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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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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慕容家老宅,慕容狂狐疑暗忖:‘何伯伯,闯祸闯到了祠堂?’他觉得此事可疑,慢踏阶上。

一步一步,透过慕容家祠堂灰藏风削、木刺纵横的门缝,慕容狂看到有一人面对众灵位伫立,背影挺拔魁岸。

‘何?伯伯?’幼年记忆中的影像和此人的背影重合,除了那头青丝已大半铺白。

慕容狂激动又谨慎地推门,试探唤了一声:“何伯伯?”

那人肩头颤颤,回身涕泪跪身下地,哑声回应:“大公子,是我!”

这一声大公子,岂是久违!

慕容狂一瞬升起隔世之感,又见慕容府上荫浓花香,家丁拍石赌骰,侍女弄花扑蝶.......

那时慕容公见孩儿息无每每到了祠堂便惶恐不安,不敢正视灵位,寻人遍躲。哄了多日才知道,原是息无听到了奶娘死讯,从此认为死是极凶恶的坏事,对死产生了恐惧。

慕容狂一直记得,父亲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他当时不懂的话:“息无啊,世人皆怕死,焉知亡人也畏生啊!”

早知投生落在慕容府,早知遭此惨死大劫,在尚未来时,如何不畏?

可这位何伯伯不畏生死,不畏人言,甚至不畏自身颜面扫地,不畏扮作被人人笑唾的臭屎淋尿之狗。

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慕容公当年的厚意重托,他必须逃过奸人眼目,必须苟活。

慕容公深陷离奇旋涡中心,他担心早晚出事,遂将所有真相书写于信函之内,交给何伯让他速速离府。慕容公原想等何伯安稳后,就把妻儿也转移到秘处避祸。

慕容公怕祸及何伯,没有过多告知事情始末。只将后事嘱托,倘若有一日他意外身死,要替他照顾好息无。如果将来龚羡之也意外死了,就将信交给息无,让他明白要害,远离奸人。另外,再三强调,要息无对那信上所言之事不要过多思想,不要报仇,也不要再入朝堂。

何伯知道事关乎生死,非同小可,便多提出几条假如。假如未能保下息无当如何?假如龚羡之未死如何?假如慕容府无人......各种假如,慕容公都以一句回应:“假如慕容府全部断送,何兄千万珍重,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或是我儿息无,或是慕容府任意一人,或是某个江湖忠义豪侠......你都可以将此信给他,但都要以龚羡之意外身死为令,方可观信。”

“龚羡之若未死,便藏好息无,告诉他要忘了生身之父,也要忘了姓名。当然,若有特殊机缘,何兄可展信一观。所有事,我已在信中言明,可由何兄定夺。”

何伯得令后没有立即离京,而是变得日日买醉,流连烟花之地,休妻弃子,后与一个道姑淫奔出逃。

他们落脚在南地的一处道观,重重天险,最适避世,而那道姑竟是此观少年观主假扮的。终得一切安排妥当,最坏的消息传来了,慕容家被灭了门,息无也没了。

他抱着一线希望落魄回京,熟料家人已不认他。他恍惚间回到慕容府,只见荒草根下皆血痕,他就此‘疯了’,疯在慕容家祠堂。

他整日装疯卖傻,看那龚羡之活得风生水起。

慕容家无人啦,江湖忠义之人,哪个算呢,云易吗,又要到哪里去找。有人说厉槐尹是君子,他也去看了,不过将脏手搭他鞋尖,那君子就漏出眼角杀光,即便很少,即便转瞬又扯出虚伪的君子笑意,何伯也知道那不是个东西。

他流浪街道,睡在祠堂供桌下,吓退捣蛋的小鬼,捡食残羹冷炙,他在数年之内因见不到那个特殊机缘,便信守承诺只将信函藏好。

暗无天日的子,突显惊雷,他的天开了。他听闻藏星宫杀星慕容狂,自称为慕容息无,要为慕容家报仇雪恨!

苍天有眼,慕容家还有后,还有后啊!息无入了藏星宫,这是何等机缘,够特殊吧,他太激愤,即便理由稍显牵强,他实在是压抑不住了,便展了那信.......

待看了心中内容,轰隆隆,天地都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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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牢记“以龚羡之意外身死为令。”

“龚羡之死了,慕容息无杀的!!!”罪不容诛!!!

“圣上英明?圣上无辜?”

街上满是歌功颂德的言论,何伯吓坏了。

快,快告诉息无,不能让他受此蒙蔽,被圈入网,丢了性命。

慕容狂听完何伯陈说的细情,心中触动,他反跪何伯,大礼以拜。

二人动情寒暄数语,何伯便从肋下切口内取出一卷信,外包之物鲜血淋淋,内里书信纸白如故。

慕容狂见惯了血肉横飞,却见不得这一幕,他嘶嘶咧嘴,不忍注目。

“何忏,我幸不辱命,息无公子,这便是慕容公留给你,留给天下人的,真相!”

何忏颤手递上,慕容狂将展未展。

突然听得“哎呦”娇声,撞开半门。慕容狂抹泪一笑。

“何人?”何忏不镇定道。

门框边露出一颗赔笑小脸,道了一声何伯伯好!

何伯见过她,条件反射脱口一问:“你是谁?”

“何伯,她就是云易之女,云相忆。”慕容狂介绍。

云相忆跳步进来,朝何忏恭敬一拜。何忏看了看慕容狂,再看看姑娘,一想长远,急点鸳鸯道:“般配,般配!”

门外又响起一声轻咳:“狂兄,我,可以进去吗?”

蛇鼠一窝,相忆一人能隐得这样好?

慕容狂稍一点头,不等声出。云相忆便扯过门外之人,带了进来。

楚碧岸弯身,敬重开口:“见过,老义公!”指尖弹光,止了何忏肋间血流。

“少侠可是?”何忏被来人点染的眸色一亮。

“晚生,楚碧岸。”

灵位在前,死者为大,楚碧岸一掀摆。

“你也要拜?”慕容狂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儿,我陪哥哥一起,不就是一家人了!”云相忆一跪,落地两人,楚碧岸与她齐齐三拜。

“你......们。”慕容狂语塞。

云相忆和楚碧岸当慕容狂在叫他们,一同回头,再齐声唤他:“义兄?”

悲伤旧事中,还能混入这样两只,也算不错。

“两只家贼,你们偷听了多少?”慕容狂问道。

“只差信上之事了!”楚碧岸回答。

“对对,哥哥说的对!”云相忆附议。

“那便......”事已至此,慕容狂看向楚碧岸,他也点头确认,好吧!

“一起看!”

——————

皇城内,九门齐拱,注水当中,这便是天子居所核心所在。皇城东位另有一方宝地,也呈此形制,九条小流汇成水台,一座九层无檐塔立基其上。

这座塔:白墙白瓦兽形铃,昭昭显匾藏宝楼。

天云压地接塔,楚碧岸循影为路,隐于白昼,直飞抵第九层。

兽铃惬意晒日摇扇,仙灵瞬目掠过,顷刻停摆瞪目,动也动不得。塔下巡楼兵士,还沉浸在自家琐事随水流,未觉楼上异动。

此楼名为藏宝,却是招灵纳魄的所在,坊间皆传自打京城出现陶影使,宫中起了无檐塔,年事已高的圣上就回了春。

不过,圣上回了春,却有人折了命。

第一位太子年约四十岁,夜宴醉后,偶然路过此塔,竟失足落水而亡。他的尸身一直没有找到,仅凭第二日浮在水面上的衣物,便辨认出是太子遇难。后来,接连有三四位太子相继诡异死亡,皆与这塔有关。

圣上痛失爱子,罢朝多日,在塔中悼念招魂,待他出塔时,样貌上总要年轻不少。

有人说这塔吃人,却无实据,皇城之内除了例行公事的巡逻兵丁也就鲜少有人触这霉头,来这儿斗胆一观。

楚碧岸站在无物陈列,唯风来去的第九层,凝神逐层下望,蹙眉道:“空的?”

“哎呦,青天白日的,怎就把你给招来了。呵呵,看你这模样,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塔内,四周壁尘堆形,幻出个影儿来,只见陶影使披风成体,挖苦道。

“行事但循己便,难不成还要为了你不愿招待我,强行把日头压下?”楚碧岸对他的出现并不诧异,这塔内的种种气泽都是出自陶影使之身。

陶影使喜悦而又急切的催促道:“哎,阴人,快告诉我,你看这塔内,是不是空无一物?”

楚碧岸正色反问道:“此塔是你内中境界所化,我在塔内你断然能感知出我的意图,我的确看不到。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当日慕容公违抗皇令,不杀秋然,而后紫衣人给他的那副宝图,藏在哪儿?”

“直奔主题?不行,我也有主题,你当真看不到,不能骗我。”陶影使症结在此,反复确认。

楚碧岸夸哄道:“你境界了得,内景澄空,你与我修习之道,当真是殊途同归。我已如实相告,说吧,如何才能从此境降下,看清塔内实有。”

“你不体恤我,我眼睛都被你偷了去,你不是在其中看清了我的过往吗,竟还说什么殊途?”陶影使吞下一口气,平复道“此乃空器之境,是欲求未生时的本来面貌,空空如也。你与此境太过相合,悬而难下,如仙人不坠凡尘。正所谓无欲不得生途,同理,你无欲就无法空中生有,好比无六根六尘,又如何有声香嗅味之感。你只需将心中所欲拿来一用,念起便可得见。”

“所欲?”楚碧岸锁了锁眉。

“对,欲,比如......能惊动你的,可得是大事大情,啧啧,比如,你娘杀了你爹!”

楚碧岸目空如晴,淡然道:“对呀。”

陶影使有点儿慌,继续帮他抽丝剥茧,寻个可能。“你这接触的人太少,嗯,你娘,你师父,你师兄,你......”三姨娘家的蚯蚓,黄鹂毛上的三叔。凡他想起的能和楚碧岸扯上亲缘,师徒关系的,都叫了一遍魂。

楚碧岸被念得如被超度,摇头道:“我现在觉得,他们和你,没两样。”

陶影使恨不得弃了肉身,化作魂魄直掏他心,“哎呀!还有一人。”

“人可能不行,可以试试竹,蛙,蝶,蜻蜓......”楚碧岸提议。

“停,我可没这本事将万物端来陪你一一数过,来,再试一个,你妹妹!”陶影使剑走偏锋。

“谁?”

“你异姓妹妹,就是你师兄和秋然的女儿,叫云,云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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