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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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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碧岸明心见性,缓缓说道:“住了你!”

!!!

“或住了我,终归,无住。”他继续着一份超脱......

有人舒了一口气,有人迷在了第一句。

迷者心想:勤为学者,头悬梁锥刺股。破心淤者,点刺放血。云相忆心中有闷,一道剑影锥入指尖。这一疼,她忽然憋在心间的莫名情绪也解了。

图上,一笔揭过,再来一抹,云相忆再添滴血。

图不累吗?

血融图中,顿时迸出金光点点,似有工匠在桌下刻章,一道,一拐,一斜......巧刻出一副鎏金凤凰图。

凤凰不动却闪,它低着头,似在寻索何物,媚眼未开。

“它好像很渴啊!”云相忆望图生叹,感同身受般,喝下楚碧岸递来的水。

“这,作何解?”楚碧岸问向慕容狂。

慕容狂默不作声,敛住真意,他思索着:“凤凰?相忆不是云易和秋然的女儿吗,怎会与柳维扬背后的......呃,这不可说,早知道,小时候就不该偷看!”

清了清嗓子,他给出了一个含糊的解释:“相忆,是金枝玉叶。”

这话说的足够蒙混过关,云相忆却扫了兴,决然道:“他认我,我也不认他!”

话说错了,但也对了。

“妹妹是翱翔九霄的小凤凰,怎么会囿于区区皇城之中呢。小凤凰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它了。”楚碧岸将水向图一泼,那图恪尽职守,又显茶园,茶叶飘香。

它倒是没完了,好在云相忆笑了。

......

“此图是宝,若是来日需得造假,舍它其谁。”楚碧岸所图深远,望向慕容狂。

“全实不虚,反落下乘。看来藏宝塔能毁,真图便不会藏在那里,如今想来,我当时对龚羡之的话,作了常理之解,反而会错了意!”

“哦?你是说,那个‘第’字,不是指塔的层数第几,而是实打实的地下之地!”楚碧岸迅速领悟,伏案而来。

一拍即合,“正是!”慕容狂肯定道。

云相忆双珠转转,佐证道:“哥哥,我在塔中时,那些紫莲就是从地下浮起,它们数量很多,但是我还是模糊看到了,其下更深处,似有条条暗线。”

‘那图就在下面!陶绝望雾曾这样说。”楚碧岸将这句话告诉他们。

——————

后来一段时日,云相忆找来各种东西,屡试假图。动物一滴血,草木汁,山石末,河溪泉水,雾露岚气......她看到了物物是如何相求,无情或有情,都在同游天地间。

或一弹指,或沧海桑田,念念的有心,无念的有本,本来的人间。

后有一日,她已没了贪求心,檐下偶过的风便印在图上,那图竟显出一人。

“是陶绝雾!”楚碧岸如实说。

——————

翌日。

楚碧岸再次潜入皇城。

在皇城藏宝塔的废墟之下,果真隐藏着一座地下暗宫。它的两处入口,一个需要泅到水下,搬机开启;而另一个机关,就在当日亭子飞檐之上。

亭上角兽,按星宿排列:龙指参,凤向商,押鱼对北辰。

启动机关的方法,是将飞檐之上各兽比照是时天相,按此调拨,便可开启藏宝塔下直通地下暗宫的密道。

由于塔毁,皇帝萧旸已派工匠在原基之上明修露台,暗藏密道。

楚碧岸站在亭中,白日之光穿透废墟,他的视线也随之深入地下,直接窥见地宫全貌。

地脉的走向,岩层之间的孔窍,在他开启灵视之后,都映入眼前。

他的域外能力本不可轻易使用,但宝图之事,已经非比寻常。

他依地宫巷道,反推出了两处入口的机关要点。

白昼虽不见星,但天物就在他心中运转,即便星辰不显现,他也知晓它们的当下位置。他没有贸然启动机关,以免打草惊蛇。

他顺着地宫蚁道虫窟,利用他熟知的地脉之法,逐层深入。

终于,他发现了隐藏在法阵下,悬在塔底的一座倒置的塔。那塔距地约七层之距,在水的尽头,一个幽暗的密室内,机关幻阵重重包围的血雾蒙蒙中,一个淬毒机关盒内:

缟素,四尺六开,薄如蝉翼,经纬交处,暗藏淡紫......

另一张宝图。

楚碧岸刚一辨认出宝图,陶绝雾便因风而生,向楚碧岸邀功:“苦头总不会白吃,你看,塔没了,莲笙的紫气散了,我才能把地宫搬入你眼中啊!”

“那宝图已经是你的了,想什么时候来取都行,老皇帝的死期,你们来定!”陶绝雾得意地说。

“还需一试,由正主亲试!”楚碧岸眼下,并不想为这张图轻易展开行动。

“得此图者得天下,你真当这是句废话吗?”陶绝雾诱惑提醒。

“一半真,一半莲笙的游戏,那句话对我没用。但这张图,有用,至于要怎么用,你让莲笙猜猜!”楚碧岸冷静而狡黠。

“既知是游戏,你还不如回你的天玑谷好生修行去,何必蹚这浑水,中断天地陶熔法器!”陶绝雾劝道。

楚碧岸悲悯道:“没有人活该成为棋子,天下人是,莲笙也是。”

“它一上古之物,怎么会是棋子?”陶绝雾影子皱了皱,不解问道。

“上古之物本是辅天地,参与造化的存在,它何必陷入世事纷扰的众生相中。本在方外的它,如今在人间造戏,难道不代表,它也为谁所用了吗?”

————

几日后,待一切观察完毕。楚碧岸与慕容狂一同再探皇城。

在水下,楚碧岸将开启地宫的两处机关之法,全部教给了慕容狂。

地宫内没有守卫,但空气稀薄,冷湿阴暗,火苗微弱。

同处在皇城,一处明晃晃的宫殿内,有人虽然高枕,却有忧。

萧旸对陶影使的布局深信不疑,他只知道宝图藏于地宫之中,以为轻易可见,并且十分安全。然而,他更知道这副宝图,见了也没用,他根本无法唤醒它。

他日日都在筹谋如何游说慕容狂,既能用他的血开启宝图,还能要了他的命。

数月以来,天玑谷的传人以友人之名,将慕容狂藏匿于楚云山庄的别苑之中。萧旸虽给予爵位府邸,却因慕容狂既不就职也不入宅,始终找不到拉拢亲近的机会。

自从龚羡之告密,称慕容公得了能撼动皇权的宝图之后,萧旸便教唆龚羡之不择手段地将宝图接入宫中,哪怕是动用杀伐手段。

这就有了龚羡之罗织罪证之事。

对于萧旸来说,除了慕容家这一心腹大患之外,他还有一件不光彩的,近乎弑君的逼父退位篡权史,他也想一并抹杀。

萧旸篡位成功后,老帝被送到岳徽国北地‘颐养天年’。

老帝本就是个不爱江山爱文辞的放逸之辈,在北地竟能安心寄情山水,享乐于黄昏之情。他在老迈之年,得一幼子,此子便是晓玉宁王萧霁。

萧霁出生时,众星齐耀,久久不下,北地数年干旱,经由一夜落雨如星,转日化解。除此之外,举国境内,更有喜事无穷,天下百姓皆称萧霁乃天降祥瑞,护国护邦。

萧旸忌惮之事层出不穷,他在谋杀老帝之后留下了幼弟性命,怕的也是天下悠悠之口。他也试着淡化其弟的福名,但无济于事,最终让他熬出了世人皆知的兄弟怡怡。

夜里,萧旸还在认为只要龚羡之死了,便会滴水不漏,后谋之事便可以徐徐图之。

怎料,同夜,慕容狂的一滴血就越过他多年前从药谷求来的百毒宝盒,与那层血雾相溶,与那张宝图共鸣。

......

宝图受血展图刹那,楚碧岸扭头避开,他怕一见不忘。

“是真是假?”慕容狂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

楚碧岸看到慕容公的残血还在经纬间急切流转,回应着这份骨血相溶的呼唤。

“那里,有你父亲的血魂,错不了的!”

......

那夜,他们没有带走宝图,而是继续将其保持原封不动的模样,如今图有一定,再也不是百丈高楼空地起。

————

验血试图不久后,慕容狂和云相忆继续留在楚云山庄,他们和楚碧岸一起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动静、时机、方向......都有待定夺。

老皇帝对慕容狂的态度依然亲善,趁着这样一个既有着主动权,又可按兵不动的机会,他们索性在京城表现出一份畅游其中,乐不思蜀的模样,以此来麻痹藏匿在暗处的各种眼线。

一日,天未破晓,慕容狂照旧演练归鸿剑法。但自从地宫归来后,他渐渐感到剑法中的回手动作不再像往日那般流畅。起初,他以为只是泅水时不慎让湿寒之气侵入了身体,心想只要勤加修炼,不久便会好转,但却日加沉重。

......

慕容狂转醒过来,身体很沉。‘应是又到了练剑的时辰。’他心想,遂摸剑欲起。

可以他朝身侧一摸,‘归鸿不在卧榻边?’他倏地睁眼,阳光刺目。

“狂哥哥,你醒了,你怎么忽然就晕倒了?”云相忆关切地问道。

慕容狂一伸手,发现剑仍在手边,‘难道刚才只是梦魇?’他想着便要撑身起来,随即传来周身刺痛,身上要穴都被银针封住,灵光旋绕。

“狂兄,先别乱动,聚气不易,别穿断了血脉,当心多吃苦头!”楚碧岸有模有样,照着云媚儿的针法排针渡气,神情专注得像一位多年老医。

对他来说,拿手的总是很松散,而越是专注的往往说明,他还要花费些思考。

“我......”慕容狂想说没事,但面对身体时,人还要实事求是才不会给别人添麻烦,给自己添坎坷。

云相忆巴望着楚碧岸,等这位‘神医’给下个诊断,他们都希望只是人之常情之病,而非......

“实不相瞒,不知因何缘故,狂兄心脉的黑气,有了离散的迹象。现在,我按着娘的法子暂时给聚上了,一时半刻还不会损及性命,只是咱们也要另寻他法了。”楚碧岸情绪不形于色,直言不讳。

楚碧岸心内彤云密布,在为慕容狂下针的过程中,他看到了沉睡在地宫的宝图,正召唤慕容狂的血归位。

料想当日那一滴血,滴上时,慕容狂的生命就和它绑在一处了。

这宝图的确是邪物,楚碧岸想将它除灭。可陶绝雾还告诉了他关于莲笙的一个秘密,宝图一毁,便是莲笙对众多棋子下的舍命咒发作之时,届时,它们会随着宝图一同爆身爆灵而亡,将一身邪恶黑气渗入天下地上,以这种方式小屠人间。

楚碧岸曾亲证其言,稍给图施缚,便看到天幕之上暗浮微细尘土,混淆清明。

正如陶绝雾所说,莲笙未成莲笙时,已是古自有之,而楚碧岸能用不到双十的年岁强行作梗于莲笙的游戏,便已是做了一件能让许多人绝地逢生的大事了。

顺势而为,虽然这个势掌握在别人手中,不能随己而为,但顺逆之道,道正道反,都是天机降下。

.......

楚碧岸思索间,听到云相忆的声音。

“什么法子,哥哥是要把姑母请来吗?”云相忆只想病投良医,再让云媚儿给慕容狂续些性命。

“昔时,师父曾将一株雪莲移种到了北地雪山之上,有护心护脉之功效。他说若遇有缘之人,便让我为其择时续上生机。想来这有缘之人师父早就选好了,正是慕容兄你。”

楚碧岸此言一出,云相忆眼露欣喜。

“狂哥哥身体有恙,雪莲在北地何处,我愿为他去取!”云相忆毫不含糊,奋勇而起。

楚碧岸对那银针之阵指挥自如,银针纷纷遁回匣中。只听他对慕容狂令了一声,起来看看。

慕容狂起身,顿感身上不适尽数化解,抓剑如旧。

“妹妹,慕容兄用这雪莲,需得既摘既食,非要亲行一趟才行。你呢,就随他同去吧,他暂无大碍,但还是要多照应些。”楚碧岸指点迷津,没有同行之意。

“哥哥,你呢,不跟我们一起吗?”云相忆察觉其意,一瞬空落。

“莲花生处,由楚云山庄弟子日日守护着,我会让别苑弟子今日起行,先为你们在沿途打通关窍。三日后,你们便启程吧,另有其他弟子一路护送。”

楚碧岸语调转柔,看向云相忆,似在解释,他并非不愿同往:“而我,就不去了,我爹的祭日快到了,三日后我也会离开京城,去和娘会和。”

看明云相忆眼神中的失落,他一顿,“你们,一路保重。”

“好......”云相忆怅惋点头,懂事应下。

“多谢。”慕容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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