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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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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了培根三明治和小米粥。】

国外分公司,姜灼躲在卫生间隔间,在手机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敲。

【先生呢,有没有好好吃晚饭?】

一句话发出,对面那人很快回复他:【中西结合?嗯,很有创意。】

姜灼抿着唇勾了勾嘴角,半是抱怨半是撒娇:【不太好吃,没有张妈做的好吃。】

【又是想念张妈的一天。】

……又是想念先生的一天。

他似乎能看到先生带着纵容的笑。

【乖,再忍几天,回来我亲自给你下厨好不好?】

对面发了个揉猫猫头的萌萌表情包,好像在隔着屏幕轻轻哄他家的小猫崽子,【我做的不比张妈差,你还没尝过呢。】

啊,先生居然还会发表情包这种东西!还说要给他做饭!!

姜灼不知道究竟哪个更让自己脸红。但他确实被可爱到了,把手机放在嘭嘭直跳的心口缓了好一阵,才红着脸重新开始输入:【不行不行,先生不许干活,一点点都不许。】

【做饭这种事交给我,我回去给先生做好吃的药粥,对身体好。】

对面发了个怀疑的表情:【药粥还能好吃?】

【好吃!我保证!】屏幕上的感叹号透着少年的信誓旦旦和小小雀跃,【我研究了好久的,让很多人都尝过了,都说好吃,连孟医生也夸了嘿嘿】

先生吃的药太苦太多了,他没办法替先生吃药,怎么舍得让苦涩的东西再入他的口。

一碗药粥的清苦,他都心疼得不得了,绞尽脑汁让它变得好吃再好吃一些。

【我想我大概是厨神转世哈哈】

这句略带中二的话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让何殊没忍住笑了出来。

坐在他旁边凝神研究证据的林警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梁先生?”

何殊朝他摇了摇头,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重新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只有这个时候,沉稳成熟过了头的梁先生才有点年轻人该有的鲜活。

他的心情好像也感染了林警官,让专案组办公室沉重的气氛都轻松了几分。

“这么高兴,”林警官也露出了笑容,是属于长辈那种略带慈爱的笑,“是在和那个叫姜灼的孩子聊天吗?”

“是,”何殊看着手机屏幕上闪出的一句句事无巨细的叮嘱,好像肩头上趴了一只喵喵叫个不停的小猫,“我家小朋友,暂时有点中二……还有些话痨。”

林警官先是被逗得哈哈大笑,接着微微敛了笑意:“你……把他送出国了?”

何殊点头:“我身边现在不安全,徐方拿他和小宁来威胁我。”

“唉……”林警官叹气,“虽然是个好办法,但是……你把其他人都安排得面面俱到,可你自己怎么办呢?”

“你才是处境最危险的那一个啊……”

何殊笑了笑,神色依旧从容温和:“我知道,不过这是我本该承担的。”

“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后悔。”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飘忽,声音也轻了许多。

眉宇间浮现一些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淡淡的忧色。

“只是,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家阿灼还需要拜托您关照一下……不要让这些腌臜事牵扯上他,也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

另一边,毫无所觉的少年打完了许多絮絮叨叨的话才忽然想起:【啊,先生你是不是还没回答我,今晚有没有好好吃饭?】

【嗯,吃了一点,】对面含糊地答着,懒洋洋的,【要睡了,晚安。】

其实是专案组要开会了,关于何殊提交上来的有关徐方的证据。

姜灼:……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就装睡是吧,明明先生从来没这么早睡过。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了个乖乖睡觉的表情。

【晚安,先生。】

少年放下手机,嘴角的弧度放平了一些,闷闷不乐地垂着眼睫。

先生肯定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又不想骗他……他真恨不得立刻飞到那人身边,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几天不见又瘦了许多。

牵挂一个人的感觉,就像在心脏上缠绕了细细的丝线,不那么好受,却又有一种被牢牢抓住的安全感,因为丝线的另一头被攥在最爱的那个人手里。

那边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连着扯他的心肝脾肺。

来到分公司只有四天,他就已经归心似箭了。

平心而论,这四天他过得很充实——充实过了头,除了去卫生间的时候能抽空给先生发几句问候,其他的时间都在疯狂工作。

并不是周经理压榨他这个临时员工,事实上周经理和分公司的同事对他都很友善,也很照顾,给他分配的任务都是在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但他总是想,如果自己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能尽早结束这里的工作,提前回到那人的身边。

他只是想家了。

家里有哥哥,有准备好了的“欢迎回家”和温暖的怀抱,他心甘情愿陷入其中,这辈子注定走不了太久太远。

他就这么想着念着,牵肠挂肚地给先生发各种嘱咐,好像生怕这个明明日常被人前呼后拥的成年男性照顾不好自己。

而何殊也总是每条必回,不会让他等太长时间,不让他担心或者胡思乱想。

给足了他安全感。

……

但有时候,事情总会向着最坏的一种可能发展。

这是姜灼出国的第五天。

认真计算着时差、掐着先生起床的时间点,姜灼照例看了一眼国内S市的天气预报,发现今天气温骤降,急忙给先生发消息提醒。

【先生,今天很冷,记得多穿一件衣服,戴口罩,不要感冒了。】

【如果没什么太重要的事,要不先别去公司了?在家里休息一天好不好?】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别忘了今天孟医生要来家里复查的时间。】

消息发出,少年握着手机站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

十分钟过去了,对方没有回应。

以往,先生回他消息的时间从未超过五分钟。

……看来先生今日起得有点晚。

这是个很合理的推测,但不知为什么姜灼有些心神不宁,一晃神连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窗外的阳光如往日般温和,他却无端感觉有些刺眼。

他闭了闭眼,强行稳了下心绪,先走回工位开始工作。

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一直到临近S市那边的中午,对话框依旧静悄悄的,只有他发出的那几句话孤零零地杵在上面。

而另一边的对话框依旧停留在昨日的“晚安”。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不方便回消息?还是说正在开会?

姜灼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情绪不稳定的小孩,于是强压下心头渐渐升起的不安,耐心等待着。

可两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少年实在忍不了了,焦躁灼烧着他的心,试探地向对面发了一个:【先生?】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

【先生?在忙吗?】他斟酌了又斟酌,既怕打搅了先生工作,又按捺不住愈发浓重的焦虑。

【什么时候闲下来了,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没有回应。

【先生,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方便回消息吗?】

没有回应。

【先生,能不能稍微理一下我呀?小猫流泪.jpg】

没有回应。

【先生,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不想理我是不是?】

没有回应。

【是不是昨天给你发消息的语气不太好,让你不高兴了?】

【我道歉,对不起嘛,先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饭也是,我回去给你打下手好不好?先生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啊我明白了,我不该对先生的行程指手画脚,先生去不去上班当然自己说了算】

【先生不想喝药粥就不喝,甜牛奶怎么样?或者红枣茶?】

没有回应。

【先生,看一下消息好不好?求你啦】

没有回应。

【求你了先生,不想说话,只回我一个句号也行】

没有回应。

【哥哥】

【哥哥,兄长,阿兄?】

【哥哥,求你,回一下我嘛】

【哥哥,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都跟你撒娇了,能不能奖励我一个句号呀】

【哥哥,求你了】

【哥哥,阿灼要哭了】

【哥哥,我真的很担心】

……依旧没有回应。

所有的消息,无论是冷静的还是焦虑的,乞求的还是撒娇的,全都如石沉大海,被无边的寂静吞没,听不到半点回声。

少年僵硬地坐在那里,没有发觉自己后背浸透了冷汗,耳朵里好像塞了团棉花,四周的喧嚣都与他逐渐远离。

不怪他过于敏感,实在是从出国那天一直持续到现在的焦虑担忧愈演愈烈,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他想起了冥冥之中那个模糊不清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不要离开先生身边,否则他一定会后悔。

那个时候,第六感在挽留他,清风在挽留他,连先生的目光也好像在挽留他。

他怎么就放下心离开了呢?!

窗外有乌鸦掠过树梢,扑闪着漆黑的羽翼,发出一声短促的鸦啼,惊得少年浑身一震,从那些极端负面的情绪中清醒。

他摇了摇脑袋,驱赶掉脑子里充斥着的那些疯狂叫嚣的黑色猜想。

……先生肯定是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或者是遗失了。

他心想。

说不定现在手机已经被其他人捡到了,那人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手机上一直往外蹦的消息轰炸。

所以他需要给这个手机打个电话,如果有先生之外的人接听,那就问清楚他是在哪里捡到这个手机的。

一定是他神经过敏了,先生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出事?

于是他拨通了先生的电话,发觉自己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地发抖,下意识皱了皱眉。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无人接听的准备,但没想到铃声没响几下,电话就接通了。

姜灼的心跳骤然停滞,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另一边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异常嘈杂的背景音中显得有些含混:“喂?哪位?”

陌生的声音……不,好像也不是那么陌生。

虽然不是先生,但姜灼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一个带点沧桑和疲惫的、中年男性。

难道先生真的是把手机遗忘在哪个熟人那里了?

大概是因为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对方百忙之中似乎终于想起来看了一眼他的来电显示:“阿灼……阿灼……啊,你是姜灼?!梁先生的弟弟?”那人的声音从疑惑到震惊,似乎还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接着迅速转成凝重。

……有点不对劲。

姜灼沉了沉心绪,紧紧攥住了手机,万分警惕道:“你是谁?这个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它的主人呢?你怎么会认识我,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

这下轮到对面那人沉默了。

姜灼的耳朵里充斥着自己剧烈鼓动的心跳声,手心里全是汗,连声音都紧绷到嘶哑:“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听到了从电话那头传来的一些声响。

这些声响让他瞳孔骤缩,眼前发黑,在暖阳下遍体生寒,战栗一寸寸爬上他的脊柱,手机险些从手里掉了下去。

他听到了推床滚轮急速滑过瓷砖的噪音,听到了厚重的大门开合关闭,听到了医疗仪器特有的尖锐警报声,听到了一片人声嘈杂中夹杂着远方的哭喊和细微的啜泣。

他听到了有人在焦急呼喊,声音此起彼伏,无比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刺入他的脑髓肆意搅动:

“……血库!血库!血不够用了,快去血库调血!”

“病人家属在哪里?!快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失血太多了,血压下降得太快,根本控制不住……血氧饱和度不到60%……做好心理准备吧……”

“病人还有二期心衰……这个程度的心衰本来很就危险,这次又重伤了肺部恐怕……我们会尽力的……”

“心内张主任来了没有?!还有胸外、呼吸内主任……院长呢?!叫人!把能叫的都叫过来!快!!……”

“病人休克了,呼吸丧失心跳骤停……气切插管!起搏器!马上!小心伤口,不能再失血了……准备肾上腺素推注——”

“不好,血氧饱和度上不去……主任,怎么办……”

“你是家属吗?和病人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去签病危通知书和手术知情同意书?!”

有个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好像有人跑过来在和接电话的这个人说话。

他的话一字一句,通过电磁波无比清晰地传到大洋彼岸。

“病人情况很危险你知不知道,随时都有可能——”

那边的情况太过紧急混乱,接电话的人没精力应付姜灼,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前,少年听到了他回复医生的那句话。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颓唐和疲惫。

“不是,我姓林,是个警察,是我们送他来的……病人家属还没到,我先签字吧,有什么责任我担着,请务必尽力抢救……”

接着只剩下一片忙音。

……是林警官。

接电话的人,是那位与先生熟识的、曾经见过他好几面的林警官。

所以他才会认识自己。

所以……

先生的手机在他手里。

他现在在医院。

先生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他又为什么会在医院?

那边……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年很长时间维持着握持手机的姿势没有动弹,僵硬得好像被石化一般,仿佛时间都在他身上停止流动。

方才听到的那些东西让他有些精神恍惚,疑心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做梦,一场史无前例的噩梦。

空气浇注成水泥,将他牢牢禁锢在其中,逃脱不得。从他的喉咙里强灌进去,凝固成奇怪的形状挤压着他肺部残存的空气,划破他虚假的皮囊,让他从喉咙深处涌出血来。

从眼睛、鼻子、耳朵,从每一个毛孔……他的眼前是透着血色的黑矇。

喉咙疼,胸口疼,眼睛疼,脑子里好像有把搅动的钢锥,耳朵里嗡鸣一片……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没有一处不在四分五裂。

他有一种极为强烈的剥离感,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好像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他皱着眉头,很努力很努力地回想着在电话里听到的每一个字,哪怕每想一次都让他头疼得几乎晕厥,他仍是吃力地回想着,并且妄图将那些难以理解的词语拼凑成完整的信息。

什么意思。

血……血库?失血?是什么意思?

病危通知书……是什么意思。

心衰……伤了肺部……做好心理准备……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他听不懂,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好像丧失了最基本的理解能力。

他没有办法把这些奇怪的、冰冷的、死气沉沉的、令人绝望的字眼和那个人——那个温暖的、鲜活的、总是带给他希望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没有办法去想象任何与之有关的画面。

他没有办法去思考,电话那头众人口中被抢救的对象是谁。

是谁?

那个听起来很不幸地躺在手术室里命悬一线,流了很多血,没了呼吸心跳,连病危通知书都下了的人是谁。

说好了要等他回家抱抱他的人是谁。

昨天还在拿表情包哄他,要亲自下厨给他做饭的人是谁。

和他说晚安的人是谁。

是谁?

是……是他的……他的……

不,不。

他没有办法,他没有办法想这个,他不能想这个。

他不能想这个,他拒绝想这个……

再想下去,他会死,他会死,他一定会死的。

“……小……小姜……”

“……小姜……小姜?!”

不知何时到来的周经理面色凝重地看着他,重重拍他的后背,急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少年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脸上是全无血色的惨白,嘴唇甚至因为缺氧而出现了紫绀,眼神完全失去焦点,浑身僵直不能动弹,几乎与尸体无异。

如果不是周经理及时赶来把他喊醒,他真的能在浑浑噩噩中把自己活生生憋死。

但少年现在没空管这个,没空管自己抖个不停的双手,没空管自己疼得要炸裂的肺腔,也没空管自己眼角不知何时落下的、莫名其妙的泪水。

很苦很涩的泪水。

为什么要哭?他为什么会哭?

脑子里一片混沌,生锈一般思考不了任何东西,只余本能。

“先生……”

他的声音嘶哑粗粝,嗓子被含着的沙子磨出血沫,好像几百年没开过口的僵尸一般。

“我家先生……梁先生他……”

他喘息着,发紫的嘴唇抖动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短短一句话就把他全身的力气和勇气都耗尽,只开口却再发不出声音。

周经理先是一愣,又是一叹,紧紧蹙着眉:“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

他的眼神严肃到了悲凉的地步:“是,梁先生出事了。”

一瞬间,少年全身的力气被抽干,眼前是铺天盖地的黑色,天旋地转。

他腿软得撑不起身子,脚下踉跄,直直向地上栽去。

周经理及时伸手扶住了他,感觉他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周经理曾被梁衡多次叮嘱,要好好照顾这个少年,本就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不一般,此时面对这种情况,更是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了……”少年一手扶住桌沿,勉强稳住发软的双膝,强迫自己凝住涣散崩溃的神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先生……我哥哥……他怎么了?”

一句话说得肝肠寸断,字字泣血。

周经理与他对视,被那双黑眸中的神色惊了一惊。

空洞茫然褪去,自我逃避褪去,滔天的悔痛与恐惧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如此汹涌,如此猛烈,摧骨折脊,能毁掉一个活生生的人。

周经理不忍心再看那双眼睛,移开了目光,低声道:“国内总部刚刚发来的消息,让我们提前准备好应对股市动荡和内部洗牌。”

“目前新闻还在封锁中……不过这种事,大概也瞒不了多久。”

周经理顿了顿,神色愈发沉重,搀扶着人的手上加了点力道。

“梁先生他……中枪了。”

被扶着的人身子晃了一下,好像也在顷刻被子弹击中了一般。

“刚刚发生的事,凶手当场被捕,竟然是擎业地产的老总徐方——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与先生有什么恩怨,居然下此毒手。”

“听说一共中了三枪,两枪在腿上,一枪伤了肺,大出血,情况很不好……”

“先生本来就有心脏病,一直强撑着整个集团,前不久还刚刚遭遇了车祸……唉,他怎么命这么不好,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熬过去……无论是他还是盛丰……”

梁衡独自一人撑起盛丰这么多年,除了他再没人有这个本事。他如果出了什么事,盛丰不仅仅是股价暴跌这么简单,几乎顷刻间就能被那些各自为政的股东搞得分崩离析。

连周经理也感觉很棘手,不知盛丰该何去何从。

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凌厉的剔骨刀,毫不留情地将少年寸寸凌迟。

也许凌迟比这种折磨要更好受一点。

中了三枪。

先生该有多疼啊。

他没办法去仔细想这个,只是起了一个念头就疼得浑身哆嗦。

如果他没走……

如果他没离开先生的身边,他是不是就能替先生挨了这三枪了?

他后悔了,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

少年双目猩红欲流出血泪,痛色铭心,恨意刻骨,神色几近崩溃。

徐方,徐方。

他狠狠咬着牙,把这两个字咬得粉身碎骨。

他想亲手杀了他。

“小姜。”

周经理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企图安慰他,“你要坚强一点。”

姜灼慢慢抬头,睁着满是泪水的眸子看他,惨白的嘴唇动了动:“周总,我想回去。”

周经理握着他肩膀的手收紧,沉默了一下却没有立刻答应。

看着他的反应,电光石火之间,姜灼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曾经那种冥冥之中不祥的预感、临走之前先生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事无巨细的嘱咐,还有回望时那个温柔得好像放下一切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都串联在一起了。

“周总,求您告诉我。”

他眼神哀戚,气息混乱。

“先生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出国?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是不是先生他、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才……”

少年说不下去了,闭了闭眼,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

周经理看着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是。”

“梁先生和我说,他大概插手了一件危险的事,有人拿你和梁小姐来威胁他。”

“他只有把你送到足够远的地方,才能保护你的安全。”

“他拜托我好好照顾你……在确定他身边没有危险之前,不能让你回去。”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让人难以呼吸的胶着。

良久,姜灼开了口。

“周总,我要回去。”

他泪流满面,字字哽咽,好像马上就要破碎一般,却又足够斩钉截铁。

“我要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陪在他身边。”

“我已经晚了……后面的事,我不能再晚了。”

昨天没写完,今天二合一!谢谢大家的喜欢么么

第22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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