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望月凜曾陷入过自己获得的这一切都是偷来的想法。
但是后来他又觉得，管他偷的抢的，拿到手里的就是自己的。
萩原研二皱眉，泛着光的眼中满是不解。
“什么都做不到……”萩原研二小声重复了一遍“可是你明明改变了很多事情。”
“是这样吗？”望月凜微微挑眉“既然你是这样想的，有没有稍微崇拜我一点？”
“当然———没有。”
听着他故意拖长的音调，望月凜看着他弯弯的紫色眼睛，又一次觉得他像一只狐狸。
很可爱。
“开玩笑的。”像是担心他伤心，萩原研二正色道“在我心里，你很厉害。”
望月凜缓慢的眨了下眼，站直身看着不远处的门。
“其实说起来有些丢人。”
“我一直没什么梦想，就像考警校是因为警察工资高一样。”
“平淡的生活无波无澜，我就很满足了。”说到这里，望月凜笑着看向他。
萩原研二总觉得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面前的大门已经打开，望月凜又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无波无澜的生活吗……”
萩原研二看着他的背影，仅仅落后两步，望月凜便停在原地等他过来。
无论从哪里都能看出来，比如假期里更愿意缩在被子里睡觉，比如一块甜辣的三明治就能让他心情很好，再比如一个吻就能让他不再生气。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所谓的钱权利，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呢？
萩原研二摇了摇头，偷偷拿出手机，这才注意到很多条未读消息。
再一抬头，他这才注意到他们来到了监控室，萩原研二将视线落到大屏幕上，自家同期的身影格外明显。
降谷零站在审讯室外，一副闲散的样子却挡住了不少得知苏格兰是卧底来看热闹的人。
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说要等那位大人决定，再不济也该由薄若莱决定。
“做的不错。”望月凜话音落下，坐在监控前的人受宠若惊的表情就定格在脸上。
萩原研二垂眸看着溅到望月凜手上的血，染上鲜红的银丝重新缩回戒指中，望月凜突然抬手把他的帽檐按下。
“……全都看见了。”
萩原研二其实没有太多想法，只是太过突然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毕竟他也没少撞进自家同期的任务现场，现在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萩原研二重新把帽子扶正，视线恢复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滚落在地的脑袋。
萩原研二：“……”
“凜，下次可以提醒我一声吗？”
一言不合就杀人还是有点太过刺激了。
望月凜把监控清理干净，注意到他好奇的视线，直接把戒指摘下递了过去。
“你送我的那枚也有这个吗？”
萩原研二打量着这枚他戴了很久的戒指，研究着上面的小机关顺口问道。
“没有。”望月凜摇了摇头“我的那枚有，你想要可以先戴着，我给你做新的。”
望月凜重新把他的帽檐按下，审讯室门前吵嚷着，在降谷零先看到他后阴阳怪气的回击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随意扫了两眼，望月凜很遗憾的根本记不清他们的代号，随便说了两句把人赶走。
降谷零仰着头跟着他一起进了审讯室。
在场人谁不知道他是薄若莱的人，看着他这副找到人撑腰的样子更是恨的牙痒痒。
大门一关，里外两个世界，降谷零的眼神从骄纵转为担忧只用了一瞬。
“果然演技还是要靠天赋。”望月凜微微偏头，小声的感叹了一句，萩原研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借着压帽檐的动作点了点头。
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被白炽灯照的更加惨白，诸伏景光对着他们虚弱的笑笑，与墙体连接的锁扣发出碰撞声。
望月凜走到一整墙的刑具旁，拿下如荆棘般的长鞭，试着挥了挥发出飕飕的风声。
正在想办法解开锁扣的降谷零闻声回头，眼睛倏地瞪大，手撑着地面一个翻滚躲开。
“你？！”
看着地面留下的痕迹，望月凜稍稍遗憾了一下对上他惊怒的眼神，甩了甩长鞭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降谷零视线扫过天花板，眼神暗了暗压低声音道“薄若莱，那位大人可是不会允许代号成员互相残杀的。”
“降谷，你觉得我过来是为了什么？”望月凜言辞中充满讥诮，用不带尖刺的鞭把抬起诸伏景光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什么物品。
“既然发现卧底，我自然要给手下人一个交代。”
降谷零的瞳孔颤动了一瞬，像是有些难以置信。
或者说，早已预料。
“如果萩原知道了。”降谷零咬了咬牙，猛的站起身言止于此。
站在后面一直没说话的萩原研二有些尴尬的挪了挪位置。
“弄个死亡证明很难吗？”发丝的阴影遮挡了他的表情，很难看出他说这话究竟是不是发自内心“养一个人跟养宠物没什么差别。”
降谷零手指动了动，下意识要摸上后腰，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的抬头，站在门口的人摘下帽子，亮闪闪的时间猛的蹦出来，降谷零第一次对一串数字这么喜爱。
再次转回来时诸伏景光正对着他缓慢的眨了眨眼睛。
降谷零：“……”
硬了，拳头硬了。
“耍我很好玩吗？”降谷零笑的一脸阴森，看着两鞭子被打碎的锁链嘴角抽了抽。
“当然好玩，你们不就是这么耍我的？”
望月凜毫无感情的说完，让人很难猜测究竟有没有生气。
自知理亏，但这并非他们本意，降谷零犹豫了一会还是乖乖道歉。
看着身上早已经包扎好的幼驯染，降谷零又有些不贫“萩原就算了，怎么连hiro你也？”
诸伏景光轻轻晃了晃，很快被降谷零一脸担忧的扶住。
“我还是不相信凜会……”诸伏景光突然跟他对视上，停顿了一瞬改口道“凜的演技其实不太好，只要细心很容易发现破绽。”
不，那是因为萩原帮忙说情了，望月凜在心里小小的反驳了一下。
“就是啊，凜除了偶尔喜欢吓唬人外也没什么缺点了。”萩原研二拿着帽子信誓旦旦，选择性遗忘监控室发生的一点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