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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罗刹骨菩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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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仁县白日里鬼城一般,家家门户紧闭,青船帮亦悄无声息隐于山中,入夜又是另一番景象,热闹,奢靡,笙歌不息。

有人潜伏在黑夜中,鬼魅一般游走在依旧静谧的村庄边缘,径直踏入唯一的热闹之处。

灯火朗照,明明灭灭人影晃动的屏风后,两人间升着白烟,随意聊着。

“先前输光身家留博坊的,什么来头?”

“好像是丐帮来的,听说是捞了不少银子,被官府盯上,正缺钱。”

“没点本事还敢来博坊找钱,笑话。”

“可不是,浑身输的精光——一文都不剩了,抵无可抵。”

靠着软垫的人笑了一声,“那不是还有条命呢。”

“嗬,人命值什么钱,”那声音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他们那个帮主的脑袋,还值点银子。”

“丐帮帮主?捡破烂的搞出这么大动静,有点意思。”

“不过让自己小弟出来卖命,出了事不闻不问,想来也是个窝囊废,不足为惧。”

正说着,忽地一声巨响,众人望向门口突兀出现的人影,结合周身的气场和架势,盐场管事的懒懒地抬了抬眼,“砸场子来的?”

“路过,”周白鉴一身素白,头缠白带,扫过在场几人,淡淡道,“听到你们在说我,进来看看。”

此人身份不得而知,待看清其身后并无他人,周围人嬉笑着,“赶巧,窝囊废来了。”

那人看了管事一眼继续道:“也不看看谁的地盘就硬闯,开什么玩笑”,边说着颇为不耐地摆手驱赶,贴着门外人的脸欲将门重新关上。

只是那推搡的手还未落在周白鉴身上,便只听“咔嚓”一声,哀嚎声起。

“你,”周白鉴面无表情步步逼近,“哪只狗眼看到我笑了?”

说着毫不拖泥带水,抡起棍子当头一锤,没有什么混法,只有一股不遗余力砸人的狠劲,动作大开大合,一下比一下发狠,谁上砸谁。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不消半个时辰,周白鉴抖抖手,一脚踹开青船帮在此修建的盐仓大门——开仓放盐。

随后官府的人按照计划包围北村,百姓得了盐和粮,纷纷表示了感激和欢迎,周白鉴去往南村时,得了信的村民甚至一合计主动绑了南村管事,迎丐帮的人入村。

前文称被抢占的周边地带总会被收回,因此青船帮并未将这点变故看在眼里,长久的自视甚高和安于一隅的闲逸让他们甚至到了消息闭塞的程度,在其看来,不过是个要饭的丐帮和官府的废物点心凑一波,就像虫子爬进家里,不足为惧,所以除四堂主外,并未增派人手护住后方。

再加上三大堂主皆被拖住,分神不得。

也就不出意外地让周白鉴这只虫子有了可乘之机。

自发带路的老阿婆一家老少被长久剥削之下,不是饿死便是累死,家中唯一的孙子自前年被招进青船帮后再未归家,独留她孤寡一人,守着一口井一间草屋度日如年,对着家里两堆小土堆等死。

七绕八绕,两人抄了估计只有当地老住户才知道的山中偏僻小路,又寻了望花河较为平缓的河段,周白鉴上了当地船夫的小船,道了谢,便和阿婆挥手告别。

到岁数的老人身影一动不动矗立在江边,越来越小的身形与青山融为一片,此一别大抵就是最后一面。

过了河,黛雪嶂便是进总部关口前最后一道阻隔,此地因其峰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得名,林间多恶瘴毒物,树木高大蔽日,头顶爬满苔藓的扭曲枝杈牢笼般囚人于雾中。

千年古木拔地而起,盘根错节如附岩虬龙,角折髯张,不知名巨鸟飞过,更显空寂阴森。

“古籍记载,皇权更迭的涂烨之变后,黎洲城以东的怀礼县曾迁至海北赤岗之上,时局动荡暮有丘墓青鬼害人,见者辄有所伤,鬼物恣横处,疫病频发。至永福,河清海晏,鬼物敬伏,方有所止,”带周白鉴过嶂的本地人有一搭没一搭给他介绍当地的民俗,“邪乎的地便只剩下这座山,没点经验的人贸然闯进,多是有去无回。”

周白鉴脚下不停,大步赶路,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对于地陪口中的“鬼物”理解道:“战乱中的灾民,无粮可食,世人多饿死,白骨露于野,存者只能捡食死尸,或杀人相食,不仅貌似恶鬼,骼无余胔,染病也是常态。”

古往今来,兴亡继绝,百姓皆苦,历来如此。

“这可是远近闻名的禁地,您不怕?”

周白鉴:“怕什么,如果这山中真有冤魂鬼火,倒该设观祭拜,以抚亡魂。”

听到这话,引路人颇有些诧异地看向周白鉴,后者尚在思考。

更何况……这里古木保存得不错,鲜少有人破坏,周白鉴一路上不仅发现了种很适合做鬼工球的林木,还有一些珍稀草药和适合造纸的材料。

周白鉴目不斜视的无所谓感染到旁人,于是两人一起目光坚定,无视掉周遭诡异频发只管闷头赶路,眼前景物逐渐明晰,山关于层层枝叶后依稀可见,终是在太阳落山前出了山。

引路人揩了揩汗,指着前方关口道:“一会你装作和我一起去登记上缴贡盐的哑巴伙计,等我找着机会把你送进去,你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周白鉴:“那你怎么办?”

引路人笑道:“不用管我,送完这趟我就打算偷摸出县,投奔那黎洲城虎头山山匪去了,我自有法子保全自己。”

听到虎头山几字,周白鉴不禁挑了下眉:“你认识张德伍?”

“我哪里识得这般人物,那大当家能占山为王这么多时日,定是有点本事傍身的,是个人物,”引路人苦笑道,“但愿我不要白跑一趟,能被山匪接纳。”

周白鉴宽慰:“没问题的兄弟,他们那儿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我与周兄相谈甚欢,可惜你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扰,”引路人从包裹里拿出身行头递给周白鉴,“这身周兄换上我们便要入关了。”

周白鉴利落换好,回道:“不必可惜,来日方长。”

引路人不甚在意地笑笑,只当是句客套话。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过了关,倒是顺利,只是四堂主盘问得仔细了些,但见生面孔姿态从容,恭谨本分,便放了行。

登记后有两人看着他们出关,拐角处的视线盲区,引路人措不及防动手,敲晕一人,周白鉴见状反应迅速,在另一人出声前紧随其后将人弄晕。

套上青船帮的外衣,周材料抱拳:“多谢。”

引路人:“不必言谢,陈家阿婆于我有恩,这最后一次护送,就当是还清了,无牵无挂地走。”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一人出逃,一人继续深入。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到青船帮总部竟是这番景象,三面环海,停靠在墨蓝崖边的大船沉寂无声,通体古老的陈旧朽铁,白浪中沉浮,仿佛爬满藤壶的浮水巨鲸,带着亘古久远的潮湿气息。

周白鉴未看到通往崖底的路,索性懒得绕道,手掌缠布,卸掉负重,简单动动筋骨,开始了自己最爱的极限运动之一——徒手攀岩。

像壁虎一般攀爬,完全依赖核心和指力臂力,在近乎竖直的悬崖峭壁上享受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与死亡共舞。

风声擦耳呼啸而过。

事实证明,他的大脑测算和即时判断一向很准,着力点选的分毫不差,成功登船。

然后他便发现,那位凶名在外的青船帮总舵主面朝他席地而坐,正在架火烤鱼,雾气昭昭中是一张眉眼祥和的清秀面容,一身白衣的总舵主余恭让缓缓抬眼看到他这个不速之客后,竟随和地招手让他坐过去。

颇有世外高人之感。

让人不自觉认为那些坏事都是强加于其名义上的以讹传讹,不过就算手下的所作所为真的与他无关。

没有管好自己的手下,以善助恶,也是恶。

周白鉴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而来?”

他发现对方投来的视线很奇怪,熟稔又释然,绝非对一个生人该有的感觉。

余恭让摇头:“周帮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讨伐我么,还是为人报仇?”

周白鉴握紧打狗棍,一步步向他走去。

“他们打不过我,又想取而代之,于是弄臭我的名声,干了许多天怒人怨的混账事。”

余恭让随意抬手,轻松接住袭来的棍棒,淡声道:“你也打不过我的。”

初次交手就让周白鉴知道,这话算不得嘲讽,对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余恭让:“但如果帮主今日来是为要回我的性命,恭让自当双手奉上。”

周白鉴皱眉。

“想当年与诡扇帮主一同乞食,帮主救我命于巷间,后来我走火入魔报复这世间,帮主断我一腿,让我守在这里已有数载,帮主失去音讯后,我便心死,说我无心也好,忘恩负义也罢,终究是我负了约,身死亦难逃其咎……”

对方认他为诡扇,周白鉴并不意外,沉吟道:“守什么?”

余恭让:“抗倭,守海上国门。”

周白鉴一愣。

余恭让:“这船下便是无数枯骨。”

罗刹骨,菩萨相。

纵然心有疑问,但时间宝贵,周白鉴只能长话短说:“先让他们退兵。”

余恭让忽地情绪起,高声道:“如此局面,唯在下项上人头可解!诸堂主慕强,沿海一带我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提头可震帮众解一时之困,日后能否长久号召,便要看帮主的能耐。”

气氛倏地有些僵持。

片刻,周白鉴轻笑:“你当真认为我不敢杀你。”

余恭让引颈以待,给出的答案显而易见。

周白鉴:“一死了之,痛快之后,你一死无人能顶替,我只能慢慢筹划,三堂主与二堂主素来主张相悖,借刀杀人是为良机,四堂主毒酒一杯,帮内隐患全不可留,等你的兄弟们惨死,青船帮将彻底消失,不留任何祸患。”

余恭让凝视周白鉴片刻,那股傲气和颓丧终是散去,后退一步叹道:“带着我的贴身信物可令堂主降。”

“你亲自出面,”周白鉴道,“那日害我帮众者,山关之上以命抵命,慰我帮众亡魂。”

余恭让当即去办,周白鉴则转向另一方向,突然眼皮一跳,船身重重一晃,颠簸剧烈,直教周白鉴天旋地转间险些稳不住身形。

是地动。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

克制住心中翻涌的恐惧,周白鉴扶着四壁,踉跄着去往船的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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