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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山洞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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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破马车装不下四人。

连着几天,纯狐卿都在程曜的马上颠簸。一下马,腰疼腿疼浑身疼。

只因宁野说了句,他骑马不熟练,得多练练。

离西尧城还差一日路程。

因着有赶集,附近的客栈都住满了。

纯狐卿和裴司对那次住黑店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宁愿住野外也死活不去偏僻的地方住客栈。

“早知道不让你们看见。”宁野半真半假道。

四人找到一个山洞,程曜下马车点燃火把先进去探路。

“你说的你们里,只有他没看见。”纯狐卿指了指裴司,想到那满屋子的残肢断臂,胃里酸气上涌,有点想吐。

这时,程曜已经从山洞出来:“进来吧。”

柴火燃烧,温暖与光芒填满这一片山洞。干粮烤热乎后变软不少,麦粉里多少掺了点糠,就着水咽下去依然有点剌嗓子。

宁野不合时宜地说起那次黑店的事,程曜听得认真。

这种感觉很奇怪,脱离将军身份的程曜加入到他们队伍,现在又听她曾审过的案子,宁野只觉别扭。

感觉就像一个判官走下台来以朋友身份听你用大白话唠嗑曾参与过的杀人案。

“那天我其实想问,那个黑店掌柜是怎么回事?还有一具尸体手上有一道和掌柜尸身一样烧焦的痕迹。”程曜啃着饼,含糊不清,“但我没问,你们这三人里有会法术的吧?”

宁野起了逗弄的心:“你猜是谁会?”

“这个白毛。”程曜准确无误地指向纯狐卿。

宁野被白毛两字戳中笑点,咬着饼闷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纯狐卿不满,“白头发怎么了,你们人不也有白头发的。”

“那也是七老八十的人才有。”程曜盯了他半天,语气肯定道,“你不是人。”

她没有骂人,纯纯字面意思。

宁野笑趴在程曜身上,连裴司也默默撇过脸去。

“……这么明显吗?”纯狐卿看自己的穿着,又摸了摸自己头发,从上到下,他到底哪里暴露了?

程曜拍开宁野:“别看了,不是外貌。”

如今乱世,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纯狐卿容貌出色却满头白发,大多人会猜测他是玄门中人或是能人异士。

宁野这时提醒他:“你眼睛暴露了。”

“……”

耳朵尾巴好解决,异色竖瞳却总是时不时露出来。

宁野上路以来多次提醒,纯狐卿却总忘记。久而久之,在只有他们几人在一起时,纯狐卿更加不掩饰了。

既然已经暴露,宁野干脆问:“你猜他真身是什么?”

程曜捏下一根飘在嘴上的毛,嫌弃地呸出声:“呸,猫?还是狗?掉毛掉这么厉害。”

“哈哈哈哈是蒲公英精。”

“蒲公英还能成精?!”

“必须的。”宁野无比认真。

纯狐卿生闷气地望着她们打闹,干脆不理她们。

自从程曜加入,两人成天不知道在马车里说什么悄悄话,连晚上都腻在一起,简直就像一对狗男女。

柴火跳动。

月光撒入山洞的出口,洞外阴冷洞内暖黄。

他异色的眼瞳盯着火焰,木头被无形的焰色侵染成黑色,洞外微风吹过,吹亮木炭中的一点红色。灰烬飘飘摇摇撒在柴火石堆外,从黑到白灰色,不过一瞬。

被火光灼痛的双眼闭了闭,重新睁开时水光潋滟。他视线移向斜对面的宁野。她和程曜挨在一处睡,两人挨得极近,近到几乎没有缝隙。

纯狐卿缓缓起身,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边,盯了她一会儿后躺进她手臂与身体中的位置。但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变回原形。他假装怕冷,悄悄握住她的手,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宁野迷迷糊糊间觉察到有人靠近自己,她已经熟悉纯狐卿的气息,抬手就去摸他的背脊。

可这次手感不太一样。

又软又滑,像摸进水里的蚕丝,缠绕在指尖也不打结,顺滑地不行。她下意识以手作梳摸下去,却触碰到绸布下微烫的体温,弯曲的脊背,清瘦的腰肢和隐隐约约的肌肉。

察觉到她要醒过来,纯狐卿将一根自己的尾巴塞进她手里。

果然,摸到毛茸茸的尾巴后她又沉睡过去。

“王八蛋。”纯狐卿低声骂了句。

她究竟喜不喜欢自己?

喜欢的话是喜欢他这只狐狸还是他的皮毛尾巴?

她要是喜欢,纯狐卿可以让自己努力点,去接受宁野是男人的事实,但他必须要在上面!

他用脸蹭了蹭她的手臂内侧,躺得不舒服便一点一点挪动,翻过身去,刚要伸手环住她的腰,突然就对上一双黑色眼睛。

程曜:“……”

纯狐卿:“……”

程曜恍然大悟,直起身指着他:“你……”

她瞥一眼睡着的宁野,电光火石间想到什么,露出充满兴味的笑意。

就这么几天功夫,程曜已经觉察纯狐卿对宁野态度不一般。

他虽然可以做到刻意避开二人相处,拉远距离,但掩饰的不够好。动物的本能让他总是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像趴在树荫下懒洋洋的小犬,只要听到主人的声音就会摇着尾巴向它爱的人义无反顾奔来。

程曜用嘴型戏谑地与他说出一句话。

纯狐卿被戳破心事,瞪圆一双狐狸眼,眼底俱是惊慌。

天边月亮随着幕布变亮也随之越来越浅。

柴火在天明前渐渐熄灭,只剩下石头堆内黑漆漆的炭和灰烬。虫鸣声减弱,万物苏醒。路过洞门的除去野兔就是各类爬虫。冷蓝色的洞外仍有未散去的山雾,依附在树叶上,聚成湿漉漉的露珠。

走没多久,长发就全打湿了。

纯狐卿坐在马上,发尾湿漉漉的,一绺一绺像刚洗不久,半干不干的搭在背上。

他昨晚一夜未眠,在马背上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

裴司胆战心惊地望着前头的狐狸有一头栽倒的迹象,连忙出声:“狐兄,我来骑马吧?”

宁野探出头去,恰好见到纯狐卿摇摇晃晃即将栽倒的那刻。

她用脚点了一下车板,跃下马车,紧跑几步飞身上马,在他要倒地之前坐到了他身后,稳住身形后拉紧马缰:“吁——”

宁野抱住他的腰,斥道:“你怎么回事?昨晚偷鸡摸狗做贼去了?要是没睡好倒是说一声,我来骑马。”

“嗯。”他轻轻应一声。

看不到他的脸,宁野只看到他微红的耳尖。

奇了怪了,这只狐狸怎么这么反常?

她没注意到,纯狐卿已经反常有一段日子。

高头大马停下,马车距离他们不远也停住。

宁野习惯性扶他下马,谁料纯狐卿这次硬气地很,根本不让她扶,自己下马后朝马车走来。

纯狐卿也不进车厢,就坐在裴司身边的空位上闭眼休憩。

什么毛病。

跟来大姨夫似的。

被他的冷淡弄得一头雾水,宁野干脆不管,驱马前行先去查探情况。

“你怎么回事?”程曜不高兴地探出头问。

“没睡好。”纯狐卿敷衍。

程曜调侃:“是没睡好还是小鹿乱撞,撞得夜里难眠。”

“……”

“你进去睡吧,我跟这位裴公子聊两句。”

纯狐卿不再回应,和她调换位置,躺进车厢。

程曜军营里呆久了,跟谁都能唠嗑上两句,偏偏不太擅长应付像裴司这样的人。

“你进程府那会,是为了摸清地形?”

开口就是如此犀利的问话,裴司苦笑点头:“是,很抱歉,不过我叔叔确实容易掉向,也是我诓骗他入府暂住了几日。”

“不用解释。”程曜伸手拽下一根树枝,“换作是我有这样的人脉我也会用。我现在已经不是程将军,你大可以不必如此。”

“我不想让你误会我叔叔。他是正直之人。”

“是吗?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叔叔一件事。你替我去探探口风?”

“……”裴司沉默一瞬,不知该不该应。

程曜瞥他:“是有关于我母亲的事。”

“程府私事……不太好。”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程曜一下凑近,“你有听说过的对吧?”

桃色丑闻向来远传。

闹得家喻户晓,哪能不知道?

裴司不能告诉她,其实他从叔叔口中听到过与传闻不一样的内幕。

那时程曜母亲已经去世一年多,裴吉安回家探亲,裴司恰巧在二楼书房听到过裴吉安与他父亲的谈话。

其中之一,就是有关程家程赵氏红杏出墙的事。

随着年代记忆久远,细节记不清了,但大体他大差不差得还记得些。

他不回答,程曜也不逼他,毕竟二人现在不够熟悉:“算啦,还是我自己去查吧,老逮着你叔叔问,整得我喜欢一个糟老头似的。”

裴司软下话头:“……我若还能去程府,就替你问一问。”

“好兄弟。”程曜哥俩好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为了报答你,我请你去喝花酒。诶,不对,你婚配否?”

“未曾。”

“打算娶几个?”

“……裴司还未想过。”

车厢里的纯狐卿听到他们谈话,胸口那股气愈发憋闷。

狗男人,男女不拒,还能娶那么多姑娘,姑娘腻了还能换小倌。

人类为什么这么花心?

为什么不能从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若是……若是与宁野说……

纯狐卿蓦地想起元宵节花灯夜那次。

她曾说的那句:“我这时候不是去教坊听曲就是去小倌馆。”

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像膨胀的鱼鳔,突然被针扎破。风与水灌入胸腔,堵得他想哭。

马车外马蹄声去而复返。

“西尧城门口聚集大量流民,似乎要打仗了,我们快点走。程曜,你可有通关文书?没有的话随我一起,以镖师身份进去。”

宁野声音响起,纯狐卿立刻爬起来打开车门。

程曜已经下马车朝她奔去。

两人同骑一匹马。

纯狐卿气得直挠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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