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别人的点梗，写得也很奇怪的一篇短篇。如果能get到我的点就好了，get不到那就是有点虎头蛇尾了。别过脑子别过心，就当看了篇流水账。

7.24—7.27（毕竟就三天写完的）

——

1.

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蝙蝠侠的“温柔”的审问的。在不使用恐吓，威胁等其他手段，就单纯地使用吐真剂，加上一点肌肉松弛剂，让其的头脑变得昏昏沉沉。可以让被审问者一引诱就说出真相，不承受很大的痛苦。

可就算如此，布鲁斯也没想到，就这样“温柔”的手段都可以让克拉克失去意识，陷入重度昏迷的状态。在连忙给他注射解毒剂，送进治疗舱里，韦恩才松了口气。

他想想，就在短短几天内。

可怜的小镇男人就经历过骨折，昏迷的痛苦。就算是蝙蝠侠都感到些许歉意，特别是面对自己最好的搭档。

没过多久，克拉克醒来后，也并未对蝙蝠侠的行为感到不适应以及抵触。听听，他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你的性格的，布鲁斯。这并没有关系，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继续的。我能接受你做的事情。”

彼时布鲁斯坐在他对面，身上的蝙蝠制服尚未脱去，他刚刚夜巡归来，就碰见如此体谅人的肯特。就算罪犯被他这般对待都要怒火中烧了，而这位“好人”，这位曾经的超人，总是无偿地包容着他的行为。

可明明这是对克拉克是好的。

事实上而言。

“你真的想不到一点关于大都会的事情？知道吗？你当时与大都会同时消失了一段时间，最后留下的只剩下一片废墟……以及无一人伤亡的大都会人民，和失去能力的你。”

这甚至不用想，绝对与超人存在联系。

克拉克说他不知道。

这让布鲁斯难以接受。

“你不用编造理由，你要知道，我不会相信你那些虚假的理由。你撒谎的时候眼睛总不敢看我，你真的以为自己说的话很真？可以瞒过我？你甚至瞒不过罗宾。”

“罗宾都比你会撒谎。”

蝙蝠侠把头盔取下，眉眼之间深沉，已经好些时间没休息过的他只感觉下一秒就要睡着。与精神上神采奕奕的克拉克肯特相比，是两个极端。

乡下人还瘸着腿，他的腿刚刚骨折——至于骨折原因，布鲁斯还不想探讨。他从床上爬起来，艰难地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好友的旁边。

“抱歉，布鲁斯。”

他在道歉。

面对自己的前搭档，肯特经常性地诚恳道歉。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误，都是他造成的一般。

“我的确不太清楚那些事情，我只记得，当我睁开眼，我就只看见一片废墟的大都会，以及失去超能力的我。”

克拉克在盯视蝙蝠脱去手套的手掌，描摹那双被闷得微微出汗的手掌，“所以我不能为你们再做点什么，毕竟现在的我是个普通的，未经过训练的人类。一把刀，一颗子弹就能把我杀死的地步，我不觉得自己还能参与正义联盟的事物。”

他的下巴被布鲁斯捏起。肯特被迫地对上人的眼睛，这双疲惫不堪的眼睛夹杂着诸多的情感，都掩盖在这抹蓝意中。

“你又没在看我，克拉克。”

布鲁斯说。

在超人变成凡人之后，他尝试过很多办法询问关于大都会的信息。例如，为何无一丝动静，这座明日之城就与超人一样化作尘土，消散在世界当中。

没有人再见过超人，有人说他离开了地球，抛弃地球。有人说他死去了，与大都会一起成为过去。

超人当然消失了——克拉克肯特却没有消失。他自那以后就辞去星球日报的工作，尽管不再有星球日报。他安静地回到他的家乡，堪萨斯州的农场，和他的父亲一样成为诸多的农民之一。

“你似乎不再想与我产生什么干系，你躲避着我，拒绝着我。”布鲁斯说，他没阻止身残志坚的克拉克跑到他面前，他只是给其留出空间，教克拉克能够与他正面交谈。

男人没选择跟他交谈，选择成为一个农民的肯特弯下腰去亲吻脸色极差的韦恩。就在他的额头上，带着温柔安抚般的意味：“我很抱歉，亲爱的朋友。为表达我的歉意，你怎样对我，我都能接受。”

布鲁斯一滞，他想起前些天去“逼问”克拉克的场景。天知道如今的男人比超人多难撬开嘴巴，明明他应该知道点事实的。

那天他把所有人引开，特地使用软硬兼施的手段。坐在肯特的腿上，在没有超能力的加持，克拉克的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能够被人类轻易的掌控，轻易的制服。

可就短短的时间，脆皮的肯特就受了伤。脆得几乎难以让蝙蝠侠想象——这他妈曾经是同样钢铁之躯的超人？

已经彻底变成人类的克拉克痛呼，强忍着疼意略带一些委屈地看着布鲁斯。一双藏着水意的狗狗眼在此时显得更加教让心疼，他是真受伤，而不是假装的。但凡他装了一点，都离不开蝙蝠侠的制裁。

无奈之下，布鲁斯把他带回韦恩庄园，为掩盖他骨折的真相。顺便再深入询问一番，哪知就这样轻微的程度，都让男人陷入昏迷。

关键是肯特任恼任怨的状态。他敢相信，现在就算让他再来一次他都不会拒绝。

蝙蝠侠的确冷酷——布鲁斯不会，作为他的好友，他知道克拉克有多么纵容他。任由他的摆布也不对自己的行为表达出一丝不满。因为克拉克都清楚，蝙蝠侠的多疑有多么严重。

“我是你的……朋友，克拉克。你可以把那些真相诉说给我，我们能够为你解决，就算不能那也会去尝试解释这次了一切。”

“世界上对超人的猜测已经达到最高，对超人的呼声已经达到最高。超人不选择再度出现在人们的世界中，那他的结局就只有被责骂，最后被遗忘。”

“或许有人怀恋，最终的结果还是逃脱不了遗忘。”

克拉克兀然笑起来，他把手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我的朋友，感谢你的关心。听你的意思，你不想超人消失在世界，是吗？”

蝙蝠发出一声气音。

小镇男人垂下头颅，俯身去亲吻他的眼睛。这双漂亮的蓝眼睛从他成为超人之后便一直在关注着他，即便到现在，仍然装着他的影子。他不会对蝙蝠侠的行为产生不悦。说到底，到最后的最后——蝙蝠侠总是对的。

克拉克感觉自己仍然在噩梦中尚未苏醒。

蝙蝠侠闭上眼，他依旧是难看的表情，唇角拉得平直，眼睛在狭窄的眼眶中丝毫不会动弹，他仿佛被静止，沉默得成为一个雕像。

男人属于人类的温热从眼睛传达到布鲁斯的脑海中，他说：

“没有关系，布鲁斯。”

“超人在地球待了很久很久，他愿意为人类做出任何的事情，无论代价，无论是否意愿。我想告诉你，我愿意为人类付出一切。但从此之后，便需要人类自己战胜困难险阻。”

“而除此之外，我清楚事实，超人干涉太多，有些人已然不情愿让一个外星人参与自己的星球事物

——没准人类早已不需要超人。”

2.

很少人会得知关于世界的真相，那些残酷的真相往往隐藏在极少数人的手中。在美好时光的掩盖下，大多数几乎无人愿意去追寻，探究。

克拉克肯特掌握着一个真相。

它如所说的般无情残酷——好友路易斯死去，星球日报毁灭，人们死亡，城市在爆炸中消失。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世界上少了个城市，这个城市，就是超人一直以来守护着的光明之城，大都会。

大都会在他的眼底消失。

硝烟过后，这里只剩下毫发无损的氪星人。

超人——他至今记忆犹新，他看见往昔的城市成为残垣断壁，数不尽的断肢，流不完的鲜血，听不完的哀嚎。中心一片死寂，仅剩边缘的人们在建筑物里挣扎着，拍打压在身躯上无法反抗的建筑物。他们都绝望地叫喊：

“救命！”

“救命！超人！”

卡尔艾尔没有去拯救需要帮助的人。他高悬于大都会上空，身后的披风依旧鲜红，它成为大都会中唯一的红色。氪星人愣愣地凝望着自己的城市，感觉自己分隔成了两份。

有人在愤怒地叫喊，杀了那个罪魁祸首！为大都会报仇！为所有人报仇！

有人在痛苦地哀嚎，去救救大都会的人们吧，他们还在废墟里，他们需要被拯救。

然后呢？

杀了罪魁祸首，拯救剩下的人们……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超人。

卡尔什么也没做，他安静地把大都会尽收眼底。最后注视他的城市许久，在痛苦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大都会重新成为一片寂静

——超人飞向了外空。

他什么都没想，红色的披风在接近光的速度下，在宇宙中化为一条流光，消失在地球的边缘，消失在所有人眼中。

卡尔艾尔的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从脑袋深处蔓延，从零星片语到覆盖他所有想法。它在绝望地叫喊。

“救救他们，克拉克！”

3.

克拉克坐在稻谷中，汗水从人类额头往下滑，把背心浸透浸湿，他像个孩子般茫然地瞧着“看望”他的几人。

闪电侠，绿灯侠，神奇女侠，火星猎人。

他们站在肯特的面前，神情哀伤而低落。巴里垂头不语，以往的精神气都被吸引走，只剩颓然。哈尔抿唇，他似乎想对克拉克说些什么，被戴安娜拦下。今日的他们浑身都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气息，没有穿制服，不是面对敌人的状态。

他们不应该来找他的。

正义联盟现在应该在帮助大都会重建，他们应该去抵御一些来着外太空的威胁——而不是垂头丧气地站在他面前。

他甚至都已经不是超人，而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克拉克怔怔地注视他们，他听见自己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动起来，询问曾经的同事，如今的好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只见戴安娜上前一步，脸色苍白地望着迷茫的小镇男孩，她告诉克拉克：

“布鲁斯去世了。”

——不可能。

男人想。

他梦游似的向父母道别，跟着朋友前往蝙蝠洞。这里经历过一场巨大的战斗，原本整齐有序的洞穴凌乱不堪。蝙蝠洞聚集很多人，布鲁斯的管家，布鲁斯的儿子们，布鲁斯的好友们。一切与布鲁斯有关联的人都站在了蝙蝠洞里。

只差克拉克肯特了。

他在噩梦中。克拉克靠近那具瞧着没有动静的身体。失去超级听力的他已然不能再听见人类胸腔中应该跳动的心脏。他三两步来到布鲁斯面前。蝙蝠侠被安放在床上，脱去头盔，失去颜色的脸刺眼异常。

他浑身被鲜血沾染，胸甲处凹陷一块——应该是力量型敌人，拥有足以把蝙蝠装甲最坚硬的一块击打变形的力气。尖刺，或者力道直接将人类当场致命。布鲁斯甚至不能发出几声痛吟，便骤然停止心跳，与世相隔。

无人能够料到这个意外。

“敌人来自外星，能够像琼恩一样完全隐匿在空气中。他偷袭了布鲁斯，仗着那个时间段他一人独处。他的族群认为需要将正义联盟的首脑杀死便可长驱直入。事实上，他们的实力根本不足够，在一天前正式入侵地球时，被正义联盟与绿灯军团阻止。他们的首领被判违反法律十几项，被捕入欧阿星。”

“呵，完美的结局。”有人嘲讽地说，“……除了布鲁斯。”

“这场入侵事件对地球的危害几乎不存在，被拒之门外，他们连地球的大气层都没有踏入过。”

“此次中唯一的受害者，他死于非命。”

“我们早该知道这个事实，即便蝙蝠侠再表现得不可战胜。在面对真正无法防备的威胁之时。我们只能承认这个事实。”

“他能有准备地去应对所有困难险阻，能带领联盟从逆境中绝地求生，能让我们走向胜利。可是朋友们，我们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布鲁斯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他无法去战胜不可抗力的威胁。”

“让我们为蝙蝠侠致哀。”

“蝙蝠侠永远是我们最英勇的战士。”

克拉克不能听见朋友们的声音，耳畔依稀传来几个词语。

致哀。

蝙蝠侠。

他忽然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克拉克满目皆是布鲁斯僵硬的面孔。他清楚这具身体的主人曾经是多么的英勇无畏。蝙蝠侠对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不是吗？他完全可以拖延时间，支撑到正义联盟的志愿。完全可以逃脱出去，避免不必要的战斗。

为什么？为什么蝙蝠侠会加入这场注定会输的战斗？为什么会当场毙命，这并不合理，就算偷袭近在咫尺蝙蝠侠都可能会凭借着身体意识躲开危险……

事实摆在这里。

蝙蝠侠的死亡，众所皆知。

克拉克抚摸到布鲁斯的手掌，冰凉的触感几近要把他沾染成一样的温度。他把头颅贴在搭档的额头上，双手捧起布鲁斯的脑袋。失去所有力量的氪星人感受到喉咙的生涩，像被刀刃一下一下切割——他不相信这个事实。

“这不可能。”

肯特否定它，质疑它：“布鲁斯不会死亡，他不应该死亡。”

为什么不可能？

有人在问他，仿佛藏在脑海深处的潜意识，在除去所有的干扰后，在安静一片的时候，然后那个细细小小的声音便冒出来。它在好奇地询问克拉克肯特，它在追寻着那个答案，那个真相。

为什么不可能，克拉克？

祂答应过的，男人想。真相被他含在嘴里，蠢蠢欲动。他们进行过交换的，拯救大都会，拯救所有人，保护好他的亲人朋友。即便失去生育宝典，失去所有，留下一个残破脆弱的身体。蝙蝠侠不会死亡——祂答应过的。

声音仍然在询问他，并且越发严厉，越发接近他的思维，深入他的神经，妄想与克拉克共享一个头脑。

“为什么不可能，克拉克？”

“回答我！”

犹如被一只手拨云见日，克拉克肯特顿时睁开眼睛。他瞧见透明的玻璃笼罩在上方，其上两双眼睛在观察着他——来自于他的朋友火星猎人——来自于他的搭档蝙蝠侠。

“Bru……”

男人发出一声求助声，他浑身都在发热发烫。火焰在他的胸腔中燃烧，把他的理智一点点焚烧干净。他在生病，克拉克知道，但他依旧明白此时此刻的真相……蝙蝠侠和火星猎人为他创造了一个梦境。

蝙蝠侠死亡的世界。

他呼吸困难，将手贴在玻璃上轻拍。酸意在眼眶中彰显存在感，可克拉克从不哭泣。他艰难地拍打着与布鲁斯之间的屏障，他想要告诉布鲁斯别在追寻真相了。那些残酷得不能再回忆第二次的真实，会令人绝望。

被蝙蝠侠那双严肃偏冷漠的眼睛凝视着，克拉克兀然间失去所有话语。他的脸红得不像话，高温打败他的所有细胞，将他拉入黑暗当中。

他最终也没对蝙蝠侠的无情说上点什么，重复着最初与搭档说过的话，一次又一次，他安静地开口。声音传达不到那一边，克拉克只是张开嘴，无声地告诉蝙蝠。

“没有关系，布鲁斯。”

“没关系。”

4.

超人还在的时候，很难想象失去他世界会成为什么样子。面对抢匪无助的人们又会变得绝望，面对车祸天灾的人们又会变得绝望，爬上高处的猫咪又会变得绝望。

现在没有超人了，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实际而论，地球上的犯罪事件难以想象的变得越来越多。罪犯们在猖獗，仗着超人的消失肆意妄为。抢劫银行，打劫货物，杀人放火。他们在欢呼雀跃，庆祝着超人的“死亡”。于是面对那些罪犯，很多人都在询问一件事。

——超人在哪儿？

克拉克仿佛与世隔绝，同他相处的只有他的母亲与父亲。玛莎常常为他的心理状态感到担忧，不过她从来不开口。她只会给克拉克准备他最爱的事物，以及无声的安抚。

作为一个氪星人，克拉克没尝过脆弱的感觉。会感到疲惫不堪，在大睡一觉后神清气爽，其实感觉还是不赖。世界不再需要他了，不是吗？他拥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伴他的父母，去看照父亲的农场，打理好，采摘好，成为乔纳森所希望的那样。他时常会坐在家中高的谷仓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玉米地。他都会在这些时间里去忙碌地采摘完。

有时候他会记得曾经的时光——作为超人，作为帮助者。

父亲有跟他说，有能力才能去帮助人。如果你并不拥有相应的力量，那就并不需要付出你的生命。

克拉克想起莱克斯卢瑟，想起一些人的恶意满满。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超人，超人的存在为太多人带来烦恼与仇恨。

而这一次的毁灭，亦是超人所带来的后果。

人类已经不需要超人了。

肯特经常地肯定这个事实。若是不是他，小丑也不会找上大都会。若不是他，没准大都会还是一座明日之城，拥有光明的未来。

“我得承认最初我认为你是一个威胁，克拉克。我会为你制作不同的计划，应对方案。但我也要证明你的愚蠢，你回到家中已经好些天却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克拉克陷入沉默，“发现什么？”

“你的力量尚在。”

布鲁斯说，他就坐在肯特的对面，作为来真看望克拉克的客人，他翘着腿，靠在克拉克的床上是这么惬意。

“不可能，我没丝毫的感觉。”

他否认。

布鲁斯：“不知你是否记得曾经的你送给我的白金氪石？你希望我能够与你一样拥有超凡能力，不过我拒绝了你的好意。只是将其收藏在蝙蝠洞深处。”

“实际上那次你的身体没能撑住，我对你使用了那块氪石。所以按常理而言，按事实来说——你已经恢复了能力。”

克拉克露出震惊的目光，他从来感受过任何变化。没有钢铁之躯，没有超级视力，没有冰冻呼吸。他感觉自己从未变动，是一个普通人类。可他又知道布鲁斯不会撒谎，也清楚韦恩这般说了，事实大差不差。

“我从未感受过那些力量，它们不存在于我的身躯里。我依然是如今的我，一个普通人——或许那块氪石根本发挥不了它的作用。”

布鲁斯没有否认他，他微笑地起身，他弯腰亲吻克拉克的额头：“有时人会走进死胡同，像只迷路的蜜蜂到处乱撞着。你认为是你招引来的灾祸，是你造成的结果……可是亲爱的，为什么人总会把事情揽住自己身上呢？你只需要知道，你从未做过对不起人类的事情——克拉克，你几岁学会的飞翔？”

“十八岁的时候，布鲁斯。”

克拉克回答道。

“你摔跤过吗？”

“当然。”

“痛吗？”

“会有一点。”

“你最后还是飞了起来，不是吗？”

“是的。”

“你还能学会飞吗？”

“我不知道。”

“会吗？”

“抱歉，我不知道。”

克拉克告别布鲁斯，他重新坐在经常带着的谷仓里。这个陈旧的谷仓几乎陪伴了他一生，自儿时到成年，里头装着香甜，干燥的稻草在碾压中粉碎，散发着充满太阳气息的稻谷味。

他曾经在这里学会飞翔，从这儿跳下去，让身躯腾空而起，冲上云霄。如今克拉克认为自己不该拥有能力了，他已经将那些东西全部换作他所期望的东西。克拉克在次之后的生活会与所有地球人一般无异，普通而安逸。他或许会在忙忙碌碌地过完一生，或许会组建一个家庭，在兴奋中度过人生……而这一切都应该是他梦想过的生活。

不再有外星人的烦恼，不再有生命安全的担忧。他的母亲都不会再担心他的生死，为他劳神。这该是他克拉克肯特接下来的生活。

男人眺望远方，玉米被风吹动发出细小的低语，层层叠叠的黄色被压倒。这是他的家，他站在自己学会飞翔的地方，这时候，克拉克兀然又想起布鲁斯询问他的问题。

你还能学会飞吗？

“人类不需要我，布鲁斯。”

“莱克斯某种意义上说的对，地球人必须自己学会发展，不依靠我，不依靠任何外来力量。在失去力量过后，终于有时间让我思考那些问题。以往的我忙着抵御外敌，阻止犯罪，从未有过时间去思量这些东西。诚实地说，那些不是并无道理。万一呢？万一人们还需要我呢？我不知道他们的想法……”

克拉克站在高处，这里跳下去大概率会摔断骨头，需要修养很长时间。他没感知到自己的能力。

“我不会成为超人了。”

这是他对布鲁斯说的话，“但我可以选择继续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他们提供微不足道的力量。这辈子我可能就是如此渡过，可我现在面临着这个选项……这是我最后的一次选择。”

克拉克站在曾经他跳下去的地方，他自言自语着：

“——所以我选择再跳一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