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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特殊化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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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晚,母女俩坐在马车里,打开储备的白面包。烛光摇曳,影子在车厢的木板上跳跃。空气中带来夜晚的凉意,弥漫开黄油与奶酪的香气。

晚餐本来该留下吃的,尽管傲慢的南部贵族以和粗犷的北部沾上关系为耻,又毕竟是亲姐弟,就这样在当天将人逼走也少不得会被讽刺。

不过事实上,科林斯家族从沦落到一个残废继承时就注定在南部成为笑柄,娶了一个处处‘低劣’的omega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贝琳达在听母亲说了许多科林斯家族的故事后,一如既往锐利地指出:“噢,妈妈,在我看来,这并不是真的来源于血统与地域的原罪,而是人性的恶劣之处。外公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几乎没人敢这样大肆议论?尽管外公那时候腿都废了,生育能力受损也广为人知,但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他们依然会顾及到科林斯家哪怕残余的权势。”

“之前妈妈您还跟我说过,那些小姐们都感慨外婆命好。所以是直到外公去世,这个家暂由交到了外婆手里,他们才开始肆无忌惮,这本质上是在蔑视omega的能力,视外婆软弱可欺,判定omega只能主内,所以她是一个失去了主心骨,失去了方向的无助寡妇。巨人终于彻底倒下,它的尸身,那些剩余的能量,还可以哺育到更多活着的,甚至是小蚂蚁们,只要成功从中瓜分到一星半点,都够他们狂欢的了。所以他们每一句话背后藏着的都是侵略的心思。”

“一旦想明白这些,就知道,现在科林斯一家人分崩离析,这正是他们想看到的。”

贝琳达说着,在心里又连骂了舅舅和舅妈几句蠢货。这一点上他们完美继承了外婆,或者说是被南部风气侵袭,大脑失去了独立思考,满心思盯着血统,但血统论却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而只是一种手段,一种‘战争理由’。

哪怕外婆出身就是原原本本的南部贵族小姐,只要外公去世,这帮人也依旧会兴风作浪,找出其他的事情作为攻讦。

“天呐…。”黛西愣了愣,她并不完全认可女儿的说法,因为在她看来,omega确实没办法令家族持续发展,财产落到手里也会像流沙。哪怕是跟母亲吵架,她想的也是这份家产虽然不再能增长,至少一小捧都足以坐吃山空。那就不发展,也比差点被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强。

但她又突然想到:“虽然我怨恨你外婆,但她竟独自撑着科林斯家族度过了近十年,直到我出嫁,达米安正式接手为止。”

“是啊,外婆是个很厉害的人。”逃难的创伤在南部环境的催化中被无限加深固化,并不意味着外婆就无长处,贝琳达尽可能令自己放下为母亲打抱不平所产生的情绪,客观地评价道:“她根本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无能,虽然处处都是打压,但这从来不是她的错,更不是她不行。”

“omega是不完整的劳动力,我们做不好工作,无法独立支撑起家庭,弱小又脆弱,踏入外界将会遭受各种危险而无力反抗。这些言论表面看起来十分客观,甚至是主动为omega着想,而Alpha们壮烈地充当那个牺牲方,供养和保护着omega,因此,嫁人成为omega人生最重要的一环。”

“但是妈妈,请您认真想一想,我们看待问题要追本溯源。”

“先说危险,我们社会动荡不安的因素,难道是被拘束在后花园的omega们造成的吗?社会既认定我们弱小,那想来omega也该被从犯罪的主因中剔除。如果要让我们承担一半不安的责任,那就是在耍流氓。”

“就像将Alpha强/奸omega、强制标记omega这些事,推到omega不该露出脖子上来,那怎么不说Alpha们不该长那条长虫?!”

“受害者有罪论是绝对狡猾的,是罪恶的帮凶,它来源于为自己潜在心理,或已经实施的罪行推诿的‘私心’,是愚蠢又恶毒的行为。”

“所以社会如果真的在乎omega的安全问题,绝对不是规训omega的着装,宣扬呆在家里做家庭主o。这其实在助长Alpha们,持续地,挤压、掠夺omega的生存环境,合理化他们的罪行。这绝非保护,妈妈,这是连吃带拿还要给我们巴掌。天呐,我们家对仆从也不至于这样吧,Alpha们对omega却连对仆从都不如。”

“又再说到我们做不好工作,我们无法支撑起家庭,那这就是更大的谎言了。和血统论有着非常相似的出发点,那就是排外固权,确保权利地位都牢牢掌握在他们的手中。”

“如果omega被允许工作,允许接手家族,那么我们就要领和Alpha们同等的薪水,有一样的机会受一样的封赏。那么,当我们拥有了自己的收入来源和权力的时候,谁又会想要回归家庭,生孩子,做饼干,伺候Alpha呢?”

“他们一方独大,说一不二的权力被瓜分,习惯了‘不平等’带来的优渥,那么‘平等’在他们看来,反倒成了我们在对他们搞侵略,损害了他们的权益。”

“所以他们搞排挤,搞孤立,做打压,泼脏水。”

“您看,这是我们做不好吗?是他们联合起来用阴谋编织的蛛网,是他们不允许我们能做,所以我们才‘做不好’,这是处境,不是事实。”

黛西第一次认真跟着女儿的话去思考,她被狠狠吓了一跳。

贝琳达说得简直就是疯话!

“但是…”她迟疑着开口,这通疯话解释了她在试着摆脱束腰时所产生的不满与困惑,令她陷入摇摆。

一方面,她自己也不满,omega得到的与付出的相较实在是不多,一方面,她又在这些不满中寻不到一个解决办法。所以她必须找出一些疑点巩固自己被冲击的认知,或者解决一些疑点彻底瓦解这份认知。

“Alpha们所承担着的也确实更危险,更辛苦,就比如战场…,而家庭一定程度上也确实是个温室,哪怕不够自由,但不可否认更安全。”

“如果您这样说的话…”贝琳达思索着,她并没有着急,反而感到激动与愉悦。至少母亲终于开始听她说的内容,而不是把她当孩子敷衍。

“那就把Alpha和omega看成狼与羊吧。”她说道,“世界上遍布着数不胜数的狼群,他们专吃我们这些羊,除非我们投奔一只狼,归属为他的私有物品,为一只狼固定产出价值,这只狼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就会为羊提供出一个避难所,但又不能让羊过得太舒坦,因为太舒坦就会拒绝产出,因此,每个狼都为自己的利益就此达成共识,要使我们的力量无处使用,不断被削弱,借此不停涨价,进而我们不得不牺牲更多东西才能换取这份安全,这就是羊圈。”

“这个运作方式我们都熟悉的,不正是借战乱哄抬米价逼迫百姓付出更多,直至死亡吗?”

“妈妈,看看那些百姓最终的下场,那就是omega最终的下场。我们用权高一等压死人,Alpha用权高一等压死我们,我们所从中获取到的看似水涨船高,实则是随时面临收回的边角料,甚至这份边角料永远只能向下施展,或者在omega群体中施展。但凡遇到核心的事情,涉及到真正的权力问题,我们只有听从,他们连招呼都不会跟我们打。”

“那个因为自卫被判死刑的omega,被砍掉脑袋的仅仅是一个举无轻重的平民吗?是我们所有omega的权力啊,又进一步被剥夺,在社会上生存变得更加危险。”

“妈妈,您赞叹她勇敢的话语,我相信不是假的,那您能告诉我,您代表我们家族,支持死刑,又是出于您真正的意愿吗?还是因为这当中有阶级利益可图,而合作的决定权在爸爸手上,您就必须支持Alpha伴侣的发展,推动了对同性的压榨?”

“妈妈,您反对过吗?您的反对是为什么而失声了?如果您没有争取过,就直接放弃了反对,是为什么令您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呢?是因为反对了也没用,您其实并没有决定权吗?”

贝琳达凝望着母亲的眼睛,以一种温柔缓慢地语调,细腻坚定,不失锐利,如同剥开一颗洋葱,层层递进,揭示着那些A权谎言的脆弱与虚伪。

“所以必须壁虎断尾。”黛西眉头紧皱,这次她不是因为反对,而是悲哀。

“omega们在历史中步步做出的妥协,进而甚至在驯化中发展成一种惰性,这些,享受了蝇头小利多少年,就得付出多少年的断尾之痛。您肯定觉得我这样讲轻飘飘地,我还记得呢,上次说这个时您就生气了。但是没办法妈妈,Alpha们从小的教育就让他们知道资源要靠撕咬,所以,Alpha们所在社会中承担的确实是艰苦的,但这是唯一可靠的。撕咬过程就是血淋淋,安全是一种躲避形态,而远离大自然,远离权力中心,这违反生存规则,是被迫中产生的特殊,那么这种特殊就必须付出代价,无论是想获得这份特殊,还是想摆脱这份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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