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戈里托夫好像和那人是同姓的……”她搜索着瓦西里的照片，点开官方照片，两指放大。

“头发眼睛的颜色和他好像啊……”

手机拿去充电，少女渐渐沉入梦乡。

一夜安眠。

周末，林朝雨忙着和班级同学社交，主要还是和几个舍友聊天。

同学群里，有人在求数学作业。

林朝雨还没写作业，看着有好心人发来的数学作业，点开，保存了下来。

“进群的新同学改下备注哦～”群主发话了，她是个热情清纯的女孩，没有近视眼，长发及腰。大概是开学时向老师申请过了，她自然而然地成为了A班的班长。

发答案的同学没有改备注，班级群里人现在不齐，看不出这人是谁。

“是个新号啊……小号吗？总之谢谢同学的作业了。”她在心里想。

今天小叔不在家，林朝雨就是“家中霸王”。

林朝雨正想着要不要出门逛逛，一条好友申请就弹了出来。

她一看，正是那位作业侠。那肯定是立刻通过了。

“你是林朝雨？”对面发来。

“对的，你是哪位？”

“戈里托夫。”

稍微想想，也确实应该是他。林朝雨给他加上备注：里哥。刚好自己有事想要问他。

“看不出你还会主动加别人好友。我看了你写的数学，你用的方法老师没讲过吧，看不懂。”林朝雨放大细看着他的数学作业，不明白那么多整齐的公式究竟是什么意思。

“也对，这是高等数学的方法。”

林朝雨幸灾乐祸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到时候有哪些笨蛋真的照抄了你作业……你是故意要给他们上一课的吗？”

“？没有。”

好吧，原来不是故意整蛊他们的。

之后就没什么话题可说了，她感到莫名尴尬。

“……”对面发来一串省略号。

“你有没有感觉学校不对劲？”

林朝雨眨眨眼，“没有啊，怎么了？你吃不惯咱们这的伙食？”

“有点……我是说，你没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吗？”

“你这么一说，确实好像忘了什么。”她心中仍有疑问，面对这位同学的发问，选择隐瞒自己身上有怪异气息的事。

她总觉得瞒不住对方，但是为什么呢？

“你身上有怪异的气息，我也是。昨天学校里起码30个同学，也是。”

林朝雨很小心，“我们这的网警很活跃，如果要谈什么机密的话，线下吧。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

林朝雨问他，“你现在还在我们国家吗？”

“……当然。我要在这待一一年才回国。”

“那要不要出门找个地方碰面？”

“！”

他发个感叹号是什么意思，林朝雨不太明白。

“如果你不熟这座城市，我可以带路，要不要去地标景点——传奇兄弟大厦看看？那里可好找了，就是市中心最高的两座大楼，四周有几个地铁站、公交车站和好几条大马路。正门口有个喷泉广场，可以在那里见。”

“……可以。什么时候碰头？”

林朝雨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上午9点，“那就十一点吧。”

他回复，可以。

林朝雨换了件宽松白色卫衣，头戴白色鸭舌帽，又随便拿了条红色工装裤换上，随意扎了高马尾。

她准备好背包，装好带上要用的物品，叫了辆出租车，提前二十分钟到了喷泉广场。

市中心总是人山人海，尤其是在周末。

人口这么密集的地方，要是出现了攻击性强的怪异可就不好了……呸呸呸，在想什么呢。林朝雨摸了下背包的带子，向前走几步寻找同学。

“我在你的三点钟方向，四十米距离。”

手机亮起，是戈里托夫发来的。

她顺着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个白金色头发的少年。

她小跑过去，“你来得这么早啊，让你久等了吧。”

“没有，我也刚到。”他面无表情。

“先找个地方坐下，边吃边聊？”

林朝雨偷偷观察了他一番，深蓝色薄风衣，黑色鸭舌帽，里衣是一件卡其色男式羊绒衫。

“这是你们的习惯吗？边吃边聊？”他看着眼前的服务员刚端上来的俄餐，拿起勺子喝了口罗宋汤。

“算是吧，其实我吃饭时不怎么说话……”

接下来戈里托夫也确实是相信了——他还没怎么开口，对方已经喝完半碗汤，吃了三个大肉饼和两片大列巴。

“啊，真顶饿。怎么样，你还吃得惯吗？”她优雅地擦去嘴边的肉汁，又拿起刀叉。

“……这家还挺正宗的。”

结果他们真的都专心吃饭了。

“看着我干什么？”林朝雨实在无法忽略对方愣愣的眼神。

“你看错了！我才没有……”对方心虚地移开了眼，脸微红了。

“这顿我请。”戈里托夫擦了嘴，站起身，“我去前台结账。”

“诶等等，我来付吧！”林朝雨站起来拿包。

他抬脚要走，“我去吧……”

“不不不，这顿我来请，毕竟是我邀你出来的嘛。”

“……那下次我请你。”

“哈，没问题。”林朝雨眨眨眼，去前台付了钱。

“诶呀，小伙子，怎么能让小姑娘去付钱呢，男人要主动一点呀……”邻桌的大爷大妈呵呵笑着，拍拍戈里托夫的肩。

“？”他不解。

林朝雨回来了，“走吧，找个地方说正事。”

二人来到一处游戏厅，准确来说，是林朝雨带着戈里托夫来的。

他们站在花花绿绿的游戏厅门口。

“乐乐熊游戏厅？来这干嘛？”他怀疑地看着林朝雨，“我怀疑是你自己想玩。”

“当然不是来玩的。只是这里有很好的保密场所，隔音设施不输调查局人员的办公室。”

她和老板打招呼，拿出手机扫码支付，“二人电脑间，包个两小时。”

老板娘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眼二人，“电竞电脑房二人间一间——”

一个工作人员小跑过来，带着两人去。

进了房间，工作人员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有这种地方的？”他看林朝雨的眼神更怀疑了。

“小蓝书上有人推荐过。我也是第一次来。”林朝雨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还有一人间，四人间，八人间，和酒店不同，这里不留人过夜，没有床和卫生间，但有桌椅和小沙发。

“里哥，你发现了什么？”

“我的眼镜改造过，可以看到怪异留下的痕迹。现在没有了，但是星期五那天，我看到了很多。”

林朝雨紧盯着对方的眼镜，“好神奇！我能戴戴看吗？”

他摘下眼镜递给少女，又拿出塑料小袋装着的一片叶脉书签。

“啊，真的可以看到……很明显。但是英才高中可是号称零怪异的学校，这么看来，是虚假宣传咯？”

戈里托夫冷笑一声，“零怪异，说不定指的是‘零个人可以记住学校里有怪异’。我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我研究的几枚自制手雷，明明还好好地放在我书桌上，我却已经莫名知道它的威力了。我试了试，威力和我预料中的一样。”他微微抬起下巴。

“？？？自制手雷？？？里哥，这也太酷了吧！”林朝雨两眼放光。

“咳咳，然后呢，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又没有证据。”

“我查到了一些资料，关于英才的。”

他递给林朝雨一叠纸质资料。

“首先，这座学校从建的地理位置来说，就很糟糕——用你们本地话说，就是风水极差，本来就容易滋生怪异。更何况这里在建校前是个乱葬岗。”

“哈哈，校史馆可没把这点写上去呢……不过要是写出来，招生简章肯定就变成招生‘减’章了吧。”

她继续自己翻看，眼睛都睁大了，“你从哪查到了这么多东西？”

“……我黑进全球情报库去了。被发现了，但是IP地址没被爆出来。”他一脸正经，“没关系，我已经把那台电脑销毁了。”

“哇，不愧是里哥……啊，英才高中的校长是世袭的？这也太可疑了。我们校长叫花天戈……姓花？”林朝雨愣住了。

“你怎么像是第一次知道校长姓花，开学典礼不是有说，‘下面有请花校长发表讲话’的么？”

“这个，因为我当时在开小差，根本没听啦。这么说来，我闺蜜也姓花来着，会是巧合吗……”

“哦，那个短发的瘦女生啊。”

“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不是一有空就来找你吗，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有几次你都没看到。”

林朝雨心里咯噔一下，“兄弟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去问问她。”

“……你确定她不会骗你，什么都不告诉你？”

“应该不会……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哼，你们最好是。”他说着狠话，但是语气却一点也不狠。

“戈里托夫，为什么想到来联系我？难道说，这么短短几天，我在你心里就已经有了非常高大伟岸的形象吗？”她笑嘻嘻地说。

“哈？别自作多情。只是直觉觉得我该来找你！”

“嗯嗯嗯～这些资料，能让我带回去研究吗？”

“就是带给你的，你要怎么处置随便。”他说得满不在乎。

交流了一番对后续的看法……

“所以下星期，我们就在晚上一起到学校里探险吧！”

“可以。反正我查过了，学校的监控全是坏的。”

“还有，‘世界七大怪异之主’？这什么？这么点大的学校还有七大怪异之主？这个词我只在网上的民俗小帖子里看到过一次。”

“这你都不知道？也被称作人类的七大威胁，分别是恐惧之主，时间之主，空间之主，大陆之主，海洋之主，天空之主和智慧之主。排名不分先后。”

“没想到小小英才高中镇压着时间之主……还官方都干涉不了这里的怪异吗……”

“准确来说，应该是时间之主的一部分。英才高中的相关情报里没有详细写，我也没来得及查到关于七大怪异之主的更多细节。”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