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前天从北京回来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樊振东,醒来觉得很有感触,作为依托写了一个不算番外的番外(PS:算是偷了pu和ys梦女的梗吧先滑跪)
——以下为正文——
曾梦璃和樊振东其实已经分手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本来这段关系也不清不楚没多少人知道。
至于分手的原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荒谬的不能再荒谬。
曾梦璃要结婚了。
要和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结婚。
他俩开始的莫名其妙就注定着他们的分手也会莫名其妙,其实曾梦璃不想分的,她还挺喜欢樊振东的,但是命运不能把决定权交给任何人,她还没想好怎么和樊振东表露心迹彻底告白,两个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情侣时,命运的权杖就把她交给了别人。
结婚的对象是刘国梁生意伙伴的儿子,其实曾梦璃挺不明白的,刘国梁要稳固他们三个人的生意利害关系,干嘛找她来联姻呢,除了运动员的身份,她好像没一点优势,也许是这样她就更便于刘国梁控制和安排吧,时间过得很快,安排的很仓促,还没见过对方就已经要办订婚典礼了。
有点难过,刚想好怎么说,这辈子可能就没有机会和樊振东共度一生了。
订婚前一天她得了个空,去了一趟雍和宫。
“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请你保佑我和樊振东能够在一起吧,对,乒乓球运动员的那个樊振东。如果这个愿望实在太难实现的话,那你祝福他巴黎圆梦也可以的。”
她其实不太信的,但听说雍和宫很灵。
想给樊振东求个手串来着,但法物流通处没开门,遂放弃。
回来也一直没见着他。
订婚典礼定在了那天的下午两点半,所以上午曾梦璃还要去球馆训练,她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谁夺冠是定好的,只是每个人履行自己的剧本去演戏,现在连自己人生的婚姻大事也被安排了,别人看着风光无限,一段佳话,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里是多悲哀。
她突然想起樊振东唱的《十年》,当时还以为是唱给自己的,还反复追问过,现在发现原来是《明年今日》。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
竟花光所有运气
到这日才发现
曾呼吸过空气”
原来是有点喘不上气了啊,还以为是死了。
遇到林高远路过,看到她在为下午的订婚典礼忙碌,忙着站在空地里发呆。
林高远问她,“你不和樊振东说一下吗?他不知道吧。”曾梦璃脑袋“轰”一声,她要说吗?她没想过。自从这个要结婚的消息到自己这里之后,她就只想着自己被安排的命运而感到悲哀,没想过樊振东如何,她好像也从来没有在乎过樊振东吧。
她自嘲的笑笑,望向前方,嘴上是在回复林高远,“和他说?我怎么说,我以什么身份说。”
樊振东匆匆路过了,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一样,没有一个眼神,甚至没有滞留片刻。曾梦璃心中好像有一块空了,再也无法被放入任何东西,全身的血液都往这里流,胳膊四肢感觉到有些麻了。她追上去,喊了一声,“樊振东。”
他没回头,也没停留。曾梦璃没放弃,抓住他的胳膊,使他被迫面向自己。
林高远久久的看着这两个人,他刚刚就没有说话了,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感受到莫大的悲哀。也许他们是命定的情侣,但缘分竟默许他们离去。
将樊振东拉到拐角处,曾梦璃这才注意到樊振东今天穿的是白色的短袖,自己的订婚典礼,他就穿的这样随便吗?还是根本就没打算来。
樊振东低头看着她,“你别拉我。”他似乎是负气出声。
“你听我说。”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他瘦了,比自己上次抱他的时候瘦了很多。
“我不想结婚,他们都逼我结,他们要做买卖为了稳固关系就让我去联姻,他们要赚钱尽管去赚,和我有什么关系,一定得是我吗……”曾梦璃落下了眼泪,湿润了樊振东的胸前。
樊振东忍不住伸手回抱她,手掌摊开抚住曾梦璃的后背,他希望能安慰她一点。
眼泪如同断线的晶莹的珠宝滚落下来,“我好害怕……”
“别怕。”
“我们以后不会有关系了,虽然从来也没有过。”
“我宁愿那不是一个错误。”
“那我们就到这吧,以后只是队友。”
“别难过,祝你幸福,曾梦璃。”
张静静和曾梦璃说宿舍阳台东西被偷了的时候她正在化妆间化妆。阳台上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她必须回去一趟。
路上其实有些害怕,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偷进她们运动员宿舍,如果回去的时候对方还在,有几个人,是什么人,她该怎么办。打开手机点开通讯录翻找,打给樊振东。
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曾梦璃不安的心越来越加重起来。她不知道要去面对什么。
小心翼翼敲开门,里面有三个人,两男一女,贺莹追了上来,她不放心曾梦璃。
曾梦璃没有暴露身份,她看着对方假装是随意路过的,问他们在这里拿东西吗?她看到其中一个男生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贺莹也注意到了她用胳膊怼怼她,示意她利用这个机会,曾梦璃问能不能加个微信,对方同意了。
她在订婚典礼上也遇到了这三人,是被刘国梁邀请来她“葬礼”的。她们把她认出来了。曾梦璃看着这三人身前装作不经意的樊振东,她的直觉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曾梦璃拉住樊振东,他看着有些不耐烦。
“这都是你安排的是吗?”
“樊振东,你爱过我吗?”
他没有作声。
曾梦璃放开了他。
“你巴黎会圆梦的。”
曾梦璃的婚礼昭告天下,大张旗鼓,她知道自己原配不上这么大的流量,左不过是有人刻意想放大。
因为还没有退役,结婚后的生活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和樊振东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们是混双搭档。
曾梦璃结婚以后他们的cp粉少了很多,还在磕的人也发现了两人眼神交流基本为零,场下交流为零,两个人似乎都更专注于赛场,场下没可能了,场上就好像都绷着一股劲往死里打,一板一板都像是别着劲似的。
事业粉挺开心的,他们说两个人更默契了,早晚会一起登顶,并肩于奥林匹斯山上。
德班世乒赛他们俩一起去了,都憋着最后一口气,俩人都不年轻了,这次不拿冠军国家应该就不会再培养他们的混双了。
北京到德班的飞机要飞22个小时,走之前曾梦璃又去了一趟雍和宫。
这次倒是没求什么,就想进去转一圈,想出去的时候被里边的志愿者告知,雍和宫只能往前走,没有回头路。
比赛输了,他们应该没有未来了。
曾梦璃释然的笑笑,反倒是樊振东看着有些不甘心,反复的看自己手里的拍子,吹吹,再蹭蹭。
赛后例行击掌。
曾梦璃有点失落,她本来以为,就算他俩不能在一起,他不爱她,能当混双搭档也很好,能在赫杯并列刻上彼此的名字也很好。但世事弄人,注定是什么都不能让她如愿,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她问樊振东能不能出去逛一逛。
异国他乡,曾梦璃的左手挽住樊振东的右胳膊。
樊振东没说话,把她的手拿下来,曾梦璃的目光暗了暗。
他牵住了她。
没有提前看过地图,但那晚走的那条路特别长,昏黄的灯光打下来,曾梦璃想起自己十几岁出头的时候刚进一队,年纪小觉得特迷茫,那会樊振东才度过这个阶段,两个小天才是相似的。他很明白她的想法,就大半夜带她偷跑到外面吃东西,然后一起走过天坛东路回去。今天灯光和那时候很像,让他们都有些恍惚,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这回回去就不会再给咱们配了吧。”
“嗯,这次是真的就到这了。”
“你在北京第一次带我出去的情形和今天有点像,乒乓球真是圆的。”
“那个时候想过最后是这样狼狈收场吗?”
“没有,但是你那时候给我买的鸡蛋灌饼的味道,我永远都记得。樊振东,这些年,谢谢你。”
“没拿赫杯,我挺可惜的。”樊振东摇摇头,世乒赛混双冠军可以把名字并列刻在上面,永远留在乒坛历史里。
“你知道的,我可惜的不止赫杯,我想谢谢你的也不止混双。”曾梦璃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硌手。
他拿起她的手,动作轻的怕一用力就碎了再也抓不住似的,把她手上的戒指摘下来。
曾梦璃很不满的看着樊振东,似是在对他越界的举动抗议,她不是樊振东的私人占有物,一直都不是。
樊振东笑笑,“别生气,左右也就这段路了,以前都是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最后一回了,任由我一次吧。”
曾梦璃心里堵堵的说不话来,如果当初自己没进一队,没贪吃那口鸡蛋灌饼,刘国梁让他们两个配混双的时候她拒绝,可能后来就没了这些无谓的纠缠,他们都会过得很好。
“从北京到德班咱们飞了二十二个小时,”樊振东自顾自的说下去,“和你最后再走几公里。”
回北京以后就拆队了,他们都再也没配新的混双,逐渐都成为了男队女队一单,走的越来越远,只是明面上,暗地里,俩人都不再来往。
没人告诉我成名的代价是失去你。
你要问我这十年最后留下了什么?
曾梦璃回北京以后发现那天分别以后忘记把戒指从樊振东那要回来。家里人问她的时候,她只说赶飞机时候太匆忙给弄丢了,再去重新买一对吧,你那个以后也不要戴了。
休假以后回到宿舍,曾梦璃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串雍和宫的手串,她当时本来想买给樊振东保佑他的那款,没想到兜兜转转回到了自己这里。
不想问这手串哪来的了,看样子德班之前就送来了,休假这么久都一层灰了。
“为爱奔波十二小时,与你再爱几公里,北京,北京,就让所有的旧事为你献祭。”
她知道樊振东那天说的那句话出自他们两个同人圈很出名的“镇圈之作”。
可他没说爱,她也不想再问。
反正在大熔炉焚烧之后,旧事都会成为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