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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金陵探路设宴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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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臣寿辰在即,整个清风堂忙忙碌碌,赵同尘没待几天,便发觉众位同门看她的眼神,与别人有些不同。www.xiashucom.com

并非是她多心,好几次她见几位女修窃窃私语,不知在八卦些什么,自己一去,她们便闭口不言,实在尴尬得很。

一来二去她便明白,无非是孙琳如与李玄通关系不清楚,被人背后嚼舌根罢了,左右也不关她事,随便别人怎么说,自己开心就好。

无事闲逛时,赵同尘不经意间到了陶然轩外,此处十多年前,正是玄门子弟一并修道之处。

陶然轩格局并未修改,莫清臣原先出自昭阳坛,与林相倾之父引为挚友,进门的第一间便是林相倾的屋子,只是如今,成了李善溪的书房。

轩中有十余处独立房屋,李玄通独居于最里面的一间,门口有两道童把持,寻常之人,根本踏不进陶然轩的大门。

赵同尘不管这些,自顾自进来,两道童以为她有事来寻李玄通,神色微微有异,只说堂主此时在室内清修,不见旁人。

她走到李善溪书房对面,可能是玄门中人害怕她重生于世,她原来住的屋子门前,被贴了众多符条咒文,斯情斯景,与陶然轩的清雅之风,实在格格不入。

李善溪被李慈逼着苦读,正是烦闷无聊之际,刚刚出书房便看见了她,不免有些吃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

“这是叔叔的内室,你来做什么?”

李玄通出身于微寒之家,父母兄弟皆不可靠,李善溪从很小的时候就被他养在身边,身上穿的清风堂长衫,用料做工皆华贵于旁人,被他视如亲子。

然而钟离琪先时与李善溪吵架时说过,再金贵的衣服,也不能掩饰他身上的暴发户气质,其人谈吐气质,远不能与世家公子作比。

赵同尘却没有这些门阀之见,含着笑对他道:“既是堂主禁地,你怎么在这里?”

李善溪甚是心高气傲,扬着头道:“这可是广凌子住过的地方,我以后要帮叔叔掌家,当然要住在这里了。”

赵同尘不由得一笑,莫清臣举人唯贤,从不顾亲疏之分,怎么清风堂到李慈手上,改以血缘世袭了?

赵同尘只指着对面笑道:“我知道这里原先住的是广凌子,不过对面是赵同尘吧,你不怕犯了忌讳!”

李善溪轻哼了声:

“叔叔就是要我看着对面,以妖女为鉴,不忘清风堂出过这么一个败类。”

听他的语气,显然是从小视林相倾为榜样,对其满心拜服,而却视赵同尘如洪水猛兽,恨不能将其手刃。

谁知他话音未落,赵同尘已然将门上符咒尽数撕下,李善溪焦急道:

“哎,你做什么?”

“玄门各家家主过几天就来了,这些东西太败兴致,撕了好。”

房门随后缓缓而开,因着十多年未有人居住,屋内物品皆铺上厚厚一层尘土,唯窗口风铃随着气流涌动,发出一连串的叮咚之声。

这风铃声音清脆悦耳,与十年前并无二致,是二哥姬和光送她的礼物,她十六岁刚来清风堂时,亲手挂窗边的。

八月初七莫清臣五十正寿,玄门各家一定会陆续前来,二哥若知道自己活着,应该也很高兴的吧。

赵同尘嘴角浮出一丝缓缓的笑,不免想起对面房里的人,她少时时常借着整理风铃的间隙,偷偷窥探对面的情况,不知他现下如何了。

她这样想着,只见一红衣人影翩然至陶然轩门外,皮肤白皙,身姿修长,出尘绝世,腰间佩的长剑,剑柄剑鞘俱是玄色,正是素练无疑。

赵同尘又惊又喜,又喜又怯,隐了心下波澜,迎出去道:

“不是还有两日么?你怎么先到了?”

林相倾注视了她一眼,嘴角缓缓上扬,消了一丝面上冷色:

“放心不下,故先来看看。”

赵同尘听了,心绪不觉有些微妙,不知他所言放心不下,是放心不下事情,还是放心不下自己。

“林瑥,你见过李玄通了?”

林氏一族家风严谨,林相倾自不会在人前失礼,此番拜谒清风堂,他便是一身华贵而庄重的正红衣装,玳瑁玉带潇潇肃肃,出尘绝逸,道骨凌然,整个庭院都不觉增了许多光彩。

“刚来,烦请二位通报一声。”

林相倾侧首对门口道童说完,翩然向赵同尘走了几步,与她隔了不过一人之距,如同是认识了几年的好友。

李善溪一回想,便是自己的叔叔,也只规规矩矩敬称林相倾为广凌子,赵同尘方才却直接唤了他名字,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门口道童面面厮觑,即便知晓林相倾的身份,也颇有些为难道:“堂主清修,任何人打扰不得,广凌子可否等上一等?”

林相倾可是贵客,李善溪颇为不悦道:“广凌子是何等人,叔叔在房里,你们跟我来。”

李善溪立于李玄通房门前:

“叔叔,广凌子来了。”

屋中并无回应,李善溪又敲了一遍:“叔叔,你在吗?”

他推门欲进去,林相倾忽而按住李善溪的肩膀:“李堂主在屋内设了阵法,不可妄入。”

林相倾是客,便驻足在房门外等候,李玄通许是感应到了他的气息,不久从内室中出来,对他揖了揖:

“广凌子大驾,在下有失远迎。”

他一身褐色道服极其朴素,甚至袖口上打着几处补丁,林相倾还了个礼:

“林瑥本无意前来叨扰,只是有些事,想当面问一问李堂主。”

李玄通笑着:“过两天就是师傅生辰,不知何事,会惹得林坛主这般心急?”

林相倾还未答,赵同尘便道:

“师兄刚刚设的是什么阵?”

她话音刚落,内室之中走出两名清风堂弟子,瞧他们走路的姿势,应当是受了极其重的内伤。

李玄通面上笑意温和:

“不怕广凌子笑话,我堂中两位弟子从金陵回来,不慎遇到了歹徒,我方才在内室设阵,正是为他们疗伤呢。”

两名弟子正欲退去,林相倾却道:“站住!”

赵同尘看得清楚,这两名弟子手臂上,俱有几条红色血线,林相倾缓缓道:

“李堂主,你这两位弟子,是受了血盟书?”

“是啊,不然怎会劳驾我亲自设阵为他们驱除煞气?”

李玄通盈盈笑着,回头看了两名弟子一眼:“广凌子对你们感兴趣,你们便不妨说说,在金陵城里遇到了什么?”

两名弟子揖了个礼,恭敬道:

“前两日我们下山除祟,在城郊遇到两个头戴斗篷的黑衣人,其中一个看着就非活人,我们前去询问,谁想他们竟使了血盟书,亏得我们躲开及时,否则,便再回不来了。”

林相倾道:“你们既交过手,那两人有何特征?使得是何家招数?”

“跟我们对阵那人,灵力好像亏空地厉害,衣袖有些残缺,看不出哪门哪派,但使得是姬氏剑法。”

清风堂弟子刚说完,李玄通重重咳了声,缓缓道:

“手下人没见识没规矩,广凌子刚刚若听了什么,就当一阵过耳风,万别在外宣扬,你也知道,哥哥我,不受玄武堂那位待见甚矣。”

林相倾郑重道:

“我正是为追查这两黑衣人而来,李堂主,这两人非同寻常,他们不仅与迷雾林的黑面人有关,还牵连了青鸾台。”

李玄通眉心微蹙了蹙,轻笑了声:“这么严重?”

他心机深沉,完全叫人看不出心中所想,林相倾又道:

“具体事宜,等师傅寿辰那天,一并讲起便是。李堂主,黑衣人用了血盟书,你不吃惊么?”

李玄通面色和煦犹如春风:

“我不觉得奇怪,郭志不就是受血盟书死的,毕竟青鸾台覆灭后,还有那么多余孽不是?”

林相倾也只好回了个笑:“莫先生若出了关,林瑥可否先行前去探望一番?”

李玄通面有难色:“这个怕是不巧,师傅今晨在才咐,他生辰前,外人一概不见。”

谁不知道,林相倾乃是莫清臣最得意的学生,赵同尘有些听不下去:

“师兄,广凌子在师傅面前,应当不算外人吧?”

李玄通还想再说什么,林相倾却往后退了一步:“即是如此,我在金陵城还有些事,两日之后,再来为莫先生祝寿。”

“那小师妹,你代我送广凌子下山去。”

李玄通也不跟他客气,神情高傲而自信,转而对李善溪道: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看书去?”

赵同尘印象之中,李玄通当是个谦虚好学的人,心里总憋着一股不屈为人下的劲儿,怎到中年,竟是这般高傲而事故的光景?

赵同尘临走前,大摇大摆取下自己屋子窗前的风铃,李善溪皱着眉头:

“喂,你怎么拿妖女的东西!”

“我乐意,小孩家家的,你管得着么!”

待出了陶然轩,赵同尘终于忍耐不住:

“之前听闻二哥和我师兄不和,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误会,师兄这人,这些年怎越发不讨人喜了?”

林相倾眼含笑意:“他以前很讨人喜?”

“李玄通这种人,我以前根本不会关心,是阿宁跟我说他人不错。”

赵同尘意识到自己无意提起钟离宁,心下忽而惆怅,她跟林相倾走了一段路后,他忽而转过身来,束发的发带轻拂过赵同尘的脸,望着她道:

“看我做什么?”

赵同尘只觉一阵淡淡的兰麝香入鼻,她不记得前世对林相倾有过特意的关注,却不知为何,潜意识里对他的气息竟如此熟悉,只瞧着林相倾笑道:

“被人看这种事情,你从小到大不该早习以为常了吗?又不是我一个人盯着你。”

林相倾回过头不再理她,一路上清风堂不少同门,大多识得林相倾,赵同尘道:

“你上次回清风堂,是什么时候?”

“十年前。”

“那你觉得,可有何处不同?”

“孙琳如人气不如你高。”

林相倾微微侧过头:“一路上这些同门,都不与你打招呼。”

赵同尘未料到他竟是这样的答案,轻笑了声道:“那你可是不晓得,他们都在传言我和师兄呢。”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忍着什么话没说出口,过了半响才道:“听闻吹雪他,险些要了你的命?”

赵同尘轻叹了口气:

“我杀了人家妹妹,他能不让我偿命么,对了林瑥,你务必要他保管好乾坤袋里的黑面人,如果他真是姬氏之人,莫先生寿辰上,我要二哥亲自指认。”

“好,下次通灵时,我让吹雪小心些。”

林相倾说完,只见赵同尘眼神有些涣散,连忙问她:“你怎么了?”

赵同尘捂着胸口:“我自重生以来,心神总不定,也许还是对这具身子不大适应。”

“也许是因为前世的分魂之痛。”

林相倾从腰襟中掏出一小瓶药:“昭阳坛兰麝香有安神之效,你睡觉时用一点,应该有效。”

赵同尘接下瓷瓶,又拔出她发间白玉发簪,放到他手中:

“问情也该还你了,林瑥,你以后要给我什么东西,当面跟我讲就是了,没必要瞒着我。”

发簪在林相倾手中化为问情,林相倾笑了笑:“原以为你不会用到它,也罢,近来之事波诡云谲,你要查什么,我跟着你便是。”

赵同尘心下半是感动,半是好奇:“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阿尘。”

林相倾转头看了她一眼,只缓缓道:

“上一世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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