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归于平静，路南已经没有一点睡意，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虽然路北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还是把他衣服脱光了摸光了还给他发泄了一回。

路南现在身上赤条条的，路北还搂着他把他往自己怀里带，路南没力气挣扎，也懒得再挣扎，事情都发生了他总不能要死要活，只把脑袋抵在路北胸口神游天外。

还是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路北一个国外回来的人，酒量怎么会差成这幅模样。

他倒是想过路北是不是没醉，但人都说醉了的男人跟没用了一样，是根本立不起来的……路北也确实没那个生理反应。

就算不喜欢男人，这么亲着摸着，是人是鬼都得有反应。

路南自己就是例子。

路南睁着眼到天亮，等路北醒来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路北表情痛苦地用手抵着太阳穴，路南还被他按在怀里，推了推他胸口，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酒醒了吗？”

路南脖子上一圈被路北昨天掐出来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路北目光停滞在那，好一会儿才低头抵住路南额头，“对不起哥，我昨晚喝糊涂了。”

“你还记得啊……”路南倒也不是怕路北忘了，忘了好歹只有他自己尴尬，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现在这副样子。

“记得，哥，你没事吧？”路北伸手摸了摸路南脖颈上的痕迹，面露愧疚，又带着心疼。

他昨晚确实失去控制，也多半是因为被路南跟同事的亲密刺激到了大脑，才下意识做出了这种事。

路南也不能否认自己没事，但他也没法责怪路北，要说亏欠，是他亏欠路北更多。

“没什么事，就是昨晚有点受惊，幸亏我不是女人，你酒醒了就行，得亏今天不用上班，不然我俩都顶着这种状态去公司……”路南说着说着要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还有床单也得换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昨晚把哪里弄脏了。

不过他一动，路北就把他拽住，两人还贴在一起，路南多少有点想起昨晚那种怪异的感觉，面露尴尬地看向路北，“怎么了？”

“哥，你不在意吗？我昨晚对你做了这种事。”

“你也不是故意的。”路南安抚性地笑了下。

“但我确实潜意识做了，也是因为知道是你才做的。”

路北这话让路南想起昨晚路北反复重复的，路北始终知道他是路南，也正因为知道他是路南，才做了那些事。

还不如不知道！！

路北这么一挑开，这事儿就没法不了了之了。

路南脑袋嗡嗡嗡的，恨不得从床上逃窜下去，但路北不给他机会，见他一脸惊恐一副要跑的模样，路北又按住了他的肩膀。

路北人都倾身下来，路南浑身一抖，总觉得他要跟昨晚那样亲下来，又觉得嘴皮子痛得厉害，哆哆嗦嗦开口：“不能再亲了路北，我是直男……你是我弟弟。”

虽然他从来没承认过，但现在，必须得承认。

路北还真没亲下来，只是两人如今的距离太有压迫感，压迫得路南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感觉头发被撩了下，路北把手放到他脑门上，又跟他道歉，“你别怕我，哥，我现在不亲你，昨晚的事你不能当就这么过去了。”

路南能怎么办。

他缓了缓情绪，“你先离我远点。”

这么压着，迟早得把他吓出什么毛病来。

路北倒也听话，真把人给放开了，路南终于能正常呼吸，想了想还是给自己套了件衣服，坐在床边跟路北谈这事儿。

“我也没受什么损失，你不用因为这种事内疚。”路南只希望能把这事揭过去，不然他跟路北都好不了了。

“我不是想说这个。”路北虽然愧疚，但态度坦然，目光始终落在路南身上，看得路南也跟着头疼，仿佛宿醉的不是路北而是他。

而他隐隐猜到路北要说什么，想阻止，但想起那时候自己对路北做过的那些事，生生把那念头压了下去。

能怎么办呢？

终归是他亏欠路北的。

路北能这么好好长大，没患上什么心理疾病，已经算是万幸。

“我回国是想见你，进公司也是想见你，包括住在你家，也是为了想见你。”路北的声音低沉，但落在路南耳朵里跟加密了一样，每个字他都快听不懂了，路北倒是笑了，“初中那会儿你愿意搭理我，我真的很开心，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把你当哥哥，后来我俩决裂，我每天跟着你去学校，只是想见你，出国后见不到你，我觉得很不开心，国外的十年很漫长。”

路南说不出话来，只能目光呆滞地看着说些他听不懂的话的路北。

路北转过头看着他，“你一定听出来了，我喜欢你，路南，你听出来了吧？从初中开始就是，见到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会嫉妒，你骂我打我我反而高兴，会兴奋，你现在要怎么办，要赶我走吗？要像以前那样赶我走吗？”

一提起以前，路南就说不出任何拒绝路北的话来，更别说赶路北走。

路北目光沉沉地看着路南：“哥，你怎么想的，你要是不赶我走，我会认为你默认了，会认为你接受了我。”

他知道路南一定会因为以前愧疚，路南心软，那时候那么讨厌他，却还是会心软地接受他的示好。

说他卑劣也好，恶心也好，他只是想要路南这个人而已。

“哥，你实话实说就好。”路北放低了语气。

路南张了嘴，又闭上。

他该说什么？

他没法接受路北这种深情又期待的目光，只好把脸转过去，好久，他把脸埋进掌心：“我不喜欢男人。”

“但你不恶心，你也没有骂我，哥，能不能试试接受我？”

路南确实不恶心，他只是惊慌而已。

要说喜欢，他至今也没喜欢过女生。

但路北这话，让他怎么拒绝？

他脑子里一会儿是那时候路北因为自己高烧不退，一会儿又是昨晚路北压着自己又亲又摸。

他拒绝不了。

人始终得替自己犯下的错买单。

路南低垂着脑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