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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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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结百年之好,平西伯府从早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下人们把府邸的地面都扫得一尘不染,酒水茶点一应准备齐全,就等着亲家上门。

这样重要的日子,冯淑晨也回了娘家。

秦宝姝刚到颐安堂,就瞧见大姐姐正坐在老人身边,眉角眼梢都是笑意,还是和在闺阁时一样的幸福。

她唇边的笑容也跟着灿烂起来。

“这丫头可算是见到人影了。”冯淑晨见到她,笑得更是开心,和以前一样拉着她在老人身边坐下,“听说你昨日就差不多睡一日,这会又要日上三竿了,这种睡法对身子可不好。”

“我就是前儿走了困,大姐姐不用担心。”她说着抿唇一笑。

不知怎么的,就忽然和外祖母对上了视线。

老人显然是一愣。

秦宝姝清楚地看见老人眼里未能及时散去的伤感,旋即才笑着点她额头:“她这脑袋瓜子天天不知道想什么呢。”

秦宝姝也笑,只是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些:“想着外祖母长命百岁,大家都无病无灾,好继续宠着我,让我在家里当小霸王!”

冯淑晨被逗得直笑,“你这叫耗子扛枪窝里横,你倒是上外头当霸王去!”

“也不是不行。”少女杏眸滴溜一转,笑意就在眼尾散开,“改明儿我就祸害别人家去。”

冯老夫人此时握住姐妹俩的手,忽然长叹一声,却又什么都没说。

是管事婆子前来禀报,说两家的老爷夫人以及保媒的礼部徐侍郎都到胡同口了,颐安堂骤然安静的诡异气氛才戛然而止,冯老夫人牵着姐妹俩的手往外走。

高家老爷如今在金吾卫,吕家则是在羽林卫,两家夫人也是将门出身,性格爽利,说话也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秦宝姝见着两位夫人,然后就收了两个大金镯子,当然不是她一人有,是冯家姐妹都有的见面礼。

吕夫人一边往她们手里塞,一边乐呵呵地笑:“别嫌弃金子俗气,这东西可比那些什么玉石宝石好使得多!”

自古以来,黄金都是稀缺的玩意,只是戴在身上显得过于高调,导致现在许多人家都喜欢用玉石,低调又风雅。

秦宝姝自个也是喜欢黄金的,所以常佩戴都是金步摇或者珍珠步摇,不少夫人小姐见了就觉得张扬,都爱背后说她就是个暴发户。

今儿难得遇见这般直白的人,秦宝姝连推辞都没有,直接就把手镯收下了。

那动作之快,把两位夫人瞧得愣了愣,下刻都高兴地笑了起来。

“瞧,我就说准备金子没错!你还说俗气!”高夫人用手肘戳了一下吕夫人,吕夫人松一口气,和冯老夫人说,“您知道,我们俩不爱走动,又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说错话把人得罪了也不知道。今日啊是真硬着头皮出门来,不然我们家里的孩子,这辈子都要娶不着媳妇了!”

这番话是自谦自贬,却能听其中的真诚。

冯老夫人抬手凌空指了指身边的少女,“你们这话,先前总有人给我说,我还说是她想躲懒。如今看来,是我错怪她了,竟然是真有不爱出门吃宴的!”

秦宝姝被点名,揣着金镯子朝两位夫人屈膝一礼:“多得两位夫人,我今儿总算‘沉冤得雪’了!”

如此开场,自然就都拉近了关系,显出亲家的亲近来了。

冯老夫人领着众人走到厅堂落座,二房姐妹还躲着没出来,要等确定亲事、交换庚帖再出来给未来婆母见礼。

二夫人操办过儿子的婚事,有了经验就游刃有余,一切都办得有条有理。

冯淑晨就拿肩头碰了碰看得认真的秦宝姝:“表妹看得这般入神,在想什么呢?”

秦宝姝扭头就瞧见她狐狸一样的笑,心道又打趣她呢。

她就哼一声,神气道:“偷师啊,这样轮到我定亲,我就不怕出错。”

她如此直白,反倒把喝水的冯淑晨呛到了。

冯淑晨用袖子挡着脸咳嗽两声,好笑道:“你定亲自有祖母她们操心,哪就要你自个亲自上!”

秦宝姝脸上的笑僵了僵,然后装作不在意地挑眉:“那多学点总没差。”

身为家里的长女,洞察力自然是敏锐的,冯淑晨方才就察觉到秦宝姝和祖母之间好像有了别扭。如今玩笑中,冯淑晨知道没猜测错,家里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但在这样的日子也不好过问,更何况冯淑晨知道,自家这个表妹不想说的话,就是拿刀架她脖子上也不会开口的。

冯淑晨把此事先记在了心里。

很快,定亲的章程都顺利走完。

姐姐冯淑婉许配的是吕家公子,妹妹冯淑仪是高家公子,其中吕夫人还说了件事,说吕公子只见过姐妹花一回,却也是一回就精准认出了冯淑婉。

吕夫人生怕他看错了,结果被儿子一句:我喜欢的人都能看错,那我就打一辈子光棍。

秦宝姝听了在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一眼定终身了。

不知怎么的,在热闹的气氛中,她心里有一丝丝的难过。

等到酒足饭饱,宴散了,伯府的长辈们又要为姐妹俩的请期一应琐碎事商议,她就趁机告退回了自己的小院。

拂风早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问她是不是累了。

秦宝姝摇摇头没说话,脑海里都是昨夜和外祖母的对话,不由得长长叹气。

她随手抓了账本,继续看账。

心烦的事多想,只会更烦心,倒不如多学点本领,如若日后真要自己当家做主,好歹不会闹得一团糟。

陈叔还是按着以往的时辰到伯府来,平时踩着点,秦宝姝肯定是刚午歇起来在洗漱,今儿却是已经捧着账本,手边有一小叠的纸都写了东西。

“姑娘今日这般刻苦。”陈叔诧异。

秦宝姝其实早就会看账本和算账,而且算数极为厉害,只是她总说犯懒,有人依靠就不想动手动脑子。

陈叔心疼她年纪还小,这些事情确实枯燥又费神,便不多督促,左右明白其中门道,不会上当受骗就成。

哪怕这些日子开始手把手传授商经,她也没有多积极,今日的自觉可不得叫人吃惊。

秦宝姝抬头喊了声陈叔,把手里有用朱笔标出来的几张纸递了过去。

“陈叔瞧瞧,我发现这两年米粮价格和收成似乎有点不对,明明不是荒年,朝廷亦说产量在增长,为何我们收得的米粮越来越少,且价格时高时低。”

秦家商行涉猎米粮布匹炭火一应生活必需品,每一年的核算都是清晰明了的。

只不过这些数目都没在送来的账本里,秦宝姝却记住了,还提了出来,陈叔是又惊又喜。

他激动地说:“我还想着再过半个月才和姑娘说这些事,结果姑娘先看出来了。这事我也今年年初发现不对,但是暗查之下,发现各家都这样,但只有朝廷入库的粮食没少,却也没见多多少。”

“余下的米粮呢?我还以为是有别家人抢了我们商行的生意……”秦宝姝不解。

陈叔摇摇头,坐下和她细致说可能的几个原因,但只是猜测,说了其实也是白说。

秦宝姝听得头疼:“等明儿开春了瞧瞧,有没有人大量抛售陈粮,如若没有,恐怕真要乱了。”

有人起义,然后粮食少了,很难不让人认为是朝廷说的叛军屯粮了。

一个国家是否安定,除去朝堂,最先发现端倪的就是商人了。

秦宝姝后面又拿着账本问了几个自己没琢磨透的问题,虚心地记下陈叔的指点,把陈叔乐得一直呵呵地笑。

不过让人烦心的事还是要逃不开。

陈叔把进府之前得的消息慢慢说来:“傅家那头一早请了郎中过去,是向氏昏迷一夜,然后发高热了,之后就是更古怪的事。”

秦宝姝跟着皱起眉头。

“我们的人亲耳听见老虔婆在屋子里骂向氏是赔钱货,没有银子给她治病,让她自己熬着,熬不过去就一张草席给她卷了。”

“到了中午,那老虔婆却忽然雇了马车到城东的百味楼,再出来的时候喜开颜笑,当即就吩咐人去重新找宅子。说最低也要二进的,还让人又去请郎中,给向氏认认真真地治病了!”

秦宝姝杏眸眯了起来:“她手里有银子了!”

“什么人接她的?!”

陈叔摇头:“不敢打草惊蛇,没敢去小二那打探,人来人往的,确实不好分辨。”

“那老婆子果然有备而来。”秦宝姝庆幸自己没有就此放松,“还是再盯紧了,看看她搬哪儿去。是谁出手那么阔绰,让她连刚交的十两银子都不在乎了。”

起码给了那傅老太婆有几百两或者千两。

可惜,京城里跟傅家有关系的人家,她还是了解得太少。

“陈叔早点回去歇歇吧,她的狐狸尾巴迟早藏不住,我们也没必要干着急。”她伸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语气带了一丝疲惫。

陈叔点头,又嘱咐她晚上不要再看账了,对着烛火伤眼。

秦宝姝嘴里答应着,用过晚饭还是抱着账本啃,拂风劝了几句也没见效,只能把汪箐给拉出屋,低声说了几句。

不过一刻钟,她窗户就传来熟悉的敲击声。

是小灰过来了。

秦宝姝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隙,胖乎乎的鸽子钻了进来,就乖巧蹲在桌子上。她伸手先摸摸它脑袋,然后才取下字条。

方瑀珩的字迹还是和往常一样笔锋凌厉,好像是拿刀剑写的字。

她一眼就先笑出声,上头赫然写着:第一日马上就要过完了。

“看来今日阁老没给他很多功课,还能分心。”笑过后,她习惯性地翻转字条。

多数时候,后面是空白的,今日却还有一行字。

不再是他那有着棱角的笔迹,而是工整的馆阁体。

——晚上看账本伤眼,早些歇息。

秦宝姝一愣,一句话仿佛是他在耳边温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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