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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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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下起沥沥淅淅的春雨来。www.zuowenbolan.com

在山间寻找的侍卫们分发着蓑衣,艰难地寻找有人跌落的痕迹。

柏林的太监服饰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淋漓的雨滴落在他的头上、脸上,可他显示感觉不到一样,反而任凭雨水流淌。

他曾怎么说过的?

“西山不陡,摔下去也不致死……”

他怎么可以那么笃定?

要是撞到了脑袋,撞伤了脊椎,撞破了脸……

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柏林的心头像是堵着一块大石,沉甸甸地,压得他心慌。

迷蒙的雨雾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璋?

是了,他叫他蹲守在山侧,不知道他可否见到刘妙?

他走近,发现林璋也浑身湿透,面容在朦胧的雨雾中看不分明。他刚想开口问,只听林璋沉声道:“没找着。”

“没找着?”

他内心焦急。

“什么也没有?有没有看到刘妙?”

“没有。”林璋快速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摇头重复:“什么也没有。”

周围响起禁军的脚步声,他把林璋拉到一侧山壁遮挡起来。

柏林压下内心急乱,略加思索:

没找着。

这说明赵擎和刘妙至少有一个人尚有余力,在林璋发现他们前挪动了位置。

而不管刘妙还是赵擎都无比多疑,在完全信任的人出现前,不会轻易现身。

他语速飞快地和林璋说:“你和禁军一起,假意搜山,让你手下的人声势越大越好。找到之后,不要轻易移动,把他藏好,静待时机。”

林璋木木地点头。

他接着说:“若是见到刘妙……”

他闭了闭眼睛。

“若是见到,请救救她。”

林璋没点头也没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说。

“嘉平王,您一定是一位仁君。”

柏林一愣。

看着林璋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在山下守着,尚还不知道他的父亲……

他轻轻地说。

“老林将军被赵擎杀害了。”

不骗也不瞒。

“节哀。”

林璋的眼珠呆滞地转了转,原本鲜活的年轻面容变得死气沉沉。

他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柏林不忍心,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留他一个人静一静。

才走出没多久,淋漓的雨声中传来极其压抑的呜咽,伴随着劈里啪啦的雨滴声,全部融化在阴沉的天地间。

*

柏林小心地躲开搜寻的禁军,攀上一处短崖。

他的心里沉重而迷茫,可是仍然坚持着四处寻找。

无论他怎么呼叫,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

至少她没有死。

最坏结果不过是赵擎把她拖走,可至少,她没死。

她没死。

“叮!”

系统的提示音让他整个人震颤了一下,恐惧坠满心间。

[被动][警告]目标“刘妙”身体状态:高烧;健康状况:差。请宿主保持警惕!

柏林急促地呼吸了一下。

“她在哪?!”

[被动][提示信息]是否启用唯一一次管理员权限查看目标位置?

柏林有一刻想骂脏话。

他急斥道:“你不早问?!快点啊!”

[被动][重要日志]目标“刘妙”在宿主东偏南15方向,仰角53高度,垂直距离13米。

他抬头看,峭壁上有一个小平台,平台上有一处被杂草掩映的小小山洞。

她在那儿。

柏林有点怕。

怕她遍体鳞伤,怕她瑟瑟发抖,他最怕的,是他自己。

是他把一切搞砸了。

柏林抹了一把脸,飞快地爬上那处小崖。

山洞很黑很小,散发着阴冷的潮气。柏林踩着枯叶弯腰走进去,嘶哑的嗓子小声地喊了一声:“刘妙?”

没有动静。

可就在他往里面走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随即从旁扑来一个人影,把他压在身下。

一块尖锐的石头抵在他的喉间,炽热的气息一阵一阵扑在他的脖颈。

熟悉的场景。

他扭过身,对上了一双眼睛。

刘妙的眼睛在黑暗中总是格外明亮。

时间彷佛就此停滞。

心头的那块大石终于猛地坠地了。他不再觉得堵得慌,却泛上了一股钝痛。

他想抱抱她,却也只握住了她的手。

轻柔的吻落在她拿着尖石的手上,他嘶哑着嗓子叫她:

“妙妙……”

脸上似乎又落了一滴雨。

*

柏林生了一个火堆。

在明亮的火光照亮洞穴的一刻,他才看清刘妙的样子,心疼和愧疚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

还好没有一时冲动地抱抱她,他庆幸的想。

可以想象,刘妙是一路从山坡上滚落下来。那件外袍早已脏污得看不清颜色,混杂着泥土、落叶,被她弃置一旁。

她及时找到了洞穴避雨,还好没有被淋湿,但是全身被山石刮蹭得不成样子,连中衣都被划开,露出肋骨处雪白肌肤上的血痕。

右脚脱了臼,手腕被严重挫伤。柏林小心地帮她接好了骨,又拿出备在身上的素帕,细心地替她包扎好了伤口。

他本想要把外袍褪下来给她披上,结果尴尬地发现他的外袍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早已被雨水浸透了。

刘妙的脸颊泛着病态的红晕,双眼纯澈晶亮,一眨不眨地盯着柏林看。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他记得那天他虽然抱着刘妙,可纯粹是怀着同情心,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心思。可现在呢?

只剩中衣还不算湿。

他几乎是袒着上身,抱住了刘妙。虽然春寒依旧未消,可没多久之后,柏林的脸就热得像刘妙一样红了。

火堆跳动着静谧的光,洞外风雨,仿佛再也打扰不到这个二人世界。

柏林轻轻蹭了蹭刘妙的发顶,柔声问她:“我去外面接点雨水给你煮点热水?”

她摇摇头,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摆,向他怀中埋去。

柏林心软的一塌糊涂。

不知道刘妙什么时候会清醒过来,不过他觉得她这个迷糊的样子实在让他不忍拒绝。

他把她哄睡以后,用烘干了的外袍裹严实了,还是去外面接水。

搜寻的禁军的脚步声响起又离开,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声响更加清晰。

已经入夜了。

柏林看着山间跳动的火把,折返回了山洞。

他小心翼翼地弄热雨水,给她喂下,避免脱水。

这一弄,就弄到很晚。

柏林拥着刘妙,只打算眯一会儿,眼皮却一坠,沉沉睡了过去。

而同时,刘妙在他怀里睁开了眼睛。

她冷静地等了一会,轻轻挣脱他的怀抱,慢慢走出了山洞。

而绕过这一处小崖,几步开外,还有一个更加宽阔的狭洞。

流芳穿着禁军的服饰,在洞前踱步,几个禁军打扮的人守在门口。林璋眼眶通红靠在洞壁上,死死地盯着被捆住手脚、封住口舌的赵擎。

“表小姐!”

流芳轻呼。

林璋抬眼看了过来,而赵擎一瞬间开始暴动,扭动着身体要挣脱全身的束缚。

……

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刘妙抓住了一根藤曼,而赵擎手中有剑,缓住了下落的趋势。

两个人皆狼狈不堪,一齐跌落山脚。

赵擎稳住身形,在天旋地转中挣扎爬起来,高举着剑刺向刘妙。刘妙看着他,突然冷不丁地说:“不知史官会如何写?”

赵擎手一顿,冷笑回答:“自然是朕让他写什么就是什么。”

刘妙偏头笑了一下,赵擎莫名狂怒,狠狠刺下去。

没意料到身后突然卷起一股劲风,他被扑倒在地。

林璋把他的手反剪住,迅速牢牢捆住。赵擎没有力气,佩剑“嘡啷”掉在碎石地上。

佩剑被磨损得厉害,隐隐有血迹。

林璋绑好赵擎,捡起佩剑。他眼皮直跳,没来由地心慌,抬头看着站起来的刘妙。

“左昭仪,山上、山上……发生什么事了?”

刘妙难得露出点怜悯神色。

“你爹死了,”她说,指一指赵擎:“他亲手砍的头。”

林璋呆楞在原地。

刘妙又看向那柄剑。

林璋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大叫一声,用力把剑掰成两截。

赵擎还在地上怒骂不休,林璋大恸,悲愤地抓起赵擎的头发往地上狠狠一碾。

碎石扎进他的眼睛里,赵擎惨叫一声。林璋还欲再砸,被刘妙轻轻止住。

“嘘。”

刘妙垂眸,笑意散漫。

“想不想让他生不如死?”

……

刘妙搬起一块石头。

赵擎左眼流着血,黏结成一条缝,另一只眼阴狠地盯着她,象是要喷出火来。

刘妙把石头递给林璋,林璋满目血丝,神情麻木。

“来,一人一下。”

林璋微微一愣,随后双手捧着石头,颤抖起来。

他站起来,饮恨地看着赵擎,问他:“你用的哪只手?”

赵擎单眼圆睁,“唔唔”两声。

“哦,右手。”

林璋猛地把石头砸上他的右手。

赵擎从喉头发出一声浑浊的惨叫。

石头滚落一旁,流芳上前捡起,砸上了赵擎的脚踝。再然后,齐芳走过来,狠狠砸上他的肩膀……

最后,刘妙抱着石头,看着奄奄一息的赵擎。

她沉默良久,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我不杀人。”

脚尖又碾了碾地上的泥土。

“最后一次了。”

她往某处砸下。

鲜血溅射。这回赵擎声音也没发出,直接晕了过去。目睹一切的男性们都默默地转过了头去。

她把石头一扔。

“好好包扎,别让他死了。”

*

柏林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

刘妙不见了。

他迅速地披上外袍,不知道她浑身带伤,只穿着一件中衣,能跑到哪里去。

他急乱地在山林间搜寻。一会儿想着她是不是只出去了一下,现在已经回了山洞,一会儿又猜想她看到了搜山的侍卫,被他们带走了。

就在不知所措时,肩膀被轻轻一拍。

刘妙神色轻松,站在他身后。

柏林急地忍不住责问她:“你去哪里了?”

刘妙一笑,沉沉的眸色没上了眼瞳。

“没什么,四处转转。”

柏林向下看去,发现她的裙摆上有数点血迹,还是鲜红的颜色。

昨晚因为心焦而被他忽视的细节在脑中浮现,他半猜半推也知道刘妙去干了什么。

可是……

刘妙乌湛湛的眼睛看着他,他突然什么也不想问了。

他侧耳听着山间的动静,感觉禁军要换岗,拉过她的手。

“自己人要来了,走吧。”

他把她背了起来。

“我们回家。”

刘妙乖顺地趴在他肩上,突然告诉他。

“我没有。”

柏林一顿,接着迈开脚步。

“嗯。”

身后那片贫瘠的山坡上,碎石缝里突然开了一朵幼嫩的小花。

*

大梁第三十年的初夏,洛阳迎来了它的第三任主人。

人人都道世事无常。

今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无罪无辜,却被扣上一顶谋反的帽子,连带着母族都被株连;可等到他真的篡位了,母族倒被平反了,自身也成了正统。

有人说,那残暴帝王赵擎其实还没死。

被大伙儿封住了口:这话可不能乱说。

赵擎的死法可是近期最热门的话题。

“我听说啊,暴君是被一个宫女给推下山跌死的。”

“哈哈,你这版本也太古旧了吧!要我说啊,这西山道观的道长说的才是真的!”

“是什么是什么?”

说话的人神秘兮兮。

“那天,今上引领众臣对峙暴君,被斥不得正统。结果,这九天上突然出现一位神女,降下玄雷,生生把暴君给劈死了!”

“啊!”

众人一片唏嘘,各自在心中脑补了几万字的大戏。

说起神女,突然有一人神色变得怅惘起来,表情变得追忆。

“你们记不记得,当初今上蒙难,寻一替身在东门菜市斩首的那一天?”

记得啊。众人应和。那天,好大的雪啊。

“那你们记不记得那天出现的女子?”

记得啊……众人的神情也变得沉思,那是,好美的佳人啊。

“我一生都没见过那样漂亮的女子,若是我死前,也能被她那样看一眼,死了也值了。”

哈哈,众人笑他,异想天开,东门的当铺老板看过她坠落在地的钗环首饰,那可是皇宫之物!

“那是……皇帝的嫔妃?”那人的面庞泛起怜惜。“难怪那天,她被禁军带走了,真是痴情人儿啊,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众人沉默了。

也许早就香消玉殒了吧。

就算没有,到如今,大行皇帝的嫔妃殉葬的殉葬,出家的出家,总归是不得善了。

众人一时无言,只听远处有喧哗之声,街市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说是一个人,其实已经不成人样。他双腿残废,瞎了一只眼睛,在地上艰难地爬着,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看不清面容。

人人避而远之,他无知无觉地爬在大街中央,口中不知道在喃喃低语着什么。

“又来街上碰瓷了。”

茶馆众人撇撇嘴,见怪不怪。

这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突然出现在这条街,已经一个月了。

有马车疾驰而来,车夫看到街上那一坨时一惊,急忙拉住缰绳,整座马车都震了一震。

他气急败坏,下车拿着手里鞭子就往那人身上抽。

“叫你拦路!还不快滚!”

那人挣扎起来,却还是重重倒在地上,口中大喊:“朕……”

“正什么?正好?”

车夫狠狠一踹,那人便真的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番,恰滚到众人所在的茶棚边上。

只听得他说什么“朕要杀了你,把你灭族……”众人摇摇头,只当他疯了,面上闪过轻蔑憎恶。

茶棚老板跑出来,从袖口拿了几文铜钱扔给他,一边拿着鸡毛掸子赶人。

“晦气晦气,快走开……”

那人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却还是摸索着拿了那几文钱爬远了,众人才转开视线,自顾自地换了个话题继续谈笑了。

皇宫内。

长丰宫里散发着一股霉味,林瑶身穿素白孝衣,冷冷地看着脚下的邢玥。

“娘娘,求您,和赵挚说一声,让我再见见赵擎吧……”

邢玥趴伏在地上,涕泗横流,拉着林瑶的裙摆。

“没人跟你说吗?”

林瑶弯下腰,长指甲划过她的脸颊,轻轻说。

“赵擎已经死了。”

“不,不会的……”

邢玥抽噎着。

“赵挚那么善良,怎么可能会让赵擎死呢?”

林瑶差点要笑出来,可是又想起她被残忍杀害的父亲,脸色阴沉下来。

“我来这里不是看你犯蠢的。我是来和我的过去做个告别。”

林瑶漫不经心地说。

“以前的我,想要宠爱,想要当皇后,可是现在想想,一个女人活着就为了这点东西,还真是无趣无聊。”

邢玥愣住。

她扯过自己的衣摆,直起身。

“跟你说你也不懂。”

林瑶摆摆手:“你的归宿不是棺材,就是尼姑庵了吧。”

“我,不,娘娘——”

邢玥哭叫的声音逐渐消失,林瑶走出门口,又去拜别了太皇太后。

这位年迈的老妇人步履稳健,精神奕奕,完全从之前的那场中风恢复了过来。气势更加强大,威压厚重。

太皇太后看着她,眼尾终于渗透出点点笑意。

“好孩子。”

林瑶走出皇宫,艳阳灿烂,盛大光明。

她散出一口气,身心轻松。

突然想起一点杂事来。

赵挚问她刘妙入宫的原因,当时她包藏着私心,没说实话……

她回头看看皇宫。

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

登基大典毕,柏林走出万象神宫,站在廊下。

流芳走到他身边。

“陛下……”

流芳咬咬唇,还是问出了口:“您登基了……不立后吗?”

“不妥?”

流芳的声音低落。

“那表小姐怎么办?”

柏林凝视着他。

“流芳,你为何对刘妙如此上心?”

“臣、臣……”他抬头,“臣只是不平!”

他终于说了出来。

“您可知,为何表小姐成了擎帝的妃嫔?”

“当初您说要娶妻,太皇太后替您张罗选秀,表小姐被定为准嘉平王妃,入宫学规矩。”

“可谁知您……您竟然直接去邢府下聘,另娶了邢氏!……被选秀选上的女子只能定给宗室,太皇太后不想让她委屈,只好做主让她入宫。”

“本来,表小姐才是您的正妻啊!”

柏林一路走到平朔殿。

平朔殿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熟悉的被褥晒着太阳,木桶放在井边,他冬天补的屋瓦,到现在竟然也还算坚固。

青娥被流芳送了回来,现下正在小厨房给刘妙做鸡蛋羹。

看见柏林连忙跪伏行礼,被柏林免了。

他先去了小室。

小室的摆件原封不动,只是小榻上少了床铺。

他又转回平朔殿,站在殿前向内看去。

恢弘又冷清的平朔殿,晦暗如雨。

她穿着素衣坐在榻边,琉璃般的眼睛却像蛰伏着暗火荧荧。

他走上前去,袖口的夔龙越来越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可他却蹲下身,亲昵地凑近,虔诚而低声唤她:

“主子。”

不是皇后,不是妻子,是主子。

他不是赵挚,不是刘妙的故人。

但他永远是她的小太监。

殿内一霎清明。

*

好多年后,柏林还是没能走。

那天,一阵春风隐隐扑面,他在平朔殿中批着奏折,突然有感而发走出了殿门。

他扦插的月季花已经在殿门外齐齐开了一排,比人还高,花团锦簇,富丽玲珑。

刘妙在不远处的秋千上晒着太阳,眼睛微微眯起,清丽的五官仍然明艳动人。

她朝他挑了挑眉。

柏林轻轻笑了。

他想说些什么,胸口突然涌上一抹腥甜,他一张嘴,鲜血溅上了一丛月季花。

他愣愣地捂住胸口。

刘妙的脸突然变得惊慌,她朝他急奔过来。

系统在脑中突然嘤嘤嘤了起来:“宿主,目标在这个世界杀孽太多,都是要还的。现在时间到了,对不起QAQ。”

柏林摇摇头,踉跄地倒下。刘妙紧紧地抱住他。

系统查看了一下数据,哭唧唧地安慰他。

“没事,宿主,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才第一个任务,没有百分之一百也没关系呜呜……”

刘妙死死抓着他的手。

好感度早已到达了100点,可信任值停在99,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她近在咫尺的脸逐渐变得模糊,柏林感觉鲜血从口中涌出来,五感正在快速地消退。

这是,大限到了。

朦胧中,他彷佛看到了漫天的大雪,一抹人影奔跑在风中。

她穿过重重宫阙,越过层层人群,钗环掉落一地,青丝向后飞扬,露出惊世容貌,路人纷纷驻足,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侩子手在风雪中举起大刀,刀刃凛冽生寒。

人头落地。

在一片洁白中,绽放出血色的花。

她猛然停住脚步。

人头从刑台上弹跳着下来,在雪地上滚了两滚。

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流下来,滴在地上,融化了一片薄雪。

这是那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第一朵血花、第一滴热泪。

她站在原地,眼神中最后一点光闪了闪,倏忽泯灭了,变得无神而呆滞。

她走上前,愣愣地,想把那个掉落的人头抱进怀里,却被身后追至的禁军扯住了头发。

禁军拉扯着她,将她押回去,她回头,看见有军官上前踢了地上的人头一脚,发出粗鄙的大笑。

可是终将也渐渐远了。

再也看不清了。

他也看不见了。

他豁然想起刘妙曾经问过他的——

你在死前可否想起我?

柏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他朝着刘妙的方向,努力微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

“妙妙,我不是赵挚。”

刘妙淡淡微笑,眼眶簌然红了。

“我知道,”她把脸贴在柏林脸侧,重复道:“我知道。”

“妙妙……”柏林咳出最后一口血:“你同我,一起死吧。”

“叮!”

[重要信息][主线任务]恭喜宿主,此任务圆满完成!

他仿佛又能看见了。

刘妙眼中水光闪烁,浅浅笑着,从袖口拿出一小块朱砂。

她张嘴吞下去,靠在柏林的身上,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那,下个世界见吧。

柏林在心里说,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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