穗点了点头,她拨开塞子闻了闻,是淡淡的蜂蜜味儿。

并不如她想象中净是苦味。

她倒了一颗出来,放进嘴中,预备好了被苦涩到,结果却微微睁大了眼。

甜的。

还有药是甜的。

*

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施金针,穗穗有些怕尖锐的细针。

她抓着李兆的衣袖怎么着都不松手,死死躲在李兆身后。

医女不知所措。

李兆抬眼,冷声问她,“还有其他方法吗?”

医女想了想,“有是有,就是要花费甚巨。”

穗穗眨巴眨巴了眼,有些不情愿地扁了下唇,准备松开李兆的衣袖站出去。

但是李兆眼也不眨,“那就不施针了。”

他们为了更快的回京去并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骑着踢雪乌骓。

踢雪乌骓见到穗穗,亲昵地往她手上蹭,穗穗抿出一个轻轻的笑,她摸了摸小雪的的鬃毛。

李兆抱着她上了马。

整个京城震惊了,陛下这次去行宫只去了短短五六日就回来了。

相国心里隐隐有所猜测。

但是料是他已经有所准备,依旧在第二日上早朝时吃了一惊。

*

李兆回京第二日,紫微宫。

那个叫穗穗的小姑娘就坐在最高位上,而她旁边站着的是李兆。

“都到了?”李兆凉凉道。

“到了。”负责点名的官员道。

不等群臣开始对穗穗和李兆的位置发表意见,李兆言简意赅道,“让他们都上来。”

他们?

只见秦国公府一行人都被拖了上来,之所以用拖是因为他们的腿全都没了。

唯一一个腿还在的,是秦妃。

她昨夜被带进宫,在狭小的黑屋咳了一夜,如今面色苍白,只有一双眼睛像是被烧焦的红。

她看着秦国公府的人被拖了上来,一瞬间挣脱了别人的桎梏,扑到他们身上,哀恸大哭。

群臣见了也心有不忍。

李兆面色淡淡,“秦妃,孤警告过你一次,你却还敢下手。”

年轻帝王只是站着,身形高挑,皮肤冷白,一袭黑衫,眉眼间浓极的墨色彰显着他的不易亲近。

秦妃咬牙看向李兆。

陛下的心可真狠呐。

她夺了纸笔,唰唰唰,“陛下为何如此待我秦国公府?”

秦妃从来没有想过认下这件事情。

人都应该死光了,她自认做得天衣无缝,而那个小娘子更是被直接灌了哑药,有口难言。

如今,谁能证明是她做的?

穗穗被秦妃的举措气得直接也提起了纸笔,“你绑了我,喂了我哑药毒药!”

秦妃瞳孔一缩,千算万算,她没算到这个没什么身份的小娘子居然识字还会写字。

她咬咬牙,那又怎么样?单凭一面之词,没有实证。

“她诬陷我,陛下。”

瞧见这个,穗穗一眼瞪向秦妃。

这是除了药柜掌柜,她头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哥哥说她们的亲人在秦国公府,难道秦国公府就是这样子的吗?

“我没有。”穗穗写道。

李兆收起了穗穗桌前的纸笔,摸了摸她的头,“你别急。”他从袖子里取出了条黑色绸带,蒙住了穗穗的眼睛。

然后从高位上一步一步走了下来,秦妃慌了,她往后退。

“陛下,您不能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她说得都是假话,妾身没有绑她。”

秦妃写了一张又一张,然而李兆根本没有看。

他站在大殿中央,面色淡淡,“看来是孤以往太过纵容尔等了,尔等忘了孤是谁了。”

他从腰间直接抽出剑,剑光湛亮。

“秦妃就是那些动小心思的下场。”

秦妃发出嘶哑高昂的尖叫,她唇边溢出了血。

“第一,她不会说谎。”

“第二,就算她不会写字,没有证据,孤也能取了你的性命,不要理由和证据。”

剑光闪过,李兆从袖子里取出药瓶,拨开塞子倒在了秦妃身上。

秦妃挣扎着翻滚起来。

众臣面色大变,无一不低着头。

李兆喊了宫人把秦妃拉下去治。

他面色还是那样冷淡,“你们动了她,孤本来可以让你们死,现在却觉得,你们应该生不如死才好。”

“相国。”李兆喊着相国的名字,又是一剑,相国摔倒在地上。

“既然那条腿已经瘸了废了,就别再用了。”

相国咬紧了牙,却还是疼的满地打滚。

李兆一步一步走到高位上,“孤原来不想跟你们计较,但是你们惹了孤不高兴。”

暴戾的,冷淡的。

“别动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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