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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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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没有骗人,北地冷,但不会很冷。’

因为还没到北地之极,云相忆就被随行的楚云山庄弟子套上了御寒之衣,一层又一层......

沿途向北,月余之间,便看到了看季节在地域之界的跳转,盛夏未经秋染就已将目及四野,光银妆,裹素雪,一派冬日景象。

离了驿站又要启行,云相忆迈着厚腿扶檐上轿,‘好凉!’退手回袖。

这时,驿站街边一位烤红薯的老丈人,从那炭烧的火炉了捡出个大小合适微焦流蜜的红薯,仔细包好,敲开了云相忆的轿窗。

“姑娘,带在路上,暖暖身子吧。”老丈人的笑容真诚和蔼。

“多谢老丈,哎呦!”云相忆熟练伸手去接,可那红薯的温度,让她没能抓实,还在老丈手上拖着。

老丈人忙解释道:“姑娘,不脏!”

“不是的老丈,是,好烫呀。”云相忆火中取栗般,强取手上,便放腿间,乖巧笑答。

“嘿嘿,烫才好勒,越热越长久嘛,嘿嘿。姑娘,一路人马平安,无寒有暖。”

马车转轮,楚云山庄弟子恭敬地向老丈人奉上一锭金。老丈指着他的红火红薯摊,推辞笑道:“我不甚缺乏,反倒富得流油哩!”

“是我家大小姐有求于老丈,您若是得空,便将它送给有所需要的乡里吧,多谢老丈!”弟子再一回礼,便快步追回队伍中去。

“对哦,还可交公!”老丈一拍大腿,拍起棉絮一缕。他立即把摊位交给家人照看,自己手持一锭金子,吹烟吐气间,欢脱地跑去了县衙。

云相忆双手搭在红薯上,温度已经适宜,和煦之暖。

她食了食气香,好奇地问向轿中的慕容狂:“狂哥哥,你说奇怪不奇怪,同是一邦之国,为什么在入了北地之前,伸手入轿中的都是乞讨之人,而到了北地,不是送来瓜果酒食,就是暖绒小毯。

“而且啊,前半程看的是一城富庶,一乡困乏,交替穷凶和急奢。这后半程,风物平缓,人情相似,不见大富,也不见饿殍破户,都是一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模样。他们不仅彼此之间亲善,待客也是急人之所需,难见吝惜。狂哥哥,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慕容狂展开一张疆域图,在北地画了一圈,语气坚定道:“这片北地,乃萧霁治下。”

“萧霁是狂哥哥的朋友吗,你们以前是不是很熟啊?落星村时,他托人带来册子算是帮了大忙,再看这民生民情,应是个极好的王爷吧。”

“落星村之事尚不足以取信于人,但我信晓寒钥。正如你所说的沿途所见,看得出他信上所言并非虚假。”

“狂哥哥和他一直都有联系?”

“近日才偶有书信往来。”

“既是朋友,狂哥哥要不要顺路去拜访一下他?”

“不必。”

————————

又行几日,那座生莲的雪山已遥遥在望,奈何天降重雪,尽管只有三日脚程,也只得再投村栈。

雪域圣山围不出桃园佳景,但谱得出鸡犬相闻人家,一曲忘机。

远地鲜少来客,客栈也设在人家。主人空出自家二楼,扫出院中一对侧房,楚云山庄一行人便也将将住下了。

客栈主人是一婆一媳,家里的男人投了军,述了职。

村人热情,负来柴火成堆,添汤作羹,这家唱罢那家来,闲出主人老婆婆在一层客厅慢赶冬衣。

所遇都是缘,比如穿针之缘。云相忆爱颜色,便如捣线的小猫在线笼里挠着,不一会儿就将各种颜色线配上一根针,整整齐齐排在针插之上。

“婆婆,你看,都穿好了!”云相忆雀跃展示。

婆婆眼花心亮,将针别在手头活上,捧宝似的接过,慈爱道:“好好好,姑娘好针线,看着就跟南地的繁花似锦一般,真好看。谢谢姑娘,可帮了婆婆大忙。”

柴火太多,烧得室内很热,客栈敞着大门,迎来几丝风雪,才调和出了旷怡肺腑的烟火霜寒独特气息。

云相忆瞧了婆婆的针脚,再看看叠在一旁已经制好的冬衣,似有不同,开口问道:“婆婆,为何这件衣服的针脚,这么密实呀?”

婆婆不看也知道,会心笑笑:“那件袄子是我家媳妇做给我家儿子的,这种针脚啊,就不能叫做针脚了。”

“那叫什么?”云相忆好奇追问。

婆婆针未停,欣慰道:“叫相思。”

‘相思?’云相忆忽然求知若渴,似乎是她心中那股距离京城越远,便越聚越浓的情绪终于见到了家人呼名,猛将她的心门敲醒。

“婆婆,相思何解,嗯,什么是相思呀?”

婆婆停针,看看对面姑娘一脸赤诚,还有那双纤尘未染的水灵眼,仿佛一瞬回到了从前,盯向窗外风霜雪月。

“有那么一个人......风是他,雪是他,月是他,凡你所见,都是他......不见时想见,见时更甚,不见与见之间,隔着的就是思念。姑娘问相思是什么,婆婆可答不出准的,还要姑娘日后遇到了,因着情深情浅品出自家味道才是。”

婆婆转头笑看姑娘,却见姑娘被月亮吸了魂,眼中浮光,歪头甜笑,腮将月白调红,思被牵到远方。

“姑娘?”

云相忆陡地发觉,婆婆已凑她跟前轻声唤她,她啊了一声,还不忘左顾右盼的傻笑。

“姑娘这是心里有人了,姑娘年纪小,理应是个有福之人,可不能让居心叵测之人骗了去。听婆婆的话,凡事都要先和你家兄长说说,要他帮你拿个主意,总不会错。”婆婆见姑娘似有痴迷之相,好心提醒。

“婆婆怎知他是我兄长?”云相忆知婆婆所指的兄长是慕容狂,好奇地问。

婆婆招呼整日帮忙砍柴的慕容狂歇歇,对云相忆说:“看得出,可要记得,凡是要先和兄长说。”

“哦,嗯!”云相忆频频点头。‘狂哥哥是我兄长?那哥哥是什么?’

婆婆满意说好,低下头继续干她的活,喃喃自语:“我家媳妇勤快是勤快,冬衣全都制好了,唯独忘了自己的,哎。”

婆婆手里缝的冬衣,色彩艳丽许多,云相忆纫下的线正适合,她心想:是给儿媳缝的吗。

“婆婆真是个好婆婆,只是从军之人都辛苦,连带着家人也多忧愁。”云相忆心中温暖,想到了征人征妇的不易。

“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里呀,从军可是乐事,少年人都争抢着去呢!”

“哦,未曾听过?”云相忆惊讶。

“咱这雪山坳相对闭塞,少年人读书读的好的,就会推举去从军或是去更大村镇的学堂继续学习。学堂自是学得来天下好文章,可从军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晓玉宁王特创的军营,那里选中的人不说是万一挑一,也是百人内拔尖的那个。从军营出来的,个个文武双才,都为晓玉宁王直接使用。”

“高官厚禄,权势过人?”云相忆插了一句嘴。

“南地如此,北地弗是。咱们这里讲的是,不论谋了高位,还得了智巧,都要向雪山之巅的那抔雪,太阳一照便融化自身,顺势而下,润泽群生。”

“萧霁,真是不错。”云相忆心头起了喜悦,想到自己的辈分,便觉得不该直呼其名,封了封嘴。

“无妨的,姑娘,你大可直呼王爷名讳,咱们也时常这样叫。姑娘来得巧,再过两日,就是坳里的迎生日,每年这时候萧霁都派人送来喜庆之物为我们添福助兴呢。瞧我这,忘了姑娘就来自繁华之地,那喜庆之物恐怕早就看厌了。”

“是?”云相忆还没问个究竟,门外就有个嗓门极大的男人喊了句“福婆,萧王爷的喜物我给您送到了,能不能进去讨口酒喝?”

福婆媳妇已将人迎了进来,添上了一坛子好酒。

一看云相忆和楚云山庄的人,精神一跃道:“福婆,苍行赐福,您的客人可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呐,个个洪福齐天,诸位,要不要福上加福,加入我玄衍教?”

“去去去,既得了酒,赶紧回去陪你娘亲去,你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快走快走!”福婆点针笑着赶人。

“福婆,地承庇佑。咱们坳里能与世无争,还不是苍天护佑,您知这代天行道的是谁啊,正是我们玄衍教的各位者使君灵,您可不能阻我救人,尤其是有福之人。”这人沾了酒,就跟酒虫一样,不依不饶了。

福婆将针剑使,起身将他刺吓退走,听得福婆边刺边说:“这些年来,萧王爷得知你娘无人照料,亲派一人来替你行孝,你不如回家,先把你那恩人救了。”

“挨!”那人扁了扁嘴,哑了腔。抱上酒坛,补上一句:“苍行赐福,地承庇佑。诸位告辞,来日有缘登阙再见。”

这时,已有各家半大小孩儿,扒开院中车子,把东西往自家搬。

“福婆婆,张家拿了,李家拿了,徐家拿了.......”孩子们欢快地报告着。

“全拿完了!”

“好好好!”福婆笑噙噙。

跑进来个小孩,抱着东西往地上一放,心中贪玩转身就跑。

福婆忙喊来媳妇:“可不能放这儿,快搬个妥帖地方去。”

云相忆闻出一股硫磺焦炭味,又思是为助兴,便问福婆:“那些可是烟火?”

“是呢,姑娘,在这儿可是稀缺物,孩子们见了就像见到宝,让你见笑了。”

“烟火好看着呢,看多少我都喜欢。只是他们说雪域因声响容易雪崩,所以才让我穿这么厚,说怕我乱蹦乱跳,活埋了他们。您这儿居然可以放烟火,他们是不是骗了我?”楚云山庄弟子扮作行商之人,拿账本的,赶马车的,装童仆的,全都请辞退下。

“姑娘,算不得骗,咱这坳里距雪山看上去近,实际上远着哩。放这烟火也是给雪山脚下人同看的,在他们那里,姑娘的确是要低声缓行,尽量别弄出大动静。”

“好吧,大抵是穿早了。婆婆刚才那人,说的玄衍教?是这里的江湖门派吗,您能跟我说说吗。”云相忆求真道。

福婆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了解,那孩子小时候跟别人去过南地,自觉眼界开了,便四处游走,也不知在哪儿被什么玄衍教收了心神。其实也还好吧,他以前是咱们这里偷奸耍滑独一份,现在信了这个,所言所行确也端正了,且由着他吧。”

“这样啊,谢谢婆婆!”

北地的风土人情,充满他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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