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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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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吴六一吓得得将拂尘仍在地上, 和提裙跑过来的慕容珺一同跳入湖中, 向逐渐沉入湖底的男人奋力游了过去。www.zhongqiuzuowen.com

慕容策方才的一拽, 用尽了所有力气。他在巨大的反推力之下, 快速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湖中。

王徽妍趴在岸边听着众人失声尖叫,怔愣地看着侍卫像下饺子般跳进湖中, 这才反应过来, 狗男人为了救她坠入湖中。

长姊的话浮现在脑海中“小时候臣作弄陛下,见他从太液池路过, 一把将他拽入湖中,导致他发了高烧”

对,他不会凫水

少女忍着手肘间的疼痛, 爬起来直接向湖边跑去,就被素芸死命抱住了双腿,大声唤着“娘娘, 您不能去湖水是从骊山引下的雪水, 冰寒无比, 您要是去了, 咳疾再次发作可不是闹着玩的。陛下就是怕您着凉才奋不顾身地救您啊”

王徽妍咬唇看向湖面,见吴六一从湖水中冒头,向其他人不知喊着什么,看表情像是很焦急的样子。

她的心一沉双手紧紧攒住衣袖,胡乱地想着万一他要是淹死了可怎么办

身边的张美人吓得早已哭了起来, 抽抽噎噎地问“为何他们还未将陛下救上来, 陛下该不会是”

这句话立刻引来哭声一片。

王徽妍用力拨开素芸的手, 寒声命道“快去请太医正”推开束手无策地众人,拿起捉蝴蝶的网竿跑向湖边。

少倾后,慕容珺最先冒出了头,随即和吴六一等人拉扯上来早已晕厥的男人。

素宁拽了拽素芸的衣袖,跑向站在湖边探起身子手拿竹竿的女子,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身。

其他宫人见状,也自发跑至素芸身后

王徽妍见慕容珺费力地抬手,仍然够不到竹竿,果断赤脚迈入冰冷的湖水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鞋履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她无心想这些小事,再次费力地将竹竿抬起,这才被慕容珺等人握住。

少女的目光始终盘旋在浑身湿透,紧闭双眸的玄衣男子身上,她强行镇定地转身轰退了众人“都站远一些。”又命几名内侍脱下外袍铺在草地上,这才颤抖着扔下竹竿,随着众人一同将人扶倒平躺。

见慕容珺喘着粗气,费力地按着慕容策的胸膛,轻轻推开她,跪在男人身旁,用尽吃奶的力气一下一下按压着,口中焦急地唤着“陛下,你醒醒”

见他惨白的脸上丝毫没有反应,王徽妍越发惊慌,克制着牙关打颤,哽咽着用力按压他的人中,依旧没有反应

她双手用力推挤男人的面颊,毫不犹豫地贴上他的冰凉的唇,度着气,断断续续唤着“陛下陛下,慕容策”带着哭音喊道“太医为何还不来,你们都是干嘛吃的,快去催”

慕容珺看着骑在陛下身上焦急无助的女子,抬手试图安抚她,却被她一把推开,见她俯下身像是在陛下耳边说了什么。然后继续咬牙按压着胸膛,为他度着气。

王徽妍眼中憋着泪,心里越来越绝望。低头为他度着气,忍不住狠狠咬住他的薄唇,暗骂狗男人,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比拼个三年五载的,谁知道你这么快就挂了,你对得起我这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么你连个子嗣都没有,不是害我么。让我这个太后怎么当

她刚抬起头,就被身下男人口中喷出的水迎头浇下。

少女来不及擦脸,欢喜地继续大力按压着,大声喊道“陛下你坚持住,太医就快来了。你还想吐吗把肚子里的水都吐出来就好了,你在多吐几口”

慕容策昏昏沉沉地听着有人隐约在唤着他,忽远忽近

胸腔内的疼痛让他一度失去了意识,只觉得周身处在冰层内,不得动弹。倏地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狗男人,你敢就这么死了,我就立一个慕容家最纨绔的宗室当皇帝,霍霍你家的江山我再养几个面首,让你在阴曹地府绿帽高戴”他心中一片怒火,不知是真是假,总算恢复了一些意识。

男人费劲睁开双眼,视线模糊之下,努力分辨后才发现骑在他身上大声唤着他的是小狐狸,再次吐出一口水后,放心晕了过去。

两仪殿,寝殿。

王徽妍接过素芸奉上的巾帕,为满脸通红的男人擦面降温。

素芸见她歪着发髻,裙角满是污泥,担忧地劝道“娘娘,素宁将您的换洗衣衫拿过来了。您先更衣,不然也会着凉的。”

少女沉默片刻,见床榻上的人一时半会也很难醒来,这才疲惫地说道“命素宁备一些热水,你亲自守在床榻旁,我去去就来。”起身向净房走去。

素芸从未见过她情绪如此低迷。

即便是在王嬷嬷的严要求之下,顶多也就是背地里骂几句,哭一哭立刻就会重燃斗志。

如今,半日过去了,见她依旧心思重重,也无心用膳,不由得心疼起来。

王徽妍进入陌生的净房内,扶着门框环顾四周,巨大的檀木柜内,摆放着整齐的寝衣和棉巾,叠层看上去必须对称。旁边的架子上,各式精巧的香炉也按照大小数量一致,一丝不苟地并列摆放。

在看着眼前比清宁宫大了两倍不止的浴桶,冒着逐渐升腾的热气,将净房内龙涎香的气味挥发到极致。

少女在素宁的协助下宽了衣衫,有些窘迫地迈入了陌生的浴桶。想到他每日在此沐浴,她快速拈起飘在水面上的巾帕盖住了面颊,感觉心跳逐渐加速,只好将自己埋入水中,想着迅速洗完还要去守着病人。

“娘娘,您手肘处的伤口有些红肿。”素宁生怕她着了风寒,嘟囔道“方才太医正在时,就应该命他给您也号脉检查一番。婢子见您面色通红,万一要是受了凉”她自己嫌说出的话不吉利,呸了一声,小声说道“婢子不是诅咒您。”

王徽妍像是被人戳破般迅速起身,拿起她手中的棉巾裹在自己身上,“我没那么羸弱,快拿衣衫来。”匆匆擦拭干净后套上了衣衫,走入寝殿询问般地看向守在床榻前的素芸。

见素芸摇摇头,她虽有些失望,也只得继续坐在床榻前,探了探男人依旧滚烫的额头。

与他成婚半载,这还是头一回见他生病。

若在今日之前,让她幻想着狗男人生病时的样子,她恐怕会非常开心地幻想着,他是如何脸色惨白,嘴唇干涸地躺在床上不能自理。

如今,他的确是这个样子。

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少女捻着手中的绢帕,看着他,低声埋怨“你是不是知道我最讨厌欠人情这么大的人情,我可还不起”

男人痛楚地哼了一声,身体渐渐蜷缩起来,像是很冷的样子。

王徽妍急忙起身拉起另外一床锦衾,为他盖上。

一炷香后,见他冷到打着摆子,这才发觉事态严重。

她急忙转身,命吴六一去宣太医正。

“娘娘,陛下服用了汤药,且看今晚是否能发出汗,”太医正施针后摇了摇头,拿出男人手腕下的脉枕说道“若明日依旧发不出汗,娘娘不如命国师做场法事。”

听他这般说,王徽妍心中越发担心,面上微微颔首,“有劳太医正,”转头命道“吴六一,好生照顾着太医正。”

等人离开后,她回转身子看着男人,深吁了一口气,命道“将寝殿门关上。”随后自行宽衣解带,身着中衣爬上了宽大的龙床。

少女咬唇掀开两层锦衾,想了想脸红地说“素芸,在问吴六一多要两床锦衾。”这才滑入男人身侧,张开双臂将冰冷的身躯搂在怀中。

素芸瞧着她外表冷静自持的样子,渐渐泛红的面颊早已出卖了她,低应一声转身向寝殿外走去。

心中既难过又欢喜。但愿陛下能尽快好起来,发现娘娘对他的好才是。

“狗男人,这是老天爷让我还你人情呢。”少女尴尬地搂着宽大的肩膀,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这般地照顾他,待他好起来,也还了人情,两不相欠。

渐渐的,裹着两层锦衾,搂着一个大男人对于她来说,简直犹如酷刑。

少女可怜地看着素芸又往上加了两床锦衾,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在慕容策醒来之前先被热死

没多一会儿,她已经开始冒汗。

期待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却依旧没有任何出汗的迹象。

“素宁,”她将人唤来询道“我记得你娘曾是医婆,像我这般贴着陛下,可否有用”

素宁想了想,指着她露在外面的衣袖说道“婢子记得小时候发热,娘亲与婢子都没穿衣服。”她突然意识到娘娘不好模仿,红着脸挠挠头,“娘亲说隔着衣物会阻热”

“行了你下去罢。”王徽妍懊恼地挥了挥手,哀叹怎么摊上这么一件棘手的事儿。

她燥热地爬出了锦衾,咬着手指,跪坐在男人身旁蹙眉想着其他办法。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抽出自己腰间的汗巾子将他的双眼蒙住,红着脸将他的寝衣脱了。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犹豫了一瞬,只得嘟着嘴不情愿地脱掉自己的中衣,只剩下一件丁香色肚兜。她掀开锦衾钻了进去,羞涩地搂住了赤着精壮上身的男人。

肌肤相触的瞬间,她的心犹如小鹿乱撞,飞快抬眸心虚地看向蒙着双目的男人。这一看,更加脸红到不行。

只得咬着牙眼不见为净,心中默默背起了心经

慕容策像是跌入了冰火两重天之中。

前一刻还在大雪纷飞地冰寒世界中爬行,画面倏地转换为熊熊大火将他包围,眼看着火苗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的喉咙越发干涸,周身像是被点燃那般,在挣扎中惊醒。

发现被蒙上了双眼,他下意识无力地抬起手臂,触手却是泛着汗意的滑腻。这令他心中一惊,大手下意识摸了摸,背脊上的细带提示着他一切。他费力揭开蒙住双眼的汗巾,惊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睡得极其不安稳。

额头上的汗浸湿了额间的发,汗滴顺着白嫩的脖颈缓缓滑落至白腻一片的丘壑内,消失在肚兜内。他仓促调转视线,不敢再看让他血脉贲张的场面。

男人借着帐外的光环顾四周,见这是在两仪殿,脑中慢慢回想落水那一幕,这才算是猜到了事件的原委。

忍不住再次看向搂着他的女人,思索着她为何这般穿着。

他尝试着触了触额头,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以后,带着万分珍视的目光在她脸上睃巡片刻,哑声说道“小狐狸,你为何总能做出令朕刮目相看的事。”

见她额头上的汗珠,想要用衣袖帮她擦拭,看着自己裸露的手臂,脸红地拿起蒙眼的汗巾轻轻为她擦了擦,又掀开三层锦衾,这才将留有她香汗的汗巾默默戴在头上,手臂僵直地放在原来的位置,却再也无法入睡。

脑中不断地闪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怀中的景色是那般春色满园,峰峦此时抵在他的胸膛上。九千岁适时发出了强烈的抗议。

慕容策不敢动,担心她醒来。只得虚弱地试图唤起引以为傲的意志抵抗着。

鼻间萦绕着甜香,身体所有感官都敏锐地探测着周边的一切。毫不留情地摧毁了他艰难筑起的心墙。

他忍无可忍,只得手动解决

许是从未有过这般场景,令他内心极度兴奋,手上的动作越发快速,就在快要登顶极乐的瞬间,耳边传来一声慵懒的咕哝“什么东西在动”

男人僵直在那里,立刻松开手,改做捂住肚子,这才痛哼出声。

“陛下你醒了”王徽妍欢喜地抬手触摸他的额头,“果然退热了一些。”手臂上传来的凉意提醒着她此时的衣着

少女惊呼一声,立刻从男人的怀中脱离,起身后,手忙脚乱地套上中衣,这才脸红地嗫嚅“陛下,臣妾不是故意蒙起您的双眼。”

她如何也说不出来原因,看着满脸通红的男人,赶忙抬手想要去为他摘下汗巾。手指刚触到他的面颊,就被他沙哑地出声制止“不,不要我不能见光,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好。”自称都忘了说。

王徽妍哦了一声,想到他若是摘了眼罩,两相对视间也会不好意思。狗男人这样说,正中她下怀。

她利索地爬下龙榻,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臣妾去盥洗,您在睡会儿。”

听到帐内传来男人低声应答,不疑有她,放心地唤来素芸二人,陪着她去了净房。

出了一身汗的男人,像打了一场仗般地喘着气,平躺在枕上。经过方才一吓,感觉自己更加虚弱不堪。忍不住双手触额,哀叹这是做的什么孽,方才差一些吓到不举。

他可太难了。

王徽妍终于放松下来,照旧快速匆匆沐浴后走至龙榻前询道“陛下,臣妾命人做一些清粥小菜,您用完了好服药”

床榻前并无应答。

她将帷帐收起挂在帐勾内,看着照旧蒙着双眼的男人,像是又睡了过去焦急地触了触他的额头,咦了声,小声说道“烧像是退了些,为何还会昏睡”

行罢,许是依旧虚弱,但好在终于是醒了过来。

少女着急将此事告诉守在殿外的太医正,也就没有在龙榻前过多停留。

慕容策听着她渐远的脚步声,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王徽妍听着太医正长篇大论后,算是明白了病情渐好。见慕容策依旧昏睡,想着去趟大相佛寺找国师要张祛病符,便命吴六一好生伺候着,带着素宁二人回了清宁宫更衣。

“娘娘,此时去大相佛寺是否妥当”素芸想到上次和长公主硬闯寺庙,依旧心有余悸。

少女低头整理披帛,不以为然,“今时不同往日,我此次去是为了陛下求符,国师断然没有阻拦我的理由。”

她扶着素芸的手迈入清宁宫,就遇见了扶着冬儿前来拜访的萧萦心。

王徽妍心中一动,只得将人请到寝殿说话。

萧萦心提裙艰难下跪,“皇后娘娘,臣妾想要回玉佩和信笺。”

少女上前将她扶起,命素芸搬来春凳,看着她问道“贵妃为何改了主意”

萧萦心鼓起勇气与她对视“臣妾不愿让殿下伤心,希望他安然无恙。娘娘若想揭穿臣妾,恐怕昨日臣妾就已经被宗正寺带走了。娘娘至今未有行动,想必是在等臣妾坦诚一切。”

王徽妍看着她破釜沉舟的神情,正色道“既然你这般通透,本宫也不愿拐弯抹角。帮助你可以,但若让本宫知晓你欲伤害陛下,那么兰陵萧氏要为你的行为负上应有的代价。”

萧萦心慌乱地下跪,流着泪叩首道“臣妾不敢也不能有伤害陛下的念头,臣妾只是想知道殿下是否安好就安心了。”她咬破唇角,强忍心中噬骨的思念,哽咽地解释着。

“素芸,贵妃身形与你相似,”少女看了看素芸的脸,“脸型也差不多,你给贵妃上个妆罢。”

素芸震惊地看着她,“娘娘,您的意思,要带贵妃娘娘去大相佛寺”

王徽妍含笑颔首,再次将萧萦心扶起来,看着她不解地目光,赶在自己后悔之前告诉了她,“皇叔人在大相佛寺,你装扮成素芸陪本宫去为陛下求祛病符,若有缘见到皇叔,不可上叙话,只远远看上一眼罢。”

萧萦心双唇翕动,含泪拜谢,“皇后娘娘肯帮臣妾这么大的忙,臣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少女挥挥手,示意她赶快去装扮。想到两仪殿那位,心中再次愧疚起来

挖了狗男人的墙角,神佛保佑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心中嘀咕了一路,下车前再次叮嘱萧萦心,“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绝对不许说话,也不许当众流泪。寺庙内都是陛下的人,若你不想萧氏灭族,将本宫也牵连进去,就千万要忍住。”

萧萦心郑重其事颔首道“婢子绝不给娘娘添麻烦。”

王徽妍见她配合,总算稍稍放下了心。

一行人在小沙弥的引领下,向正殿走去。

少女提裙迈上石阶,就听到了僧人的唱诵声,远远看见国师带着几名座下弟子迎了过来,慕容清致赫然在列。

她轻咳一声,低声预警。这才含笑着迎上前去,分别见礼,说明来意。

国师双手合十,“贫僧昨日听闻陛下有恙,已命众僧诵经祈福。娘娘不辞辛苦前来求符,贫僧这便去舍利塔内将符请出,烦请娘娘在茶室稍坐片刻。”留下几名辈分靠前的师弟陪同皇后,自行去了舍利塔。

王徽妍见他并未单独留下慕容清致,总算松了一口气。

提裙坐在桌几旁,示意几名僧人落座。

“素芸,为本宫斟茶。”示意萧萦心跪坐在她身旁。

萧萦心低声应是,颤抖着将茶盏放在她面前,用力捏着手指,匆匆看向依旧丰神俊朗的男人。

只是一眼,她便确认了他失忆是真的。

她默默将眼泪往肚子里吞,控制不住地浑身打颤,却不敢在看第二眼。

转眼间四载过去了,还记得最后一次相见,是他出公差之前专程拜访父亲,将玉佩交到她的手上,说礼部已经拟好定亲的三个日子,让她选。喉咙内漾出一阵腥甜,被她死命咽下。

如今,与他再次近距离接触,她成了一名假冒的宫女,而他却成为一名高僧。这一世,将永远不会有相认的机会了。

不知何时,见众人纷纷起身,她犹如行尸走肉般在躬身跟在皇后娘娘身后。

听着人群中他清泉般的恭送声,无不撕扯着早已血迹斑斑的心。

“这名姑娘且留步。”慕容清致捡起她发间掉落的耳坠,含笑唤道。

走在前面的王徽妍见状,刻意向国师询道“您说陛下这个月是否需要再请道平安符臣妾记得国师曾说陛下八字煞气颇重。”

国师捋捋胡子“娘娘的八字偏生能化解陛下的劫难,这次落水虽然看上去凶险,却并无大碍”

萧萦心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唤,想起了初识第一句话也是这句,震碎了心中的全部理智,犹如灌了铅的双脚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她转身缓缓抬头看向朝思暮想的人,颤抖着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耳坠。

手指相触的瞬间,男人深褐色的瞳仁内满是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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