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小心肝砰砰跳
豆子被请进江宴的办公室，只感觉这里比其他房间还要开阔，角落还种有优雅的室内植物，高高的白色瓷盆器加上深绿色的修长叶子，舒适又内敛。www.mengyuanshucheng.com
可是其中一角的盆栽被人踢碎了，泥土洒了一地，沾脏了地毯。
「啊！我马上让人来清理。」小文看见一地脏污，赶忙要出去找人进来打扫。
「不必了，我已经叫人了。」江宴让小文不用特别再去叫人了「你先去忙吧。」
「是。」小文这就准备下去了，不过她正好瞥见江宴桌子上的茶水见底，露出有些窃喜的笑容，麻遛地走向茶水间。
「江宴，这个你落在家里了，我给你拿来。」豆子抱着那踏文件过去，递出文件的同时眨了眨眼睛，好像自己今天作了一件大事。
能不大吗？这可是她第一次自己出门！
算是自己出门吧？
还没用过手机的豆子不知道，它的行踪一路上都被定时定位回报，就是不在江宴身边，她也随时在江宴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真是厉害，我正需要这份文件。」江宴很懂得先给豆子几粒糖吃，豆子马上笑得甜甜的，江宴才紧接着提醒它「不过你不该自己跑出家门，外头很危险。」
江宴常常告诉它外面的危险，但豆子却不觉得，它很有自信地反驳「不会，我也去过打猎，外面的危险我知道要注意。」它觉得这儿所谓的外面，就跟部落围墙之外是一样的道理。
这个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和小豆子解释的，江宴看了看时间，很快下一场会议就要开始了，便站起身来准备要去会议室，顺道过去摸摸豆子。
「出门忘了梳发？」她注意到豆子的短发有许多乱翘的地方。
豆子有摸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尖「忘了。」
「真是。」江宴一笑，用指尖为它整理。
小文手里端着茶水，本来要进门的她却侧过身子躲在了门边，看着办公室里头两人靠得极近，江总那轮廓柔美的侧面微微低下，认真地梳理着豆子的棕色短发，表情是那样温柔宠溺。
而那此时在小文眼中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却像是没有察觉那份宠爱，扬起一个无所谓的笑容避开了江宴的手，自己随意地拨拨头发。
这画面，是小文怎么也无法插足其中的亲昵。
手里的茶水有些晃，向来清秀的小文此时脸上浮现出一抹不甘，抿着嘴唇，却终究没有勇气跨步进入办公室，打破里头的氛围。
直到江宴终于弄满意了豆子的发型准备离开，小文才赶紧故作正常地要送茶水进去，与江宴对面个正着，差一点就撞上了。
江宴动作灵敏地往后退了一步，才避免了茶水洒满一身的餐具，还顺道扶了扶水杯。
「很抱歉！江总……」小文惊慌地抬起头，脸上大大的黑框眼睛夹在脸上，看上去就是一股迟钝的单纯感。
「没事。」江宴根本不介意，水杯一滴水也没洒出来，况且小文这属于初犯第一次，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只是奇怪「你怎么走路心不在焉的，下次注意点。」
「是。」小文赶紧点头。
江宴嗯了一声，对小文吩咐「我等会儿开完会就要先走，你先替我招待一下客人，它要什么你就尽量满足它，等我开会回来。」
所谓的客人，指的就是办公室里的豆子，江宴让它在这里等她再开场会议，之后带它在外头吃了晚饭再回去。
「好的。」小文只是低着头，忙碌的江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秘书与往常有任何不同。
豆子在江宴的办公室里没什么事做，也就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虽然一旁有会客的沙发，但豆子更好奇江宴平时都在忙些什么，所以便在办公桌旁探头探脑。
江宴向来对它好，豆子没多想便坐到江宴办公的椅子上，软软的还能往后躺，像是全身被捧在手上一样舒服，随手拿起桌上一份文件，是豆子看不懂的字。
完全看不懂江宴是在忙什么。
小文送江宴到会议室门口，一回来就看到豆子这样肆无忌惮地坐在江宴的位置上，那位置可是公司里最有权力的人才有资格坐的，这人竟然就这么自然地坐在那儿！
「你不能坐在那里！」小文惊叫一声。
豆子被小文没控制好的音量给吓了一跳，手上的文件飘落在地，小文赶紧跑过去，捡起地上的文件「你、你怎么可以乱看这些东西？快起来！」
以前江总带来的那些女人就是再跋扈，也没有任何一人如此大胆，这小矮子真是不懂公私分明，东西拿起来就乱翻乱看。
豆子被赶下椅子，一脸的茫然「这个椅子我为什么不能坐？」椅子不就是要让人坐的吗？这里这么多空位，它坐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小文只觉得豆子看似可爱单纯，没想到竟然这么嚣张，在她脑海里，豆子的意思转变成「我想坐哪你管不着」。
「这是江总的位置，您请坐到那里吧！」小文忍不住瞪着豆子，但脸上厚厚的眼镜消去了她的气势。
豆子当然不会执着于那张椅子，只是嘟嚷「江宴又不在……」一边慢慢走到一旁去坐下。
感觉自己守护住江总位置的小文心底有些小得意，偷偷露出笑容。
这些女人即时是江总恋人又如何，在公事上，真正能够协助江总的还是只有她而已。
豆子坐在沙发上，小文怕它有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便一直盯着它看，让小豆子不敢随便乱动，直直地坐在沙发椅上，连背都不敢碰到椅背。
毕竟这里的椅子好像是不能随便乱坐的。
等江宴回来，豆子连一杯水都没喝到，坐得尾巴都酸了，看到江宴就要站起来去找她。
但小文却早先它一步靠了过去「江总您辛苦了。」她自然地结过江宴手上的资料，办公桌被她收拾得整洁干净，文件分门别类地整整齐齐。
「嗯，麻烦咖啡。」江宴理了理衣服。
小文马上应声「好的。」
没一会儿咖啡就被她端进来，这时豆子才顺道得到一杯凉开水，口渴的它马上咕噜咕噜就喝光了，小文将咖啡放到江宴桌上「您喜欢的一勺奶精不加糖。」
「谢谢。」这确实是江宴喜欢的口味，她啜饮一口「很好喝。」
得到这句夸奖，小文笑得开心，还特意看了一眼豆子，颇有小小挑衅的意思。
但她还得意没多久，江宴的注意力就又回到豆子身上，她轻声「等累了吧，我一会儿就好。」
她顺道扫了一眼豆子身前，只有一只空了的纸杯子，便对小文道「去端一杯热牛奶给它。」
豆子最喜欢喝热热的牛奶了，那香浓的奶香在温热的状态下更加顺口，见小文经过它身边要出去到牛奶，便对她点头「谢谢你。」
小文却觉得豆子这是在回敬她，心里不舒服却不敢说什么，头一低更快地走出办公室。
江宴正在将刚才会议的资料作整理，很快就好，但豆子坐在沙发那儿有点远，离得一段距离看，怎么小脸看上去不太高兴？
「过来。」江宴对豆子招招手。
豆子站起身后先在原地扭了扭，舒展一下坐僵的筋骨，才慢慢蹭过来。
江宴拉过慢吞吞的豆子「累了？」
豆子摇摇头，虽然有点僵硬，但还称不上累，只是看了一眼江宴桌上高叠的文件「江宴，你每天都来这里工作？」
不明白豆子怎么回事的江宴摸摸小家伙「是啊，怎么了？」
「那好辛苦。」豆子在这里坐得身体发酸，想到江宴不但每天要来，有时候还好晚回去，这些看了就眼痛的纸一张接着一张，那该有多累，她一个雌性竟然要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就算是那张又软又舒服的椅子，坐久了也是很累的。
江宴看豆子脸上乌云密布的，察觉豆子这是在……心疼她？
这到是新鲜，她江宴从国中就有从商的天赋，自此父亲在世时便让她学习大量公司的事务，与她同时学习的弟弟在这方面远输于她，会的越多便学得更多，心疼这种事情在承担数万名员工的压力之下，是不值一提的累赘。
即便为此学习到深夜，那也不过是下人送到书桌前的一份补品而已，永远只有一句继续努力。
「你心疼我？」江宴问道。
「嗯。」豆子想也没想便回答「你要是累了就告诉我，我来帮你，虽然我可能很多事情都不会，可是，我想帮你分摊，想你……能够多休息。 」
江宴觉得好玩地轻笑「那你想要怎么帮我分摊工作呢？」
这可考倒豆子了，它看了看桌上，根本不知道江宴在忙什么，努力想了一下，它挺起单薄的小胸口「我可以在旁边陪你，你要是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一下。」
「像这样？」江宴将头轻靠上豆子的肩膀，鼻尖嗅到一股薄荷的味道，本来以为会靠不舒服的小肩膀，竟然比想像中要可靠。
「对。」豆子点头，伸手摸了摸江宴的脸颊和头顶「你做的很好，还好有你在，这些事情目前都被你处理的很好，你可以休息一下。」
这哄孩子一样的话语，豆子显然也不常讲语气有些青涩，江宴却听得一愣，心里头出现一丝异样的情感。
「你说这些是什么？」她声音有些低。
豆子告诉她「我雌母会这么跟我说，她说要常常鼓励辛苦工作的人。」有时候雄母急性子，急着一天内把事情做完导致晚上不睡觉，雌母都是这样把雄母带上床的。
江宴依旧靠着豆子的肩，眼睛微闭「我母亲也会说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