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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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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头祭拜过母亲后,弥鳯跌跌撞撞地走出议事厅。

他站在广阔的天空下,茫然四顾。

母亲死了,他很痛苦,悲伤充斥着他的胸膛……可是悲伤之外,他难以相信是明月杀了母亲,以及为什么姑父说九光是中山宗的仇人?

鬼使神差的,他来到卧病许久的姑姑的院子。

他有很多事想从姑姑这里得知。姑姑与世无争、洞悉人心,他想,姑姑肯定知道那些往事。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往事他不敢问父亲、不敢问姑父,就像一层暗潮汹涌的水面,他害怕他们吐出的真相会让这水面更加风雨飘摇。

他唯一可以问的人,只剩姑姑了。也许只有姑姑跟他有一样的愿望,想让事态安宁。

在这个院子里,堂屋一向没什么人,仆从都在卧室进进出出,因为唯一的主人常年躺在病床上。因不为人知的原因,姑姑跟姑父已经分居很多年了,于是这里显得更加僻静。

弥鳯独自来到主屋的卧室,向卧病的姑姑请安。

弥瑛感到有些意外。她仿佛经年未见到这个侄儿了,尤记得他小时候还常常来找她玩,后来他忙于修炼,她也开始深居简出,便不大能碰见。

今日侄儿显得格外悲伤。

弥鳯噗通一下跪地,恸哭:“我母亲去世了……”

弥瑛靠坐在床头,闻言微张开嘴。

她很久没有情绪起伏,此刻竟然忘记震惊的感受是怎样。

弥鳯哽咽地交代他所疑惑的一切:“姑父指认,是九光杀了我母亲。但是我不明白,九光跟我们有什么仇?我在典籍上看见,玄鸟峰济世救人、除暴安良,我不能相信出身于玄鸟峰的九光会是一个残忍的人。我还听说,弥青表哥曾经跟九光成亲过,但弥青表哥又说九光已经死了。若真如此,九光怎么能复活?又在今日杀了我母亲?我不明白这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很乱……姑姑,求你告诉我,全部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屋里一时只能听见弥鳯的哭声。

哀默片刻,弥瑛费力地下床走到弥鳯面前,伸手扶他。

弥鳯没有叫姑姑劳累,抹着泪自己主动站起身。

“让我想一想。”弥瑛目光看向轩窗外,眼中氤氲,恍然大悟地诉说:“原来今日的丧钟,是为你母亲敲响。”

薄葭竟然死了。

她没有想到死的是薄葭。

她猜,或许是她害死了薄葭。

弥瑛久违地从丹田中调转灵力,运行至大小周身,让自己起码能精神些。她说:“我要先去验证一件事,然后才能想好,该怎么跟你说当年的真相。”

弥鳯此刻并没有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悲痛而坚定地点头:“好,我想知道真相。”

弥瑛将视线移到这个侄儿身上,看着他尚显稚嫩的脸庞,她喉中盘旋着一句将说未说的话——我只担心你承受不了。

两人来到灵堂内,弥瑛见到死去的薄葭,久久地说不出话来。后来,她问薄葭是怎么死的。

弥鳯把他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告知,是弥青表哥在天亮后不久发现了他母亲的尸体,从西山脚下背回来。

“西边……”弥瑛呢喃着这个词,仿佛了然了些什么,又带着弥鳯去到山顶西侧的一处悬崖。

这里有塌方后的残垣断石。

这里是她小时候常跟薄葭一起玩的地方。

后来谈情说爱时,她也带殷公过来。

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此地。

弥瑛不相信,薄葭会无缘无故在天明前独自来到这里,然后意外失足跌落悬崖。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闭上眼睛,背对弥鳳的那半张脸,悄悄淌下一行清泪。

这一整日,弥鳯只记得跟姑姑一起辗转了好几个地方,跟着她寻找那扑朔迷离的真相。

日落时,姑姑告诉他,明天会给他答案。

为此,弥瑛孤身踏入她丈夫的院子。

面目全非、大失所望的丈夫的院子。

殷公本来坐在堂屋喝茶,看见她来了,激动地走出来迎接:“你怎么下床了,身体好些了吗?”

他想扶她进屋坐。

弥瑛却后退一步,避开他的动作。

殷公伸着手僵在原地。

他大彻大悟地笑出声:“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你肯定不是跟我一样,怀着欣喜的心情见到你。你要做什么?不妨直说,我有什么会不答应呢。”

见到殷公时,她才明白她真的永远都无法释怀。弥瑛的目光瞬间湿润,在他身上流转:“……你手上有雨后泥土的味道。你清晨时做了什么?”

殷公摊开自己的手掌,果然有尚未洗干净的泥垢。他深吸一口气,端正神色盯着她:“你竟然都猜到了。最了解我的人,果然还是你。”

弥瑛识破他的杀人手法:“我早知你精通机关术,你必然是先使了什么骗术,诱薄葭在清晨时去往西山悬崖,然后又使得山体塌方,营造失足坠崖的假象。”

殷公毫不惧怕地承认:“对。昨夜趁着大暴雨,我连夜挖空了悬崖,又假借你的名义喊薄葭去那里,哈哈,她一走过去,我就推开支柱,山塌了,她就这么掉下去了,死得干干净净!”

弥瑛痛心地质问他:“你难道不愧疚吗?为什么还这么理直气壮?”

殷公瞪大眼睛,目露凶光:“我为什么要愧疚?是她该死!她跟她哥哥都该死,觊觎别人的妻子,岂有此理,我下一个就要杀她哥,他们兄妹俩一个都跑不掉!”

弥瑛捂住胸口:“我跟她哥哥早就没关系了,自从我嫁给你,我跟薄节再也没有联系。”

殷公气得原地打转,指着天吼道:“那我昨天看见薄节在你卧室见你,难道是我眼睛坏了吗?薄葭该死,若不是她引你跟薄节见面,你们早就可以断得干干净净,她助纣为虐!还有薄节,他一个有妇之夫,竟然还对你说什么照顾你的话,只要我还活着,就算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他薄节也别想横插一脚!”

弥瑛费力地解释:“我病了,薄节哥哥只是来看望我!就算他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那也是他一时糊涂,我也当即拒绝了他,我跟他清清白白!”

她痛惜地问:“怪不得,昨日我明明从窗外看见你来,却没有见你进门。你为什么不进来,听我把话说清楚呢,也不至于杀无辜之人……”

殷公梗着脖子不服输,额头青筋暴起:“我告诉你,瑛姑,我不后悔,我只想要杀光他们。不止薄葭薄节,还有聂枢冲、薄雩琈,以及你哥哥弥玏、弥鳯,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殷公伸开双臂搭在弥瑛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地跟她说:“他们全都在迫害我、迫害青儿,这两百年来,你都看不到吗?”

弥瑛泪流满面:“我看见了……可薄葭是无辜的。”

殷公眼眶通红,血丝密布,只重复着一句话:“我要他们全都死。”

弥瑛的巴掌落在殷公脸上,对方皮肤沁出的红痕刺痛她心脏。

最后不欢而散。

夜色如地狱一般迅速地笼罩天地,黑云重重叠叠地遮挡住月亮,再也不见一丝光明。

弥瑛拖着破败的情感和身躯,回到她的院子,秉烛夜书。

她的儿子、丈夫相继疯癫,一个接一个人在她眼前死去,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将所有的往事都写进纸里,只等明日交付弥鳯手里后,了断这一切。

中山宗各处挂起白幡。

中山宗主夫人的丧事隆重而浩大,弥鳯跪了一夜的灵堂,络绎不绝的宗门长老、弟子赶来祭拜,每个人的表情都庄重悲伤,就像每个葬礼的气氛那样。

弥鳯至今仍感觉不真实,仿佛眼前棺材里躺着的人并不是他母亲,这只是一场没头没脑的梦。

这时候,薄雩琈换了一身丧服走过来,跪到他旁边,低声对他说:“父亲母亲刚刚在后厅跟姑父商量,今日的祭天大典取消,等一年孝期过后,再商议我俩的婚事。姑父的意思是,上次的订婚也算数,明年干脆直接办婚事,省得又生事端,我父亲母亲都认同。你觉得呢?”

沉默许久,弥鳯萎靡不振地应一声。

薄雩琈侧头看他,顿了顿,轻声安慰:“节哀,世事无常。”

弥鳯只觉得意志消沉,不想跟任何人交流。他很悲伤,可周围的人并不都像他这么悲伤,每个人都有另外的想法,都在暗自盘算,甚至连母亲的丈夫、哥哥,都在她的葬礼上一本正经地讨论着另外的什么婚事,明明这件事情想都不用想就应该取消。还有姑父殷公一心想要捉拿住明月姑娘,咬定明月姑娘就是九光,连夜布置陷阱去了,仿佛母亲的死亡只是他捉拿九光的借口。

草草用过早膳,弥鳯跑去姑姑的院子。昨日姑姑答应告诉他真相,他现在就想知道真相,他不愿意再浑浑噩噩地活着。

虽然他确实无法接受年富力强的母亲会意外死去,可要他相信是明月姑娘蓄意杀害,他更做不到。

见到姑姑时,姑姑的脸色比昨日更差,一夜之间光彩暗淡了许多。弥鳯想,他自己现在也应该是跟姑姑一样的,短短两日风云突变,人肯定会憔悴无比。

姑姑见他来了,撑着身体坐起身,先问第一句话:“你恨吗?”

弥鳯茫然:“恨什么?”

姑姑对他这个反应表现出满意:“好。如果我先告诉你结果,九光确实跟中山宗有仇,你打算怎么办?”

弥鳯的心情一下子沉入谷底,姑姑虽然说的是如果,但他知道如果就是事实。他压抑着悲伤回答:“如果是我们的错,我会尽我全力弥补她,她要索命就索我的命。如果是她的错……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可能会跟她决一死战。”

弥瑛自嘲苦笑:“时至今日,我也分不清是谁的错,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玄鸟峰或许有错,但九光遭受了无妄之灾。”

闻言,弥鳯长长地松一口气。

弥瑛看向窗外,眼中空阔而寂寥:“你心中没有杀戮和暴戾,这样很好,我也放心把这封信交付给你了。”

她拿出昨夜写好的信件,只有五页纸,里面却记载了一场持续了两百年的阴谋。

弥鳯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真相,一时竟不敢接。

今年夏天给自己买好了一床棉被,躺平盖好(安详)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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