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离得太远，看不真切，梁眠周围有跟她一样的参赛选手，顾羽雪似乎还见到几个自己班的，应该是梁眠的舍友，过去给梁眠加油的。
顾羽雪收回了目光，转头便见到潘乐笑嘻嘻的凑过来，“顾大佬，你说咱们要不要过去给梁眠加油助威？”
顾羽雪听到“顾大佬”这个称呼，挑了挑眉也没表态，只笑着回答，“可以啊，但我们现在过去，赶得上么？”
潘乐不在意地摆摆手，从旁边的水箱抽出两瓶矿泉水，“管他赶不赶得上的呢，赶不上咱就过去送水呗。”
其实他们班除了梁眠舍友，也有几个过去给梁眠加油送水的，顾羽雪刚想问潘乐怎么这么积极，被隔壁班突如其来的欢呼声一下子打断。
好像是那边的男子跳高在报成绩，隔壁班的夺冠了。
被这么一打断，顾羽雪倒是没再问，用手肘怼了怼旁边的温洐书，“去么？”
“我去小卖铺买雪糕。”
“行。”
一旁潘乐听到了，立刻喊，“帮我带一根呗温哥？不要雪糕刺客啊！”
温洐书“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他们到的时候很凑巧，刚好轮到梁眠，不过她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们。
“下一个。”
梁眠干脆利落地跳完，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地，她毫不拖泥带水地站起身，对着室友们露出了个微笑，余光便看见顾羽雪和潘乐两人靠近她。
潘乐递给她一瓶水，“厉害啊梁姐。”
运动会上的跳远是要在最后公布排名的，裁判并不会喊选手的成绩，但是刚刚看到梁眠跳完后的潘乐觉得，至少前五没有问题了。
梁眠接过水，道了声谢，看了顾羽雪一眼，欲言又止，便收回目光打算离开。
不过顾羽雪先开口了，“梁眠。”
“怎么？”梁眠下意识转过头。
“要吃巧克力么？”顾羽雪笑着，“我买了一箱放在主席台后面的小树林里了，一起去吧。”
还没等梁眠回答，潘乐先有了反应，“什么巧克力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放到小树林里？”
“今天太阳有点大，我怕化了就放到小树林里啦，那里阴凉。”
“那为什么不放在我们看台前面的树荫底下啊？”
顾羽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如实开口。
“放到那么显眼的地方，还没等运动员们参完赛，巧克力就先被吃完了。”
“？？什么话！我怎么会偷吃？我是那样的人么？！”
“我好像没说是你哦……”
“……我去看看温大佬雪糕买来了没有。”潘乐立刻装傻，跑走了。
顾羽雪随意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梁眠，还没开口，梁眠便站到她身边。
“走吧。”
——小树林的树不算特别多，种类倒是不少，核桃树的枯枝上镶嵌着几片叶子，柳树的枝条无力地垂下，冬日的树林只有那棵松树和万年青的绿化带还染着绿意。
梁眠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枯枝败叶，并没有看到顾羽雪说的那箱巧克力，心中怀疑似乎得到确认。
“特意把我约到这里，要说什么？”
“我以为是你有话想要跟我说。”顾羽雪一笑，眼睛成了弯月，“毕竟你看我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几次还欲言又止。”
梁眠没想到她能注意到，更没想到她因为这个把自己专门约出来，扯了扯嘴角，“你猜我要跟你说什么？”
“要我猜啊？”顾羽雪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我记得之前跟你并没有交集，我们唯一的交叉点好像就是……”
“你之前总是年级第二，但上次是我考到了年级第二？”
梁眠看着她。
“所以，你推理出来的结果是，我是因为你抢了我的年级第二来找你麻烦？”
“当然不是，”顾羽雪笑意更深，“我相信你不是会因为这点小事来找一个同学麻烦的人。”
“况且，如果你有实力，大可以夺回来，不是么？”
她说的没错。
梁眠从始至终都觉得，排名没有所谓抢不抢一说，谁更厉害，谁就排在前面。
不过，她是觉得自己未必不能比顾羽雪厉害罢了。
“所以我猜不到，”顾羽雪道，“我希望你能亲自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梁眠移开了目光。
“嗯。”
顾羽雪轻声应着，没有往下接话，却也没有离开或让她离开的意思。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副愿意倾听的样子。
过了半晌，梁眠才轻声开口。
“你和温洐书，之前认识？”
顾羽雪倒是没想到还和温洐书有关，只是点了点头。
“你们很熟，是么？”
梁眠觉得自己在问废话。
但她认识的温洐书，对待人从来都是温柔且疏离的，从没有和一个女生这么亲近。
她似乎是有些好奇。
顾羽雪不明所以，还是点了头，“我们从小学开始就认识了。”
难怪。
所以，像温洐书那样的人也是有例外的吧。
他不是对所有的女生都客气疏离。
顾羽雪似乎就是他的例外。
梁眠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淡淡道，“下次考试，我会超过你的。”
顾羽雪一下子笑的灿烂起来。
“你这算……向我示威嘛？”
梁眠没理会她凑过来的笑脸，神情冷漠的对上她的视线。
“你可以理解为是。”
“哇，好期待。”
顾羽雪笑着回答。
她当然注意到了梁眠生硬的转移话题，不过梁眠的神情相比刚来时已经轻松了很多，她也不会逼着人问自己。
不想说就不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她顺着梁眠的话回答。
顾羽雪后退两步，从旁边一棵大树下搬出一个小箱子，刚刚这个箱子被树挡的严严实实，梁眠完全没看到。
“这是什么？”梁眠听到自己问道。
“巧克力啊！”顾羽雪将箱子打开，理直气壮地拆了一包吃起来，然后顺手扔给梁眠两块，“我不早说过来带你吃巧克力么？”
接过巧克力的梁眠：“……”
她以为那只是找她过来的借口。
“你还真买了巧克力……”
“当然，这个巧克力是可可脂的，好吃。”顾羽雪开心地抱起小箱子，“走吧！出去分给大家吃。”
顾羽雪刚走出小树林，就看到一张死亡微笑的脸，她瞬间愣住。
温洐书提着雪糕袋子，安静地看着她。
坏了。
忘记他买了雪糕等她。
她刚刚……离开了多久来着？